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是我母亲,咱妈要紧
炎热的夏季,自己和两名同村发小正在小溪边打闹玩水,忽然从旁边树林里冲出六个大汉来,说小溪是他们唯一的饮用水源,现在被三人污染,要三人跟他们到县警察局理论。
他隐隐记得三人在小溪的最下游,根本再没人饮用,于是乎两波人争吵起来,争论中一名同学被六人打晕,然后他也被人打晕。
画面到这便再没有印象,之后的事他无论怎么想都毫无记忆,只得重新拿起手机照片看过去。
“哥哥,你想到了什么?”
薛桦琳忙问道。
阿七遂将脑海里短暂的片段说于她,忽然间想到片段里的自己左脸确实有颗黑痣,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年轻人。
“这人就是我,只是过去十年,变化确实有些大!”
阿七震惊道。
“哥,你还记得初到这里是什么样吗?或许无尘子师父在为你消除伤痕时面部有所变化也说不定。”
薛桦琳认为很有可能是消除他脸上的伤疤时一起给消除了。
阿七点点头,既然能想到那个片段就说明真实发生过,更说明自己就是张五月!
薛桦琳思索片刻,建议给寻人启事发起人打去电话询问,说不定能得到全部事情经过。
阿七想好要问的问题,拨通那个电话。
“喂,你好。”
那头很快接起来。
“你好,请问张五月是你什么人?”
阿七问道。
“哦,我们是一个慈善组织,张五月的母亲病危,委托我们寻找她儿子。你知道他人在哪?”
对方的最后一问显得很兴奋。
“我还不确定,请问他母亲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哪里?”
阿七也问道。
“他母亲叫朱梦婷,人在芦南省……”
“朱梦婷?”
阿七惊叫出声,以至于对方说地址时根本没有听进去。
他猛然醒悟:难怪当初乍听“朱梦婷”时意识里会有反应,也难怪会对这名字记忆深刻,原来她是自己母亲!
这么说确定是我了?
阿七心里激荡不已。
“喂,你还在吗?”
良久不听声音,电话那头再问道。
“在……在的。”
阿七急忙回复,问道:“你刚才说我母亲的地址在哪?”
“你母亲?你就是张五月?”
那人诧异道。
“正是,烦请相告!”
阿七显得迫不及待。
“地址在芦南省丰收县小满镇太湾村,你真是张五月?”
那人反而疑惑起来。
“这……怎么说呢,我之前失忆了,现在看照片和我有些像,加上残存的一点意识,我确定就是张五月!”
阿七将笃定道。
“那好,我们会把这消息告诉你母亲。还有,你要想看她最后一面的话就尽快赶过来,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人说罢便挂断电话。
“喂……喂……”
阿七还想问几个问题,连忙再打过去,对方却传来正在忙的语言提示。
连打三遍都是如此,阿七思索片刻,盯着薛桦琳道:“小琳,不管她是不是我母亲,我都得亲自去看看!”
如今有了找回自己的机会,他宁愿错跑一趟。
“嗯,我陪你去!”
薛桦琳赞同他的想法。
“那我收拾些行李待会就走!”
阿七心情急迫的说道。
“好!”
薛桦琳点点头。
他母亲现在病危,或许这是最后一面,既然爱他就得和他同舟共济。
随后,阿七将这消息告诉师父,说待会要去芦南省一趟。
无尘子隐隐感觉有点问题,却又说不上原因何在,说前些时日的流星之难似乎与此有关,叮嘱他一切小心,而且多听薛桦琳的意见。
阿七急切于母亲病危之故,哪里细想这些问题,匆匆收拾点行李便和薛桦琳告别师父打车前往芦南省。
一路上,他再打那个发起人电话,终于得知母亲朱梦婷所患乃是肝癌,而这些年为给她看病已是债台高筑,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凭对儿子的思念。
问起父亲姓名,那人告知说叫张大庆,早在张五月四五岁时跟随远洋船队出海至今也没有消息,也就是说张五月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
至于家里其他人,那人说张五月是独生子,再没有兄弟姐妹。
挂断电话,阿七陷入苦思中,意识里对“张大庆”的印象压根没有,因而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父亲的容貌。
鉴于此,他再次肯定启事发起人所说的“朱梦婷”就是自己母亲。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自己身世将大白于天下。
妈,你一定要挺住,我马上就去看你!
他心里暗暗祈祷,后悔没把无尘子请上,心说以师父的医术,说不定能治好母亲。
薛桦琳在手机上搜寻到丰收县竟然就在丰台县隔壁,心底也是唏嘘不已。
丰台县正是阿七救出张英发、一家四口转战之地,距离阿七家乡那么近却完美避过,真是造化弄人。
一路马不停蹄地奔波,途中历经换乘三辆出租车,两人终于于次日中午一点多到达丰收县县城。
这里是座气候接近南方的小县,到处可见绿油油的小山,环境优美、风光秀丽,唯有潮热空气让人稍感不适。
薛桦琳摸一把额头汗珠,找家商店买上两瓶水,直接喝下半瓶。
阿七疼惜地看着她,难免心里自责。
“小琳,此次让你跟来吃苦了。”
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到更好的言语安慰。
“哥,比起在薛家软禁的日子来不知好多少,这算什么苦?”
薛桦琳笑说一句,接着道:“还是尽快找到咱妈要紧!”
她称“咱妈”就是承认了婆婆,阿七由衷感到欣慰,拉紧她的手再打辆出租车驶向丰收县医院。
昨天发起人说眼下朱梦婷还在医院,但是欠下巨额医药费,医院已经停止治疗。
看着两边长势茂盛的梧桐树,阿七似乎有点印象了,毕竟县城不大,好像高中三年他就是在这里上的学。
很快来到医院,按照发起人提供的病房号,两人找到住院部五楼三号病房的七号床。
此时的阿七,内心既感忐忑又觉激动。
忐忑的是,失忆以来完全不记得母亲模样,不知这个“朱梦婷”是否就是自己母亲;激动的是如果她真是自己母亲,那便不虚此行。
走进房间,里面三张病床只住了一个病人,看模样却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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