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旧识重聚
要是人人都肯支持，叫上朋友，多来几趟，一月二两的租金，七天之内就能收回。
八两银子的租金，在接下来的四个月内，还能不能凑齐？
没难度！当然是有的。
常平道：“娘，要不我下午就去城里帮着看一看？”
“哦，没事。”
虽然知道今天中午没什么事情可做，文芙蓉却执意要留下来：“可以在家里学习，可以练习书法，随你怎么做，反正外界的事情，不用你管。”
父母都是如此，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想让儿女受苦。
常云哪里会不明白，自己的兄长和娘都是为了彼此好。
她偷偷的看了哥哥一眼，示意他冷静下来。
等众人修炼完毕，常云才缓缓开口。
“哥哥，父母之言束缚不了我们，如果明天下午哥哥有空，你可以到镇子里走走，我想娘应该不会怪你的。”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娘是不会答应的。”
常云说的很清楚，如果他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父母会理解他们的一片苦心。
常平恍然大悟，用力点了点头，苌狸也跟着道：“别担心，我们会给你准备好的，就等着你回家了。”
常云呵呵一声：“你两个去收拾一下，然后再去做饭，不要在厨房里做饭。”
从那以后，四个小家伙，就开始商量着，父母不在的时候，要怎么做。
与此同时，一座酒楼的雅间里。
秦公子派出的探子，很快就有了回报。
“少爷，那个女孩叫常云，现在就住在太行村，她的爹叫常三石，是满香楼的厨子，她的娘是常金贵的外甥女。”
“这是他出的主意，还受了少爷的赏赐。”
“是吗？难道是她？”
秦少爷眼圈有些发黑，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他们这几天新开张，正在出售一些爆玉米花，您看着办吧。”
秦少爷摆摆手：“退下吧。”
秦浩在见到常云之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了。
常云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她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少女，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稚嫩，就算她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个孩子。
可秦浩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的眼睛，那种惊艳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被洗涤的感觉。
秦浩只觉周围的美女，都变得黯淡无光。
所以，他才会偷偷的去问，这位小姐，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好在，她的家世，并不是很强。
若是能将她带大，让她乖顺听话，那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只可惜他现在是科举之人，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想法子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常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危险的目标。
今天本来是常平一个人来的，但常云却是一起来的。
说来也巧，她二舅父母的情况也好了不少，又开始出现新的病症，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让常云先去一趟医馆，问一问蒋大夫接下来的情况。
常云来镇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她下车后就和哥哥分道扬镳了，她先去了一趟慈善会。
医馆里人来人往，常云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范小蝶，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蒋南星，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她想不通这两个人是如何相识的，便主动开口。
对于常云，蒋南星一直都很客气，尤其是听到常云叫他“大兄弟”，更是让他双眼放光。
他只是问了一下患者的情况，询问了一下康复的方法。
可范小蝶却觉得常云这个贱人，在和蒋南星眉来眼去。
在常云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座雪山，融化之后，他的五官，变得栩栩如生。
“蒋大哥从来都不是一个对别人微笑的人。”
范小蝶有些嫉妒，手指都捏出了几道指印。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一幕了，赶紧走了过去。
“常云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只有豆丁点那么大的女孩，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了她的脸上，她努力地想要讨好他，可她没有注意到她愤怒的眼神。
常云淡淡的看着她：“谁都可以来诊所？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范小蝶都要被气死了，她瞪了蒋南星一眼，道：“常云妹妹太厉害了。”
她不喜欢跟一个小丫头耍心机。
范小蝶的抽泣声，在他耳边回荡。
