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北平王亲临战场,众手足奋战御敌
话说众人正在喜气洋洋地庆贺孔京咸鱼翻身,哦不,应该是王者归来时,议事堂里突然冲进一名探子,大声报道,“报~~~~~大事不好!”孔京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自己刚才担心的事怕是成真了。尽管如此,他是众人的老大,老大不能慌。于是他故作镇定地道,“慌什么,天塌下来有人顶着!什么事,速速报来!”
探子拱手道,“小的在半山腰的岗哨站岗,刚刚见到,山下开来一大片敌军!”孔京微微皱眉,心里暗道不好,对方果然来了!看来官兵带队的人,绝不是草包。不对,或许正是前几日审过他的那个北平王的主意。论起辈分来,那人还是他孔京的亲姨夫。不过,以对方的身份,如今兵戎相见,对方肯定不会认他这个亲。
前几日,在敌营中军帐里,他同北平王有过一番对话。凭他前世数十年的识人阅历,感觉对方城府很深,打什么主意根本不会放在脸上。毫无疑问,这个北平王是个狠角色,也许比他儿子罗成狠得多。废话,不然对方也不会建下赫赫战功,被皇上封王,被人叫“千岁”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大的事总有解法。孔京因为修炼了厚黑神功,心理素质远强于常人,于是不动声色地道,“走,我们看看去!”
很快,他带着众人一同走到寨门口,从他前几日不慎摔下去的山道位置上,往山下眺望。只见六条上山道都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统一的黑色服色仿佛把半个山都染成了黑色。他们行军发出的口号声、脚步声,震天响。队伍还在半山腰,声音就传到山顶来了。那么大声势,得有多少人?估计没个十万也有七八万的样子。
孔京一望,心里就有了数。看来,敌人这次是倾巢出动,要发动总攻了!不过,这倒是符合兵法。要是自己在对方的位置,也会抓住这个良机大举进攻。一来,他刚刚才获救回到山寨,惊魂未定,疏于防范。二来,他的同伴在营救他时,在密道爬上爬下,消耗了不少力气,现在都累了。三来,这个时候进攻,还可以挽回官兵的面子。毕竟,被劫囚车,跑了匪首,传出去后,皇上哪里不好交代。综合来看,现在正是官兵戴罪立功的最佳时机。
按他的估计,以敌军的行军速度,至多半个时辰,就要杀到这里了。看来,眼下这是一场硬仗。想到这,他转过身,对着身后近千人朗声道:“诸位,敌军就要上来了!但是不用怕,我们替天行道,还占地利。即便敌军多过我们,还可一战!”
这番话,如同热油里蹦进一颗火星,众人的情绪刷地一下高涨起来。他们中有不少人,还以为老大见到那么多敌军,会跟他们一样,被吓破胆。谁知,老大非但不慌,还要拼死一战。这个老大看着文质彬彬,没想到,比他们谁都有胆!他们本来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儿,生性嗜杀,当下就有人高举手中的兵刃,大叫,“杀!杀!杀!”
这一下,周围人人举刀高呼。刹那间,杀声震天响,也不知道山腰里的敌军听到没。等到众人的喊声渐渐低下去后,孔京挥手示意安静,继续朗声道,“不过,我们替天行道,不比下面那些为官府卖命的兵卒,可不能白白送命。等下开战后,大家务必听我号令!我早有安排,只要大家听我的,我能保你们能挺过今天!”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他们已经被老大的计策救过好几次了,这次,老大竟然又声称早有安排。这话如同给大家吃了定心丸,人人定下心来。
这时,孔京后面的盈盈拉了下他的衣角,小声道,“姐夫,你真有安排?”所谓头发长见识短,她从没见过这种数万大军杀上门的大场面,心里自然慌张。
孔京回头望着她可爱的俏脸,笑道,“我以前不是说过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又对着身后的紫妍笑道,“我还想同老婆白头偕老呢,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紫妍也不知说什么好,她虽然当过几年山大王,可从没见过如今这种大场面。她本来想,夫君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来得及缠绵,就遇上官兵大举进攻,真是倒大霉了!要不是大敌当前,她真想关上房门,同夫君亲热个好几天呢。可是,如今她只能挤出一句话,“等下,别离开我。”说着,她捏紧了拳头,心想,从今往后,她再也不同夫君分开了。谁想要夫君的命,先踏过她的尸体。
