第13章 晨光
随着楠木光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出现的事物也越来越熟悉。
来到炼狱家门前，就看见宅邸的门口挂着缟素，杏寿郎手持扫帚，穿着白衣正在清扫地面。
楠木光的心中仿佛有什么猛地炸开，他飞快跑到杏寿郎身前死死地抓着杏寿郎的肩膀。
“杏寿郎，师娘······”
杏寿郎抬起头，看着眼前胸口剧烈起伏的少年，他穿着鬼杀队服，羽织上有破损的痕迹，腰间别着日轮刀。
“光，母亲她······”
楠木光已经不用再询问了，他放开杏寿郎的肩膀朝着灵堂走去，走的每一步都颤颤巍巍，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在灵堂前，千寿郎跪在地上，他泪眼婆娑看过来，见到楠木光直接飞扑了上来，抓着楠木光的衣服抹着眼泪。
楠木光抱着千寿郎看着炼狱熘火的灵牌，久久不语。
千寿郎哭累了以后，楠木光将他交给了杏寿郎，便跪在熘火的灵牌前。
直到杏寿郎再度走来，楠木光才再度开口说道：“师娘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周前。”
杏寿郎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楠木光心头一颤。
一周前······如果我没有受到那么重的伤，是不是就可以早点回来？是不是就可以来得及再见师娘一面？
杏寿郎又说：“母亲，一直念叨着你，不过你平安回来，母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楠木光听到这话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开始嚎啕大哭。
这个名叫楠木光的少年又失去了一位亲人。
屋外木履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是谁来了？”炼狱槙寿郎来到屋内微微一怔：“你回来了，小光。”
楠木光起身看向炼狱槙寿郎：“老师，我回来了。”
炼狱槙寿郎看着楠木光腰间的日轮刀，垂下眼眸，目光暗淡：“别叫我老师了，我已经不是鬼杀队的柱了。”
“父亲······”杏寿郎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楠木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胡茬也未修剪，身上还散发着酒气。
楠木光感受不到炼狱槙寿郎身上的热情了，感知力提升的楠木光现在感受到的炼狱槙寿郎就好像燃烧殆尽的木灰。
“以后你继续住在这里吧，但是我不会再教你剑术和呼吸法了。”
楠木光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站起身来，不过连续的情绪起伏和跪拜的动作还是牵动了伤口。
光闷哼一声，捂着左胸。
杏寿郎赶忙上前搀扶。
“没事的。”楠木光拒绝了杏寿郎的搀扶。
炼狱槙寿郎看着楠木光那惨白的脸色，眼中露出担忧。
“受伤了？”他开口问道。
“没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用担心。”
楠木光摇摇头，他不想再让老师担心了，失去了家人已经足够痛苦了。
炼狱槙寿郎没有继续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他严肃的说道：“退出鬼杀队吧，不要再徒增伤亡了。”
楠木光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老师口中说出来。
看着愣住的楠木光，炼狱槙寿郎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着离开了。
夜晚
楠木光躺在床铺上久久无法入眠，炼狱槙寿郎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边。
楠木光站起身穿好了衣服，拿起了日轮刀，披上那件师娘亲手缝制的羽织，只是留下了一封信便踏着月色离开了。
楠木光走出宅邸，回首望去，今天他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他没有叫醒任何人，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
楠木光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山峦之间，他不知道去哪，更不知道哪里才会接受他。
此时的楠木光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周围寂静无声，各种情绪又再度向他涌来，楠木光的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他走到了一座山的山顶。
山顶视野很好，楠木光依着一块石头坐下，看着漫天的繁星，吹着夜风，思绪放空，楠木光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幕，等楠木光回过神时，天空已经不是黑色了，淡淡蓝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楠木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了一晚上的呆。
他起身准备离去，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深深地吸引。
朝阳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温暖的晨光照亮了这片饱受恶鬼摧残的大地，山间吹来徐徐的微风，时而急，时而缓，就像是呼吸一般。
楠木光的手自己动了起来，刀刃出鞘，随着山间的微风，楠木光的呼吸开始改变，刀刃不断的划出破空声，汗水也渐渐地布满了楠木光的额头，但他没有停下。
直到傍晚，楠木光才缓缓的放下刀，衣襟早都被汗水打湿，但是楠木光却没有感觉到累，反而觉得身体得到了净化。
楠木光将刀收回刀鞘，放缓了呼吸，但此刻他的内心绝不平静。
这是我自己的剑法，是最契合我自己的招式和呼吸。
在阳光下诞生是为了照耀更多被黑暗笼罩的人，让黑夜中的恶鬼无处遁逃，那这个呼吸法就叫做——耀之呼吸。
楠木光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在心底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斩尽天下恶鬼，哪怕身形俱灭。
同时他也知道了他将要去的地方——狭雾山。
楠木光知道自己还很弱小，哪怕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呼吸法，也是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来锤炼自己，而狭雾山的鳞泷前辈就非常适合。
先不管人家会不会进行指导，至少要先上门拜访，哪怕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弃。
于是，楠木光从兜里翻出来了上次锖兔给自己的狭雾山地址，顺着指示一路向狭雾山走去。
此刻楠木光眼里满是坚毅，他的心中燃烧起了一团火焰，虽然不如炼狱一家的热情，但是它足够温暖，足够耀眼，就像他看见晨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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