“常云妹妹肯定是生我的气了，我都跟她道过歉了，蒋大哥，你也看到了，我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常云妹妹，你要如何平息我的怒火呢？”
从她的对话中，常云知道她和蒋南星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会和毒蜂哲走得那么近？
只是没有人知道，范小蝶到底说了什么。
常云可不想被人污蔑，她停了下来，忽然转头，走向范小蝶。
范小蝶见众人回来，也不哭了，她一脸焦急的望着常云，浑身颤抖，就像是一株在风雨中挣扎的小花。
“如果让我知道，范小蝶在外给我抹黑，我会好好教训教训你。”
范小蝶抿了抿嘴唇，虽然有些愧疚，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听不懂。”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提醒你一句，范小蝶，你要想清楚，你能不能承担这个责任？”
常云自然不愿意多问，不管她是不是把自己的伤告诉了他，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你这是在恐吓我么？”范小蝶虚弱地道。
蒋南星察觉到常云的不满，开口说道。
“小蝶，你的脸很快就会恢复，小蝶，以前的事情，都是往事，不要再提起。”
他只是听说了一些传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还是认为常云与范小蝶所说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和他记忆中的常云，根本就是两个人。
范小蝶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却没人搭理她。
她经常会抽出时间来看蒋南星，也是因为她的执着和热情，和蒋南星聊了几句，常云鲜少露面，可现在，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不惜一切代价？
她很生气，但又不能怪蒋南星，心中对常云的怨恨更深。
出了医馆，陌天歌去了自己的铺子。
一进去，他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张脸跟范小蝶长得很像，但却没有戴着面具，而是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裙，将她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人就是范小蛾，被人出卖给知县，服侍那痴儿姑娘，现在还没有死去。
好久没见她了，她穿着一身大小姐的衣服。
就连发髻上，耳坠上，手腕上，脖子上，都是一套一套的珠宝。
范小蛾这一身行头，足以说明她现在很有钱。
一个小丫头，却戴珠翠，实在是太显老了。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看到常云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摩挲着自己的耳环，想要将自己的目光都集中在耳环上。
常云默默地将目光移开，范小蛾却没有等着她羡慕羡慕，更没有询问。
范小蛾第一个沉不住气，抬起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常云，你也在啊？”
范小蛾不屑的扫了一眼上下常云，仿佛看到了一件庸俗之物，厌恶之极。
“你这爆玉米花时间比较长，正好知县姑娘要用来放毒，大家速度快点好吗？”
她轻咳一声：“连累知县姑娘，这责任可不是你能担待的。”
这话吓到的不是常云，而是文芙蓉。
她也知道，在这里，她必须要陪着笑脸，既然对方是知县身边的丫鬟，就算这只小妖怪不好对付，她也要客客气气的。
文芙蓉礼貌的应了一声：“小蛾小姐，麻烦您稍候一下，这颗爆米花很快就会煮好。”
没想到这个名字，却让范小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如今我已不再是小蛾，自范家人将我出卖之日，便不再是范氏一族。”
“你可以称呼我为小兰小姐，这是知县太太给起的名字。”
常云一听到这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范小蛾这是说，自己在知县家中，就被自家太太看重了，不然怎么能被赐个名字呢？
但这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奴隶，一旦成为奴隶，她就不再是一个良家少女了。
放着自己的名字不要，却将这个奴仆的名字当成了自己的珍宝，常云只是笑了笑。
“哈哈，你在大户人家做了几年的侍女？”
“你这是在我的店里耀武扬威吗？”
常云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在知县那里做了夫人呢。”
“你!”范小蛾愤怒的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怎么了？我怎么了？”
常云截住了她的嘴，然后说道：“要吃爆米花，就给我等着，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吗？”
“我们知县大人，向来爱护百姓，你是府里的丫头，难道不清楚吗？”
“在外面，你就是知县家里的管事，若是等不了，就换个地方，给那位姑娘送点糖吃吧。”
常云明摆手道：“你要是不愿意等，那就离开吧，我们家是不会招待你的。”
不过，范小蛾之所以来等，也是因为傻大小姐想要看一看。
这么多人围着，她担心晚上回家后会被惩罚。
只是没想到，当她说出自己的身世之后，竟然还有人站出来反对她。
常听下人们说，想要对付一个普通的下人，那就得先问问主子，常云这样的平民，怎么可能会为难自己？
范小蛾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生气，对常云越发的厌恶。
自打她进入知县府以来，就是在自家小姐面前被欺负，在一群佣人中，她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被人欺负过。