这时,仕信也慢慢凑近来,对着孔京嘿嘿一笑,道,“哥哥!今天玩游戏吗?我想玩!”孔京抬头望着她的脸,柔声道,“今天不玩游戏。等下,妹妹你听我的,让你打就打,让你跑就跑,知道吗?”仕信点点头,她最喜欢这个哥哥了,哥哥说什么都好听。
这时,程咬金哥俩也来了。孔京拍拍程咬金的肩,沉声道,“兄弟,今天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放开杀!不过,千万不要走远,听我的号令!”程咬金呵呵一笑,心想眼前这家伙终于当他兄弟了,不错。
他旁边的尤俊达打的又是另一番主意。要是他当老大,眼前这个形势是大大的不利,他肯定想着脚底抹油,赶快开溜。不过,眼前这个后辈非但不溜,还当众声称早有安排,似乎有恃无恐。这让他来了兴趣,想多待待看,战局会发展成怎样。最坏的时候,他还能同程咬金一起,从密道开溜。当然,他并不知道,密道已经暴露,被官兵堵上了,即使想跑也未必跑得了。
见到周围几位亲信都安排好了,孔京又面朝众人,大声道,“圣火会的人出来,我另有交代。其他人解散,回去收拾,准备应战!”这时,之前那三十几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其他人纷纷回头,闹哄哄地回寨里。孔京招呼这三十几人,聚到之前开会的小房间里,关上门,一番嘀咕,面授机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在离巫王寨老远的地方,至少有几百里外的二贤庄上,徐茂公正向他的主子单雄信复命。由于对孔京十分欣赏,他在单雄信面前滔滔不绝地夸了孔京一大通,把对方说成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成功勾起了主子的好奇心。
单雄信心想,他同徐茂公结识十几年,从没见过徐茂公如此盛赞谁。这个孔京也才二十出头,有什么能耐,果真那么厉害么?他生性豪爽,喜好结交天下英豪,倒是想亲眼见见这个孔京。
至于结盟,比起这个,他眼下挂念的另有其事。只见他话锋一转,沉声问道,“先生此行,不知有没见到一人?”徐茂公不解,问,“谁?”单雄信皱眉道,“不是别人,正是在下那个妹妹,已经离家多日,不知所踪,我还以为她跟着先生同去了。”徐茂公摇摇头,道,“无量天尊!贫道确实一路上没见到盈盈姑娘。”单雄信又道,“没见就算了。我听先生说的,倒是想亲眼见见这个孔京。”说着,他挥挥手,对手下道,“备马!”
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挂念的那个盈盈,现在正在几百里外的巫王山上,被十万大军征讨呢。要是古代有手机,不知道盈盈会不会打个江湖求救的电话给她哥,道,“哥!快来救我!”而她这个护妹心切的哥哥,会不会插上翅膀飞过来?当然,这些只是闲话,现实十分残酷,可容不得假设。如今在巫王山顶,一场大战正如火如荼地展开。
只见黑压压的敌军已经开到了寨门前,这次他们倒是没有带笨重的攻城车,而是上了十天前用过的云梯。这回,双方都不叫阵了,直接亮兵器,开打。只听哗啦啦一片响,几台云梯就搭上了门楼,冲锋的兵卒争先恐后地从云梯上跳来。可惜,他们运气并不好,刚跳下来就迎头遇上个铁塔般的煞星,浑身吓人的肌肉,使一柄开山大斧,照着兵卒一斧头一个,一斧头一个地劈去。
在他身后,孔京正带着众人严阵以待。见到敌人冲上来了,他拔剑出鞘,大喊,“杀!”他的身后,人人举刀,杀声震天,冲着敌人直扑过去。眨眼间,门楼上就乒乒乓乓地打成一片。孔京和盈盈联手,也冲敌人杀去。紫妍跟在他身后,暗中保护。
只见盈盈身形闪动,剑招连出,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就劈倒几名敌人。而孔京在她身边,连出杀手,一剑一个一剑一个地补刀,刺死敌人。在他的附近,仕信随手抓起一条尸体,如同棍棒一般挥舞起来,打飞好些冲上来的敌人。这些人联手,不多时就在门楼上留下上百具敌人的尸体。
孔京正杀得兴起,忽然眼前一黑,似乎天上有什么东西迎面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身后的紫妍猛地蹿出来,举起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木盾,挡在孔京和盈盈前面。孔京一抬头,只见空中箭如雨下。幸好紫妍举盾护在他前面,他才安然无恙。可是,周围杀得起劲的众人就没这种好事了,纷纷中箭倒地,身上还不止一两箭,被扎得跟刺猬似的。
只是,冲上门楼的敌人数量比响马多,对方这么一放箭,真是玉石俱焚,连他们自己的兵卒都射死不少。
孔京见了,心里暗叫不好,今天是遇上狠角色了。对方的战术明显跟之前交手过的罗成不同,连自己人都照杀不误,看来这次是不可能跟之前一样,轻易退兵了。不过,对方狠,他也不是软脚虾,于是再次挥舞手中的利剑,高喊一声,“杀!”
