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危机边缘
“所以说，还是干收尾人足够自由，去做直属收尾人，每天还要随叫随到。”
陈毅说着，披上自己的皮衣，便听到坐在椅子上肯恩的反驳。
“对，也许的确足够自由，可问题是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收尾人是为了什么？”
“自由吗？当然是为了向上爬，看看你，你最后选择了什么？拒绝丰厚的待遇，以及上层抛来的橄榄枝，跑去做血痕事务所的代理人，就因为——”
一脸不悦的肯恩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然而却又在下一刻哑然，就仿佛是有什么卡住了自己的咽喉。
连平时一向算是并不严厉的陈毅此刻脸色也黯淡下去，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最先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是事务所内几名收尾人。
直觉告诉他们，肯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二人也没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肯恩立刻换上自己一身酒气的风衣，戴上一对皮手套，全身仍旧还有一些酒气。
陈毅先是让其他收尾人快点办理业务，自己则是迅速转移话题，也许肯恩不清楚，但自己昨天之所以去寻找对方，正是因为这家伙喝醉还给自己通讯。
这样一说，肯恩倒也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离开B公司快二十四个小时，怎么就不见有人找自己？
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就不怕自己为了寻找肯特偷偷跑了？
想到这里，肯特默默掏兜，却发现手机并未待在它应在的裤兜，尽管还未搜寻其他位置，可现在的肯特心理却已经凉了半截。
要是裤兜里没手机，那其他口袋也就大概率什么都没了。
肯恩一拍额头，不是B公司不寻找自己，是自己手机丢了啊！
一起丢失的还有自己随身携带的钞票。
原本听到前半段，绝影还没感觉有什么，反正这种事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个旁观者就好。
然而当肯恩说到后半句，陈毅立刻就不淡定了，支支吾吾的表情既然钱和手机都没了，那就没办法了。
自己就先借给肯恩用自己的手机向B公司通讯，顺带着再借对方点钱好了。
焦急的肯恩忙着和B公司联系，也没时间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一沓钞票，还放在了不同的口袋里，为什么全都不翼而飞的问题。
反而还乐呵呵的接过了陈毅的手机，心想真是好兄弟，就是拿抽票的时候费了番功夫。
陈毅面不改色的递出钞票，握住钞票的手劲却又出奇的大。
还是多亏了肯恩用巧劲这才抽出钞票。
尽管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陈毅的心里还是十分肉疼，不过说到底这也是肯恩的钱，于是便转头叫来菲欧娜。
让对方等下跟着自己去Z协会，自己汇报状况的同时，也需要菲欧娜跟着学习一下，好好看看人家Z协会的情报人员是如何工作。
却见菲欧娜双眸透着一股干劲，全身站得笔直，就仿佛是受阅的士兵一样，紧跟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放心吧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这名新人，陈毅很看好对方的态度，但并不看好对方的性格。
尤其是当陈毅想起之前与血魔的战斗场面时，那名血魔一把抓住菲欧娜的头部，转身的同时举起整个菲欧娜的身躯。
又猛然按着菲欧娜的头部砸进钢筋与混凝土铸成的墙壁，甚至将整个墙壁击碎的场面。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力量技巧与速度的完全碾压，菲欧娜那种坚毅又无畏的眼神着实令人动容。