范小蛾大怒，举起手掌，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扇了过去。
可谁曾想，常云一伸手，便将这一掌给抓住了，让他的手掌，戛然而止。
“你……”
范小蛾以为她会躲闪，已经做好了一击不中的准备，然后继续攻击。
可没想到，常云居然把她给控制了，让她根本无法摆脱。
“你……放手！”
范小蛾拼命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条胳膊。
常云敢保证，自己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看到范小蛾胳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疤痕。
有的是指印，有的是鞭痕，有的是淤青。
范小蛾察觉到他的视线，大声的吼了一句：“你给我松开。”
常云嗖的一声，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之色。
说不上是可怜，也说不上可怜，范小蛾实在忍受不了常云的目光。
她慌乱的转过身，连爆米花都没来得及做，就气冲冲的走了。
两个人的争执很快就结束了，围观的孩子们也都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文芙蓉和常平都有些担忧：“小宝贝，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常云一脸嫌弃：“怎么会出问题？娘，你放心，我们都是做生意的，范小蛾再怎么刁难，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给我们扣上一个莫须有的帽子。”
而且，常云并不认为范小蛾有这样的能力。
范小蛾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小事，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便从角门回家了。
她一进屋，就装出一副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往那傻姑娘的房门走去。
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甜蜜？”
“我最喜欢的食物呢？”
范小蛾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挨了一巴掌。
傻大个揍了他一顿，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这个时候，范小蛾已经彻底放下了自己的骄傲，跪在了那个女生的面前，一副谄媚的样子。
“二小姐息怒，我这不是要买些爆米花吗，我一听你要，就知道你要，就不肯卖。”
笨丫头只知道一些最基本的词汇，此刻却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虽然看上去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但实际上，他的智商只有两三岁，而且还在逐渐下降。
她气呼呼的拿过汤，汤已经冷了，但是她不想吃，却被汤洒了一脸，范小蛾也跟着哭了起来。
“听不懂!”她觉得自己很难用自己的大脑去理解这些话。
范小蛾连连叩首：“我知道错了，总之，那个卖爆玉米的，不想把它卖给你。”
呆头鹅大小姐气坏了，腾地一下就跳了出来：“真的?”
“人家都说你笨，你要是再去吃，那就毁了他们家的名声。”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抬头，想要看看她的脸色。
这一刻，愚蠢的大小姐，在一提到“白痴”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她大怒，伸出一只手，捏住范小蛾的脖子。
期待已久的宣泄再次爆发，范小蛾强忍着酸涩的泪水，被捏着说：“姑娘，你可不傻。”
“那些人都是在胡说八道，你跟老爷夫人说，让他们给你讨个公道。”
“如果主子亲自出手，把那个卖爆米花的铺子给关了，岂不是更好？”
范小蛾一个人承担了很大的责任，她故意挑衅愚蠢的大小姐，就是为了做好准备，等待下一步的动作。
傻大小姐停止了对他的攻击，似乎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是，是！”
“小兰，你说的对，我累了，要不你帮我解释一下？”
在大小姐的示意下，她终于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不料范小蛾自己一句话就把自己给说了出来，知县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丝毫没有被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激怒。
知县夫人冷冷道：“我听说过，这店刚开张两天，生意就很好，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羞辱姑娘呢？”
“他们...不是没有原因的…”范小蛾没想到知县夫人会如此详细的询问。
以她对那个白痴大小姐的疼爱，不是应该愤怒到了极点么？
把常云的店铺拆了，把他一家老小都关起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范小蛾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家小姐还在这里等着。
这位傻乎乎的大小姐，是她最大的软肋，不能随便触碰，范小蛾虽然有很多疑问，但也不能说出来。
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了一眼知县夫人的表情。
知县夫人那双明亮的眼睛，轻轻一瞥，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她的心里。
