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依靠廷羽
“那......那是什么?”她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些热水确实让她舒服很多,额上也开始沁出细微的薄汗来,“应该是浆果,我把它们烤热了,你再吃,我刚才尝了尝,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你吃点垫垫底子,再多喝点热水,我们要坚持到太阳出来才能出发,在那之前你必须好起来。”
虽然依旧是命令的语气,却似乎多出一丝关心,予浓虚软的看着阮廷羽,没有做声,心底却漾起一抹不一样的情怀。
翌日清晨,是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唤醒了她,予浓撑起依旧酸软的身体,才发现阮廷羽竟然不再了,只留下一堆烧尽的树枝残骸,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焦炭味道。
走了吗?终于还是把她甩下了吧,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入心底,可此时那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又是莫名的惊喜袭上心头,她这是怎么了?从何时起,竟然会被一个男人搅动心潮?
晨雾中,渐渐清晰的身影果然是阮廷羽矫健的身姿,他原来是去打水,顺便再观察一下地形和方向,有了太阳的帮助,走出迷林似乎并不算太困难了。
“你现在好点吗?走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就这样,予浓在阮廷羽的搀扶下,终于迎上了正在四处寻找他们的山林巡查队和老师。
刚刚回到大队人马中的顾予浓就被杜莎莎抱进怀里,杜莎莎哭得像个泪人,“臭浓浓,你可把我吓死了!要是你又出什么事,要我怎么有脸再见你啊!”
弄得顾予浓头都大了两号,赶忙拍着杜莎莎的后背劝哄,“好啦!你才真是让我吓死呢!下次再敢甩下我,自己跑掉,我一定再不理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发现你不见了,我不就马上回去找你了吗?可我找到了你的背包,再往回找你和阮廷羽,就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你们,只好先去和大队人马汇合了,谁知道......”说着,这家伙又没出息的嘤嘤哭了起来。
予浓瞅了一眼阮廷羽,原来他都是在骗她呢!什么无忧花!分明只是想气气她说的谎话!
回家后,顾予浓的身体很快便得到了恢复,可她和阮廷羽之间却也多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她似乎不再那么讨厌他了,而他对她也不再那么冷漠,眉眼间总是多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关注。
周一放学后,顾予浓收拾了书包,快步走在校园里,今天她要赶着去道馆练功的,连杜莎莎都没等就自己先走了。
可才走到校园里,阮廷羽突然神奇的出现在她身侧,覆在她耳边暧昧的说了一句,“为什么要戴假发?我觉得长发更好看!“
他的唇角噙着笑,却淡得不易察觉,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矫健的身型早已消失在校园深处。
她愕然的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发呆,一颗心突突的要跳出胸膛,突然被杜莎莎一记神掌砍下来,吓得一退,“浓浓你看什么呢?”杜莎莎还朝着顾予浓发呆的方向瞅了几眼。
“没......没什么......”予浓尴尬的收回视线,“怎么啦?找我?”
“还说呢,你怎么都没等我就先走了?”杜莎莎不满的搂着她的脖子,大有拿她脖子泄愤的想法。
“我哪有啊,我今早不是和你说过,我放学要去尘风,我已经和我爸爸的司机说了,让他过来接你回家吗?”
“哎呀,我给忘了!嘿嘿!”杜莎莎傻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被予浓嫌弃的赠送一记大白眼,”你这颗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个啥啊!“
“对不起嘛!我确实给忘记了!对了浓浓......”看着顾予浓,杜莎莎却欲言又止。
“怎么啦?”顾予浓看着杜莎莎的表情非常不解。她这到底是想问什么?
憋了半天,杜莎莎才羞赧的说出一句让顾予浓吐血的话来,“浓浓,我......我觉得阮廷羽喜欢的人好像是你......”
顾予浓一巴掌拍在杜莎莎的后脑勺上,“你丫的是太无聊是吧?是不是想我把你抽一顿就舒坦了?”