杀声振奋了手下人的士气,只见更多的响马从他后方冲出,向着城楼上源源不断涌出的敌人杀去。
话说刚才那排突如其来的飞箭,射倒了一大片兵卒,却没怎么伤到孔京的几名亲信。程咬金在来箭前一刻抓起眼前的敌人,挡住身前要害。他身强体壮,健硕过人,即使手脚挨了几箭,也没什么事。尤俊达一直躲在众人后方,当然没被射到。仕信那可怕的防御力,再加上身上怪异的铠甲,即使挨了几十箭也都不痛不痒,就跟玩似的。盈盈用灵动的身法闪到她身后躲避,自然也没事。
他们是不知道,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敌人队伍里,北平王脚踩高头大马,正卖力地下令道,“刀斧手,上!阵前退后者,斩!”一排刀斧手闻声而出,对着退后的兵卒挥刀就砍。
兵卒们见到退无可退,只能咬牙向前。比起后面的刀斧手,还是前面的响马好对付一点。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令北平王兴奋,不禁想起往事。他已经多年没有亲自指挥战斗了,大概有六七年了吧?自从儿子长大后,他这个爹爹兼师父就退居了二线,把在一线冲锋陷阵的累活交给儿子。
只是,儿子今天受伤了,没能上阵,只能他这个爹爹亲临现场了。于是,他再次感受到战场那股浓烈得令人喘不过气的血腥味。这令他回忆起,二十年前为先皇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的峥嵘岁月。
想不到自己这把半百年纪,仍旧宝刀未老,还有亲自指挥杀敌的一天。想到这,他忽然有点感谢孔京,要不是对方逃了,他也不会有这个重温旧梦的机会。今天,他就要以自己过去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腕手段,让孔京知道,他才是君临这个战场的王者!对方那点资历,在他面前提鞋都不配。
这么想着,他的身边忽地冲出一队黑衣人,个个黑盔黑甲,满脸精悍之色。那是他的王牌,燕云十八骑。这十八人中,每人都曾经跟随他冲锋陷阵,每人都有以一当百的实力。王牌当然要留到最后出,这十八人里,早上死了一人,去了两人围山,如今上来的只有十人。不过,就算只有十人,对付这些贼寇已经绰绰有余了。
北平王头也不回,下令道,“快上!”这些人一拱手,操起兵器就向前冲去。
门楼上,孔京和众人一连杀了几百人,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满地。可是,敌人还是如同浪潮一样,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扑来。在他们看不到的门楼下,早已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敌军。
为啥?后面有刀斧手压阵,他们不敢退后呀。一退后,刀斧手快刀一下,脑袋就没了。不过,他们也不是无事可做。这些人按王爷的命令,手里都提了一包土,冲到门楼下后,人人都把手里的土扔出来。几千上万人一起扔,结果可不简单。山寨的寨门是木制的,本来就不高,只有两三人高,很快就被兵卒们用土搭了个台阶出来,连云梯都不用爬了。
正是:
积沙可成塔,积土可成山
看我万千卒,填平木门楼
门楼上,孔京见到敌人如同潮水一般扑来,倒下一个,冲上来三个。他心知肚明,这门守不住了。敌人的数量远远多过己方,之前反复多次退兵,那是领兵的罗成惜命,不愿手下多死伤。而如今敌人不要命似的冲上来,死一个来三个,如何杀得完?
这时,只见前方不远处,跳出几名黑盔黑甲的敌人。这些人他在敌营里见过,知道那是北平王手下的精兵,个个都有武艺。看来,对方这次王牌尽出,要同他玩儿命了!
程咬金不知这些人厉害,照旧抡起斧子就砍,被对方轻轻松松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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