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造反

"怎么不想家了吗？"看着叶羽一脸认真的表情，君亦满是笑意的询问。

  叶羽在这都快要乐不思蜀了，不过这儿叶羽生活的确实如鱼得水。

  因为杨老将军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杨林的谋划，叶羽有时候都能自己指挥一个简单的战役了。

  不过西荒这边的事情已经布置好了，他们是该回去了。

  都快两年了，老爷子会想他们的。

  而这里，杨老将军已经放弃了对朝廷的期望。

  这一年杨家军面对的敌军骚扰越来越多了。

  对面从一开始的试探性骚扰到后边明目张胆的屯兵挑衅。

  一次次都在刺痛杨老将军的心，这种现象持续久了，朝廷那边却没有什么表示。

  已经预示这边的安稳维持不了多久了。

  杨老将军都在思考要怎么保全这边的土地和百姓，却没有万全的法子。

  韦采为首的文官集团在汉帝的推波助澜下已经给西荒来了一波大换血。

  杨家这边的将领有了频繁的调动，许多不知名的武将被调过来。

  而这些人还带来了一批新招募的士兵，他们在快速的挤压原先杨家军的位置。

  现在杨家军的军备都是快淘汰的东西，身上穿的还是最为寒酸的甲胄，粮草供应更是勉强维持温饱。

  纵观历史，每次军队出现这种情况都意味着战败和国破家亡了。

  汉帝当然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他会打压杨家和叶家的威望，但是不会让军队失去战斗力。

  汉王朝深处群狼的中间，汉帝只是错在了相信他们自己提拔上来的武将的实力。

  汉王朝的边疆总是安安稳稳的守了下来，让一些人误判了敌国的实力，小看了几个边关的军团的实力。

  这些人认为随便一个通过武举和考试的人都可以胜任。

  再加上如今的汉帝不是一开始就培养的皇储，对武将的认识远远不足。

  汉帝的能力完全点在了政治上边，一心想着加强中央集权。

  再加上从小观念的误导，他在武将这里的远见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汉帝只想收拢权力，别人可不是这个意思。

  至少鼠目寸光的某些文官集团的人只会觉得武将越弱越好。

  毕竟武将强，他们文官就弱，他们文官就不能真正的指点江河。

  但是他们文官自己的人进了武官行列就不一样了。

  所以明明有人知道举荐过去的人根本胜任不了还是选择了看不见。

  这还只是党派之争，另一些存在的人就更加恶心了。

  这一派的已经利益熏心了，已经敢对王朝基石下手了。

  他们选择了中饱私囊，在利益的驱使下，军饷都敢私吞。

  甚至是走私军需，成为了滋养外敌的内奸。

  也是他们联手封锁了西荒这边的信息，让汉帝的耳目遮掩了起来。

  杨老将军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只是汉帝却没有信任。

  而是自己派人去调查，结果得到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结论。

  汉帝安抚性的杀了几个人就当结束了这些事情。

  慢慢的有些人也心里有数了，杨老将军也只能感叹王朝命数堪忧。

  汉王朝已经被蛀虫侵蚀的差不多了，大厦将倾了。

  君亦沉思的时候，叶羽心情都走了好几个过山车。

  "夫子，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啥时候！"叶羽抬头，他在这过的很好，学到了很多，但是已经很久没见到爷爷了。

  他都快离开家两年了，虽然每一段时间就有收到爷爷的信息。

  但是没有亲自看到，叶羽还是惦记着的。

  之前夫子没有提回去的意思，他也就将自己的心思沉浸在战场的经验积累上。

  以及怎么和西荒的那些有意思的义士们相处。

  现在提到回家，叶羽的心思就飞了。

  "等和杨家少将军见面后，"君亦已经约了杨家少将军见面了。

  “什么时候呀，夫子你要和杨少将军见面要带带我吗？”叶羽对于这个顶替了林源叔叔的少将军一直都是很好奇的。

  刚开始还带有一些审视，在知道了新的情况后就放下了。

  “下午，可以带你去，”君亦没有拒绝，反正杨少将也是想要见见叶羽的。

  杨家少将军是个很有魄力的人，是个十分出众的军事家。

  在西荒的混乱中，君亦自然是看的出这个人的军事素养极其高的。

  杨家少将军杨奇是真的极其耀眼，在西荒杨家军的威望是极其高的。

  不是因为杨老将军的原因，而是来自自己的实力。

  不过，杨老将军原先倾注在这个小儿子身上的心血也是抹去不了的一部分。

  这也导致杨老将军在知道杨奇不是自己的孩子后，对这个小儿子的观感是极其复杂的。

  杨老将军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恨了这个孩子。

  杨奇一直都跟假夫人感情不深。

  在大哥杨林离家之后，更是跟假夫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杨奇其实都快成为孤儿了，杨老将军没有和杨奇住一起，只有指点教导的时候出现。

