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恨我吗?
若初加快手上的动作,肉夹馍慢慢的堆满在盆里。
最后拿出两个饼,在锅里和盆里转一圈,把上面的油都沾走,一点不剩。
装肉夹馍的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每一个馍里面夹的肉都不是很多。
毕竟饼多肉少,要每一个都有够吃才行。
若初端来一个盘子单独放在钱九多面前。里面有五个肉夹馍。
这五个里各个都夹满了肉。
女人是一家之主,吃的必须是最好的。
家家户户都这样。
饭上桌没有钱九多开口谁都不敢动,四人就算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要忍着。
钱九多知道这是又在给她开小灶,她把盘子里的肉夹馍给每一个人都分了一个。
“以后不用给我单独弄了,大家都吃一样的吧。”
她分的肉夹馍鼓鼓囊囊,很明显里面的肉是最多的。
肉的汁水完美的浸入面饼里,酱红色肘子皮炖的软糯。
里面的瘦肉结合肘子完美结合,一口咬下。
嘴里爆开面饼与肉的独有香气。
一个肉夹馍很快吃完,大家都恨不得把舌头吞下。
从中间的盆里再拿起一个肉夹馍,手感没有第一个沉。
咬下去的肉香也没有第一个浓郁。
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粮食来之不易,吃饱就很满足了。
吃完饭钱九多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交给修:
“这几文钱,你明天全都拿去给若初买药。先对付吃两天。”
这钱是她在茉莉那拿的,若初的病不能离药。
离了只会加重,亏损身子。
“等过两日赚了钱,我领他去好点的医馆看看大夫。”
若初的身子不好,又没钱去城里看病。
都是找村子里的赤脚大夫随便看一眼,不是他们医术高超,而是因为他们便宜。
这一串大概有六十文,修迟疑的接过钱:
“妻主,若初的药五文钱一副,每副可以喝很多次,这些钱够吃好几个月了。”
为了省钱,五文钱的药,若初都会翻来覆去的煮很多次,等彻底煮烂没有药效才会扔。
“五文钱一副!”钱九多震惊:“这么便宜的药,难怪若初的身子不见好。”
她大声的说出前几句时,若初还以为她是嫌药钱贵。
没想到她是觉得药便宜。
若初沉默的垂下眼眸,心中那顶名叫偏见的秤,逐渐偏移。
这还是她这五年来,第一次给钱买药。关心他病怏怏的身子。
“那就先买两副暂时吃几天。”
修应下,随后问道:
“妻主今日想要谁陪着睡?”
“?!”大庭广众之下被问今天要点哪个男模,钱九多的心不由加快。
“你。”有点羞耻。
羞耻归羞耻,陪睡男模还是要点的。
更何况是名正言顺的夫郎。
她话说的简洁,在场的都明白她是想让修陪着。
做完饭,若初用剩下的柴火烧了一锅热水。
浸湿毛巾,简单的在身上去汗水,就当洗澡了。
钱九多简单的清洁好身子回房,修已经在门口守着了。
眼前的女人只穿一件寝衣,衣长到膝盖上方。
交领的衣服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的露出她那双 修长玉润的长腿。
钱九多抬起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衣服被牵动向上变得更短。
修移开视线不敢看她,头顶的兽耳都因为他的情绪,耳尖轻微卷曲。
这是妻主第二次穿的这般……清凉了。
钱九多从进门,眼睛的余光就一直看着他。
他羞涩的低头,翘起的兽耳,深深的吸引着她。
一个肌肉爆表,看上去就很冷酷禁欲不好惹的人,
实际上是一个纯情,多看一眼女人的肌肤都会害羞卷耳朵的男人。
心中恶趣味疯涨,把毛巾扔给他:
“好累啊,帮我擦头发好不好。”
修握紧她扔过来的毛巾,听话的走过去。
白色的毛巾将他小麦色的皮肤衬的更黑。
修来到她身后,用毛巾包裹住她黑色的长发。
钱九多一米六八的身高在这个世界本就算矮,在他高大的身躯衬托下变得娇小。
修那双常年干苦力的手只在发中擦擦,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生怕自己粗笨弄疼她。
钱九多看着镜中映出的他,心情大好。
修总是无声无息的做事,很少说话。
为了弟弟和生存,他一直任劳任怨的赚钱养家。
无论原身多恶劣他都一直照顾她。
修一直都很温柔,只是不善于表达。
“好了。”头发被擦到半干,钱九多从他手里抽出毛巾,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拉他宽厚的手掌朝床走:“很晚了,睡觉吧。”
钱九多拉着他上床,他的手掌温度很高。
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愣了一下低头查看。
是一道早已好了的伤痕,当时伤的很重留下一道伤疤。
这伤疤让钱九多心中酸涩,止不住的为他心疼。
捧着他的手,来回抚摸。低声询问:
“还疼吗?”
书中原身连个炮灰都不算,所以她家暴夫郎的事情,也不过是一笔带过。
就这寥寥几笔,却让三个人陷入水深火热,被欺辱五年之久。
修感受到手上的抚摸,知道她是在问这道疤痕。
他受过的打很多,留下的疤痕也很多。
他都不记得这道疤是什么时候留下,怎么留下的了。
修不想让她心疼下意识的往后缩,藏起:
“不疼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疼了,让钱九多心中更加难受。
既然会穿书,为什么不能让她穿到五年前。
让她早点来拯救他。
良久后,钱九多忍下心中酸涩问道:
“你恨我吗?”
修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抬起手擦掉她眼眸即将滑落的泪水:
“恨她,不恨你。”
恨吗?
修在心中反问自己。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这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每天一睁眼就要劳作,要还很多随时都会成倍增长的赌债。
要护着家里弟弟们。
养家这两个字紧紧的压在他身上。
早起贪黑的劳作,让他没有空闲时间去怨恨。
与其说是恨,到不如说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
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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