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贪婪的人
跟顾潇分开，月牙走进一家酒楼胡吃海喝。酒足饭饱的她走出酒楼。伙计送她出门，热情说道：“客官请慢走。”
月牙并未理会伙计，她站在酒楼门口左右各看一眼。随后向右边走去。
同一条街道另一头。顾潇手摇折扇向月牙这边走来。二人相对而走，距离越来越近。
一个小乞丐手拿讨饭碗走到顾潇面前乞讨。
“好心的公子请行行好吧！我和我娘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您行行好，赏我两个铜板让我给我娘买个馍吃吧！”
“哦……是吗？”顾潇看着小乞丐的眼睛，用质疑的语气问小乞丐。小乞丐心虚，视线躲避。顾潇想要向前走去时，远远看到月牙向他这边走来。
再次见到月牙，顾潇略显激动。他想要过去，可是转念一想又怕月牙误会自己跟踪她。思虑片刻，顾潇对面前乞丐道：“你想要银子是不是。那好，我就给你银子。”
顾潇拽下腰间钱袋，从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小乞丐讨饭碗里。
银子碰触饭碗发出叮当响声。小乞丐两眼发直看着碗中银子，连声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其他乞丐见顾潇出手大方，一拥而上，向顾潇乞讨。
“好心的公子请行行好吧！我两天没吃饭了。请你赏我点钱吧！”
“公子行行好，我儿子病了，急需银子带他去看病。求公子大发慈悲，帮帮我吧！”
“行行好吧公子！”
“公子行行好吧！”
“……”
伴随嘈杂的叫嚷声，顾潇道：“好，好，好。都有份，都有份。一个一个来不要急。”
不远处，月牙看到顾潇。嫌弃皱眉。心想：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顾潇边用眼角余光注视着月牙边从钱袋中拿银子分发给面前乞丐。乞丐越聚越多。拿过银子的乞丐不肯离去，还在索取。新的乞丐挤过来，伸手要钱。
因为顾潇心思并不在面前乞丐身上所有他也不管谁拿过银子谁没拿过银子。只管一个劲不停从钱袋里往出掏银子。
不多时，顾潇钱袋中的银子已经全部被他分光了。
顾潇拿着空钱袋对面前乞丐道：“没了，没了。我已经没有银子分给你们了。”
乞丐们一哄而散。分到银子的乞丐得意洋洋，小声炫耀。没有分到银子的乞丐垂头丧气，小声抱怨。
顾潇看着空钱袋，假意沮丧。
月牙走到顾潇面前向顾潇伸手。
“这位好心的公子，我也好几天没吃饭了。不知公子是否可以发发善心，也赏我几锭银子？”
顾潇微笑。“是你啊！”
月牙道：“没错！又是我。想不到吧！居然让我看到你狼狈的一面。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你发善心帮他们。可是他们却不会对你发善心。明明一个人一锭银子，拿到就应该走的。可是他们却贪婪的想要向你一味索取。在他们心中不把你榨干，他们根本不会得到满足。至于那些没有拿到银子的乞丐，他们会在心中咒骂你。骂你是个穷鬼，甚至还会诅咒你。这就是人性，丑陋的人性。”
顾潇目不转睛看着月牙，丝毫没有回应。月牙不悦，在顾潇面前打了一个响指。顾潇回过神儿问：“怎么了？”月牙生气道：“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像个呆瓜似的杵在这。连个回应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
看到月牙生气，顾潇心急解释。
“有，当然有。顾潇受教了。多谢公子指点。”
月牙满意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从中抽出一张递给顾潇。
“这张银票你拿去吧！”
顾潇接过银票看到上面面额，略显惊讶。
“一百两？你给我？”
月牙微微点头。
“没错！不要感到意外！更不要感到兴奋！你现在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你刚刚给乞丐银子，让乞丐买馍吃。现在我给你银子，就当是也给你买个馍吃吧！”
月牙有意讥讽，顾潇苦笑摇头。
“小兄弟这是在发善心吗？难道你就不怕我贪婪的向你一味索取？”
月牙晃动右手食指道：“不，不，不。你错了。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发善心。我只是不喜欢欠人人情。之前你帮过我，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付给你的酬金吧！”
“酬金？可是这未免也太多了。”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居然会嫌银子多。”月牙嫌弃挑眉。用手中银票扇风，有意炫耀。
“没办法。像我这种身份尊贵的人呢！身上从来不带散碎银子。我只带银票。你若嫌多，就到钱庄取自己够用的。把不想要的打赏给乞丐买馍吃吧！”
“多……”
顾潇刚要说话，月牙用手中银票挡住顾潇的嘴。
“感激我的话，就不必说了。谁叫本公子心地善良呢！”
月牙微微一笑，转身要走。顾潇再次开口想要说话。月牙突然转身道：“记住，不要再乱发善心了。不然下次没有像我这般通情达理，心地善良的好人帮你的话，你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顾潇微笑点头。
“是，顾潇一定谨记小兄弟的教诲。对了，我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字。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月牙欲言又止。心想：月牙这个名字听起来蛮秀气的。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我若告诉他我叫月牙，岂不是将我的性别一并告知了。
想到这，月牙说：“你叫我月公子就好。”
“月公子？”顾潇眉头一皱，小声重复。月牙转身要走，顾潇出言挽留。
“月公子请留步。”
月牙看向顾潇，面容略显烦躁。
“又怎么了?”