根据杜莎莎对顾予浓的了解,这一顿抽肯定是不会轻,杜莎莎撒丫子就跑出了她的视线范围,望着杜莎莎飞奔的身影,阮廷羽?喜欢她?怎么可能?他会吗?她听到心脏深处的一声叹息。
道馆内,想起杜莎莎的话,莫名的脸颊发烫,一颗心蠢蠢欲动的狂跳起来,顾予浓狠狠朝沙袋踢上一脚,她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站在盥洗室,看着镜中自己一头长及腰侧的乌发,她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高二三班在周二的清晨有金曼芝的早读课,大家都不敢懈怠,早早坐在教室里等着金杀手的到来。
可一阵轻快的脚步过后,进来的人却让所有的人惊愕不已。
“这人是谁?新来的转校生吗?好漂亮的美眉!”只听坐在最后排的张大胖忍不住赞叹一句,连坐在第三排的阮廷羽也抬起凤眸,看向教室门口。
清晨的阳光从走廊的窗子洒在顾予浓的身上,迷人的长发倾泻而下,如海藻一般松散的搭在她瘦小的肩头,阳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
校服短裙下一双穿着白色连裤袜的长腿笔直的立在门外,再没有了烟熏妆的掩盖,一张素颜清新的宛若春后的雨露,粉嫩的樱唇泛着淡淡的光泽,可爱诱人,充满了少女的诱惑。
这样的顾予浓,阮廷羽是见过的,犹记得上次在碧水潭,她失足落水,被他救起后的样子,就是这样,宛如一朵出水芙蓉一般圣洁无暇,让人心动。
予浓紧张的看向屋内的同学们,只见杜莎莎正朝她竖起一只大拇指,嘴巴骄傲的高高翘起,她狠狠回瞪了一眼老莎,眸光流转,却正好撞入一双浩如深海的黑瞳。
那眼眸沁满了笑意,让她白皙的脸蛋顿时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她连忙低吼一声,“转你妈的学,都快点开始早读,老金就在我后面呢!”
大家登时吓得低下头,可又纷纷抬起头来,一个个嘴巴张成了个欧字,“靠!原来新美眉是那个女土匪?!艾玛!这是什么世道!”张大胖不怕死的又跟了一句,当然很快遭到了顾予浓惯有的一记老拳。
她懊恼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这一点都不像她好吗!
放学后,杜莎莎兴奋的围着顾予浓打转,二人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准备回家,“浓浓!艾玛,你今天可真是震了!知不知道我前排那个李大头看你的时候,哈喇子都快流满地了,他还偷偷和他同桌苏晓菲说,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班花,真是深藏不露啊!那个苏晓菲气得脸都绿了!哈哈哈!”
苏晓菲是高二三班公认的班花,被人宠坏了,对其他女生总是颐指气使的,顾予浓突然的转变形象,当然让她呕血不止。
可予浓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这是在干嘛啊!她明明就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本来面目,她要做强悍的顾予浓,哪怕是个丑八怪,也从不介意,可现如今她居然会因为阮廷羽的一句话而改变自己,她这是怎么了?
顾予浓正垂头丧气的走着,对耳边杜莎莎叽叽喳喳的唠叨,权当是背景音乐充耳不闻,可杜莎莎的一句话让她神情一紧,“咦?那个和阮廷羽说话的美女是谁啊?哇塞,好有女人味啊!”
她立即抬眸看去,校门口停着一辆火红的玛莎拉蒂,车内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亲昵的和阮廷羽交头接耳的低语。
谈笑间,阮廷羽的眉宇总是时不时放出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
道场,顾予浓一拳又一拳的挥舞到沙袋上,她气得不是阮廷羽,气得是自己,她竟然会为了一个臭男生心神不宁,她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这个问题:那女人是谁?那女人是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住手!”身后一声呵斥,她一个晃神险些栽倒在地,“师父!”
欧阳淮南带着怒气走过来,“臭丫头!你这是想干什么?不想要手了?那沙包是给100公斤重量级的人打的,你才多重?连一半都没有,用脚踢还不成,居然直接上手!”
他一把揪住她的手,看着那已经红肿不堪、伤口斑驳的指关节,就心疼不已,欧阳淮南凝眸看她,“你这是怎么啦?拿沙包出气!还是想气死我啊!要是你的手被打残了,可怎么办?”
“没......没事......对不起......师父!”看着她脸上的绯红,欧阳淮南隐隐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难道已经少女怀春了?一丝酸楚莫名的袭上心头。
“告诉你!臭丫头!练武不是用来出气的!你要是不能振作起来,就不要再碰这里的器械!走!今天你给我赶快回家!不调整好心态就别来!”说完,欧阳淮南已经愤怒离去,只留下顾予浓一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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