尽管在收尾人中，无惧死亡的家伙也仅仅在少数，就算是自己和肯恩，对于死亡都存在一定的恐惧心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只不过陈毅希望对方不要看到，菲欧娜待到长成反怕狼的时候。
有机会，还是让她多学习一下，这样一个好苗子，既擅长战斗，又擅长情报收集。
培养好了说不定能成为超一流的一阶收尾人。
“好好干，我相信你能完成任务。”
陈毅说着，正打算向肯恩要回手机，却看到对方此时正在尽力向手机对面解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陈毅靠近肯恩身侧，说出了那句前世几乎是每位室友在打电话时，他的好兄弟都必定会做的一件事。
“网管，包天！”
“去一边去！”
肯恩一拳推走陈毅，转头表示自己说的并不是手机那边的人。
直到一切解释清楚，肯恩这才放下手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向陈毅，果断挥拳的瞬间陈毅抬手抵挡。
再顺势抓起桌面的手机，笑着向身后菲欧娜开口。
“出发！”
“好嘞！”
菲欧娜也是迅速跟上陈毅的步伐，看着老大一头撞开事务所的房门，二人一起冲出事务所。
图灵泡好茶摆在茶桌上，什么茶文化之类的图灵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茶水给你们端上来谁爱喝谁喝好了。
肯恩也不见外，一把抓起一个茶杯就向嘴里硬灌，完全就当是解渴了。
“哈！”
“这茶......还真不错，比我在巢里面喝到的那些茶好多了，那些茶口味太淡。”
菲利普则是看着肯恩夸奖的动作，选择在一旁沉默以对，还是不要让这位前辈发现，这茶都是过期的好了。
然而站在肯恩身旁的图灵不同，很明显图灵不在意这些，甚至还开口嘲笑肯恩，自己用过期茶叶泡的茶水。
嘲讽对方真是不懂装懂。
肯恩撇了撇嘴，表示图灵真是被陈毅这家伙带歪了，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陈毅之前貌似是向自己打听有关于肯特的情况......
说实在的，肯恩并不想要让太多人得知目前肯特的状况，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公司直属收尾人。
自己必须要保证公司机密的权益。
身旁青墨的声音打断了肯恩心中权衡利弊的思绪。
“我很好奇，您和陈毅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肯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之所以和陈毅熟悉，是因为自己当初与陈毅是在同一处事务所合作的搭档。
自己和陈毅，原本都是铁拳事务所的收尾人，铁拳事务所在整个B区也算是颇负盛名的大型事务所。
同时也属于Z协会北部二科直属事务所，当初肯恩和陈毅之所以会参加那场围剿八大主厨的任务，正是因为身处于协会直属事务所的收尾人也要参加大型战役。
只不过当年被八大主厨打的丢盔卸甲，惨败逃离。
“前辈擅长使用冷兵器，对于肉搏战貌似并不擅长。”
菲利普缓缓开口，毕竟自己算是跟着陈毅干，有一段时间的收尾人了，还从未见过陈毅使用肉搏的方式作战。
事实上，陈毅也的确是仅适合，和擅长使用冷兵器作战。
但铁拳事务所的收尾人，可未必就会使用肉搏战。
“铁拳指的是战斗风格而不是战斗方式，不过这家事务所里，喜爱使用拳头和蛮力解决问题的收尾人也的确不少。”
当年之所以肯恩和陈毅会成为搭档，主要还是因为当初的前铁拳事务所代理人希望二人可以在任务中互相牵制。
肯恩勇气十足，打起来只进不退，只攻不守。
陈毅则是沉着冷静，善于观察并且行事谨慎，情况不对立刻就会选择掉头跑路，直接上报。
在出现几次肯恩埋头猛冲，转身就发现队友人没了的窘境后，二人也算是在前事务所代理人的安排下相互磨合。
至少肯恩会因为忌惮有人卖队友不会无脑猛冲，陈毅也会因为忌惮有人送人头不会无脑跑路。
见这群新手收尾人还打算询问，肯恩也不再逗留，以自己还要回巢打发几人。
不过自己也的确应该回巢报告情况。
而另一边，半路上的菲欧娜也好奇的询问陈毅和肯恩之间的事情，不过问题的方向却抓准了陈毅现在收尾人的等级。
这些天相处下来，尽管菲欧娜不清，以陈毅的实力到底能达到几阶收尾人的水准，但菲欧娜很清楚的是，陈毅要远比自己强大的多。
对于这个问题，陈毅并未有多少回答的兴致。
只是表示自己很快就会提升收尾人等级。
