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生命作为代价，值得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而床榻上的男子，那微弱的呼吸，慢慢变得若有若无，他的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收！”凌飞手指一抬，蛊虫自男子胸口飞出，重新钻入他的体内。
男子胸口的伤口也止住了流血，缓缓闭合。
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凌飞，一个生命即将逝去，另一个生命则得到了新生。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尽显疲惫之态。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屋外，抬头仰望那浩瀚无垠的星空，回忆起那一夜。
那时，明霄尧出现在凤鸣城，一袭白衣胜雪，飘然若仙。
他找到了凌飞，向凌飞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请求——借助凌飞体内的命蛊之力，以命续命，拯救一个生命垂危之人。
凌飞闻言心中大震，他知道这个请求的分量与后果，但是，他最终答应了明霄尧的请求。
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明霄尧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拿到中原内所有的定魂针及其制造工艺。
面对凌飞的条件，明霄尧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
凌飞时常在心头琢磨，那一夜的决策，是否正确？
但，此刻，他已然踏上了不归路，唯有竭尽全力救治这少女的生命，完成与明霄尧之间的交易。
在凌飞眼中，明霄尧无疑是一位坚毅到了极点的人物。即便在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他依然未曾流露出丝毫放弃的念头。
他曾一度误以为床榻上的少女，是明霄尧的心头所爱，明霄尧却告诉他，这位少女是他挚友的挚爱。
这个意外的转折令他震惊不已。
他凝视着明霄尧的眼睛，问道：“要救她，必须以你的生命作为代价。你可曾想过，自己会因此丧命？”
明霄尧的面色依然平静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他淡然地开口道：“我知道，我无怨，亦无悔。”
他不解地追问：“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挚友的挚爱，牺牲自己的性命？”
明霄尧缓缓地抬起头，望向那湛蓝夜空中悬挂的一轮圆月，神态温柔。
“值得。因为她能让我了却一桩心愿，也能让她自己如愿以偿。这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心愿，也是我们之间的契约。”
他深深地看了明霄尧一眼，郑重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竭尽所能救她。”
其实，在凌飞的心中，他却感到越来越迷茫。他发现自己难以洞察明霄尧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这个男人的心思，比他总爱抬头仰望的那轮圆月还要神秘。
床榻之上，清丽脱俗的少女，正是月牙。
当她轻轻掀开眼帘，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位恩公——明霄尧的俊美苍白的面容。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苏醒之时，看到明霄尧静静地躺在她身旁，昏迷不醒的模样。
她的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敬仰。
回想当日，她被影煞门的人掳走之后，又被黑衣人从影煞门手中夺走，带至一处幽暗的密室之中。
在密不透光的暗室里，她度过了漫长，煎熬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一年，充满了无尽的煎熬。
直至某日，那黑衣人满身酒气地破门而入，对她的惊恐与哀求置若罔闻。他猛地撕裂她的衣衫，让她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心中无比期盼着璟哥哥能如神兵天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她道：“小月牙，莫怕，璟儿哥哥在此守护你。”
可是，她眼前却只有黑衣人那因邪念，扭曲狰狞的面容，以及从他那污秽的口中吐露的恶言。
“你身上这股清纯的少女香气，想必那童璟还未曾染指过吧？哈哈哈，今日，我便要替他享用了你！童璟啊童璟，你让我痛苦千倍，我必让你痛苦万倍！”
当她双腿发软、无力挣扎，绝望地闭上双眼之时。
一股磅礴的内力，将她身上的黑衣人狠狠震飞。紧接着，一声怒喝响起：“逆子！你多次忤逆老夫。再不停手，今日，老夫就留你不得了！”说话之人正是墨无痕。
这黑衣人正是疾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满脸痛苦与不甘。
“父亲，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多年来，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何如此行事！为何总是让我围绕他身边布局，却又不让我取他性命！您甚至为了他一个外人，将我扔进蛇坑受尽折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墨无痕冷笑一声，嘲讽道：“儿子？在老夫心中只有棋子，没有儿子。疾风啊疾风，你身为九霄剑宗的弟子，竟然还期盼着寻常百姓家的父子情深？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说着，他眼神变得凌厉，“你对于老夫来说，不过是放在童璟身边的一块磨刀石，用来磨砺他的剑锋而已。趁老夫还未动杀机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哈哈哈哈，磨刀石？好一个磨刀石！”疾风指着月牙，神情变得狰狞可怖。
“那你可知，我这块磨刀石在最后关头还是派上了用场，我已经给她下了毒。哈哈哈哈，她是童璟的心爱之人，如今她也活不了了！”
说完，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墨无痕将月牙横抱起来，带出了暗室。
月牙的意识渐渐模糊。
当日她苏醒之时，口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惊疑不定地睁开双眼，却赫然发现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昏倒在她的床前，那男子的手腕紧贴着她的唇瓣。
这一幕令月牙惊骇不已，心中莫名的恐慌，她想起了之前疾风所言，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如今，眼前的男子，难道是在用自己的鲜血来救她吗？
过了许久，那俊美的男子终于苏醒过来。
他笑起来时，容颜如画，温柔中带着几分悲凉之意，令人心生怜惜。
他偶尔凝视自己，眼中会出现悲伤神色，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
她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但他却以柔和的声音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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