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杀我可以，等我穿个衣裳
楚宸渊气息暴虐，仿佛下一瞬就会将姜绯玥撕碎。
“九王爷，好久不见！”她干笑着打招呼。
“找死！”手中的力道加重，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腕，微微一愣，立即开口，“王爷，我知道您很生气，但，能不能让我先穿上衣裳？”
不好意思，她有裸-睡的习惯。
楚宸渊这才注意到她竟然不着寸缕，直接甩手将她丢在了床上，背过身去。
“咳咳”真疼啊！
这人真能杀了他。
不过好在争取到了说话的机会。
一般反派死于话多，而正派，多说两句兴许就获得了活命的机会。
先将衣裳穿上，然后开口，“王爷，您的毒加重了，若是我猜的没错，如今寒潭已经无法彻底压制您的毒素。”
楚宸渊转过身来看她。
穿是穿了，但穿的实在是潦草的很。
“我要给您把脉，若是我说的不准，您再杀我也不迟，无论如何，只要您想杀我，我都逃不掉，何不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王爷您一个机会？”姜绯玥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一点，就是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是不是真诚，毕竟她上一世坑蒙拐骗惯了。
见楚宸渊不说话，她自知要使出杀手锏了。
她伸手将自己的衣裳一扯，楚宸渊眸色一愣，杀气再现。
“那天晚上你咬的，再怎么说，我也帮了你一次，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她指着脖子上的咬痕说。
楚宸渊的脸色终于变了，惊诧！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变幻了好几次，其中自然是有想杀她灭口的。
“您应当知晓我的处境，不该说的，我自然不说。”
然而，他冷笑一声，“不该说的不说？那本王何时与你私奔了？”
这……
“你听我给你……说。”编。
“还是先把脉吧，这个事比较要紧。”她注意到楚宸渊眉心处的红线比上次见到的时候颜色深了一些，这条细小的红线应当是表明中毒的深浅。
楚宸渊伸出手腕，这让姜绯玥松一口气，离死亡又远了一步。
搭上他的脉，很快，她就皱起了眉头。
奇怪，这个普通的世界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的毒？而且她对这个毒好似有点印象，当时她的修为还不高，外出历练的时候见过，但具体是什么毒，需要怎么解，却是记不太清了。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给她点时间，肯定是能解的。
“这是一种热毒，而且不是普通的热毒，一旦发作，会让你的内力暴涨，你若是不发泄出去便会爆体而亡，随着毒素越来越深，你会逐渐失去心智，走火入魔。”
“寒潭只可暂时压制你的热毒，却无法根治，原本此毒是半年发作一次，如今是不是三个月便会发作一次？”
楚宸渊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变了，显然，她说对了。
“如何解？”他问，眸中有着压抑的希冀，很小很小，大概是失望过太多次了。
“需要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慢慢给你弄，如今你刚从寒潭回来，一热一冷，让你的身体处于混乱状态，需要等你的身体平稳下来才能进行治疗解毒。”
楚宸渊盯着她看，她坦然地回视，不闪不避，信心十足。
只要我足够的自信，对方就会怀疑自己！
“你如何知道本王是那晚的人？”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口，语气也同聊家常一般，可她知道稍有不慎，她的脖子可能会被扭断。
姜绯玥弱弱地指了一下他的手腕。
他先是一怔，随即明白。
当时事出紧急，他只记得她在他的手腕上擦了一下，当时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他便以为只是无意间的一个动作。
“那是我特制的追踪粉，只要沾上皮肤就不会掉，遇水后会有不同的手感，刚才我握上你的手腕时，感受到了。”其中这种追踪粉也有特殊的气味，不过时间太久了，已经闻不到了。
这一下楚宸渊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连脸上的胎记看起来都顺眼了不少。
“王爷，您喝茶吗？”她有些谄媚地问道。
如今她是一个落魄的嫡长女，大腿出现时就该用力抱住，面子什么的，她从来就不在意。
“不必。”楚宸渊环顾了一下周围，尚书府的嫡长女过的着实是落魄，他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想嫁给本王？”
她立刻竖起大拇指，“王爷睿智！王爷英明！一看就是从小聪明到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拍马屁再说。
然而这样的马屁好像没什么作用，楚宸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讳莫如深地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非常有可能！原因有三！”她信誓旦旦地说。
“第一，我嫁给你，方便给你解毒，若是你毒发，我能第一时间控制毒素。”
“第二，我的外祖父是镇南侯，也算是一支不小的势力。”
说完这两点，她停顿了一下。
“第三，皇帝希望我嫁给你！”最后一点，她说的有些缓慢。
楚宸渊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充满了凌厉的杀气，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很是骇人。
“冷静，听我说，关于我和你私奔的事情，尚书府的人肯定是没胆子说出去的，而此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能让谣言这么快传遍，我觉得皇帝最有可能。”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他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听不出多少意味。
姜绯玥摇头，“正因为我说了这么多我知道的，才表明我和你是一个阵营的，不然我都藏着不说不就行了？我最大限度地表达了我的诚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你应该知道你的长相吧？”他没有鄙夷，没有厌恶，而是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自信一点！只有像你这样的盛世美颜才可以驾驭我的丑。”
楚宸渊：？？？
他这张纵使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脸，此时微微出现了几分龟裂之势。
“本王先走了。”他觉得再和这个女子聊下去，他会被带跑偏。
“稍等，能不能借我五百两？到时候还你六百！”
他，真的有点没绷住。
“姜绯玥，你应当知道，本王的脾气没那么好。”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这样的耐心了，中毒后，他的性子变了不少，中毒的时间越久，他便越是暴躁。
她凝眉，神色沉重，几瞬后，开口：“这样，还你六百五，不能再多了！”
“……”
楚宸渊直接起身走了。
姜绯玥赶紧追出去，“喂喂喂，别走啊，就五百两，至于……”脚上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
！！银票！
五百两银票！！
妈呀，楚宸渊，以后你就是我太爷！
“小姐，怎么了？”香草睡眼惺忪地出来，刚才那一嗓子把人喊醒了。
“赶紧梳洗一下，我们一会出门。”姜绯玥将五百两银票揣进胸口。
主仆二人梳洗后，将面具先揣在香草的包袱里，正打算像之前一样从后门悄悄溜出去，后门基本上无人把守，进出方便。
然而当姜绯玥打开后门时，就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家丁，正扭头看她。
糟糕！
她假装没看到，抬脚就要走出去，却被拦住了。
“大小姐，老爷吩咐过，您不可以离开尚书府。”
“……”糟老头子坏的很！
她今儿必须出去，九王爷回来的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开，不出去的话就没办法下注了，五百两，可以翻好几番啊！
“二位，抱歉了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等那俩人听清，她的手轻轻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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