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差一点死去
三人行。
火山石铺就的道路上。
石头形状各异，大小不一，踏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幸好大野先生有经验，要是不换成登山鞋，脚得磨破。
道路蜿蜒曲折，狭窄的地方要用登山杖扎在地里。
随着海拔逐渐上升，他们步伐渐渐沉重，汗水如雨般洒落，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终于，他们看到水泥路。
修好的楼梯吗？
想太多！
前面是悬崖峭壁，普通人想上去几乎不可能。
所以修了简单的水泥路。
一条接近垂直的攀爬路。
这条路陡峭而光滑，不知道是多少人手抚摸的痕迹。
没有几个可供抓手的地方。
大野先生依然背着两个包，叮嘱前面的顾婼希小心，又拉着后面的红姐。
全程高度紧张，不能放松。
望着眼前的路，顾婼希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但这是上山唯一的路。
让人惊讶的是，同行的人里有老人小孩，他们健步如飞。
似乎早已习惯。
“不用着急，让他们先走。”
大野先生还真是体贴。
他小心翼翼地攀爬，用手摸索着寻找着力点，用脚蹬着石头，缓慢地向上移动。
一波又一波的人超过他们。
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到达一个平缓的坡地，也是下一个休息站。
给大家找好位置坐下，大野端来三碗泡好的杯面，跟酒店一样的合味道。
“这个面特别好吃！”
红姐赞叹着，她浑身湿透，脸蛋红扑扑的。
此时，天色渐暗。
他们吃完面，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前行。
“看到前面的房子吗？”
远处的山坡上，有一栋红色尖顶的房子。
那是传说中的小木屋？
是山间别墅吧？
比想象中好！
他们心中涌起一阵喜悦，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天色已经全黑，他们终于到达那栋房子。
太有成就感了！
站在围栏边向山下望去，一片苍翠的树木，旁边是美丽的湖泊。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只有火山石和一些沙漠植物。
这座神山的奇妙之处，也在于不同的海拔有不同的植物。
走进小木屋，已经坐满人。
大野先生找到老板，几句话之后突然脸色大变。
难道？
已经住满人！
不会这么好运气吧。
“小姐们，我们的小木屋，还要走半个小时。”
“啊……！”红姐叹口气，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地上。
看到他们俩这样，顾婼希也很失望和难受。
一天的攀爬，体力透支。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销售，还是冠军！在这个时候，必须鼓励队友。
“那样的话，我们可以睡久一点，晚一点出发登顶。”
果然红姐努力站起来。
“走！不就半小时吗？”
大野先生看到她们的样子，又露出温暖的笑容。
“太好了！”
距离虽然有些远，但是两栋房子之间的路，比较平缓宽敞。
一路说说笑笑，也还好。
老板说的半个小时，他们用了一个小时。
这个木屋的人更多。
一走进去，有高峰期北京地铁的感觉。
这些人说着不同的语言，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疲惫和满足的笑容。
有几个还热情say hello。
老板看到他们三个，也是今天最后的客人，激动万分。
就在他们放行李的时候，准备好咖喱饭和茶。
“快点吃，吃完就睡觉。”
有些冰冷的食物，却已经很让人满足。
吃完饭，跟老板进里屋。
大通铺！
挤满人！
老板指着中间的位置。
还有三个床垫。
他们挤在一起，虽然有些拥挤，但也算有个容身之地。
屋子里的人都已经躺下。
顾婼希踮着脚走到床前，准确地说是两排木架，并排放着不到 80 厘米的单人床垫。
她环顾四周， 40 来平米的木屋，放下一百多个床垫。
生意真是好啊！
床垫有些破损，配有一个羽绒的睡袋，看起来有些年头。
她有些洁癖。
看着睡袋，没办法钻进去。
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
早知是这样的环境，打死也不会来。
别说是看风景，就是木村拓哉本人站在山顶，向她求婚也不愿意。
他们并排，红姐在正中间。
她很是开心。
和大野先生并排躺着，在很小声地聊天。
顾婼希看向另一边，是个白种女人，躺在睡袋里没有睡着。
女人正好也在看她。
两个人友善地微笑，又立刻转移视线。
没办法，自己不想睡，也不能影响别人。
顾婼希没有脱衣服，小心翼翼地钻进睡袋，没有想象中臭，还算舒适。
闭上眼睛，整个人松下来。
一天的疲惫和困倦。
要是有个CD机多好！
听着音乐，可以安然入睡。
没多久红姐鼾声如雷。
大野先生似乎也已经熟睡。
顾婼希本来就睡得浅，在一百多个人的环境里，辗转反侧。
目光所及，铺无虚席。
呼噜声此起彼伏。
挺好的，也不嫌弃谁。
刚才吃饭的时候，听老板说再过一段时间，山上会有雪，容易发生雪崩。
所以每年冬天都会封山。
人们赶在封闭之前，所以近期游客会特别多。
酒店睡过不少，花样动作也会很多，但是一百多个人睡在同一个屋子里，不敢想象。
然而现实已经发生。
只能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比如初恋男友，比如某个米其林三星的晚餐。
再比如，头戴皇冠坐马车。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为什么会重生？
那一晚发生什么事情？
只记得吃下一把彩色药丸，是专科医生开的。
董生也特别温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想回到过去，不想再回去那个贫困的县城，住着有老鼠的宿舍。
迷糊中，柴可夫斯基《优美的华尔兹》响起，董生揽着她的腰在套房客厅起舞。
后面他们喝了红酒。
又一起享受温暖的泡泡浴。
再之后就没有记忆。
难道是溺在浴缸？
“希希，希希，我好难受，我快要断气了……”
红姐突然大哭。
旁边的大野先生睡得正香。
“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
“我心跳得好快，感觉就要蹦出来一样，是不是要死了？”
顾婼希听她这么说，也吓得不知所措，她哪里见过这情形？
以前都是去豪华场所。
“大野先生，大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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