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驶离苏格拉
日涅帝国，都城苏格拉，居住区Z区街边。
将买来的“械元”牌步枪挎在身上，并整理了满满一包军用和生活用品的莱特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直到纯黑的穹顶有关闭的迹象后，布雷特这个银发男人才驾驶着机械战车缓慢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这也怪不得布雷特，毕竟乔治对他和莱特的安排是正午十二点，阳光最为充足的时刻。
通常情况下无心人和失落者都会选择夜晚或者阳光不那么浓厚的时刻行动。在新元历初期，日涅帝国的科学家就发现了这一特点，即使过了五百年漫长的时光，日涅帝国和苏格拉委员会的多项军事行动都是以此为基准。
“哟，莱特，这两天休息得怎么样？我说，要不是你们一队人在迷失沼泽就回来了你一个，乔治那个老东西才不会给你假期呢。”
说着，布雷特将形似蜘蛛的机械战车停稳，走到了莱特面前。
……
并且，随着机械战车的前进和巨门的敞开，那道光芒宛如举着白炽火焰的主神一般，倾尽全力洒向两人，试图将他们的灵魂彻底升华，从而脱离这个仿佛地狱的废土世界。
“莱特，上路了。”
“日涅帝国通用的吧，苏格拉城市的位阶尤其重要。治安队和军队共用，一共五个等级。1-5，1最高，5最低。分别是曙光、暗星、飓风、赤土和银刃。我和你一样，都是银刃，我是五星，差一步晋级，你是二星，还差得远。不过要是这次通往沉寂高地的路被彻底打通的话，你我晋级位阶4飓风不成问题，不过前提是活着。”布雷特解释道。
然而，当他的手指接触到布雷特的衣服时，他的身体却开始向外溢出鲜红的血液。
陈旧的街道，沉寂的房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流浪汉，还有视线最远处正在逐渐上涨的漆黑颜色。
做好了充足思想准备后，莱特并没有见到任何工业污垢的存在，反而是清澈的蓝天、郁郁葱葱的草地，高低起伏的山峦以及错落有致的巨石。
接着，莱特将沉重的几乎相当于他体重四分之三的土黄色背包向前一递，顺理成章地让布雷特担任了临时搬运工的角色。
护卫队标配的机械战车沿着布满污垢的街道启动后，莱特这才靠着座椅缓慢放松下来。
“布雷特？”莱特伸出左手，试图靠近同样“飞行”的布雷特。
“碰！”
“有光，是光。”莱特止不住地赞叹。
祂诞生于造物主美妙的梦境中，当有人陷入绝望和危险时祂会降临，金黄的颜色覆盖残存希望的躯体，祂那双洁白的长满羽毛的翅膀配合着白皙迷人的肌肤，会引领世人走向光明，甚至是天国。
“布雷特，到哪了？”莱特问道，用颤抖的左手捂了捂胸口。
“我嘛，不太看好苏格拉委员会。”布雷特停顿了一会儿，思考了几秒钟，说道：
将一切沉重物品递给布雷特之后，莱特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轻松。虽说现在距离他上一次睡眠已经过去了24小时，但他此时丝毫没有感到困倦，反而是异常地清醒。
“躺平了？因为无心人消灭不完选择摆烂了吗？”莱特用到了一个在上个世界很流行的词语。
虽说没有任何动物的存在，但远处散发着温暖金黄色光芒的太阳，宛如那位执掌光明的永恒神明般伫立在远处，指导废土之人走向希望。
委员会对护卫队和军队的命令差不多集中在了今明两天，行驶至第一道由钢铁制成的银白色巨门之前时，军用吉普、机械战车和部分民用敞篷车已经开始陆续经过哨卡。
“一年前我们护卫队在打通40号公路的行动中就是我在人堆里横冲直撞，救下了四五个战友。况且现在街上没人，不用担心等下见不到阳光。”
“仪式？血夜仪式吗？”莱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个词汇。
