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亡
没有人知道斯皮亚图斯和黑衣组织的BOSS在暗中达成了一个交易。
某些组织高层惊讶地发现，BOSS对斯皮亚图斯那个叛徒的抓捕力度竟然减弱了许多。
朗姆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伤害不到他的利益，甚至可以说，他对斯皮亚图斯叛逃组织的结果乐见其成。
他更忧愁的是另一件事，和组织关系密切的两个大人物接连死亡，这让组织的资金流产生了一点问题。
乌丸集团也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动荡。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那些大股东们好像在私底下达成了共识，同时对集团表现出了极大的恶意，仿佛是想立刻把这块肥肉分食掉。
朗姆很烦恼，同时他还有些不好的预感。
——几件事发生的时间点太巧合了，斯皮亚图斯刚叛逃不久，史蒂夫和安德鲁就死了，接着，组织和集团就出了问题。
难道是斯皮亚图斯为了报复，所以才砍掉了组织的两条手臂？
那么，大腿、躯干，以及……头颅，也会被砍掉吗？
这样想着，朗姆突然打了个寒颤，无比担忧组织今后的处境以及自己的未来。
可BOSS追杀斯皮亚图斯的急切心情似乎又平静了下来，好像要放过那个叛徒一样，这不符合逻辑……
所有人的眼前仿佛都笼罩着迷雾，既看不清放弃大好前程的斯皮亚图斯，也看不清阴晴不定的BOSS。
……
五个月后，又一则重磅消息席卷全球——大富豪乔治死了。
又四个月后，m国高官亚历克斯身亡。
世界各地的吃瓜群众人都麻了，两年的时间，四个大人物不明不白地死了呀！
新闻上说是因病而死、意外身亡，可谁信啊！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一个大阴谋。
——
有一个词叫“人走茶凉”。
祭品四人组刚走的时候，乌丸莲耶被各方势力针对得像狗一样，天天低声下气地“斯密马赛”。
但等到“新王登基”，乌丸莲耶又送上了许多贺礼后，组织就又和合作伙伴们卿卿我我了。
集团的大股东们也不闹了，大家重归于好，仿佛之前的一切不快都没发生过。
还有那胆子大的打电话来问：能不能把斯皮亚图斯抓回来，这样的人才放在外面太可惜了！
这就是子弹不打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疼。
被杀手盯上是一件可怕的事，可如果把被盯上的对象换成是“死对头”，那这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了啊！
乌丸莲耶冷汗直冒：好不容易让那小祖宗安分一点，要是把他迎回来那还得了！
他只能苦笑着回答：“恐怕不行了，斯皮亚图斯死了。”
“死了？不可能吧，他那么厉害，特工们都抓不到他，怎么会死了？难道老伙计你手里还有秘密武器？哈哈，这不赶紧介绍一下，以后多多合作啊！”
乌丸莲耶干笑道：“自杀，是自杀……斯皮亚图斯精神有点问题……反正就是死了。”
电话对面的人有些可惜：“好吧，那就这样吧。你还是要多多培养人才啊，我看你组织现在剩下的那些家伙不太行的样子。还有实验项目，多上点心……”
乌丸莲耶连连称是，借着这个话头把琴酒介绍了一下，意思是——你看，我手里还有高手，对我客气点！
两方的老狐狸们心照不宣，斯皮亚图斯是不是还活着，这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在他们看来，斯皮亚图斯就是个疯子。
听说这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又是叛逃，又是追杀，就是为了给他母亲报仇。
Excuse me？这是真的吗？！
这就好比是：一个妓·女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长大后把她妈妈所有的恩客都杀了，扬言是为母报仇。
坐在幕后的那些人啧啧称奇：有够荒谬，史蒂夫他们几个还真是倒霉蛋啊。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那疯子的仇报完了，这么久没出现应该是打算销声匿迹了。
既然如此，何必花大力气去追查呢？
毕竟，没有人会那么好心，去给史蒂夫、安德鲁、乔治和亚历克斯报仇的，他们只会赞美道：死得妙呀！
哪怕畜牲如乌丸莲耶，也不禁感叹：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
经过乌丸莲耶的一通左右逢源，组织的发展渐渐回到了正轨上。
——但是信用度相较于以前却下降了不少。
《黑衣组织信用危机大爆发》
主要是客户们都有点害怕了，光一个斯皮亚图斯就搅风搅雨，害得他们不得安宁，这要是以后再出几个，那还得了？
所有人都在观望，冷眼判断着黑衣组织是否还像从前那样可靠、可信。
在这种危机时刻，琴酒站了出来，毫无怨言地担负起那些曾属于斯皮亚图斯的职责。
并且，许多琴酒以前看不上的低级任务，他也会接下来，雷厉风行地处理好，尽最大努力让客户满意！
琴酒：“……”
（琴酒卖艺，唉声叹气。）
两年过去，黑泽阵的变化很大。
曾经，他虽然也是冷漠的性格，但身上却也有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蓬勃朝气，眼里总是带着充满战意的光芒。
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来自中世纪的吸血鬼——
冰冷、苍白、阴郁。
周身环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和死气，带着腐烂的气息。
他几乎很少休息，每天至少有二十个小时的时间是在任务中度过。
有时黑泽阵也会恍惚：他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台机器？
身心俱疲到达极致的时候，他就会把谢伊留给他的信拿出来看，只有那时，他才会感觉到自己真实地活着。
当初，谢伊离开后，他被软禁在基地里，后来经过斯米诺的“审讯”，确定他和斯皮亚图斯没有私下往来，BOSS才重新启用他，让他一起参与抓捕行动。
黑泽阵很了解谢伊，所以他领队时，总会带着手下绕过谢伊可能会落脚的地方。
因此，他们几乎没和斯皮亚图斯碰过面，小队里也没有伤亡。
（手下小弟：谢谢啊，琴酒大哥，够意思！）
后来，BOSS中断了追捕命令，对外宣布斯皮亚图斯已经死亡。
从那时起，“斯皮亚图斯”这个名字就成了组织的禁忌，没有人再敢去提。
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斯皮亚图斯的痕迹完全抹去了。
黑泽阵不相信谢伊会死。
但他有时会怀疑，这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会不会全部是幻觉。
其实根本没有谢伊这个人，那只是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和妄想。
当然也没有什么组织，那只是他幻想出来的、用以承载谢伊这份幸运的容器。
真实的自己，也许早就死掉了。
在某个阴暗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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