顾潇道：“月公子这是要去哪？不知在下可否一道同行？”
“天南海北我想去哪就去哪？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别以为从我这得到好处，就可以赖着我。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做梦都不可能！”
月牙倔强离开，顾潇微笑摇头。
夜晚，月牙来到一家客栈。伙计笑脸相迎。
“客官里面请。”
月牙跟随伙计向柜台走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月牙。
“月公子！”
月牙闻声看去。顾潇坐在一靠窗位置向月牙打招呼。再次见到顾潇，月牙简直欲哭无泪。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月公子，想不到我们居然如此有缘。一天之中竟接连相遇三次！”顾潇走到月牙面前兴奋说道。月牙敷衍一笑。心想：谁跟你有缘！谁想跟你相遇。真是自作多情。
“月公子过来一起坐吧！”顾潇提议，月牙刚要拒绝。顾潇已经将月牙拉走。
二人走到顾潇之前坐的地方坐下。月牙打量桌子上两碟小菜，三个馒头，微微皱眉。
“小二！”月牙伸手呼唤伙计。伙计快步走了过来。
“客官有什么吩咐？”
月牙看着桌子上菜道：“把这些通通给我倒掉，好酒好菜给我换上！”
伙计看向顾潇请示意见。顾潇道：“这两道菜是我刚刚点的。还未动过。为何要倒掉？月公子若是觉得不够吃，再点就是，何故浪费？”
月牙懒得跟顾潇争辩。妥协道：“随便你吧！小二，好酒好菜给我上。这两道菜就留着吧！”月牙说着看向顾潇，接着道：“留给他吃，他喜欢吃苦。”
顾潇苦笑摇头，伙计面露为难神色。月牙见伙计迟迟没有离开。不耐烦道：“你还不快去准备！怎么？怕我没银子付吗？”
月牙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重重放到桌子上。响动声惊动一楼其他客人。其他客人看向这边。伙计看到银票两眼放光。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客官请稍后。”
伙计快步离去，月牙生气道：“势利眼的家伙。真是让人倒胃口。不过说到底都怪你。”
“我？我怎么了？”顾潇指着自己，一脸无辜。月牙解释：“抠抠搜搜就点两个菜。我让你倒掉，你又舍不得。害我被别人误会跟你一样是个穷鬼。”
顾潇无言以对，无奈叹气。
月牙拿起茶壶倒茶。顾潇目光无意间扫向邻桌客人。
邻桌客人直勾勾的盯着月牙所在桌子上银票。手上夹菜动作停止。样子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定格在那里。顾潇眉头一皱，看向一楼其他客人。只见他们的行为举止跟邻桌客人一模一样。目光纷纷落在银票上。看到此情此景。顾潇小声提醒月牙。
“月公子，所谓出门在外，财不露白。你这样将银子展露在外会不会不太好？”
月牙不服气道：“有什么不好的。本公子有的是银子，本公子就喜欢嘚瑟！”
“话虽这说但生逢乱世。人心叵测，还是应当注意一点才是。”
月牙打量周围人目光，深觉顾潇所言有理。
“既然顾兄好言相劝，那我就给顾兄一个面子。”
月牙将银票收回到怀里。顾潇假意恭维。
“多谢月公子给在下这个面子。”
月牙得意道：“你知道就好。”
伙计端来酒菜。月牙拿起筷子吃菜。
距离二人不远一桌子前坐着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的目光从月牙身上移开，相视一笑，似乎另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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