“拥有特异能力是一种，我见过一个可以操控无心人的，不过他死在了队友的枪下。还有一个能用火，你想象一下，没有任何燃料借助，凭空引出火焰，而且他的火对无心人好像有杀伤力，但和我们用的喷火器不一样。不过我们两个啊，”布雷特叹了口气，说道：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异能者不被日涅帝国认可，只能自己闯荡。话说废土中能保命就不错了，还有就是晋级职业位阶，这点比较现实。”
“对。”布雷特点了点头，说道：
“西陆的无心人差不多以亿作为单位统计，日涅帝国境内少说就有几千万。苏格拉据点存在了五百年，恐怕也没有能力向外扩张多少了。委员会那帮人索性追求自己的财富和利益，械元工厂像是为他们开的一样生产物资。就连为城市和穹顶提供力量的仪式我看他们也打算敷衍。”
“他们的对城市管理的模式越来越陈旧了，总是延续五百年之前的方式，而且没有创新。莱特，你如果阅读过资料就会知道，我们的科技在五百年时间中就像被冻结了的毫无进展，即使我们人类在逐渐扩大生存领地。不过来到苏格拉后我才知道，委员会那帮人真的是彻底躺平了。”
自己还是在机械战车之中，不过外界的环境已经变得有些昏暗了。
“莱特？莱特？我们到了。”
“异能者？呃，你见过什么样的？是魔法师那样吗？”莱特皱着眉头问道。
随着第三道古铜色的，宛如古典健美巨神的最后一道门缓缓开启，纯白色的光芒开始沿着巨门缝隙缓缓照入。
“差不多有两种吧。身体强化类是一种，他们能够跳跃十来米，或者力量强大，抬起一吨重的卡车都很轻松。还有就是敏捷，电光石火间一把匕首就插进你的胸膛。”布雷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做了个用刀插入心脏的动作。
“那另一种呢？”莱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紧跟着，他感觉自己仿佛身处苏格拉水道那漆黑污秽之地，德那张布满血液，眼球突出，一脸狰狞的表情似乎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当莱特沉醉于记忆中，想入非非之时，布雷特猛地将厚重的机械车后备箱关闭，用他那标志性的浑厚嗓音喊道：
“布雷特，那个黑色罩子还有多久关闭？”莱特指了指远处。
但紧跟着，莱特感觉到那颗金色太阳似乎变得越来越巨大，它散发的光芒从白炽的金黄色渐渐变为了鲜血一般的血红颜色。
机械战车沿着并不算宽敞的街道蜿蜒前行，由于苏格拉内环和商业区人流较大，布雷特选择了外环贫民区较为宽敞的地方。
“职业位阶？”莱特问道，这勾起了他的兴趣。
由于防备无心人和失落者的需要，苏格拉城市构建了三道防御体系。每一道在最外围都是高达60米的墙壁，以及一道漆黑高大的巨门。
“苏格拉嘛，”莱特一时有些语塞，毕竟自己穿越来只有三天，莱特本体的记忆又支离破碎，如果回答得有偏差的话，恐怕会被布雷特这个“好朋友”怀疑，索性，莱特打算用“乾坤大挪移”之术，将皮球踢回去。
毕竟，今天他就要从被穹顶遮蔽的苏格拉温室，前往布满无心人和各种奇异事物的真正苏格拉外区战场。
紧跟着，脂肪、内脏，还有难以描述的污浊液体跟随流出，仅仅三四秒的时间，布雷特竟然变成了一具沾满鲜血的骷髅。
“上路？这个银发大个子可真会诅咒我。”莱特心中暗骂一声，用左手拉开略微生锈的车门，坐了上去。
轮到布雷特和莱特的机械战车通过时，莱特将头伸出窗外，仰头望去，那道五十多米高的巨门宛如黑夜中守卫一切的巨人，正在笔直地站立原地，履行着他作为骑士护卫的职责。
“你怎么看，布雷特？”
毕竟昨天在昏暗闭塞的治安队禁闭室里，乔治无意间提了一嘴。
“那就好。”莱特敷衍了两句，内心却吐槽道：
这个布雷特，又来了句看不到阳光，真是乌鸦嘴！要是这次任务出点什么事那都得是他害的。这才见面几分钟就诅咒自己人，真有他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莱特的吐槽，在机械战车行进了差不多四五分钟后，布雷特尝试着缓和两人沉闷的气氛，开口说道：
