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国际安全区 诚邀老军阀

南京市工商局是工商总局下属机关，从淞沪会战开始，租界进去需要出入证，居住证。办证大厅就逐渐增加省市级企业注册，注册资金由原来的十万元逐日提高，现在变成了一百万注册资金。办证大厅人山人海，各路人马全在排队，警察专门维持秩序，完全不象工商总局冷冷清清，一年内才在今天完成六单注册工作。

  美女明星们熟悉的老上级，南京富翁们，高官情人们，都派人在办证大厅，办理虚假注册，市工商局局长夫人亲自设立假章办公室，盖章看心情，她说大家都是为了租界出入证居住证，该出的钱还是要出，市工商局半年内保证不吊销临时执照。假章办公室还只收黄金，大洋，法币金额是局长夫人乱要，不经过她手，没人办成过临时执照。

  柳艳红是市工商局的领头人，她带着办证团队，插队办理内资企业，已有三家二百万公司注册成功，这是美女明星们商量出的全新新公司，正式执照，法人代表分别是王美玲，姚玲玲，惠姐。按照办公时间，总计五千万注册资金，分几十家独资公司，中外合资公司，一个下午不够，明天中午前应该能够排队办理。有内线好办理，平时十个工作日的注册复核领证，被两位工商局的内线缩短到一个工作日。

  媚娘房地产公司在中央委员的电话通知下，他的侄儿亲自办理，一个政府机关接一个政府机关的办理正式执照，有了工商总局颁发的营业执照作备案材料，一个下午时间不够，明天中午前应该能办妥。南京办证，上海租界在关系户帮忙下，出入证，居住证提前申请批准，接到上海朋友的电话报喜，中央委员心想这是十几倍回报，老张的关系户是能人，一个牌子就赚几十万。

  一个消息在市工商局办证大厅传播，意大利大使馆出具政府担保公函为女高音歌唱家高小琪注册一家五千万意大利元的金手指银行，三个最重要的正式执照让意大利一等秘书代办办妥，还有十几个部委的部局长都坐不住，都亲自带队去金手指银行南京分行现场上门办证。办证成功，银行正式营业。高小琪成为一支笔，只要银行向世界各国拓展业务，高小琪能够为旗下员工代办出国签证，意大利签证是第一国。

  第二个国家是法国，这条消息是上海传来。金手指银行在公共租界，法租界，分别全资购买两栋摩天大楼作为总行，分行办公大楼。金手指银行在美国，英国，德国等欧美国家设立分行时，高小琪是总行行长有权代办员工出国签证。

  金手指银行已经向全世界招聘职员，中国籍员工占百分之六十，外籍员工占百分之四十，第一批招聘员工一万人，要求精通各国语言，精通国际银行业务优先录取。高小琪只承诺每个主管机关，愿意代办意大利工作签证。意大利是冷门出国国家，现在金手指银行成了最热门企业。

  人山人海的办证大厅，排队无聊，高小琪的消息是谈论的重点。美女明星都认识高小琪，高小琪本是女明星中，属于高冷型，走国际路线，好友几乎全是中欧艺术中心的同窗好友，关系最好的是经常与学院联系公演的王美玲。美女明星办证团队都是口封紧的佳人，羡慕嫉妒恨，都不在任何外人面前透露高小琪的一切。

  王美玲正排在队尾，市工商局柳局长领着一队人马经过办证大厅，柳局长一眼就看见熟人王美玲，他带队走近说：“王大美人也来排队办假证，搞租界出入证。”王美玲说：“柳局长，夫人在搞假公章，工商局发小财。”柳局长说：“我现在是皮包局局长，一二个月来，百分之九十九的办证都是皮包公司，我局连验资都省了。”美女们都笑得迷人，王美玲说：“柳局长，让我插队行不！”柳局长说：“你跟高小琪熟不熟。”

  王美玲说：“跟她关系一般，跟她的新婚丈夫熟。”柳局长说：“到我夫人办公室去聊。”王美玲是聪明人，她对排队的姐妹说：“不排队了。”大多数排队远的美女明星都跟随柳局长大队伍后面。

  大家走出办证大厅，在市工商局对面街道的一家无牌大门面里，前面门面是排队的人流，后面是办公室，柳夫人正在复查部下点数收入，她负责盖上各国银行，公司的假公章，柳夫人看见王美玲说：“美玲妹妹，又来新开皮包公司，你们这群美女，总注册资金超过五千万元还不够。”柳局长把门店里的人都示意离开。

  办公室只剩柳局长夫妻，王美玲。柳局长说：“墨索里尼.李是高小琪的丈夫，意大利总理的亲戚，洋鬼子你认识。”王美玲听出话里有话，她说：“洋鬼子本想娶我的，那知道她先得手，五千万注册资金是真实的？”柳局长说：“在招商总局，金融总局，工商总局，代办的是意大利大使馆的一等秘书，出具的是意大利驻华大使馆公函。这是意大利政府的担保。从意大利大使电话通知外交部长起，整个外交部，整个国民政府就进入核实。大家都知道中欧艺术中心的法人代表是苔丝女士，苔丝女士是高小琪的师傅。高小琪跑外资企业批准证书时，苔丝女士在公共租界，法租界全款购买了两栋摩天大楼，为金手指银行确定了租界总行和分行。代办了营业执照，疏通了法国金管局。这是金手指银行第二国可办分支银行。注册资金是不是足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金手指银行能办理法国，意大利的移民签证，工作签证，可以向中国市场释放外汇。”

  王美玲说：“我的天啊！有中欧艺术中心为后台，全世界的签证都办得到。现在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出国签证，换汇。租界出入证。”柳局长说：“聪明，金手指银行成立，公章雕刻备案，高小琪就可以代办意大利签证。法国要银行成立一个月以上的筹备期，才能代办签证，工商总局总共才十位优先招聘名额，市局分二个名额。要精通外语，熟悉银行业务，我的儿女根本考不起。”

  王美玲说：“你们带队去高家办市工商局分行营业执照，局长想要我出面沟通，局长想要意大利签证。”柳夫人说：“美国，英国，法国是出国首选，孩子也不想去意大利留学。金手指银行工作，出国工作那是根本考不起，留在中国银行工作，老柳一个电话就解决。银行工作不要，两个名额只办签证就好。”

  王美玲说：“局长让我们姐妹优先办假证，我先联系高小琪确认。”柳局长说：“痛快，市局的二位改为美国签证，按市场价兑换外汇，能够按市场价代办签证更好。”

