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道下界

林雨汐和陈阳煦最后选定了钢琴弹唱《稻香》，对于林雨汐来说，不做就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

  星期五晚上没上晚自习，林雨汐也没有回家，因为和李以宁约定好了明天去她家，林雨汐坐立在床上，元神进入了神界。

  乐贤径直来到皎月湖。

  守在皎月湖畔的天道看见从远处走来的乐贤，拱手迎接：“天道参见主神。”

  “天道，我们之间还用这些虚礼吗，羌于恢复得如何？”乐贤问道。

  天道回道：“皎月湖水有起死回生之效，羌于现在的状态比我们预测的要好很多，应该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几日后，羌于应该就会苏醒了。”

  “嗯。”乐贤微微点头。

  天道问道：“主神今早不是才来过吗，现在又回来看羌于了？”

  “我这次来，只要是有点事想麻烦你一趟。”乐贤笑道。

  天道：“主神请讲。”

  “我想要你和我下凡界救一个人。”乐贤道。

  天道听到乐贤的话有些诧异，他是天道，维护世界秩序的神，主神竟然找他救人：“主神？你说让我和你下界救人？”

  乐贤郑重地点头：“没错，我本想亲自救的，但是我下界为了隐藏身份，几乎将法力封印了，只能来找你了。”

  “主人，你知道我的职责是什么吗？”天道复问。

  乐贤：“维护六界秩序。”

  “主人，你也知道我的职责是维护六界秩序，当年几位神合力将我创造出来，就是因为当时六界过于混乱，需要一个执法的神明，而我就是那个神，你要我下界救人不就是破坏世界秩序吗？每个人生老病死都是他们自己的宿命，主神，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天道义正言辞道。

  乐贤叹气道：“天道，不瞒你说，在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其他神仙纷纷想要下界，为了几十年的寿命放弃长生的寿命却甘之如饴，做了这几千年的人，我渐渐明白了，相比于其他五界，人界显得如此渺小，渺小到只要其他五界有一个下凡，就可以毁灭整个人界。

  人类的寿命短短几十载，在这几十载，我看见了有的人因为自己的私欲肆意烧杀抢掠自己的同族，但我也看见了有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家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神创造了人，但也给人类降下了那么多灾难，这究竟是那位劳什子神干的蠢事，自己倒是高高在上了，苦难都留给人类了。

  这几万年来，人类社会文明一次次从落败走向繁荣，却又从繁荣走向落败，一次次循环，这六界最苦的便是人界了，但是活得最有趣的也是人界，人类似乎比我们更懂得享受生活。

  天道，秩序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人类常常说人定胜天，这句话是一定的道理的，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之前人类还是可以靠自己的修炼成仙的，为何现在不行了。”

  “主神，地球一开始是可以修炼的，但是后来，因为人类的私欲，科学在渐渐发展，产生了核武器，在核武器使用时，灵气同时消失了，这一切都是人类渔网造成的后果，像人类唐朝时期的李白、杜甫等等这些也因为机遇，得到成仙了，贪婪是导致人类社会滞后的主要原因。”天道回复道。

  最后，天道答应了乐贤下界看看人类社会的发展，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像天道说的那般自私自利，神创造了人类，凭什么又看不起人类。

  乐贤回到了林雨汐的身体里，林雨汐给了天道另外一个备用机，备用机里有几万块钱，让天道自己在学校外面找个好一点的酒店住。

  天道是个外貌协会，化身成为了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为了不引起仙界巡视官的注意，也自封了自己大部分的法力，天道本来对于林雨汐给他钱觉得有些不屑一顾，觉得自己虽然封了大部分法力，但是复制一张一模一样的钱，那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听林雨汐说人类的钱都是有编号的，若是他随意变出一张纸币，那么也会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天道立刻笑着接下了林雨汐递给他的手机。