四目相对，范小蛾终于顶不住压力，低下了头。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在她的眼中，就是做贼心虚。
大厅里的氛围异常宁静，范小蛾毕竟还是个孩子，她的气息愈发沉重，心中的忧虑也愈发浓重。
“你先下去，把这碗药给她服下，现在不是吃药的时候，等会儿再给她打五大板。”
知县夫人冷漠的语气从上方传来，让范小蛾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挫败。
大户人家做丫头也不容易，范小蛾强忍着心中的怨气，恭声应道：“是，老奴这就去。”
等范小蛾走了，站在知县夫人身旁的嬷嬷才开口：“少奶奶，我觉得那姑娘说话不算话，一开口就是假话。”
“那个卖爆米花的女人是当地人，肯定知道你的底细，怎么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你为什么要让她活着？”
宋夫人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这个女孩虽然调皮，但也会讨好二小姐。”
“这是第几个小兰了？”
“她还挺耐打的，能撑多久，就看她自己了。”
旁边的老娘子也跟着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以二小姐的性格，小兰小姐怕是撑不了一年了。”
知县妻子平静的点点头：“小兰这个名字不错，就是那个小兰，可惜了，她的命都没了。”
“还有，让人给我拿点爆米花来，不光是二小姐，就是我，也很难忘记。”
老太太见自家主子被勾起了胃口，顿时眉开眼笑地照做了，心中暗叹这卖爆米花的还真有两下子，能让知县夫人胃口大开的东西，还真没几样。
一日内接连遇到范家两位小姐，常云还以为是因为她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过那本书。
等他们收拾好摊子，开车回去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常云主动请缨，撸起衣袖做饭，让她歇着。
可她还是不放心，执意要跟着进去，结果莲花不得不说，她低估了自家女儿。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人一见之下，就胃口大开。文芙蓉吃了一口，发现还挺好吃的。
他的表现，可比常三石强多了。文芙蓉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阿喜，你真有出息。”
“呵呵，娘！你就别操心了，你要是走了，我们两个可就不好了。”
可这一次，她是真的从娘的表情中，看出了一抹动摇。
“好吧，那我就安心了，不过，家里的火和水一定要控制好，切勿逞强。如果有，立刻熄灭。”
“不准玩刀，不准玩火，懂不懂？”
“好的！”四个小家伙齐声应道。
“行了，开饭吧。”
在他的命令下，所有人都拿起了筷子，填饱了肚子。
常云放下心来，娘总算是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跑，而不是一直在为他们担忧。
半月之后，恰逢秋闱乡试。
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没有蔓延到石头镇。
蒋夫子在乡学上说着：“到了开春，你们就可以参加童生考核了。”
“想要成为学生，还得经过三项考核，你们要认真学习，复习之前的知识，我会定期考核你们。”
“啊?!”一群孩子顿时哭成了一团，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进入考场，就跟上了战场一样，平时死记硬背都要累死累活，到了考试的时候，还要背诵更多的文字。
常云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王春燕倒是一脸的坏笑容，而另外两个女生，却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常云也很关心自己的学生，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能不能参加科举，就看老师的意思了，毕竟老师最清楚自己的学生有多优秀。
只有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才能被准许参加考核，不然的话，那就是免费的，只是走个形式，没有任何意义。
常家里有三个孩子，相当于三个孩子的学费。
他来村学，就应该明白，这是必须要花钱的，否则，怎么可能有钱上学？
最让常云意外的是，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竟然能和第一个来的学生一样，被录取了。
难道老师对他们很有信心？
吃饭时，常平坦白了一切，文芙蓉十分认真道：“不是为了报名费，大家一起上吧。”
“我们两个，可以赚更多的钱。”
赚钱，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常云憋着肚子想着怎么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把菜谱卖到满香楼也不现实，她才十岁，知道了也是麻烦。
她的实力还不够强，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所以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在睡梦中，都能听到。
秋闱乡试，依旧是三轮，转眼间便过去了三日。
常云还没觉得有什么，却从娘那里听说，有几个读书人，已经开始往石头镇赶去了。
那些提前归来的，大多都是家境贫寒之辈，不想在府城待太久，毕竟府城的开销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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