  王美玲说：“我打电话联系高小琪，她在家吗？”柳局长说：“在家，上门负责的发证机关把她堵在家里办公，高家大院是南京分行办公室。”王美玲拨打高小琪家的电话，一直占线，柳局长说他在办公室打过，接电话的是高家小子，说好了上门服务，高家小子挂电话快。

  王美玲反复拨打，拨通之后，她说她是王美玲找高小琪商量，接电话的是高小杰，听出声音，马上去叫老妹。高小琪听到王美玲叫喊她妹妹，诉苦市局排队辛苦。高小琪听到来意，她说只要市局办证顺利，市工商局的二张签证由她师傅出面，今晚是她的婚礼，以收红包的名义，代办签证按市场价，办证费用可以抵消部分代办费，红包只收黄金，大洋。换汇有多少黄金，大洋就按国际外汇价。金手指银行开通美国分行需要几个月，没开通就没权利申请工作签证。

  电话的对话让柳局长夫妻眉开眼笑，王美玲说着见面再聊挂上电话。免费的工作签证，柳局长夫妻根本不指望，金融管理局是获得名额最多的，中国的金融管理和欧美国家的金融管理是部分相通的，这些官员家属十个有六个考不起免费的工作签证。高小琪是总行行长，真正申请各国工作签证的是法人代表。高小琪能办理意大利的签证，其他国家就需要银行业务走向正规，这需要时间。

  柳夫人说她有远见，家里的财产都换成了黄金大洋。柳局长心情愉快，他说出了让王美玲意外的话。来办假证的都是为了租界的出入证，居住证，他搞工商几十年，真假注册一眼就分析出。假证除了申请表格保留外，一切资料都当废纸卖了，假的就是假的，只应付租界巡捕房。开验资证明根本不需要，其他材料也不要。市工商局就是出一张纸钱，来赚不明真相的钱。排队的都是不明真相，送钱给市工商局用，大家都是拿半薪。

  柳夫人高兴的退还王美玲等美女在市工商局盖假公章的费用，假公章，花十块大洋雕刻了几十个。反复使用赚足了不明真相的钱。柳局长在申请表格上签名盖章，有了局长的认可，根本不用到办证大厅，直接到制证办公室，打印临时营业执照。

  这种现实让王美玲都觉得不可思议，工商总局的经过跟市工商局是天壤之别。柳局长得到王美玲的确认消息，高兴的就在门口和美女明星们分道。

  柳局长夫妻带着市工商局上门办公的部下，分乘两辆公车先去下级工商所，张所长早就在工商所街道边等待。张所长是管理高啸天黑帮的政府机关之一，张所长认识高啸天。张所长打过招呼，立即上车，在张所长指路下，两辆是市工商局的公车驶入了车水马龙的高家大院。

  高家大院是高家黑帮的集中地，整整两条街，这里不是帮派产业就是租赁场所，吃喝玩乐的两条街，地处南京的城郊结合部，附近没有政府机关。其中半条街被日本空军炸毁下的残破，此刻由意大利监理的大型工程队在废墟上拆迁。

  张所长说高家在办证的同时，意大利大使馆非常重视侨民的产业，拆迁重建后，在高家势力内新设一个意大利侨民收容所，是大使馆的官派机构。高家势力的产业和租赁地都插上了意大利国旗，巨幅意大利国旗在产业的中心最高处飘扬。柳局长不由感叹，一个国际安全区在这里诞生。

  高家大院正门，几十个只穿一条内裤的青壮汉子跪成排，受着高家帮众的鞭刑。柳局长看见监督现场是市警察局李局长。市工商局的人下车打招呼，几句闲聊得知，从高啸天入籍意大利籍回家起，高啸天就宣布金盘洗手，与高家黑帮结仇的各派势力，一边倒的服软，由李局长代表警察局出面调停关系，不出人命，不能伤残，鞭刑释恩仇。

  警察总署上门服务获得总共二十张名额，警政部要去了一半。金融卫队需要警政部备案，分到市局没有一张名额。李局长和柳局长是亲戚，李局长耳语，是他鼓动高啸天金盆洗手，鞭刑释恩仇，高啸天硬是从闺女手中要了十张意大利签证，江湖事江湖了。

  市警察局李局长眼尖，看见了钱箱，柳局长实言相告。美国签证比意大利签证吃香。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李局长的脑洞大开，立即派亲信回家取钱。

  柳夫人询问招聘事项，高家大门贴着招聘布告，李局长说这是外国人监考，分口语，笔试，只要是在读金融系大学生都能考上。只是有名额的由考不起的掌握。竞争比不过从外资银行裁撤银行员工，柳夫人说高家走国际路线，正好遇到抗日战争，全世界的在华银行都在栽员撤点回国，金手指银行解决了洋人回国就业。李局长说怪不得洋人聚越多，光建筑工地都请几十个意大利工人，外资企业用外籍员工，中国员工只是借口。

  在李局长的带领下，高啸天笑容满面地迎接从没见过面的各路高官，手里扬着意大利护照，让每位客人都知道，他是意大利人了，意大利总理亲戚，现在是金手指银行南京分行行长。

  市工商局团队跟许多上级主管部门一样在会客厅现场办公，会客厅的墙角上挂满各部正式执照。高小杰是负责人，知道妹妹的电话内容，认识李局长。李局长说来送结婚礼金的，介绍市工商局柳局长，柳局长立即会意，上缴酒席礼金。

  高小杰领着李局长等核心客人来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成了礼房，礼房两字刚贴上不久。李局长把高小杰拉进内室密谈，柳局长夫人在上缴礼金点数。

  柳局长说出王美玲的电话交待。李局长要把他的免费的意大利签证改为美国签证。高小杰说老妹只能办意大利签证，意大利大使馆认她的工作签证。美国签证是要找她师傅帮忙，人少没问题，人多只能等美国分行开始筹建，美国金融管理局发出邀请。柳局长说三个月内能让美国分行筹建就不错，先要购买美国的银行总部大楼，邀请函才有，没几百万美元的购房款，不要谈美国分行的筹建。

  李局长说三个月，日军鬼子都占领南京了，意大利都不想去，那就花钱买美国签证。高小杰说那敢收局长的钱，改国籍签证，只限于家里人。李局长家人，高小杰熟悉，但加上柳局长家人，十二个人的免费签证就谈成。柳局长的礼钱换成外汇，按黑市价结算。上海总行去领取，交待两位局长保密，动用老妹师傅的关系，就怕人多。