  杨奇跟着杨老将军的弟媳一家相处的更多。

  不过有些转机君亦见到杨奇后就出现了。

  君亦的一些计划也就悄然的改变了。

  而杨老将军在知道了新的发现后，更是能多吃几碗饭了，压在心头的石头瞬间消失了。

  杨小将军的身份不是原罪，相反他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辜者。

  “好诶，那我去收东西，”叶羽得到肯定回答后，就在君亦的示意下跑去收东西了。

  “小心点，”结果叶羽在出门的时候，就差点跟杨林撞上了。

  “杨林叔，不好意思，”叶羽站定了，不好意思的跟杨林道了歉。

  杨林说了声没事，就给急冲冲的叶羽让了个位置。

  看杨林让了个位置后，叶羽就笑着跑开了。

  "亦，你跟小羽说要回去了？”杨林看着叶羽跑远了才进了屋子，开口就问。

  小羽的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被回家的好消息给弄的。

  “嗯，跟他说了，你这次和我一起回去不？”君亦看着恢复了容貌的杨林，将一杯茶递给了他。

  “暂时不回，”杨林摇头，虽然之后会离开这里，但是不是现在。

  这儿还需要他们。

  “杨奇要过来，你去接吗？”君亦想到了外边的布置，现在第一次进来的杨奇可能找不到路。

  他和小羽消失在西边，韦采自然不会真的不管不顾。

  韦采恢复一些后，就又派了人过来，只是一直找不到他们罢了。

  叶羽带着的都是杨家的心腹，名声没有传出去。

  而非正规军的对外来人十分敌视，自然不会把他们的消息泄露出去。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君亦还是在不同的地方设置了一些迷阵。

  “我去接。”杨林本来对这个杨奇也是十分复杂的。

  他当初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小不点的杨奇不知道为啥子突然就要和他一个房间。

  他跑的时候，小不点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过因为父亲那个时候已经不在府邸，他跑的时候只有小杨奇一个人知道。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对杨奇的伤害是真的挺大的。

  本来假杨夫人就是借着杨奇攻击他，他还那样离开了杨家，杨奇怕是不好受。

  他在外边的时候，每次想起杨奇都会心酸一下。

  后边知道了杨奇不是自己亲弟弟后又惆怅了很久。

  现在知道了杨奇真的一直都是最无辜的小孩后，他的愧疚感瞬间就爆炸了。

  “放心，杨少将军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看着好友杨林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君亦还是安慰了一下。