  拿着手机之后，天道这是第一次下界，早些年听羌于说人间多有趣之类的话，那时的天道却只将羌于的话当作耳旁风，并未听进去。

  今晚天道发现了人类最有趣的点那便是夜市，看见琳琅满目的食物6时，天道眼睛微微放大。

  天道看到了一个老者站在烟雾里，手上拿着一把扇子在扇面前炭火上的肉，走上去询问：“这是何物？”

  “烧烤啊？”老者对于天道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天道喃喃：“烧烤？”

  “小哥，要不要来点啊？”老者热情地说道。

  天道也好奇这烧烤味道如何，点了点头：“好，那就来一点。”

  然后，天道开始买买买，整条街的小吃摊几乎都买了一遍，两只手提的满满当当的，天道的行为和外表吸引了不少路人。

  “哇，这个男的好帅啊。”

  “这帅哥吃这么多的吗？”

  “人家喜欢吃就吃呗，这张帅脸做啥不行啊？”

  “……”

  天道也没理会众人的议论，提着一堆吃的离开了夜市回到了酒店，天道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感叹，人类真会享受，竟然发明了这么多美味的食物，这些食物比天界的仙草仙露好吃多了。

  翌日，天道和林雨汐在约好的景泉路碰面，林雨汐看着化身为人类的天道，惊叹道：“我们就是去救人，你也没必要用原身吧？还有你救人什么也不带吗？你难道打算直接在我同学家用法术吗”

  “我这叫严于律己，哪像主神大人，转世成人竟然长得如此的普通。”天道回应道。

  林雨汐听了天道的话，嘴角抽了抽：“这也不普通啊，这不是挺好的。”

  “没品味。”天道淡淡吐出两个字。

  天道和乐贤是一样大的，在众神合力创造出天道时，乐贤也在那时降世了，两人自小就经常拌嘴，林雨汐对此表示已经习惯了。

  乐贤在皎月湖毁灭锦纶时，因为所有的神除了乐贤之外都陨落了，六界大乱，天道履行自己的职责，平灭六界之乱后，却也沉沉地睡了很久，直到三万年后，羌于叫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天道，告诉天道他要下界找乐贤的转世，天道也允了。

  “要不，你还是换张脸吧，你这张脸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我看到好几个人都在频频回头。”林雨汐吐槽道。

  天道开口：“看吧看吧，我又不是不允许她们看。”

  “若是羌于醒来了知道你在凡间用自己原身，那你就惨了。”林雨汐打趣道。

  天道想到了羌于生气的模样，急忙开口：“换换换，马上就换。”

  二人找了一个小巷子，天道重新化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肩膀上还挎着一个小药箱，药箱是林雨汐让他变的。

  “这还差不多，有点世外高人的样子了。”林雨汐满意地道。

  林雨汐满意了，天道并不满意，他这身装扮在仙界美貌排名就得是倒数第一了：“这样真的好看？”

  “还行吧，有点老中医的样子。”林雨汐回道。

  天道双手背在身后：“罢了罢了，今天就做一回人间的老中医吧。”

  ”老师，我帮你拿吧。“林雨汐拿过天道肩上背着的医药箱，她和天道商量过了，若是李以宁问二人什么关系，林雨汐就说自己是天道的亲传弟子，天道还特意取了一个凡人的名字——于道。

  李以宁家也是在海城，但是却是在一个老巷子里，二人七拐八拐才到了目的地，巷子里每家的电线杂乱无章，电线杆上还站着几只老乌鸦在那里呱呱呱地叫，每户人家门前都有一个用竹子搭建的晾衣杆，小孩们在巷子里嬉戏打闹。

  一个从远方急急忙忙跑过来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不小心撞上了林雨汐，林雨汐将其扶起。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孩眼眶有些微微泛红，眼睛里充满了慌乱。

  林雨汐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的，你没撞疼吧。”

  “小兔崽子，你往那里跑？”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前方冲出了一个男人，手里提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破口大骂。

  站在林雨汐后面的天道见此情景，微微皱了皱眉，手指在袖子里悄悄捏了一个诀，那男人就这样重重地跌倒在地。

  小女孩看见那男人时，吓得躲在了林雨汐后面，手紧紧抓住林雨汐的书包，林雨汐没有看见天道施法，因为她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小女孩的身上，看见了小女孩手腕上的伤痕。

