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很听话的
察觉阿普弥安已经走了之后,沈季怀并没有乖乖听话,忽然身形一晃,脚精准地踩在碎瓷片上。
顿时锋利的瓷片划破肌肤,直接扎进,沈季怀下意识痛呼一声,跌坐在床上,地板只留下一个血印子。
等阿普弥安回来之后,房间差点被沈季怀搞成凶杀现场,淡蓝色的床单多了不少暗红色的印记,罪魁祸首则是缩在床头,活脱脱一副做错了事心虚的模样。
阿普弥安强忍着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你这是怎么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好好待着,非得给他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先是打碎了杯子,现在又是割到自己的脚,难不成是真的打算赖在他这里一辈子不走,他看着很像是一只好心虫?
虫神在上,为什么要让这样的虫活在世上,意义是什么,阿普弥安欺负沈季怀看不见,低头无声咒骂了一句。
隔老远沈季怀都能感受到阿普弥安的怒气,仿佛化身成为实体,狠狠地砸了它一拳,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以前相处过的那些雄虫是如何欺软怕硬,在比自己强大的雌虫面前装可怜。
沈季怀活学活用,套在自己身上正合适,于是便怯弱地道:“我眼睛看不见,好害怕,本来想挪开一点的,结果不小心踩到碎瓷片了。”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脚上,尽可能地遮住伤口,不想让阿普弥安瞧见。
莫名的,阿普弥安感觉他很委屈,一种“我受伤了,你不仅不心疼我,你还凶我”的委屈。
该死,他为什么要把这只雄虫捡回来。简直是个麻烦。
阿普弥安正准备讥讽几句,但看见他脸上缠的严严实实的绷带,火气也消了一半,他跟一只受伤的虫生什么气,他眼睛看不见会慌张也正常。
把床边的碎瓷片打扫干净后,阿普弥安再次叮嘱道:“你现在不要乱动,就乖乖坐在这里,我去拿医药箱过来。”
原本他家里是没有医药箱,他的伤口处理与否都无所谓,反正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谁让这只雄虫娇贵,浑身上下都是伤,不用药不行。
阿普弥安开着飞行器去镇上买药,正巧被邻居克里克看见,问他干什么,他说买药,克里克却很疑惑,既然受伤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
阿普弥安沉默了,是啊,他都去买药了,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只雄虫送到医院。
他严重怀疑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坏掉了,亦或者是说这只雄虫是虫神派来考验他的。
相较于前者,阿普弥安还是更相信后者,一定是虫神授意,既然如此,他还是好好的接受虫神的安排。
不过等会儿可以问问这只雄虫是哪里弄的一身伤。
雄虫可是珍贵生物,不仅在家里有虫宠着爱着,而且连帝国都拿他们没办法,弄出一身伤,要是被虫发现,早就把伤他的虫抓起来关到监狱离去。
哦,虫神在上,如果今年特里斯要评选十大善良雌虫,那他绝对能斩获第一名。
刚洗过还带着冷意的手搭上沈季怀的脚踝,沈季怀冻得一激灵,下意识往床头靠了靠,反被阿普弥安紧紧地抓住,语气硬邦邦地道:“别乱动,你脚上全都是碎瓷片,必须要一块块挑出来。要是敢乱动,我就把脆片扎进去。”
说着,他拿着镊子在他脚上象征性地扎了扎。
沈季怀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阿普弥安可不像别的虫有一颗怜悯的心,手上拿着镊子,不算温柔地把碎片给夹出来,鲜血顿时汩汩外流,他抬头望了眼沈季怀,发现沈季怀没有被纱布包裹住的部分只是有些苍白。
倒是挺能忍,这样都不喊疼。
阿普弥安下手轻了些,等处理好伤口已经过去半小时,太多细细碎碎的瓷片,如果不仔细夹出来,很有可能就会留在肉里。
沈季怀脸色苍白如纸,他知道这种让自己受伤的行为很幼稚,可他不敢赌这一世的阿普弥安会和上一世一样,他必须使点手段留下来。
走了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阿普弥安默默地收拾东西,用眼角余光去看沈季怀的反应,没想到沈季怀居然说了句“谢谢。”
阿普弥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不存在幻听的可能,难道他刚刚没有听错,这只雄虫居然在跟他说谢谢,破天荒,真是虫神降世,让雄虫转了性子。
意识到沈季怀愿意收敛脾气,阿普弥安的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度,缓声道:“不用谢,你是哪里的虫,家住哪里,我需要联系你的雄父雌父,及时把你送回家,你总不能一直赖在我这里,否则你的雄父雌父会担心你。”
沈季怀歪了歪头,把一门三不知演了个八分像:“什么雄父雌夫,你是在说我的父母吗,我父母他们现在国外做生意,没有时间管我。”
这句话是真的,他父母确实是在国外过潇洒日子,家里的事全部交给他去做,“小小年纪”的他就肩负着巨大的责任,成为扛把子的存在。
“父母,国外?”两个陌生的词成功吸引了阿普弥安的注意力,他没听过, 翻译成雄父雌夫和下等星球。
沈季怀点了点头:“对,他们都在国外,没空管我,反正我回家了也是一个人,谢谢你救了我。”
“人?”阿普弥安彻底搞糊涂了,这只雄虫是不是脑子撞傻了,老是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察觉到不对劲,沈季怀懊恼了一瞬,他还是没能改掉说话习惯,在阿普弥安没怀疑前立马改口道:“家里只有我一只虫,我雄父和雌父在回特里斯的路上被星盗袭击,全都死了。”
显然,阿普弥安可没有那么好骗:“管你家里有几只虫,等你伤好了,立马滚出我家。”
让陌生雄虫进来已经很失礼了,他才不会养着这只雄虫。
“那我要是死在外边怎么办,现在星盗那么猖狂,我害怕,而且我眼睛看不见,估计没走几步路就摔死了。如果我又摔死,那你不就白救了我 ,干脆一开始就让我死在外面好了,还给我带来生存的希望。”沈季怀黯然神伤。
“本来因为我雄父和雌父去世,我很伤心,到这里来放松放松心情,结果不小心掉下山崖,被你捡到,肯定是虫神授意,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很听话的。”
(阿普弥安:老人,地铁,手机。)
阿普弥安紧锁眉头,并没有因为沈季怀的话觉得他可怜,反倒是觉得这只雄虫诡计多端,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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