“反正只要不断完成业务，委托，雇佣任务，一点点向高级的评级迈进，很快我也能达到一阶收尾人。”
不过让菲欧娜不理解的是，九阶收尾人为什么会和一名公司直属一阶收尾人这么熟悉呢？
按理说，这就好比从后巷出生的穷苦百姓以及和巢中出生的上层贵族一样，二者之间唯一的沟通渠道恐怕也只有靠漂流瓶联系了。
可对于这个话题，陈毅表达出来的态度也不是很积极。
转而加快步伐，加速前往Z协会。
就在血痕事务所不远处的一栋高楼之上，那名拇指的小伙子以及食指的女人正站在楼顶，手持望远镜观察血痕事务所的情况。
“情况和我们计算的有出入，一个身份不明的收尾人出现在血痕事务所，不过已经离开了。”
小伙子半跪在楼顶，使用望远镜观望着下方血痕事务所的状况。
身后悠哉游哉的女人则是抱怨丧家犬的人真是会打草惊蛇，如果对方事务所的代理人意识到什么，很可能会出现无法挽回的状况。
到时候无论是自己，还是小伙子，最终都要被上面人追责。
万幸陈毅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不然很有可能会因此打乱今天的计划，虽然说不上是让这一切就这样功亏一篑吧，但多少也会让最终的结果有所出入。
他们必须要保证血痕事务所和丧家犬两败俱伤。
而且最重要的是，丧家犬的头狼，赫拉克斯必须死！
只要头狼还在，这群丧家犬就会有劲一处使，五指想要控制对方就会异常困难，同时也会付出莫大的代价。
可一旦赫拉克斯死亡，那这帮家伙，也就真成了一群丧家之犬，抵御外敌什么的暂且不说，大概率会先狗咬狗。
看着其余收尾人也陆续离开事务所，小伙子起身询问其他方面的计划准备如何？
这次作战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而今天，就是丧家犬彻底沦为一个真正丧家犬的时机。
尽管知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女人仍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还在调戏面前这名拇指的小伙子。
最终被严厉的训斥一顿后，女人这才一脸不悦的开口报告情况。
“嗯...都还行吧，信也送过去了，就是这群丧家犬，嘴炮轰轰响动作却极其收敛。”
在听到是找事务所麻烦，大部分丧家犬当场就蔫了，要知道平时可都是他们被事务所和协会找麻烦。
现在竟然神奇的反过来。
这是要反了天啊！
毕竟丧家犬敢打敢拼的人并不占多数，对于这种作死行为，因为打事务所他们会小胜，但等到一协会来算账，他们绝对要大败
基本上没人看好这种作死行为。
所以几天时间的动员，最终也就动员了几百人，当然这其中也有丧家犬本身就是一小部分能打又讲义气的真男人，和一大群地痞流氓组成的帮派导致整个帮派的动员极其惨烈。
如果是黑云会或者斧头帮，给他三天时间，多少也能动员三四百人左右。
“这群丧家犬大概率是连列车都未进入，所以不会影响计划，他们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就好，而对于这个时机的把握，我们五指派进去的卧底的完成。”
目前的情况是，丧家犬要打但碍于事务所也属于协会的一部分，不敢直接动手，主要还是为了找回场子。
而事务所要守，毕竟双方实力悬殊，可事务所无论杀多少丧家犬的人也属于合法。
所以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事务所一个必须向丧家犬出手的理由，这就需要全程策划这一切的五指添把火。
而现在，油已经准备妥当，添把火的时机到了。
“海伦，去通知我们的内线，让他们开始行动，现在血痕事务所的收尾人都已经离开，趁此机会攻进去......对了，这边忙完你就可以先撤了......这里交给我就好。”
那位名叫海伦的女人笑了笑，完全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带着犹豫和不安。
甚至还在和小伙子打趣，可小伙子却已经说不出什么，脸色很难看，心里则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否要执行指挥官的那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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