  谈妥，外室的黄金，大洋已经入库。高小杰在一张意大利银行的空白票据填写换汇金额，高小琪的私章盖上。柳局长是行家，空白票据上有一个意大利银行作废的公章。没有那家做假公司能够制造出意大利银行的空白票据，作废是防伪作用。意大利银行肯定对金手指银行提供技术支持，高家人没有金融家，只有私人钱庄。

  票据后面由高小杰的签字，内容是：程杰，美国签证十二张，票据金额，在总行兑换成美元。签名是高小杰。高小杰在李局长耳边说到上海找中欧艺术中心的出国人员办公室的程杰，他可以在美国领事馆代办工作签证。中欧艺术中心的外汇部在帮忙筹建总行，办证顺利由程杰负责换汇。

  上礼的人多，高小杰大声说：“换汇的可以去上海总行，南京分行只有借其他洋行作废的票证作背书。”柳局长说：“意大利银行作废票据，实际由意大利银行背书，金手指银行刚注册，一切工作由零开始。需要几个工作日完善。”账房里的高家人鼓起掌来。

  柳夫人高兴的收藏好票据，一起离开礼房，就遇见熟面孔数位，是跨行业的高官，市政府会议中熟悉。见面就说来了几十波各机关首脑，只有市工商局柳局长抬着钱箱送礼金，什么亲戚关系。柳局长说：“换点外汇，外汇是有额度的。只收黄金，大洋。”

  一位高家女佣端着一个盘子给柳夫人说是喜糖。盘子里装着高家赌场的筹码，二千元整，一封婚礼请帖，两包高档香烟，一包喜糖。女佣说赌场筹码，不玩可以在赌场兑换法币，玩的话赢钱可以提现，输光了拒绝借钱签单。柳局长把烟分给李局长一包。

  二千元筹码让高官们惊讶，柳夫人知道为何，是沾李局长的光，免费美国签证，外汇兑换的差价又还给了柳家。一位高官拿着婚礼请帖翻看，看完之后说：“我们收的请帖，不是魏局长的，就是李厅长的，你的请帖竟然是歌唱家的，老实交代什么关系。”柳局长反问魏局长，李厅长在高家有请帖？

  高啸天和高小龙从意大利大使馆办完入籍手续，高啸天回到家里。高夫人在学校门口等待高小龙多时，她为最小儿子张罗喜事。

  高小龙喜欢班上的两位女同学，高夫人到学校找老师调查女同学家事。高小龙在姐姐的关系下，求学的中学是南京市一中。南京市一中是中国排名第一中学，考上大学的升学率全国第一。一中求学的孩子不是学霸就是权贵子女。权贵子女统一安排在一个班，俗称空降班，

  空降班的学习成绩不计入一中成绩，享受的是全国一流的师资力量。高小龙在班上是最没势力的学生，老实读书。

  为高小龙找到实力岳父是李家泗给高夫人的任务，婚姻改变命运。在南京，只有高小琪能够在上层社会混。高夫人用女儿是黑手银行总行行长，许偌安排老师家人在上海租界工作。老师提供了两位女学生的家庭地址电话。

  高夫人打电话给两位儿子喜欢的女孩家长，自报最新身份，给出的彩礼是免费为亲家办理入籍意大利或者其他国家的签证。李厅长没有当场答应，他要核实新身份。魏局长接到电话就同意，说本来在一起读书，两小无猜，家长座谈会见过高小琪，连父母见面都免了，直接晚上成亲，魏局长的千金小姐入籍意大利，魏家人全办美国签证。魏局长主管的是工业，与银行业务不搭界，却是最早知道高小琪开办黑手银行。

  李厅长是第一个接到电话，当确认新身份落实，马上打电话联系高夫人，知道魏局长捷足先登，他提出的合理办法是，魏局长的千金小姐为意大利籍妻子，他的千金小姐是中国籍妻子。高夫人自然同意，李家人全家都免费办理美国签证。

  李厅长是警政部里的一位厅级警官，高啸天从事的偏门，最有权威的监管部门就是警政部。警政部下面是警察总署。警察总署是黑手银行的主管单位之一，负责金融卫队的申批。本来高小琪承诺的是十张出国工作签证，被李厅长谈到了二十张。战争年代，金融卫队是银行的武装力量，规模小了没用。警政部的金融卫队审批的是一个团的编制。

  李厅长和警察总署邱署长是警界的兄弟。邱署长是明白人，管理南京市的是市警察局李局长，明说总署的出国工作签证市局没份，暗示李局长亲自出面，调解高啸天的江湖恩怨。

  高啸天是意大利国籍，在中国杀人放火，中国政府无权对高啸天抓捕入刑，这一点就让所有江湖老大认输赔罪。李局长管着南京市的大小帮派，做出了鞭刑释恩仇。高啸天的江湖面子达到鼎峰，无数友好的大小帮派加盟，势力一下子扩张数倍。

  这时，邱署长的夫人，带着几十号便衣，抬着十个重重的箱子，在高家人指引下去礼房。邱夫人打着招呼，要柳夫人慢点回家，一起打麻将。刚消失视野，从门口走进来一对母子，儿子是高小琪的恋爱对象之一。高夫人接待，一下子成了大家的焦点。

  找高夫人理论的是高官乔夫人。高小琪结婚，就伤了同时谈爱的心，高小琪的处理方法是她让恋爱过的男朋友家属都免费办理意大利工作签证。找高小琪谈爱的帅哥目的是为了出国签证，解决了。前任们的家人都办好了意大利工作签证，只有乔家突然后悔想把意大利签证改成美国工作签证。

  意大利工作签证只要有人去，可以直接由高小琪盖章签字，就可以去意大利大使馆办签证。突然增多的达官贵人手上都有高小琪的承诺，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乔夫人为儿子打抱不平，高小琪抛弃她痴情的儿子，恋爱期间，儿子花了不少钱，用意大利签证就打发了，理论的目的是意大利签证换成美国签证，免得两人在意大利再续前缘。邱夫人会说话，即顾忌了高家的颜面，又合情合理要求。高夫人一时无法应对。

  柳夫人说高行长办意大利签证，那是金手指银行的职工工作签证，不花多少钱，只出工本费。金手指银行是新注册银行，业务还没开展。要美国签证，高行长只能去找她师傅苔丝女士，苔丝女士从来不买国民政府官员的账。只要金手指银行在美国开设分行成功，办理美国签证就简单，估计要三个月以上。现在急着办，你是要高行长花钱跟你家买美国签证。

  高小琪母亲接过话说三个月后一定办美国签证。看热闹的达官贵人，有位突然说：“我明白了，意大利签证是免费的，美国签证是要花钱的。”乔夫人说：“我按市场价买美国签证。”高小琪母亲说美国签证很贵的，还是等三个月后免费办理。乔夫人说先出国先安全，买。高小琪母亲说女儿承诺的兑现，希望大家不要给我女儿压力。