  “你还敢躲，赶紧给我滚出来，竟然敢拿剪刀杀老子。”那男子大声道。

  很多街坊都看见了这一幕，但是好似已经习惯了一样，继续做自己手中的事情，刚才追逐打闹的一群小孩子也停下来看着林雨汐这边。

  “武致函又被老混蛋打咯。”最大的孩子起哄道。

  剩下的几个小孩子拍手附和。

  那男子被几个小孩子吵的心烦，将棍子指向了那几个小孩子：“给老子闭嘴，再说老子连你们一块打。”

  刚才说话的孩子被男人吓到了，大哭了起来。

  站在巷口的家长看见了，急忙将自己的孩子带走，因为他们知道，这男人是个疯的，说打真的打。

  “武致函，你给老子滚出来，听见没有？”那男人对着林雨汐身后的小女孩喊道。

  那小女孩死死拉住林雨汐的书包带子，脸上全是恐惧。

  “这小女孩是你什么人？”林雨汐冷冷地问道。

  男子开口：“是老子的女儿怎么了？”

  “所以她身上的伤也是你打的？”林雨汐继续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寒意。

  眼前的这个男子叫武其，半年前，因自己常年酗酒，老婆沐卿自杀了，只留下一个六岁大的女儿武致函。

  沐卿自杀的原因是有一天，武其又出门喝酒了，喝完之后醉醺醺回到家中，沐卿担心武其打武致函，便将武致函塞进衣柜里，果然，武其一回家就开始对沐卿拳打脚踢，发泄完之后继续出门找酒喝了。

  沐卿打开柜门，紧紧地抱住武致函哭，武致函嘴里一直在说：“妈妈不哭，妈妈，妈妈我们走吧，我不要爸爸了，爸爸是坏人，我要去找警察叔叔抓他。”

  “函函，妈妈对不起你，给你找了这样一个父亲，是妈妈对不起你。”沐卿崩溃大哭道。

  沐卿一开始也想带武致函走的，但是她觉得如此对武致函不公平，她不能替武致函决定自己的命运，沐卿自杀前，给了武致函一张内存卡，让武致函一定要将这张卡保存好，用自己想吃巷口的冰糖葫芦为由引武致函出去，在武致函回来时就只看到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沐卿了。

  武致函虽然只有七岁，但是比同龄的孩子懂事不少，知道妈妈是过世了握着妈妈的手崩溃大哭，武其回家时便是这一景象，他丝毫不愧疚，只觉得武致函哭的心烦，一脚将武致函踢晕了过去。

  从此以后，武其便对武致函非打即骂，一开始邻居们还会出来自责他，但是在武其拿着棍子打伤帮武致函的人之后，大家也不敢再说他，只有趁武其不在家时，偷偷递给武致函一两个自己买的糖糕之类的东西。

  国家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武其心里不愿意让武致函上学，但是听别人说不让孩子上学是犯法的，武其逼不得已让武致函去上学了，上学时，有一个小朋友有一台智能手机，武致函想到了妈妈在临时之前交给自己的内存卡，便向那位同学借了手机，那同学家很有钱，不在乎这一部手机，很豪爽地将手机递给了武致函。

  下午武致函回到家中，匆匆忙忙给武其做好饭，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从自己的枕头下面翻出妈妈递给她的内存卡将其插进手机里，打开内存卡那一刻武致函再也忍不住哭了，内存卡里全是武其打妈妈的视频，有十几个视频。

  还没看完武其就回家了，听到门外的破口大骂声再看见手机里的视频，再也忍不住了，从房间里找了把剪刀想杀了武其，可是武致函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么打得过成年的武其，武其一把将武致函摔在了地上，武致函见大门还是开着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瘸脚的武其推倒在地，拿着手机跑出了家，因为过于慌乱才撞上林雨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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