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可是你老子
凌山心里虽然疑惑，但他的家乡能富起来，他从心里感觉到高兴。
＂怎么着，你这个土财主，都在城里买车买房了，还惦记着咱们这小破山村的钱呢？”凌河假装生气的笑骂道。
“嗨，大哥，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好奇嘛，说说呗，是有什么好买卖吗？如果真有什么好政策，咱们这慢慢发展起来了，我就带头给村里盖房修路。”
凌山看着村子在慢慢的变好，心里也感觉无比的欣慰，甚至还在憧憬着以后带着妻子孩子，回到老家的情景。
凌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凌山心里只顾着幻想以后美好的生活，没有注意到凌河眼里的苦涩。
“你这在家都呆了好几天了，还不走吗，你上班的那公司不会找你麻烦，扣你钱吧？＂
凌河看着凌山眺望着村子，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想打断他的幻想。
凌山可以说是凌河从小养大的，所以在凌山心里，凌河如兄如父，见凌河问起了他工作的事情，于是便收回了心思，跟他聊起了自己的工作。
“不错，不错，小山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对待妻子孩子，知道吗？人家在咱一穷二白的时候跟着咱，咱可不能做那陈世美，记住了吗？”
“知道了，大哥，我可不是那种白眼狼。”
“嗯，好，好，有好工作就好好的干啊，别辜负老板对你的信任，村里的事情也做完了，没事就赶紧回去吧。”
“嗯，这一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大哥，自从大嫂因病去世后，你就一直一个人，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不然你就跟我去城里吧，雁儿也经常跟我念叨，说接你去城里住呢。”
“我不去，我在这都习惯了，去外面适应不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再说凌风也经常回来啊。”
凌山没注意到，他在提大嫂因病去世时，凌河有一瞬间的恍惚，眼角也有些微红，或许凌山注意到了，但他也没在意，还以为大哥是想念大嫂了。
“说起凌风，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每次我回来，他都不在。”
“也没什么，就是瞎干呗，啥挣钱干啥呗。”
“嗯。”
“行了，没事就回去收拾收拾，可别耽误了你的工作。”
“行，大哥一直撵我，那我就明天收拾好了就带着他们娘俩回去了，大哥不要太想我啊。”
凌山在凌河面前永远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平时每次这么说，大哥都会装着要打他的样子，笑骂道，“没个正形。”
可是现在，大哥不知怎么的，就像没听见一样，在那重复道，“好，走吧，走吧，走了好，走了清静！”
凌山以为是因为刚才自己提起大嫂，惹得大哥心里不好受，所以他才没有跟以往一样。
“能走就快走吧！”脑海里浮现出大哥颓废的样子，凌山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大哥的样子不像是伤心，更像是绝望。
“不对，很不对，不行，我得去找大哥问问清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啦，你这一惊一乍的？”
刘雁被凌山吵醒了，盖了盖自己身上的被子，“这大山里的晚上就是冷。”
“出什么事啦？你这大半夜的，大哥肯定都睡着了，明天再去也一样。”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去看看，如果大哥睡了，我就回来，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行，那你多穿点别冻着了，如果你觉得哪不对劲，就告诉我啊，我们带大哥一起去城里。”
“知道了，睡吧。”
凌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起来去找了他大哥。
刘雁没多想，翻了个身睡着了，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他心里若藏着事回去后也不踏实，还不如让他去问个清楚。
刘雁若是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晚上，一定会拼死阻拦住凌山寻找真相的脚步。
“老不死的，你跟他乱说什么啦，啊？”
凌风一回来就听说凌山回来了，他心里就莫名的不踏实起来，他知道凌河待凌山如亲生孩子般疼爱。
如果凌山出去乱说，那自己的计划就全完了，虽然都是要死，但他的命运只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别人谁都不能干涉。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他们明天就走了，我就嘱咐了两句，什么都没说。”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内有鞭子的抽打声，还有他大哥求饶的声音。
凌山的心里“咯噔”一下，快走了两步径直推开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大哥，和手拿鞭子，正一鞭一鞭往他身上招呼的凌风。
“小风，你干什么呢，他可是你老子。”
凌山看着满身伤痕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凌河，清秀俊逸的脸上瞬间浮现怒色。
“怎么的，长能耐了，想多管闲事啊？”
凌风活动了下手腕，并没有打算停手。
“小山，你别管我，你快走，我没事的，快回去。”
凌河怕凌风会对付凌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将他推出去。
可是凌山的脚就像镶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
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现在变得如此面目狰狞，他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但更多的还是悲愤。
“小风，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老实善良的那个小风呢？”
“哈哈哈哈……”