  看热闹的达官贵人都散去。乔夫人和儿子回家拿钱。柳夫人不知道丈夫的交易，一直以为是花钱买美国签证。柳局长也不点破，这时，一位高家管家拿出赠票无数张，戏院赠票，餐厅赠票，住宿赠票，洗脚城赠票。按市工商局代办人员，每个人两张。赠票拿到手，市工商局的随行人员过来，分发赠票，女员工都去戏院，男员工选择洗脚城。柳局长带队，只去高家洗脚城。外出工作的市工商局的工作人员提前下班。

  邱夫人办事快捷，走出礼房时，便衣警察端着赌场筹码。两位夫人还没聊天，就遇到共同的熟人，李夫人，谭夫人，约好一起开桌麻将。随从便衣说进了赌场，玩麻将的都是消磨时间的，一块钱玩一天。邱夫人说等你们到了大赌场，根本就不想玩麻将。

  高家赌场是十五栋民居组成，随从便衣交待一位赌场侍者，陪同招待。四位高官夫人走进人山人海西方格局的大赌场，连张空位置都找不到，四位高官夫人成了旁观者，侍者说明想玩什么，他让客人让位。邱夫人筹码多，她选择了扑克牌，侍者出面让客人们让出四处座位。

  邱夫人说平日生意一般，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侍者说从赌场挂起意大利国旗起，全南京的赌客都闻讯赶来捧捧场，这里是国际安全区，日本空军来了，不用躲进防空洞。意大利大使馆已经照会日本大使馆，高家经营场所是意大利侨民产业，加上高家产业集中在一起，目标大。日本飞行员看得见不该炸的地方。一个秘密消息，日本潜伏特务已经地面测量了高家产业。邱夫人说高家发财了，成了南京赌场老大。

  在赌场玩耍，高官夫人们越聚越多，赌博是游戏，消息是满天飞。最新消息是由市警察局出面，替高家扫清一切敌对势力，赌场，妓院都要扩大。特别是推倒重建的地皮，城市规划是几栋群楼，高六层，意大利建筑风格，意大利出设计图纸，中国建筑南京公司进场施工。建成后的营业面积超过高家帮派所有经营场所。

  高啸天受到女婿指点，帮派势力升格为国家势力，高啸天说他手中是一手好牌，不能被打成烂牌。家族生意变成了意大利产业。高啸天对帮众分析军事，南京在年底前必定沦陷，南京的政治势力土崩瓦解，南京进入日据时代。日本和意大利是友好国家，高家势力在日据时代，保命有余，发展靠天。新建设需要钱，南京黑帮势力都愿意入股新建设项目，为将来日据时代为家人得到意大利国保护。

  高啸天的生意收入，主要是赌场，妓院，高利贷。真正强力监管部门是市警察局和税务局。金手指银行在筹建阶段是不用交税，高啸天在金盘洗手，以前的营生会逐步放手。大家都在谈论高家帮派成为意大利政府指定的国际安全区是不是真的。

  由警察总署传来消息，高家帮派大院定为国际安全区是真的，意大利驻华武官和日本驻华武官刚才一起来丈量地址，日本确定高家大院为意大利国际安全区。高啸天已经拨出最豪华的一栋住宅作为意大利驻南京民间难民收容所。如果南京迁都，意大利大使馆随南京政府迁址，意大利驻南京民间难民收容所就成了意大利准外交派驻机构，专门收留各国难民。到底是意大利总理的远房亲戚，动用国家力量为高家创造条件。

  一条消息传来，工程队正在修围墙，附近居民在阻工，要求把他们家修到围墙内。李局长出面协调，扩建围墙可以，工钱，材料钱由附近居民出。高啸天同意围墙扩建，不愿意出附近街道的围墙钱。高官夫人们都认同国际安全区就是意大利租界，附近居民肯定想挤进租界，命比钱重要。

  实际情况是，高啸天一分钱没花，按公路沿线修了一段围墙。意日武官的会谈，建立国际安全区，就是按公路沿线设立禁炸区域。高家势力由二条街变成四条街。在南京地图上，正好是长方形的一个大型社区街道。围墙修建，墙内的房产就变成了可以套现的财产。南京市的房地产市场随着淞沪会战开始，南京第一次被空袭，不到几天，房产交易量就归零，就象国家外汇一样，储备归零。

  高小琪是歌唱家，艺术圈的人物，她的朋友圈全在艺术界。高啸天是黑帮老大，白道熟人由市警察局，区税务局两大机关监管。黑手银行是正常金融行业，外商批准证书获得，南京市的黑帮势力就被邱署长支持，李局长动手摆平。白道势力疯狂涌入，谁都得罪不起，白道的目的是出国签证，换汇。高家是社会的中层阶级，家族没有官员，上层社会关系为零。上层社会的各路人马云集，高官虽多，几乎没有人能够与高小琪见面，能与高啸天说上几句，高啸天根本不知道政府有这么多的机关，人客气，但搞不清关系，高小龙的两位岳父请假帮忙，才明白社会关系。

  文化部部长带队，高小琪的上级和同事都组队过来祝贺。密谈热闹，达成协议。高小琪书写一封信交给苔丝女士。

  高官们都对书信感兴趣，邱署长的人马是便衣，刘局长的人马是警装。中途劫信是众多警官的意见，在文化部部长离开高家大院三条街之后，一场车祸发生。文化部长的专车和工业部部长的车相撞，交通警察介入。警察高手偷窃了高小琪的亲笔信，就在警车上拆信拍照，几十秒钟完成取证，信件归还。

  是意大利文，翻译看过影印信后，传出一个消息，文化部获得五十份，美，英，法的免费签证，并且由苔丝女士向三国最高学府出具推荐信，免试进入国际名校读书。

  邱署长，李局长拿着影印件和胶卷，翻译的意大利语和中文，修改好信件关于警政部和市警察局的数量。

  两位高级警官带队，经过热火朝天的工地，市民观看的比建筑工人还多十几倍。南边是高家产业区的正面，街道门店云集，人行道上在修建围墙。这是门店老板集资修的围墙，交通不便利了，都指望安全区生意更好。北边是日本空军轰炸过的区域，数百工人用现代化工程机械工具夷为平地。意大利的工程师，中国建筑公司为主的施工队，工地上进入原地挖掘泥土阶段。按工程建筑预计速度，围墙毛坯在明早之前完工，数千工人连夜赶工，围墙贴灰需要二个工作日。黑手银行大楼，高六层，只要不下雨，一个月内完成毛坯，半个月内完成经装修。二个月内完工。整个南京工程，除了国防工程，由军队完成。建筑工程公司的业务归零，闲置的建筑工人高达十余万人。先做事，后给钱是高啸天的决定，通过各种关系找到高啸天要工程的不少，高啸天只认中国建筑集团公司，只要南京分公司的近万施工队进场，竣工时间将提前。

