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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逆渠授首天威壮


面对觉昌安的说辞,汪道昆根本不想多说什么。打来孙好歹是蒙古大汗,汪道昆可以稍微给点面子。你觉昌安算什么东西,也能在汪道昆这里叽叽歪歪了。

汪道昆看了觉昌安一眼,像看死人一样,汪道昆淡淡的说道:“觉昌安,你在大明为官,是连大明律都不知吗?可知道王杲犯下的是什么罪?他想有条生路,本部院倒是想问问你的生路在哪里?”

汪道昆说的倒并不完全是吓唬觉昌安的,王杲犯下的可是谋反的大罪,按照大明律可是要族诛的,无论是夷三族还是夷九族,肯定都和觉昌安脱不了干系,阿台可是觉昌安的女婿,怎么算都可以把觉昌安、塔克世等人算进去。

再加上朱载坖之前在信中已经密令汪道昆寻找机会将觉罗部铲除,现在在汪道昆心中,觉昌安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现在汪道昆首先要收拾的是王杲,还没有时间来找觉昌安的晦气,但是觉昌安这个时候敢来为王杲求情,汪道昆是极为不满的。

面对觉昌安,汪道昆可没什么要客气了,封疆大吏,专阃大员的气势迸发,汪道昆说道:“觉昌安,你真当本部院不知否?王杲和你是姻亲,王杲反叛之时,未见你劝阻,事后也未向朝廷汇报,就凭这点,本部院就可以将你定为王杲一党,解送京师,明正典刑,还敢在本部院这里大言不惭,尔视王法为何物?”

汪道昆说完之后,李成梁赶紧出来帮腔说道:“经略,标下愿请命,将觉罗部一并铲除,似这等心怀不轨,对天朝内藏奸诈的蛮夷,断不可留!”

这下轮到觉昌安大惊失色了,没想到汪道昆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现在官军士气正高,一众官军士卒正准备多砍几个女真人的狗头挣点银子花呢,虽然女真人的狗头不如蒙古人值钱,但是也能换几两银子,觉昌安发现一众大明将官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友善了。

觉昌安当即跪下求饶,他可太知道大明边军是什么货色了,若是他们手头宽裕还好,一旦他们手头紧了,就少不得找老乡们借点东西了,其中借的最多的就是女真人的首级,毕竟蒙古人现在现在不好对付,大明边军也倾向于借女真老乡的人头用用。

觉昌安一见一众边军将领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毕竟普通的大头兵需要首级挣点银子花花,军官也需要首级验功才能得以升迁,说一千道一万,对于大明边军来说,人头就是一切,不管赏赐也罢,升官也罢,兵部看的就是首级,有首级,银子、位子都好说,没有,哪怕你是孙武再生,李靖复活也不行。

现在汪道昆直言觉昌安和王杲是姻亲,这让不少边军将领的心思都活泛起来了,现在王杲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剿灭了王杲之后,王杲一部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数万官军分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带点辽东土特产女真首级回去,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反正搂草打兔子,顺带手的事情,把觉昌安的建州左卫当王杲余孽也剿了,这样一样,军士们得了赏钱,军官们得了军功,双赢,赢两次啊!眼下不光是李成梁,帐内不少军官看向觉昌安的眼神都不善了。

蓟镇副总兵时陈看着觉昌安,对汪道昆说道:“经略明鉴,标下观此獠面有反相,久之必为大明祸患,经略,此獠不可留也!”

这下轮到觉昌安瑟瑟发抖了,没想到王杲救不成不说,现在恐怕还得把自己搭进去,一众边军将官们现在都是杀气腾腾的,尤其是时陈,他带着蓟镇的边军千里跋涉,现在一个人头还没捞到呢!这怎生得了,所以时陈等人极力要求收拾觉昌安,直接将觉昌安和塔克世先扣押了,等剿灭了王杲之后,回师就收拾建州左卫。

李平胡更是喊打喊杀,准备现在就给觉昌安放放血。觉昌安赶紧不住的叩头,对汪道昆哀求道:“经略大人明鉴,小人绝不敢背叛大明,小人对大明的忠诚,天地可鉴啊!”

汪道昆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天地可鉴?那就是用嘴说咯?尔等世受国恩,王杲作乱,不见尔等为国效力,反倒是阴谋勾结,叫本部院准备相信你?”

这个时候王台出来为觉昌安担保,王台认为觉昌安绝不可能背叛大明,其实汪道昆很清楚王台为什么替觉昌安的担保,他俩也是姻亲。当年建州左卫屡受栋鄂部部众侵掠时,势孤力单的觉昌安之父福满显得束手无策。而觉昌安却提出了由兄长索长阿出面,与势力强大的哈达部酋长王台联姻的策略,以求得王台的帮助,打击栋鄂部的势力。所以觉昌安和王台也是亲戚。

王台现在是大明在辽东女真部落中的重要人物,他的面子汪道昆还是要给的,汪道昆说道:“既然王指挥替你担保,本部院姑且相信你,只是你怎么证明对大明的忠诚呢?”

觉昌安极为肉痛的说道:“经略大人,小人愿向大明皇帝进贡骏马五百,人参一百斤,东珠五百颗还有各色皮张两千张。”汪道昆听后,这才放过觉昌安,让他滚蛋了。

觉昌安走后,汪道昆与诸将开始商议民给如何攻城,时陈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经略,觉昌安此獠,不是什么好人!”

汪道昆说道:“本部院当然知道此贼不是什么善于之辈,但是先收拾了王杲再说。”

时陈这才作罢,其实就古勒城这座破城,官军要想攻克,并不费多大的事情,关键是各部的安排问题,说白了就是怎么分肉吃的问题,李成梁部已经捞够了功劳,明天就不参与攻城了,攻城的事就由辽东官军、蓟镇机兵和吴惟忠部负责,吴惟忠部携带火炮,破城的事情当然首先由吴惟忠部负责。

然后就是辽东官军和蓟镇机兵的部署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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