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每天都希望你去死
“你不在中洲看着伯洛勋跑这来?”南宫羡月冷冷道。
至于艾凡为什么会知道他在邮轮上,他并不意外,他这次行动不算隐蔽,只是躲过了普通人的视线,其他人想查并不是什么难事。
“与南洲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暂时停歇下来,当然要放松放松,至于我的弟弟,你放心吧,他飞不出我精心打造的铁笼子。”艾凡漫不经心回答。
他是两天前邮轮在港口停靠时上的船,跟南宫羡月他们不是同一批上来的。
南宫羡月冷笑一声,“最好是。”
“我让人在三层餐厅订好了包厢,稍后发给你,南宫先生,晚上见。”
“少爷,若是你有事晚上我去应付一下。”邱易还记得乔伊莎还在和他闹别扭,晚上大概率没空。
南宫羡月轻笑一声,“好歹是合作伙伴,见一见也无妨。”
另一边,邮轮地下一层,赌场包厢中,众人见艾凡挂了电话才敢出声,艾凡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摇了摇头,“又赢了,没意思,还有人报名吗?”
一时间在场看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谁敢啊,这个金发男人从进来开始就没输过。
旁边侍从的手机震动着,他拿起来一看,是负责看守伯洛勋的人。
他走到一边接起来,脸色大变。随即立刻挂断电话弯腰在艾凡耳边,小心翼翼汇报着:“殿下,伯洛勋殿下他……逃了。”
艾凡立刻抓起他的衣领,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刚刚负责看守的卫兵打来电话,说……伯洛勋殿下逃了。”侍从战战兢兢重复着。
“该死,让他们去追,派直升机和无人机,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他低吼道。
“是,我立即吩咐下去。”
艾凡咬牙切齿,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会坏他大事,现在只能尽快将他抓回来,避免让消息传到南宫羡月的耳朵里,否则,前功尽弃。
这个弟弟,还真是小看了,伤成那样都关不住。
南宫羡月有空闲时,回到了乔伊莎那儿。
可但当他推开套间的门,里面一片狼藉,仿佛遭受过洗劫一般。
花瓶裂了一地的碎片,水渍洒地到处都是;茶几被掀翻,看起来受过重击,布满裂痕;抱枕被划开,里面的羽毛正在漫天飞舞;墙壁上的油画被泼了红酒,正在往下滴着猩红的酒液。
入目之处,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听见开门声,侍女们才从拐角处踩着一地狼藉走过来,皆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少爷……”她们头也不敢抬,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伊莎人呢?”
“你找我?”沙发后,探出一个脑袋,一头金棕色卷发凌乱,眼神飘忽,双颊绯红,白色吊带裙的一边肩带滑落到了胳膊上,看起来醉地不轻。
“你回来了啊。”她吐字不清,从地上爬上沙发靠背,然后一下子摔进沙发里,手里还拿着一瓶葡萄酒和一个酒杯。
南宫羡月大步走过去,迈过脚下的玻璃碎片和花瓣,将她手里的酒夺走,回头怒目横视:“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伊莎的?”
侍女的身体一抖,“我们拦不住伊莎小姐,喝了酒后,小姐就开始砸东西,刚让人收拾好又开始砸,还不让去叫您。”
“都出去!”他冷冷低吼着。
侍女们忙不迭退出去,生怕多待一秒。
“你还我。”乔伊莎伸手去夺他手中的酒瓶。
“好了,下次再喝,你已经喝够多了。”南宫羡月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不多,才……”乔伊莎伸出一只手,“五瓶?还是六瓶?不记得了。”
五瓶还是六瓶?他看向地面,歪七扭八倒着十多个酒瓶,一些是被砸的,还有一些是空的,显然是被她喝了。
“你不知道你的酒量?喝这么多不要命了?”南宫羡月冷声喝道,将酒瓶放在地上,随即伸出手去想将她抱起来。
这里已经不能住了,得换一间,好在他们当时不止订了这一间。
“你放手,好不容易……能喝上这么好喝的酒,我肯定……要多喝一点。”乔伊莎一边迷迷糊糊说着,一边推搡着他。
“以后机会有的是,我带你去休息,别闹。”
“你滚开!别管我。”乔伊莎皱着眉大力推开他,弯腰想将酒瓶捡起来。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却先她一步,拿过酒瓶狠狠掼在了墙面,‘嘭’地一声,震耳欲聋,洁白的墙面瞬间开出一朵红色的、流动的玫瑰。
乔伊莎被这声音吓得一抖,随即抬眸看他,他的浅灰色眸子沉沉地看着她,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此时此刻充满了压抑着怒气的失望。
她内心的不甘也越来越盛,翻下沙发光脚踩在地上,跌跌撞撞奔向酒柜,布满一面墙的玻璃柜中,有序错落着各种名贵的葡萄酒和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
她抬手指尖刚触碰到一瓶白兰地,想将它拿下来,南宫羡月那只雪白的手再次来到她的面前,拎起那瓶酒随意往后一抛,‘嘭’的一声,再次响起酒瓶炸开的声音。
“继续拿。”清冷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乔伊莎转身,靠在酒柜上,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充满雾气,朦胧至极,抬眸看向南宫羡月,委屈、无助、酸涩的情绪压不住,涌上心头,她强行压制着鼻酸的感觉。
“你……凭什么……管我,我只是想喝酒……”她语气缓慢,浑身散发着酒气,白裙子的裙摆都被染红。
“我不管你,你想让谁管你?”他将遮盖住她脸颊的发丝撩开,平静地回答。
南宫羡月并不生气,只是心疼,他知道,她只是没想起来而已,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爱人就是他,否则她一定不会如此,如此痛苦。
“我讨厌你。”
“好,那就讨厌。”南宫羡月扯了扯嘴角。
“我恨你。”
“我知道。”
“我连99天都熬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希望你去死。”她恶语相向的时候,心是剧烈颤抖的,爱是把双刃剑,想刺痛他,却更刺痛了自己。
“……在我身边,让你这么痛苦吗?”他的拳头紧紧攥着,眼底闪过灰暗。
“是啊,比在伯洛勋身边还痛苦,至少那时,我是自由的。”她笑了笑,眼圈却红了。
她都这样说了,南宫羡月应该生气,应该反击,讥讽她,说你以为你很重要吗?
而不是一副很在乎她的样子,反而问她是不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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