  由金融管理总局出面，中央银行向金手指银行，同行拆借出一笔工程信用贷款，利息正常，专款专用。中国建筑公司由垫人工，设备进场，变成收到工程款。

  听到最新消息，连央行都支持金手指银行。邱署长，李局长想参股高啸天的产业投资。两人走进高官云集的茶楼，他俩要当众公开信件内容。影印件内容如下：

  两位师傅您好！

  不成器的徒弟，今日结婚了，对象是意大利总理的侄儿，是半个中国通，我在意大利求学时认识的，他的父母一直反对，他放弃了家族的荣耀，来到中国，愿意和我结婚，我感动了，坚决的抛弃了十几位追求我的中国帅哥的感情。

  新婚丈夫来中国想开一家独资银行，师傅帮忙在租界注册，万分感谢。我没想到中国上层社会对出国签证如此重视。父母兄弟都是帮派人士。刚完成银行注册，各路高层闻讯赶来，推动银行成立，让我倍感压力。父亲在压力之下，变得傻乎乎，没有江湖老大的气势。我家承担不起泰山压顶的各方势力，希望两位师傅帮我一把，让我度过人生中的难关，也让丈夫看得我起。

  银行成立，我能代办银行申请意大利工作签证。我按花姐师傅的要求，把意大利工作签证分配给了金手指银行各级监管部门，没收一分钱。意大利签证在国人眼中是冷门国家，中国人学意大利语的非常少，可能是语言不通。

  王美玲女士打电话给我要求把分配到市工商局的两张意大利免费签证换成美国签证。市工商局局长还按美国黑市签证价送礼金，兄长无法拒绝。那知消息走漏，越来越多的监管高层送来礼金，都暗示按黑市价购买美国签证。大哥大嫂负责收礼金，兄嫂是江湖混混，收到黑市价礼金，大哥言明师傅拒绝代办，礼金换成外汇。实际是必须求师傅代办。

  恳求师傅代办签证的是如下关系户，这对高家今后的生意有影响，是南京市沦陷前的强力监管部门。

  市工商局柳局长，两位家人去美国签证，王美玲作的担保，同是艺术家，以后好相见。

  市警察局李局长，十位家人去美国签证，李局长为父亲清除敌对帮派势力，出警出力，父亲担保。警察总署，警政部总共二十张，金融卫队给团级编制是主管单位，代办美英法等签证都有，金融卫队在战争年代非常重要，这是董事会同意的。

  金融总局由二十张意大利签证改为，美，英，法三国签证。是母亲担保，由金融总局协调，金手指银行从中央银行拆借一笔贷款，无担保的信用贷款，支持南京银行大厦建设资金。

  师傅可办可不办的关系户如下：

  这个月跟我谈恋爱的官二代，我免费提供意大利签证，有家人要求换美国签证，兄长言明礼金收下，办不办靠师傅一句话，他们这些官二代，当面爱我一万年，拒绝求婚，无耻要求换美国签证让我无语。师傅是明白人，这靠您的关系。我不能承诺，只承诺礼金换外汇。其他政府部门的按市场价收取的礼金，兄长承诺礼金换外汇。

  文化部谭部长带着我的上级，艺术学院校长，歌舞团长，十三位艺术家，一起向我诉苦。文艺工作者自当为抗日救国作贡献，家长可以为国操心，可孩子们的安危就是家长们的担忧。出国留学最好，师傅跟各国名校校长都有联系，现在已过新学期招生期，希望师傅为艺术家的孩子们向世界名校写推荐信，先插班留学，新学期补学籍。您负责代办签证，金手指银行负责经济担保。

  谭部长说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大家同是艺术家，共赴国难，要为艺术家们留一条根。大家为祝贺我新婚，每个人拿出半个月工资作为礼金，表示用黑市价购买出国签证，艺术家们都拿不出来。何况出国留学，衣食住行都要花钱，几万美金是要花光积蓄。艺术家，师傅都认识，他们都开不出口求师傅。

  我和谭部长达成协议，由师傅出面，免费代办美国，英国，法国签证总计五十位，金手指银行经济担保。师傅书写五十份推荐信给三国名校，中途插班。艺术家们保证，十位学生中肯定有中国艺术界未来的大明星。四十位孩子，天资不够，在国外名校混到成人，躲避战乱，也是对家长的一种安慰。

  师傅是爱才之人，在战乱之际，伸出援助之手，我替中国艺术家感谢您的功德。南京分行处理好，与师傅携手共创未来。

  偷拍的信件是意大利文，邱署长带着警政部唯一的意大利翻译，全程陪同意大利武官设立国际安全区，翻译成中文的内容，邱署长大笔一挥减少警政部的数量。两位高级警官不由感叹，谭部长不愧是中国艺术家的魁首，几句话就免费骗取了五十份免费签证，还有国际名校校长写推荐信。

  侍从室小车队停在路边，警政部次长陪同侍从室主任钱大钧，数十人走进高家的餐厅，最豪华的餐厅，现在是茶室。在座的都是南京市的高官，少数中央大员。都在品尝点心，喝茶，明谈中意友好。实际打听签证事议。

  邱署长刚坐下喝口茶，钱大钧的声音传来：市警察局出手，文化部和工业部部长在宽敞的大路上竟然发生诡异的车祸，市警察局竟然在出事几十秒之内赶到现场，有内容。警政次长说：“跟大家说明情况。”

  邱署长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偷拍照片，胶卷，递给上级说：“次长，谭部长和高小琪谈成了一项秘密协议，我只好采取非常手段窃取谭部长的信。高小琪写给中欧艺术集团董事长的信，内容丰富。”李次长说看着照片的意大利文说：“在座的没人认识意大利文，翻译件。”

