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恶灵
黑泽阵回家后，又抱着谢伊开始告贝尔摩德的状。
“……你说她烦不烦人，我喝不喝酒关她什么事。哼，那女人绝对又要跟伏特加套话来寻找我的弱点。”
对此，黑泽阵和谢伊都不担心，伏特加虽然有点傻，但嘴挺严，人也忠心，肯定不会吐露不利于他们的信息。
谢伊还笑呵呵道：“如果她真能找到这里，我肯定扫榻相迎。可惜当年倾全组之力也没找过来，贝尔摩德恐怕也无法得逞了。”
想想还挺遗憾，如果贝尔摩德真的找到了琴酒藏人的地方，满心得意地来到这里，本以为屋里是个天真可爱或者性感撩人的柔弱女子，但一开门却看见了斯皮亚图斯……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我还真想看看贝尔摩德的那副表情，肯定很有趣！”谢伊眼睛弯弯道。
有一瞬间，黑泽阵满心恶意地想要让贝尔摩德的“美梦”破碎，但权衡之后，他还是觉得独占谢伊更加重要。
他非常享受现在的生活，这种隐瞒所有人，占有着谢伊全部身心的生活。
就像他和谢伊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组织、没有任务、没有烦恼，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过着平凡的每一天。
所以以前的那些家伙，什么贝尔摩德、斯米诺、玛歌、朗姆……
特别是贝尔摩德和斯米诺。
还是不要再出现在谢伊眼前了。
……
谢伊摸了摸大崽崽的脸，“阵酱在想什么？”
“没什么，”黑泽阵回过神，凑过去索吻，“只是被组织里的勾心斗角烦到了。”
谢伊安抚地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口，柔声道：
“阵酱可以去喝酒放松的，我信任阵酱啊~”
他们相信对方不会在外面胡搞，所以很尊重彼此的爱好，平时谢伊去宠物店和咖啡厅，黑泽阵都很支持。
所以谢伊从没说过不让黑泽阵跟伏特加去喝酒，他只会叮嘱不要喝太多，毕竟酗酒伤身。
“我自己不想去的，喝酒没什么意思。”黑泽阵靠在谢伊身上，闻着爱人身上的香气，感觉内心都平静下来。
他以前会和伏特加去喝酒，单纯是因为那时谢伊离开组织后情况不明，他既担忧，又感到无力。
后来各种工作的重担又落到他身上，所以身心压力特别大。
累到极致时，他才会用酒精麻痹自己，聊胜于无。
现在谢伊回来了，他哪里还用得着那玩意儿！
谢伊就没再说话了，反正崽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他都支持的。
两人抱在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是每天的饭后固定环节，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那样，谈不上多么喜欢，就是一种习惯。
电视里播放的是R国大火的推理剧，正演到侦探推理出幕后真凶的身份，真凶垂死挣扎，持枪反抗的场景。
看着屏幕上那个有着鹰钩鼻的杀人犯，谢伊若有所思地问：
“阵酱，你说那些藏在暗处的阴险家伙，是不是都有着这样一副刻薄丑陋的长相？”
黑泽阵想了想，答道：“应该不是，黑社会里长相憨厚老实的人可不少。电视剧的情况只是一种艺术表现手法吧，喻示犯罪者是丑恶的……怎么这么问？”
“我只是在想，乌丸莲耶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说过，他很谨慎，跟你和露露妈妈接触的时候，也是戴着面具的。你见过他的真实样貌吗？”黑泽阵问。
谢伊摇头，“我只知道他身材微胖，中等身高，脑袋中央的头发稀疏，脑后的头发较长，平时习惯穿黑西装、拄拐杖，养了一只很漂亮的乌鸦。”
但这些外貌特点太普通了，随便看看那些高官富豪里上了年纪的男人，大多都是这种形象——
地中海的发型；四肢较瘦但挺着个大肚子；西装革履，装出一副老绅士的模样；家里挂着纯金的鸟笼，里面养着各种珍稀的鸟类以突出自己的闲情逸致和独特品位……
这是无法作为找人根据的，而且……“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足以让婴儿长成青年，乌丸莲耶怎么可能没有改变呢？”
肥胖可以抽脂，秃头可以植发，着装风格可以改变。
至于宠物乌鸦，拜托，R国最不缺少的就是乌鸦了，马路两边的电线杆上一排一排的全都是。
黑泽阵微微皱眉，“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胎记、纹身、指纹、DNA……”
“没有。”谢伊摇摇头，凝目沉思，低声道：“其实还有一点，妈妈曾经意外看到了他的侧脸，但当时房间里很昏暗，她只知道乌丸莲耶有一个长而尖的鼻子，像是鹰钩鼻。”
“可是现在的整容技术很发达，他想要改变样貌也不是什么难事。”黑泽阵冷静分析。
“是啊。”谢伊叹了口气，这就是最难的地方。
为什么他杀掉伤害妈妈的四个仇人只用了两年时间，而寻找乌丸莲耶这件事，却做好了要花费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打算？
正是因为乌丸莲耶已经在社会上消失三十二年了。
乌丸莲耶将近一百四十岁了，他以前的亲人、朋友、合作伙伴、员工……这些所有的人际关系几乎全部消失在时间里。
那些人的后代只知道自己的父母或者祖父母有一个叫乌丸莲耶的远房亲戚（朋友）（上司），而乌丸莲耶在三十二年前就去世了，其余的旧事那些人一无所知。
以前没有网络，电子领域也并不发达，大多是纸质资料，只要销毁了那些纸张，那上面记载的东西就会变成无人可知的秘密。
乌丸莲耶是游离在社会之外的人，而他手中又掌握着可怕的、可以颠倒黑白的势力，所以他甚至可以成为R国的任何一个人。
就像电影里来自地狱的恶灵，它们会占领普通人的身体，利用完美无缺的伪装来达成残忍的目的。
富豪、教师、政客、白领……
只要乌丸莲耶想，他可以用几十年的时间制造无数个身份供他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
也许现在出门，路边晒着太阳遛弯儿的一个老大爷就是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的BOSS，这又有谁能想到呢？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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