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侯爷认罪
储拾柒很想问储珊珊一句：大小姐，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明明是谢隐在打老侯爷，关她什么事？
她收回视线，不理会储珊珊。
“十七妹，快停下，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这样对待老侯爷！”储珊珊越说越委屈。
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成功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停下？难道真是王妃故意做的，有人不免想起刚才储拾柒的话。
她说让老侯爷跟故人见一面，接着老侯爷就变成这样了。想到此，众人不由得离储拾柒远了一些。
储拾柒：“……”好嘛，储珊珊这个讨厌鬼又替她引战。
解释，通常是弱者才会干的事，储拾柒一派淡然，视线越过储珊珊，“姐姐，你挡我的视线了。”
竟是直接无视她，储珊珊气得咬牙。
见两姊妹没有吵起来，旁边的观众也歇了看好戏的心思，目光集中在老侯爷身上。
老侯爷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已经开始向皇帝求饶。
自那股阴气在堂中横冲直撞，皇帝身边就层层叠叠围了不少护卫，皇帝都自身难保，自然没空理他。
不止皇帝，其他官员也躲在护卫身后，没有护卫的人就互相抱团挤在一起，没有人敢帮老侯爷。
他们都知道，王妃口中的谢隐要找老侯爷算账，这可是恶鬼索命，傻子才会帮他。
最后，还是储拾柒出口叫停这一出闹剧。
“谢隐，别把人玩死了，脏了你的手。”
储拾柒一句话，偌大的公堂重新恢复平静，在场之人都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在心里重新评估储拾柒，所有人不约而同认为：王妃不简单。
想到这里是封建社会，储拾柒决定尊重一下皇帝。
“陛下，老侯爷见了故人，想必已经想起往事，不如，就请他来说一说自己的罪状。”
皇帝一颗心慢慢平复，板着脸道：“谢允，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还不老实交代！”
谢允是谢老侯爷原名，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别人这么叫他了，忍不住一哆嗦。
“陛下，我说，我什么都说！”他鼻涕眼泪和着血糊了一脸，连自称都忘了。
一抬头，就看见储拾柒对他笑得十分灿烂，老侯爷身上一个激灵，连忙向后退，与储拾柒拉开距离。
在他眼里，储拾柒哪里是花瓶王妃，分明是蛇蝎毒妇！
储拾柒的对面是皇帝，老侯爷一直退到皇帝身边，才感觉自己活了下来。
谢隐虽然停手，但还站在储拾柒身后阴恻恻盯着他，老侯爷也不敢撒谎，一五一十说起往事。
四十年前，他还是个乞儿，谢隐祖父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府。
十年间，他兢兢业业，从看门小厮一跃成为谢隐祖父的义子，那时谢隐父亲身体不好，他几乎成为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他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就得知谢隐祖父正在为他唯一的儿子定亲，想让谢隐父亲死前留下血脉。
这一熬，又熬了将近十几年。
终于，谢夫人怀了男胎，这一消息，让谢家上下欢呼不已。
除了谢允，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谢家已经绝后，没想到最后关头谢隐来了。
无数次，谢允都想把怀孕的谢夫人杀了，永绝后患。
就在这时，谢允自己的夫人也怀孕了，他心生一计。
后来，就是话本上说的狸猫换太子，他亲自把自己的儿子谢浩南抱给谢夫人，把谢隐换成自己的儿子。
当然，谢隐的存在就是威胁，没过多久，他就让夫人找机会把谢隐扔了。
只是谢隐命大，被一对夫妻救了下来。
长大后，谢允无意中看到谢隐的脸，在确认他就是当年的孩子后，不仅杀了谢隐，连收养他的那对夫妻都没放过。
“老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呜呜……”老侯爷似乎已经缓过来，脸上都是自责。
“陛下，谢允原本只是个乞儿，现在不仅占了谢隐一家的爵位，还把谢隐扫地出门，长大后又派人追杀谢隐，罪孽深重，理应该重罚！”
听到储拾柒的声音，老侯爷又是一抖，“王妃，老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储拾柒忽略他，又道：“其次，谢隐祖父和父亲母亲在短短一年间相继过世，本妃怀疑，其中少不了谢允的手笔。”
她环视一圈，见大部分人面上唾弃老侯爷，但还是有几个人想开口为他脱罪，正色道。
“谢隐祖父是开国老将军，是跟着陛下打江山的功臣，谢隐是功臣之后，我们怎能包庇谢允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寒了功臣的心！！”
一番话似乎带着回响，久久回荡在在场所有人心上。
他们看储拾柒的目光变了又变。
妇人整日拘于后宅，没想到这样的话竟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庶女说出来的。
皇帝似乎触动最深，掩面哽咽，“谢侯，是朕对不住你啊！”
有了皇帝带头，其他官员陆续跟上，同仇敌忾讨伐谢允，大理寺外头的老百姓们也跟着哀叹惋惜。
谢允听到皇帝的话，就知道，他完了。
储拾柒一直在观察他，看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殆尽，再看谢隐，脸上是释怀的笑。
两相对比，今天的事终于圆满结束。
谢隐对她郑重鞠躬，同时将他身上的功德一一转给她。
这是两人提前说好的交易。
“谢王妃，我在人间已无牵挂，准备下去寻祖父，他老人家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好。”储拾柒浅浅一笑，“去吧，另外再告诉他老人家，你们谢家不会绝后。”
谢隐一愣，“王妃，这是何意？”他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就是你想的那样。”储拾柒道，“上个月你在雅香楼救了一个姑娘，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谢隐先是狂喜，后慢慢低下头，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是我对不起小茵。”
“王妃，您帮我告诉她，让她把孩子流……”谢隐哽咽。
“流了吧，我已经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该怎么活……”
储拾柒有些触动，别过头去，“这话我说不出口，你自己去说吧。”
小茵也是个苦命人，也很期待这个孩子，这样的情况，储拾柒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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