  翻译件由警政部次长首先阅读，阅读之后在级别高的传阅。李次长阅读完之后，烧毁了偷拍的相片和胶卷。翻译件传阅完毕，警政次长又把翻译件烧毁。

  钱大钧首先说：“我跟大家讲几个星期前的事，我陪同蒋夫人去拜访苔丝女士。谈论国家大事，目的是请苔丝女士利用自己的关系，为政府代办一批出国签证。苔丝女士当场拒绝，她说她是一介草民，没能力指挥外国领事。蒋夫人代表国民政府，政府有外交部。苔丝女士指出，为何外交部公函拒签，理由是中日战争，外国投资者损失惨重，中国政府欠外国银行的钱，还款遥遥无期，国家外汇为零，所以各国领事馆提高拒签率。苔丝女士说，每一个签证持有者，她将为出国人员垫资几万美元作经济担保。代办签证无利可图，还要她垫资，她不是傻瓜，用集团的钱为别人担保。不用花钱办签证，艺术家可以，以文化交流名义，持证者只要带足留学费用，她出推荐信。蒋夫人临走时，收到了苔丝女士的一万美元私人抗日捐款。当时，我们在场的都没明白苔丝女士的话中之话。这份高小琪写给苔丝女士的密信，我才明白，为何谭部长要高小琪出面写信免费代办美国，英国，法国的签证。谭部长出人才，高小琪出经济担保，苔丝出推荐信。艺术家的子女那个都有才艺。那些花钱买美国签证，我估计不要经济担保。”

  在座的非常安静，钱大钧代表蒋介石。他继续说高小琪只是艺术家，没多少关系网，高家家族，在座的都有能力铲除。大家不要再继续向高家施压。刚刚外交部接到意大利大使馆的照会，由意大利政府出面在南京，以高家范围内，设定国际安全区。同时，意大利政府照会日本驻意大利大使馆。意大利驻日本大使馆照会日本外交部，提出南京安全区的方案。日本政府同意建立南京第二条国际安全区，以高家为核心的四条街道成为安全区。有了新的安全区，离这里二公里的长江码头也跟着成为禁炸区，这是意大利政府为高家争取的安全区。金手指银行未来发展在上海租界和海外发展。高啸天夫妇不愿意去上海发展，不愿意出国，高小琪的丈夫为了岳父岳母在南京安度晚年，动用意大利政府力量设立国际安全区。金融总局做得非常好，借钱给高家修屋，只要高啸天夫妻在南京就有国际安全区。委员长说谁要是向没有背景的高家人施压，没有了南京第二个国际安全区，谁就是汉奸。花高价买美国签证的，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邱署长说国际安全区是国家大事，存在对附近居民安全有作用。空袭来了，老百姓都不能总去外交一条街躲空袭。大家都表态说不会施压。钱大钧说外交部承诺在第二国际安全区不设立政府机关，国际新安全区成立，许多外国人会进来。本想在高家设立政府机关被这句话堵死。

  钱大钧说大家找高家施压无非是想为家人找到买卖签证的地方，大家最想出国的地方是美国。今天在上海，美国ccb集团董事长的中国姨太太，鲁瑛，山东中学老师，精通英语，法语，利用ccb集团在美国的声望。上午在上海美国领事馆代办签证几百份，下午，美国领事馆闭馆，鲁瑛又代办几百份美国签证，一天将近一千多人拿到了美国签证。从淞沪会战以来，中国人在各国领事馆办的签证，加起来都没一千人。

  有高官说上午就听到了上海的消息。钱大钧说侍从室也打听消息，从美国驻华大使馆传来消息，在美国政府公开的富翁排行榜，ccb集团注册资金是一亿美元，成立二十多年，是美籍华人，几年前退休由儿子汤姆继承。资助过美国现任总统竞选，ccb集团在上海法租界设有办事处。负责办事处的主管是，美国大使詹森的大儿子，大使馆的面签官。背景如此强大。今天上午在上海风传，中午基本上都封锁消息，这是几个部门同时调查。对方让政府的一股势力封锁消息。是侍从室从整个事件始末分析，一个核心人物被我找到，铁道部部长，利用权力调动军列办移民签证，受益人就有铁道部的人。我找铁道部长谈话，他说他不认识鲁瑛，透露晚上七点有趟上海到南京的火车，鲁瑛会来南京，部长亲自接车，部长不认识鲁瑛，只提供两条消息，鲁瑛长得漂亮，山东美人。

  一位高官说上午消息是真的，移民是一百多件真古董，签证市场价。钱大钧说：“鲁瑛比外交部长厉害，高家在南京没有背景，办理意大利签证，大多数人不肯去。高小琪还要求师傅帮忙，才能办美，英，法等国签证。能不能办成，现在还是未知数。找到鲁瑛是你们的狠。建立南京第二个安全区是国策，从现在起禁止与高家无关的人搔扰。警政部李厅长今晚嫁女，负责处理谁在搔扰高家人，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别坐在这里，都回单位上班。”

  这时空袭警报响起，大家都不慌不忙继续喝茶。是不是国际安全区的检验时刻来到。邱署长马上带队赶往大街上，他要落实禁炸区的真实性。警官们都看见预订围墙区域内的国民都不慌不忙，慌张的是围墙区域外的老百姓，疯狂涌入预定区域。围墙才打基脚，老百姓跑入安全区没阻碍。

  天空中出现一架日本侦察机，还真在新国际安全区附近盘旋一周，随后，远处数十架日本战斗机掩护轰炸机群，飞速航行。警官们判断日军飞行方向，由北向南，不少人朝南跑，跑到南边尽头，老百姓挤满了围墙边。日本轰炸机群由超低空飞行，视力好的，看见日本飞行员向意大利国旗敬礼。机群飞过南边大街，开始爬升。轰炸机群在天空中，一波接一波地丢下航空炸弹。对面街道的民居立即一片火海，倒踏一大片房屋，火光冲天。一二千米之外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知道以高家大院为中心的四条街道成了新的国际安全区。

  邱署长看着轰炸机群在南京城有针对性的轰炸，等看不见日本飞机，立即带领部下冲进轰炸区域。附近挨炸区域，只有国民财产损失，没有国民在轰炸时受伤。

  一轮轰炸过后，义务劳动修围墙的市民不断增多，有了新的国际安全区，附近市民多了一个天然躲炸弹的场所。

  外国人在南京除了外交一条街是外国人群居地。外国的商人，传教士等洋人都分散在南京各处，最大的群居点是外资工厂和独栋大楼，飘扬的各国国旗作用不大。高小琪嫁人，南京横空出世一处国际安全区。安全区的房价在一轮轰炸之后，买卖交易开始火热。

