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太后之谜,他的温情
释慕槐终于知道朔云在哪儿学的了,原来这太后身边的人也这样,怪不得……
她都开口了,还用说大不大胆吗?
“默然,让她们都出去,你也出去。”太后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一点也不像重病缠身的老人说出的话。
太后娘娘都下令了,默然又怎能不从?
“现下只有哀家和你,说吧~都诊断出什么?”分明已经年过半百,太后的声音却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魅惑。
她不禁感慨,真不愧是上届宫斗冠军。
人少了释慕槐突然觉得更加尴尬,脸上微微泛热,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见太后都这么直白,她索性也就……
“太后娘娘日后再进行那事的时候,定要万般注意凤体。”
即便如此,她还是婉言相告,亏得这太后年事已高早就绝经,不然经常这样折腾即便身子受得住也难保不会珠胎暗结。
先帝已经驾崩多年,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到时候怕是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呵~姑娘这话何意?哀家慈寿宫里侍奉的人可都是先帝亲自选拔。”不知为何,她从太后的口中听出几分讽刺,只是现下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释慕槐心底慌了那么一瞬,原以为太后都表现得那么直白,没想到竟然套她的话,如今她可谓是进退两难。
可是这这些把戏又如何难得到她?
太后没想到此女会如此机智灵敏从容不迫,只听她缓缓道来:“太后娘娘一心信佛日夜为国祈福,虽得以感化上苍但凤体却因此受损,然娘娘吉人天相终得菩萨庇佑,是以病痛乃除。”
太后冷哼一声:“你倒是口齿伶俐。”
也不打算和她兜圈子:“既然知道什么不该说,哀家便不想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释慕槐半蹲在床边,太后以为她是跪着的:“是”
“默然——”不到三秒,名叫默然的嬷嬷便从外边走进来,对着太后的方向行礼:“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这位姑娘医术高明,方才为哀家施了几针哀家便觉得身子大好了。”
太后的语气波澜不惊:“你将人送出去吧。”
“并让人告诉北宸,他的孝心哀家知晓了,有这么个可心儿在身边哀家也放心。”
这话说的很是关心,但她却听不出几分母子亲情,更多的像是故意让她听到一样。
释慕槐刚出慈寿宫大门便看到外头候着的摄政王府马车,也不知等了多久。
想到方才供桌上摆着的东西,以及一些关于太后的传闻,后背惊起一身冷汗,整个人恍恍惚惚,连自己是被蓝朝桉亲自扶上马车也没注意到。
“释姑娘出来了。”朔云惊喜地喊了一声。
蓝朝桉听到声音便掀开车上的帘子,看见女子自踏出宫门便魂不守舍,弯腰站在车上将人扶了进来而她依旧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马车平稳地行走在宫道上,见她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你怎么了?”
这一道声音可谓是将她从魇里拉了出来。
“可是为母后的病情犯了难?”
“啊?没什么,只是太后娘娘的病情复杂方才多费了些心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蓝朝桉摆明了不信:“听说母后将随身侍候的嬷嬷和宫女们都赶了出来,连跟了她几十年的默然嬷嬷也不例外。”
“可是母后和你说了什么?”
蓝朝桉暂时不知是她向太后请命让所有人都出来,也因此发现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见他猜测的几乎分毫不差,释慕槐迅速组织语言,神色有几分呆滞。
“太后娘娘的确和我说了一番话,令我不甚惶恐。”
蓝朝桉挑眉:“你也有惶恐的时候?”
释慕槐半是试探半是沉思,盯着马车上铺着的地毯:“太后娘娘与旁人似乎很不一样,惶恐之外又有一些说不上的滋味。”
蓝朝桉虽然惊讶,不过他也知道什么事更紧要,极其自然地拿出锦帕为她轻轻擦拭额头的细汗,动作矜贵优雅,宽慰般地开口。
“你不必为母后说的话感到惊奇,这世上能真正理解母后的大概只有父皇。”
两人一时都没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蓝朝桉收回锦帕又道:
“年少时母后也总是会在本王和皇兄面前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讲一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趣事。”
“母后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总是思路新奇,整个后宫也唯有皇嫂能时不时和母后说上几句话。”
她没想到蓝朝桉竟会和她这些,很难听不出是安慰。
闭上眼睛微微靠在马车窗沿上,想要平复情绪,而脑海中却又回响起他说的话。
怪不得!怪不得!
结合太后这些年广为流传的事迹,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一旁的蓝朝桉见她阖上眼眸以为她是想要休息,轻轻敲了他那侧的窗沿木板,朔云会意马车走得越来越平缓。
他的目光却再也舍不得离开,温和地打量着女子的耳廓、眉眼、鼻梁,无一不是他熟悉的,最后落在饱满殷红的唇瓣上面。
她刚不久喝了盏茶,唇上还带有些微湿润。
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在她睁开眼的刹那迅速移开视线,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刹那的惊慌。
释慕槐只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但是事情并未完全肯定,她没有证据仍需要验证。
男人从暖手捂旁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外包装递给她:“听府上的人说你还未用早膳?”
释慕槐接过,是西街边上那家的栗子糕!
可她来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哪儿来的时间准备这些?
不解的看向男人,后者并不打算解释:“还是热的,趁热吃吧。”
今早皇后不知从哪里听说他府上有位‘神医’,皇兄问起他只好临时决定让她进宫,照她平日里的作息,估计等宫人传旨时她怕是来不及用早膳,便让离风去西街那边买了她爱吃的栗子糕。
担心母后为难,他早早解决皇兄那边的事来慈寿宫外等着,糕点一直用暖手捂温着,只等她出来便可以吃。
但她出来时神色并不太好,他也想让她缓缓,毕竟自己没有提前告知,她没有半点准备突然就进宫了。
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想用栗子糕将事先不告知她一事掩盖过去,所以什么都没说。
离风也是到了慈寿宫外才知道栗子糕是为释姑娘买的,他还以为王爷突然想换个口味。
释慕槐心底淌过一股暖流,一直用暖手捂暖着,能不是热的吗?对他的做法大致也猜得到个七七八八。
想来他也是紧急行事,心底也不再计较今日突然入宫为太后看病这事。
回到王府的当晚,释慕槐便直接告诉蓝朝桉她要离开几日。
蓝朝桉没有细问,却也知道肯定和此次母后的病情脱不了干系。
不过释慕槐离开前倒是守诺帮他邀了万膳楼的老板。
时间地点定在两日后距城门东方十公里外一处幽深竹林——幽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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