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伊斯特线-一切的开始
“而除此之外，除了最基本的，承载你的意识的载体外，要让你的灵魂和你的■■在这个世界稳定存在。”
“还需要一种除了阿蒙本质上之外的神秘学物质。”
说着，阿蒙·霍尔缓缓伸手，轻轻扶了扶少年的脑袋。
“构成这个世界所有生命最根本的神秘学物质。”
伊斯特的眸子猛地紧缩了一瞬，随后下意识的转头短暂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詹姆斯。
无需说出口，也无需仔细去思索。
答案，便已浮现于两人的脑海。
那是一轮高悬于夜晚天空中央的，绯色的月亮，祂是温柔的，阴性的，堕落的，繁衍的象征。
“看来你们已经清楚了，我最爱的孩子们。”
说着，阿蒙·霍尔轻笑了一声，收回了轻抚在伊斯特脑袋上的手。
“所以，这就是你与阿蒙的区别？”詹姆斯向前一步，轻声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阿蒙·霍尔微微点头。
“或许，更准确的来说，舰长大人以及……”
不知何时已然停止浇花动作的艾琳，却在此时语气轻柔的开口了。
“蕾安娜，蕾安娜·阿波卡利斯。”
【真我】面色平静的转头看了一眼她，眸光微敛，“你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丽塔。”
“当然……主教大人。”
艾琳礼节性的微微勾唇，随后继续道：“夫人是被亚当先生亲口承认的，很接近完美的人性阿蒙，也是阿蒙曾经承受过的，所有污染的承载体。”
“所以……”伊斯特抿了抿唇，似乎想到了什么。
“所以，和您猜想的一样，舰长大人。”艾琳眸色淡淡地与阿蒙·霍尔短暂对视了一眼，随后才道。
“您的母亲，既是阿蒙，却又并非阿蒙。”
“而正因此，她基因中那些复杂无序的神秘污染，才能成为你，以及格劳库斯少爷最完美的载体。”
话音落下，少年的嘴唇无声开合数次，最终再次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少女。
迎着那双清澈的蓝眸，【真我】垂下眼睑，幅度轻微的摇了摇头。
“所以说，我，不，更准确的来说，现在的伊斯特和格劳库斯的肉体，是被那位莱恩·霍尔，也即摆渡人先生利用您的基因克隆出来的？”
阿蒙·霍尔轻轻点头道：“没错。”
【真我】看着她的反应，随后微微勾了勾唇，声音温和而恬静的开口道。
“那么，灵魂呢？”
待最后的话音缓缓落下，伊斯特的眼眸顿时猛然颤抖起来。
是啊，灵魂呢？
一位阅读过这个世界原本命运的高维俯视者的灵魂，又是如何被那位摆渡人带到这个世界的呢？
“这是一场交易。”
阿蒙·霍尔面色不改，只是抬手轻轻推了推右眼的单片眼镜，“一场用一个人的命运，与此方宇宙真正外神的交易。”
一个人的命运？
不该是两个人的么？
伊斯特猛然想起了自己选择序列前，格劳库斯口中诉说的回忆。
而就在他低头回想之际，【真我】却轻笑着，以一副完全理解了的样子，缓慢的悠然的鼓了鼓掌。
伴随着缓慢的掌声，少女轻启樱唇，道：“我明白了，阿蒙·霍尔。”
“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她短暂的顿了顿，眸光轻闪一刹，微微弯了弯眼角。
“我明白了，母亲。”
……
茫茫无边的海面上，星罗棋布般的遍布着或是高耸，或是低矮的岛屿。
而于岛屿之上，青金色的太阳缓缓燃烧着，将这无色无地的海面照的一片碧绿。
赤脚白袍的金发神父静静站在那太阳与岛屿中央，手中那本厚重的书册缓慢翻动，却意外的没有了之前那样银白的字迹。
“叮~”
伴随着这声不知从何而来的清脆声响，一道身穿黑色修身礼服，及膝风衣外套，头戴黑色丝绸平顶软帽的金发蓝眸少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畔。
“下午好，亚当先生。”
轻快而悠然的声音回荡于此间，亚当也循着声音缓缓转头，并未开口，面无表情。
“看来亚当先生似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少女轻声说道，随即抬手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神色恍然大悟，“也对，毕竟对于掌控欲极强的偷窥狂来说，有一天突然被人发现并拒绝窥视，那位偷窥狂心里肯定很难受啊。”
亚当无声的合起书册，却并未沿着她口中的话继续说下去。
“让艾琳完全继承莱恩·霍尔当年在心理炼金会以及黄昏隐士会的身份，让阿蒙·霍尔被阿蒙本体发现并任由其本体浅层寄生……”
顿了顿，他又道：“你和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嘛~很简单哦。”莱茵轻轻歪头，神色追忆道，“只是完成交易，取得我应取之物。”
“至于莱恩嘛……”
少女灵动的蓝眸转向亚当，“他想要在拯救这个世界的同时，让他的本体永远保持人性。”
“——就这么简单。”
“……”亚当罕见的沉默了。
而于沉默之后，他缓缓抬手，将手中书册抛向天空之上的那轮青金色太阳。
伴随着那本书册缓缓接触到那轮太阳虚幻的光弧，耀目的火花一闪而逝。
观察【苏】的，读者的记录本，就此化作了灰烬。
“我不懂。”
亚当轻声说道，“作为此方世界真正的外神，你和苏的所思所想，我不太明白。”
“命运与灵魂的价格不可称量，秩序与罪恶的界限清晰明了。”
“可你们偏要悖逆而行，将命运与灵魂固化，将秩序与罪恶混淆。”
“所以，我想问。”
迎着那双几乎与伊斯特一般无二的清澈蓝眸，他再次问道。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闻言，莱茵挽唇笑了笑，随后侧目看向那轮青金色的太阳。
“关于这一点……”
少女眼底倒映着的青金色太阳缓慢轮转，燃烧，仿佛宇宙中真正的恒星一样，无知无觉，却伟力无边。
“我也不知道呢~”
“但我想。”
“或许，让你困惑的，一切的源头，只是一个交易人与一个古旧时代的残魂，在那方不知何时便已存在的遗迹中的，一场意外的相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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