  房价上涨，租金也跟着上涨。高小琪母亲听信了女婿的话，拿出家族的所有财产，支付少量定金，购买租赁了二百多栋民居作为黑手银行的未来发展点。其中十三栋全款购买的被推倒重建，新楼盘是有规划的。高小琪母亲还心痛投资，没想到轰炸之后，原业主集体后悔，不但退还定金，还给予定金的一倍违约金。高小琪母亲稀里糊涂发了一笔国难财。消息传到每个高家人，与李家泗见面的高家人都知道预测过程，都不想信，南京的房子能卖得出去。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高家的财产就倍增。

  新设的国际安全区四条街，房价由于外来势力一时一价，不断推高。租金跟着房价一起涨。安全区的经济开始繁荣起来。安全区的洋人越来越多，意大利侨民收容所是第一家外国机构，第二家外国机构是西班牙侨民收容所。只要是外国机构入驻，高家都免费提供办公场所。

  高家人对李家泗的预测佩服得五体投地。最先佩服的是高啸天，李家泗预测他改籍之后，命运改变，他在江湖地位突然拔高，强有力的友军是警察局。警察势力让他无比风光，敌对势力俯首称臣，江湖人最讲面子。高夫人发财后更高兴，孙子辈每个人赏了根金条。高家全家人得到实惠。更让高家人高兴的是夷为平地的在建工程，还在打地基，上门购买的部分产权的客人，争先恐后的预付定金，只等可以预售就签定买卖合同。

  高小琪在丈夫面前，开始以姐姐自居，现实让她明白为何她最佩服的师傅都视丈夫为偶像，现在她明白了。李家泗利用意大利银行第一大股东身份，承诺套现资金全部用于在华的意大利侨民撤资。对等条件是意大利政府出面，以高家为中心设立国际安全区。调动国家力量为高家撑腰成为现实。

  高小琪在眼前的红利面前，视丈夫为偶像了，他竟然预测出，她写给上海师傅的意大利文私信，会在一场车祸后，被特务偷拍。国际安全区确定，中央的，地方的高官会散了个精光。这是新亲家李厅长告诉她的，高家再无压力，只要兑换信里承诺就行，以后不需要承诺。

  下一步怎么走，高小琪相信丈夫会来指点。今晚是喜宴，丈夫会来。她等来的是二封信，王美玲，叶媚娘，刘兰兰兄弟赶来送信。

  刘虎子的兄弟是背着电台进来的，刘虎子交待喜酒，他们兄弟不准喝酒，他们有任务。

  厚信是黑手银行的发展规划。薄信是英语书写，电台是用来联系。王美玲说出联系方法，薄信交给黑手银行的承建方，中国建筑南京公司的负责人，由负责人找到懂得与前总理张作相联系的密电。

  高小琪派遣丫头去找承包商。

  不一会儿，承包商季工程师戴着工程帽，一身尘土，年纪四十多岁。王美玲，刘兰兰，七嘴八舌传达李家泗的意思。季工程师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老总理的关系，赏我们一口饭吃。是叫老总理的亲信，还是总理的二公子，二公子是公司经理。王美玲说老总理的亲信，跟老总理执政过的政府前高官。

  季工程师说：“我父亲做过张总理的高级幕僚，当过部长，民国十大谋士之一，现在家养花遛狗。”王美玲一点头。季工程师拨打家里的电话，说：“爸爸，金手指银行是张总理的故友，有封密电要通过你和张总理联系，电台有，没发报员。”

  落实之后，季工程师说他父亲马上过来祝贺高小姐，没红包给。高小琪说能来就非常高兴。刘兰兰说这项工程能不能用光南京公司的库存建材。季工程师说按设计，南京公司的库存材料，加上意大利建筑公司的库存材料，还要采购点。王美玲说：“材料运到工地，一次性付款。工期越短越好。”季工程师说趁着天气好，加满人，工期缩短一半，不陪你们，这是用工程和张总理联系。谢谢高小姐的免费的工作餐，伙食不错。

  高小琪观看厚信之后，招集家人开会。此刻正是婚宴客人到场高峰，帮派人手众多，不需要主人招呼。高小龙也是今天结婚，两位岳父岳母早到高家帮忙，官场上的关系都是两家人的。

  李家泗厚信内容是，逐步让高家帮派大多数人转入银行业务，高家房产，只保留高家老宅，帮派生意逐渐出售，出租。新楼盘只保留银行营业面积，和部分办公室。大部分楼盘出售，部分楼盘免费借给洋人办公室。人员安排，年轻人都进入培训，有文化的委托到金融系统短期培训。文盲一律进入金融卫队，在南京的军营和警校进行武装人员培训。有文化的帮众美名银行职工，没文化的帮众改称金融卫士。

  黑手银行1937年计划，上海租界两家，南京一家分行，如果政府公布新陪都，立即派人设立一家分行。香港一家分行。意大利一家分行。六家分行在一二个月内筹建成功。特别是今年第一家驻外银行，意大利总行，员工大多数是意大利在华金融机构裁撤人员为第一批筹建人员。管理高层为高家人，中高层为少数洋人，中低层为中国人和多数洋人。意大利员工占意大利分行百分之八十。

  今年为筹备年，今天银行各种人材招聘齐全，明年布局全世界，将同时在美国纽约，法国巴黎，英国伦敦，德国柏林，只要各国金融管理局批准经营，就快速成立分支机构，建立国际分支机构的银行员工待遇按国外标准起薪，中国员工按外资企业起薪。

  听高小琪读信的家人由几十人，到几百人客人，都安静听女高音读信。信读完，一个庞大的金融机构规划出，在华银行，中国员工比洋人多，在海外机构，洋人比中国人多。这是几万人的金融机构筹建，听众都惊讶万分。

  这时，意大利文化参赞夫妇带着一群意大利人来赴宴，高小琪热情迎接。文化参赞带来一大叠电传纸，当众宣布，黑手银行在上海租界的银行资产，拥有法租界一千二百栋房产，公共租界一千一百多栋房产，收购还在继续。意大利分行的筹建需要意大利职业经理人，文化参赞推荐他的亲戚，意大利在华银行的一位经理，被裁撤多日。高小琪按李家泗筹建要求，委任他为筹建经理，组建意大利职工队伍。

  高小龙的两家岳父岳母，两家亲人非富即贵，听得懂内容，接过原信转阅，两家人是在场唯一听得懂全部规划。黑手银行是真实注资，财产全在上海租界。高小琪念自己对银行的经营一窍不通的规划，租界的房产却知道，出租那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是战争年代，婚礼简单，来客们都讨论金手指银行的实力。

