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他吃了醋
从前她苦苦追寻陆容景,甚至不惜偷混到行军队伍只为见他一面,事后却被他大发雷霆给训斥到整夜落泪。
两军交战,自是生死置身事外。
可少女怀春的她只知情爱,闯下祸乱后是张守臣不厌其烦一遍遍教她道理。
他会在余晖归营时,擦去满脸的血痕送她一朵尸山下的野花。会在陆容景罚她在营外长跪时,不顾威压也要带她回营歇息。
那时陆容景身负重压,不愿牵连到她所以屡次恶言相对。
是张守臣次次好言相劝:“公主她年岁尚小,她不懂你的苦衷,你要清楚地告诉她而不是强硬逼她死心。何况你又不是没有动心,一再辜负往后你后悔都找不到人哭。”
那年城中女子频繁失踪,所传是遭人诱拐被剥去皮肉剔下腰骨,只是为了拿来泡酒制药专供某些世家贵族的特殊癖好。
那年他临危受命,冒着过后被人疯狂报复的风险,强势从某个贵族家中带出被拐女子。
也是那年,因此事他身受十几箭,险些彻底殒命。
但是他说:臣不悔。
明明当年疾恶如仇的张守臣,怎么会跟着山匪做起了这种营生。
她不敢贸然出现相认,多年未见是敌是友实在难以辨别。躲着路过的山匪,她绕着山寨走了一圈都没再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再留恋,她悄无声息再次回到了大牢。
秦元承还没回来,她搓了搓冰凉的手顺着墙根坐下。可身子还没坐稳,她便被旁边人一把拉入怀中。
昏暗的夜色里,陈庭州深邃的眸中满是痛苦。
“你的心又冷又硬,我捂了十九年也没能将它融化分毫。”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为我驻足,不喜欢我为什么又总是半推半就给我希望。”
“别再逃避了,让我彻彻底底死心吧。”
沈宴卿茫然地捧起他的脸,反复探着他额头温度后她不解地反问:“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昨夜秦元承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回答我,你到底还要不要我了。”
沈宴卿没忍住弯唇轻笑,轻抚着他微微颤动的眼尾,她玩味地轻启朱唇:“不要你我还能要谁呢。”
怦——怦怦——
突然响动的心跳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牢笼中,一滴泪猝不及防掉在了她的脸上。
他将头埋在她肩膀上,委屈地闷声道:“你就知道玩弄我的感情。”
沈宴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仅仅是你的十九年,也是我的不是吗。”
“我只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会有人痴心等我一年又一年,其实也是我不愿因所谓情爱而再害我深陷泥潭。”
闻言陈庭州却是更加用力抱紧她,“你撒谎,外面那些野男人明明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你的特殊关怀。”
沈宴卿努力想了半天也没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懵懵解释:“或许是我从前被人伺候习惯了,别人对我的好我总是下意识当成理所当然,所以常常事后反应过来而简单补偿一下。”
“所以你就补偿到人家床上去了?”
“?”
“你再胡说就不准抱我了。”
可下一刻,陈庭州毫不犹豫就松开了手。
沈宴卿有些失落地摸着余温尚在的衣服,正想撑着地面从他怀里坐起来,可他却握着她的腿强势地褪去了她的鞋袜。
她惊呼一声,却被他冷冷威胁:“不想吵醒别人,就声音小点。”
她的脚踝附近,有一道血痕干涸的伤口。而伤口里面,还散着点点泥土和细小的瓷片碎渣。
他皱着眉沾湿了帕子仔细地擦拭着污痕,小心翼翼清理陷进肉里的脏东西。
伤口再次渗出了血,火辣的钝痛感肆虐着,她不由得抓紧了他的大腿。
“唔——!”
他忽然低头吻在了她的腿上,奇怪的酥麻感让她身子莫名颤栗。
“哈啊~”
冰凉的刀尖挑进了伤口深处,刺痛感和酥麻感交织下她快要哭了出来。
他随手拭去刀尖上的瓷片,唇边勾起一抹浓浓的戏谑,“原来你喜欢这样。”
包扎完伤口,沈宴卿依偎在他怀中轻微喘着粗气。
似是想起方才的羞怯,她不服输地捏着他的下巴,有意挑逗着打趣他:“原来被人捧在手心里这么爽,那看来我从前都是在给别人当狗。”
他沉沉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汪汪。”
哗啦——
牢笼的锁链作响,门前是秦元承在重新落锁。
他仿佛没看见眼前景象,毫不在意坐在两人旁边。
“姐姐,这是我粗略画的路线图。从大牢的后面有条荒芜小路,我试着走了几十米不算难走,明日人质从这条路运走应该很安全。而攻山最好的线路是穿过南面树林,那边攻守都比其他地方都要轻松。”
“但是差不多半山腰处有山匪站岗,想进南面树林只能从半山腰那一条路进去。”
沈宴卿刚想从陈庭州的怀里起来,却被他霸道地搂着腰动弹不了半分,她只能被他禁锢在怀里接过那张纸。
看了半晌她认同地点点头,“那明晚行动照常,秦少爷你迷晕人质和守在外面的山匪,庭州你和你的人一同护送人质下山。到那时你们把线路图带给白轩,然后彻夜攻山。”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只是迟些离开,你不用担心。”
陈庭州想也不想就拒绝,“除非你和我一起走,不然别想让我离开你。”
“正事要紧,除了你谁还能指挥得动你养的那些人。而且今晚我听到有人想对你动手,你留在此地实在危险。”
秦元承也跟着认真相劝:“你在山寨外发挥的用处更大,明晚有我陪在她身边。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陈庭州还想说什么,沈宴卿就捡起绳子默默绑起了他的手。
“我不会耽搁很久,相信我。”
陈庭州最终也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他捡起藏在身上的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
“拿着防身。”
月光下,那暗金色的花纹从刀柄一路蜿蜒至刀尖。
刀尖上还刻着他的名字——陈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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