  这杨林躲了杨奇这么久，该好好去叫人家了吧，又不能躲一辈子。

  “咳，他不是已经是杨将军了吗？”不愧是他们杨家的人，在汉帝的压制下，都有如此耀眼的光芒。

  杨奇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杨家将军了。

  毕竟在半年前的战役里，他将对面主将的人头送到了京城。

  一路上还十分张扬，那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给杨奇提提身份了。

  他们压了那么久，再压下去，天下百姓就该议论纷纷了。

  “是啊，都是你们杨家的人。”杨奇和老将军的弟弟弟媳一家亲近不是没有原因的。

  杨夫人消失的时候，杨二爷的夫人也是身怀六甲的。

  而杨奇是杨二爷的孩子，也是杨二夫人‘夭折’的孩子。

  假杨夫人怀孕后期，就被自己带来的大夫诊断出胎儿快保不住了。

  而在西荒，新生儿本就稀少，所以同时怀孕的杨二夫人肚子的孩子就被看上了。

  假夫人邀请杨二夫人去上香，顺势给杨二夫人下了药。

  杨二夫人生产杨奇的时候只有假夫人在人在，两人共同生产，然后婴儿就互换了过来。

  假夫人的孩子没有撑过一周，直接夭折了，杨二夫人也因为被药坏了身体，不能再拥有孩子。

  所以对杨奇十分疼爱的，杨奇的很多东西都是杨二夫妇教的。

  “我吃完饭就去下边等他。”杨林受不了君亦的调侃，不过杨奇的接受能力确实比他好。

  他当时都十多岁了，还没一个小不点的承受能力好。

  杨奇可是在那之后过上了一个杨家就他一个人的生活。

  父亲不在家，假夫人不爱全是利用，心里还藏着因为自己才让他这个大哥离家出走的负担。

  君亦看着杨奇有点落荒而逃无奈的笑了，这家伙确实该给杨奇好好说说了。

  下午，杨奇就跟着杨林上来的了。

  叶羽作为小辈，乖乖的当上了倒茶的小伙计。

  “你们在做的事情很容易来个九族蒸发。”杨奇没有过多的曲折，而是想到了啥就说啥。

  在上来的路上，他已经和大哥和解了。

  不过说真的，杨奇还是很气大哥回来了没有找他的。

  而且就在杨家军里，也没有想过去找他。

  他们在杨家军做的事情，就算父亲帮着隐瞒了，他也是会发现的好吧！

  要不是自己出现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他早就找大哥聊天去了。

  叶羽差点咬到了舌头，虽然他自己也察觉到自家夫子做的事情挺危险的。

  但是没有人点出来的时候，他是可以当做不知道的。

  “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君亦拒绝了这个说法，他只是给一些生活不了了的百姓和军士提供了粮食而已。

  他还从没有跟那些人挑拨过汉帝的不是吧。

  “……这倒也是，”杨奇嘴角有些扬起，叶家那边确实是出了不得了的阴谋家。

  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说汉王朝的坏话，但是却让叶家的小公子，叶羽在这边的军民里立了起来。

  小公子叶羽得到了很多民心，特别是那些快无法生存下去的西荒百姓的心。

  杨家军和那些义军一直都是有鸿沟的，义军不会全然信任正规军。

  就是西荒的子民对他们杨家感恩戴德，但是在只想生存的人眼里，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精神支撑出现。

  所以叶羽被眼前的道长，和他的傻大哥推出来了。

  杨奇可不是傻子，大哥他们在他面前有没有掩饰，他还是知道的。

  大哥他们在造势！也不知道汉帝对大哥他们做了什么…

  西荒的百姓是看得出来的，杨家会一直死守西荒。

  但是只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却解决不了他们的生存。

  杨家军可敬可爱，但是是他们最为失望的朝廷的人。

  而叶家小公子不是，这是一个可以和他们一起，可以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

  而道长就更厉害了，直接成了西荒许多义士心中的神。

  现在这些人没有反抗朝堂的意思，但杨奇知道不远了。

  在他们杨家军无法守住西荒后，这群人就要揭竿而起了。

  而那时候，道长和叶羽就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西边的很多世家也被自家大哥他们收入囊中，西边除了军队还属于朝堂，其他的可就不是了。

  叶羽看着自家夫子淡定的表情，都差点以为自己的判断出错了。

  不过很快，叶羽就将这个念头抛开，他就是觉得夫子做的事情挺离谱的。

  当然，他这个叶家的小公子好像也是帮凶。

  完了爷爷！我不是纯粹的想要保家卫国的叶家将了！

  杨奇这次过来自然不是说这些的，他很快里叹了口气。

  “我会坚持到最后，希望能够活着看到之后的世界。”杨奇虽然对朝堂失望，但是他有自己的责任。

  他会将外敌拦在外边，至于内患跟他没关系。

  “当然，”君亦摇头，杨奇和杨老都会活到最后的，毕竟自家老爷子传来的消息。

  汉帝要召杨家回京，杨家一走，西边就没了，那群饭桶守不住的。

  最后杨奇又跟叶羽聊了几句，一时手痒还跟叶羽玩了几下。

  杨奇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家大哥甘心让叶家的那位当领头的了。

  叶家小公子都被教养的很好。

  叶羽满足了一波自己的好奇心又被夸了，一整个人都快乐了。

  他在这边性子更加跳脱了，当然办正事的时候除外。

  次日，君亦和叶羽两人悄然离开了。

  而等见到了城镇，叶羽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默。

  这外边为什么气氛是这样子的？

  汉王朝已经开始了他的正式衰退吗？叶羽从没想过，西荒那边居然更加平静。

  外边这却已经有了一些争端了。

  叶羽默默的去打听了一下，就知道这一年收成不好，西边税收却又翻倍的消息。

  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这是贪官在逼百姓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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