  高啸天在亲人，帮众面前解释明白，他和老伙计将留守南京，年轻人将在未来几年走遍全世界，帮派五千余人，大多数将赶赴各地发展，帮派产业将瓜分出售。他和老伙计都舍不得辛苦打下的基业，有文化的那是跟高家人全世界发展，没文化都想去上海。两位新亲家一句话点醒他，南京沦陷，老年人舍不得老宅留下，年轻人全世界发展是孩子们的前途，金手指银行资产是高家产业的几十倍。有了亲家的劝说，高啸天夫妻这才想通。

  年轻帮众都希望跟随高家公子，小姐全世界发展。黑手银行向世界发展，高家帮派远远不够，原信中言明将向社会招聘各种金融人才，银行不是家族企业，而是国际企业。热闹的高家人为未来生活向望。

  今晚，高小龙最开心，娶到两位同班同学美少女，他要了罗马分行行长的职位，他的学习成绩一般，跟老姐学了意大利语，对话没问题。国际银行是垂直管理方法，行长负责全行，实际只是监管，经理主管才是实际管理者。意大利文化参赞见到高小琪善待亲戚，大笔一挥，助高小龙免试入学意大利名牌大学金融系深造。

  高小琪的好友不多，下午由文化部部长牵头的同事赶来，信件内容走漏，国民党中央权力人员出面，五十张名额，被要去了二十七张。除了十位真正人才，苔丝女士面试五十人是不会怀疑。看见同事伤心的表情。高小琪说去不成美，英，法，去意大利艺术学院也不错，签证只要她盖章签字就行。推荐信，意大利文化参赞也可以。

  意大利文化参赞是半个中国通，中国艺术的票友。苔丝是专家，千挑万选的眼光，文化参赞是外行，外行看热闹。婚宴结束后舞台表演是出国留学推荐表演。四个评委，文化参赞一家三口，儿子在南京读书，喜欢中国女孩，喊高小琪为姐姐，这两票就固定。文化参赞夫妻，只要一人投票，一份推荐信就诞生。失落的中国大艺术家们转眼就充满了希望，他们是艺术界的佼佼者，儿女深得真传。苔丝眼里自然不合格，征服外国人信心百倍。

  高小琪把好友同事安顿好，心情愉快，她接到来自上海的通知，法国金融管理局同意黑手银行在法国开分支机构。就明白李家泗的预测正确，黑手银行已经具备向各国申请签证的资格。黑手银行是未来的家族国际银行，只能在筹建阶段利用签证搞好中国政府的关系，不能成为买卖签证的地方。经营方向是海外，从淞沪会战开始，无数外资银行都在裁撤机构，都不看好中国的金融业。承诺的签证容易解决，用意大利人为筹建经理，是高招。自己在南京没多少朋友，家人都是江湖朋友，没人出国。再无新签证要求，让她高兴。

  在佣人的引路下，一位精神抖擞的六七十岁的老者，在四位精壮保镖保护下走过来，老者笑着说：“高小姐。”刚喊一声，酒席上的高官都过来打招呼，连意大利文化参赞夫妇也过来握手。高小琪明白丈夫要联系的人物来了。

  老者应酬结束，高小琪把信递给了季老，季老一看封面上的英文字说：“高小姐，给我一间能打长途电话的房间。和电台。”高小琪重视季老的到来，领路到她的闺房。

  电台由刘虎子安放在桌上，一位保镖熟练地使用电台，架好天线，作好发报准备。季老举起信说：“这封是国家一级机密，闲人离开，高小姐留下。”高小琪要佣人安排好座位，三位保镖礼貌的让外人离开，负责三个方向警卫。高小琪远离季老，季老在梳妆台前看完信件，喜笑颜开，掏出钢笔纸张书写数字。写完，把整个信件烧成灰，灰又在脚下踩成粉。如此动作，让高小琪感觉到是机密。

  季老拨打长途电话，电话通后说：“我是老季，请老总理，启动5号密电码，一级情报，五分钟后接收。我回家后与老总理通电话。”季老挂上电话，与高小琪闲聊，询问与写信人的关系。高小琪如实相告。还没讲完恋爱过程，季老把预写的电文稿递给电报员说：“频率602。”

  电台工作开始，先是发电，后是接电。回电是一整张电报纸，一长串数字，发报员根本不知道内容。季老扫一眼，就把电报纸放入他的内衣口袋里。说：“高小姐，酒席把我安排在送信给你的那桌里。”高小琪说了一声好。

  季老说你丈夫应该不会出席婚礼，你已经是中日金融战的诱敌主力。高小琪说你怎么知道金融战。季老说我估计还有许多皮包公司一起注册，你现在最担心没丈夫结婚，很简单，在意大利朋友中，你坐在两位意大利帅哥中间。你的亲人应该被你老公交待保密。客人中大多数，你不认识。都是为了签证和外汇。你跟谁结婚不重要，得到实惠才重要。你应该会演戏。高小琪不由笑出声，眼前的老人，有如此观察水平，这句话说到她心里去了。

  高小琪回到婚宴上，安顿好季老一家人。就在熟悉的意大利参赞那桌，坐在熟悉的意大利帅哥身边，邀请他一起应酬。意大利帅哥的汉语不灵光，是意大利商人的儿子，他都想到黑手银行意大利分行工作，脱离父母的控制。高小琪学过演戏，一场姐弟同场的婚礼，大多数人都把两人当新婚夫妻。

  王美玲本来是看热闹的，她知道韩少武不会出席婚礼，她想看高傲的高小琪怎么应对，那知一个洋人就解决了困境。高小琪没当众宣布丈夫，大家都以为和她在一起的是意大利丈夫。

  酒席正式开始，季老是善谈之人，平日好酒，今晚滴酒不沾。王美玲，刘兰兰，刘虎子，交谈几句。季老就推断出刘虎子当过土匪，坐过牢，刘兰兰当过押寨夫人。初次见面，几句话就推断出身份，刘兰兰兄妹惊讶万分。王美玲说季老是民国十大谋士，痕迹学家，阅人无数，与蒋百里才能不相上下，做过部长，当过上将。向季老敬酒的高官不少，不少来打听消息，季老高兴的说有财团愿意拿美国国防部长的高薪请他当高级幕僚，将来各为其主，手下都留情。

  季老是老者，讲究清淡伙食，酒席丰盛也不多吃，保镖就餐快速，他中途离席告辞。

  季老坐上轿车吩咐司机，如果发生跟随，不要惊慌，不要做危险动作，一位好友会来与他相见面谈，面谈是机密。保镖们多了几分警惕。五分钟车程，保镖察觉到了跟踪车辆，询问要不要停车。季老说去江边繁华路段在停车。随后十分钟行驶，有车辆跟踪明显。司机选择路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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