“话说莱特，你怎么看苏格拉这个城市？你刚从外区调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莱特偏头看向一头银发，体型健硕，穿着银白色护卫队服装，胸口别着“长剑锤子”勋章，一脸沉重的布雷特，心中隐隐涌起一股对废土世界的恐惧。
当那具骷髅的眼球猛地掉落在地之后，它竟然以诡异的姿势偏过头来，用残存的獠牙猛地朝着莱特袭去。
提交护卫队成员证后的布雷特和莱特两人行进地十分顺利。黑色巨门过后几百米便是银白色的巨门。
紧跟着，他向外看去，他和布雷特的机械战车正停靠在一道几米高的简陋铁门之前，上方似乎还有两盏照明灯，正在向下扫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风险？在废土中作为人类生存就是最大的风险。你想，苏格拉城市是完全禁止拥有魔源力和异能之人存在。他们眼里凡是非凡神秘事物都与无心人有关，都是有害的。其实哪有那么绝对？人类本身的力量总会有上限，倒是外区不少地方护卫队引入了异能者后反而对战斗起到了效果。”布雷特解释道。
况且自己因为“非法仪式”被捕，他也不好意思问更多信息。
随着机械战车彻底脱离苏格拉城市缓慢闭合的穹顶，沿着55号公路快速前行后，莱特才终于迎着光芒仔细观察真正属于废土的世界。
正当莱特向左转头，准备示意布莱特极速逃离时，他猛地发现自己身处的机械战车不知何时不见了存在，他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在血红的公路上坐着飞行。
“那个穹顶？”布雷特下意识看了眼手表，说道：
“还有四十五分钟吧。放心，我的车技一流，在无心人堆里穿梭都不在话下。要知道，”布雷特换了一副得意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穹顶被开启的缘故，莱特大脑中浮现出了记忆碎片中读过的某个天使。
那些草地和巨石也仿佛在一瞬间变为了可以随意移动的存在，它们开始延伸出诡异的触手、翻出鲜红的内脏、长出如同吸血鬼般的獠牙，向莱特的身体缓慢靠近。
“这样啊，那我们这次任务会有风险吗？”莱特问到了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
“对。血夜仪式，这已经不算什么秘密。每四十年一次的仪式每次都有个名称，反正无论叫什么，都是为了净化穹顶和为苏格拉城市提供点能量。如果没有太阳和月亮的光芒，苏格拉城市哪会有这么多干净食物和水源？”布雷特有点愤怒的解释将莱特从可怖思绪中拉了回来。
毕竟，莫名穿越来这个世界也就三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非凡事情，是个正常人的话一时也接受不了吧。
布雷特浑厚的嗓音再度出现在莱特耳边，莱特猛地惊醒睁开眼睛向四周看去。
他喘了几口粗气，擦拭额头汗珠，尽量稳定自己从噩梦中惊醒的情绪。
随着机械战车距离漆黑的穹顶越来越近，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
现在已知的信息中，拥有奇异非凡能力的除了亚托那样的失落者之外，就是娜塔莎那个会魔源力的疯女人，难道说废土中还有第三种名为“非凡”形态的存在？
他咳嗽两声，略微停顿后说道：
“别看这几天都在测试穹顶，那帮人关注的还是日涅帝国议会的选举和争权夺利。仪式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搞不好现在苏格拉到处被渗透了失落者。”
“沉寂高地前哨A。等会儿我们可以进去报道了，明天应该会有和无心人作战的任务，等下好好休息吧。”布雷特说着，拉开车门向铁门处走去。
“休息。”莱特声若蚊蝇道，长舒了口气，瘫坐在机械车座椅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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