凌风的笑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异常恐怖。
“人善被人欺，这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吗？怎么，你现在又怪我不善良了？啊？”
“可是，你也不能对着你爹动手啊，他现在年岁大了，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你这样看着他给你下跪，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老子就是天谴。”
凌风满脸的阴笑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一副冰冷阴毒。
就在凌风想动手的时候，有个人匆匆跑了进来“大哥，不好了，有个货物跑出去了。”
凌风才停下手，眼神警告的看了一眼他那个爹，转身跟着来人出去了。
“大哥，你还好吧，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凌山扶着凌河坐到桌子旁。
“不用，我没事，你快回去吧，带着老婆孩子现在就回城里，趁着凌风现在顾不上你，快走吧。”
“怎么会这样，小风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大哥，这几年你都一直忍受着他的毒打吗？”
凌山给凌河上药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有密密麻麻的伤痕，看着惨不忍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大哥身上的伤痕，凌山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你就别问了，我让你走，你就快走，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了，快走吧，要不然等凌风回来就晚了。”
“我不，大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里，要不然我怕，我怕下次回来就见不到你了。”
“傻孩子，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掉泪呢，我在这里习惯了，你就别管我了，以后好好照顾他们娘俩，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对了，大哥，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什么货物，什么跑出去了？”
凌山看着凌河眼里的死志，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
“哎呀，你就别问了，明天就快带着媳妇孩子回去吧，村里的事少管。”
凌河现在最怕的就是他这个唯一的弟弟再掺和进来。
“你要不告诉我，我直接去问凌风。”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站住。”
“我看连你也想气死我是不是？”
“大哥，我……”
“唉，你也看出来了，凌风现在的变化有多大。”
凌河知道自己的弟弟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如果不告诉他，他真的敢去找凌风。
于是就把凌风回来后的变化，怂恿村长贩卖人口的事全都告诉了凌山。
直让他听的浑身颤抖，没想到他这几年没在村里，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居然已经可怕成了这个样子。
“不行，我得找他去，这可是遭天谴的事啊，我不能让他在弯路上就这么走下去。”
凌山还是不死心，不相信从前那么善良的凌风，会变成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你别去，没用的，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老实善良的小风了。
“你看我这腿，就是被他生生打断的，连他娘也是被他给活活打死的。
就因为当初劝他不要干这缺德事，他听的烦了，上去就是几脚，她当时就吐血了，又因为身体本就不好，就没挺过去。
你可千万别去。”
“什么，大嫂是……你不是说她是病死的吗？”
凌山越听心里越惊，怎么几年没在村里待过，就变的这样面目全非了，这还是他以前的家吗？
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青筋早已暴起，听着大哥讲述着这些年的变化，越听心越寒，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他的牙齿都变得不再听话了。
凌河看着这样的凌山，心里很是担心，怕凌山会受到伤害，凌河不停的嘱咐着，“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他现在心狠手辣着呢，以后你就别回来了。”
“现在的村子，也早已不是以前的村子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要多为他们娘俩着想。”
“走吧，走吧……”
脑海里不断浮现的都是大哥那充满死志，颓废的目光，凌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凌山没注意到四周，所以不知道他刚从凌河那院出来，就有人告诉给了凌风。
站在家门口，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房子，他准备听从大哥的话，连夜带着媳妇儿孩子回去，将他们安顿好后，一定要将大哥接到城里去。
记得当时他跟大哥说一起走的时候，大哥那害怕的眼神，他就恨不能一刀杀了凌风。
迅速叫醒了刘雁，让她赶紧去把凌二叫起来，并嘱咐什么都不要收拾，马上回城。
“这么晚了，什么事这么急啊，就不能等明天吗？”
“你就别问了，快起来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走。”
“好……有什么事我们路上慢慢说，别着急。”
刘雁感觉到凌山的害怕，她虽心有疑惑却没再多问，迅速收拾好自己。
就在她准备去叫凌二时，凌风突然就闯了进来。
“凌风，你干什么啊，这大晚上的，你门都不敲……”看着他那阴毒的眼神，如吃人的毒蛇般，令人窒息，刘雁没敢再说下去。
“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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