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处罚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
原本在御花园赏花的妃嫔们也都凑了过来。而与信国公议完事的皇帝,在勤政殿中迟迟未等到自己的女儿过来用膳,不由好奇:女儿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不等江德正出去打听消息,就起身走出殿外。
刚走出勤政殿,就听见宫道处闹哄哄的,抬脚便往这来,见一群人围着,开口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聚众在宫中喧哗,成何体统?”
众人闻声望去,竟是陛下,纷纷让道跪下请安。
她们一跪下,立在中间的萧璇便凸显出来,皇帝这才看见他的宝贝女儿眼睛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萧衍心里好似缺了一块,空落落的,顿时大怒:“元元,这是怎么了, 怎么哭成这样了,是谁欺负你了, 告诉父皇,父皇定要狠狠的治她的罪。”
王皇后闻言面色一变,刚要开口,就被皇帝打断:“荣嬷嬷,你来说。”
站在萧璇身后的荣嬷嬷立即站了出来,给皇帝行了个万福礼,这才将萧璇从奉先殿祭拜完先后,回勤政殿的路上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张贵妃等人原是见这边动静甚大,似乎听到了三公主的声音,这才过来瞧瞧,她们才刚到 ,皇帝就过来了,是以也不清发生了何事。
直至听到荣嬷嬷说道:“三公主藐视先后,说其如今不过是白骨一副。”便已惊得跪下:“陛下息怒。”
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皇帝听到这里也是怒火中烧。但并没有理会这些妃嫔,反而平静的说道:“荣嬷嬷,说下去。”
皇宫里没有傻子,都明白皇帝此时面上虽然平静,实则山雨欲来。
荣嬷嬷并不畏惧,语气如常的将萧姝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三公主还道,让我们殿下最好安守本分,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待日后若是三公主高兴了,兴许还能赏我们殿下口饭吃。”
众妃闻言,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去,不敢看皇帝此刻的神情。听听三公主这说的什么话,她高兴了给元华公主赏饭吃,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王皇后自从皇帝来了之后,就已知晓此事必不能善了。不说陛下有多爱重先后,自先后离世,更是把她留下的独女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萧姝今日是触了逆鳞。可无奈再怎么,那也是她九死一生才产下的女儿,咬了咬牙跪下朝皇帝道:“都怪臣妾没有管教姝儿,才让她言行无状,顶撞自己的长姐,使得元华受如此委屈。还请陛下息怒。”
皇帝冷笑道:“王氏,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
目光看向一旁已是呆滞的萧姝道:“元元乃是朕和元后的嫡长女,是大秦和我楚国的公主,你是什么身份,元元竟还要看你们母女脸色行事。还是说,你们觉得楚国如今是你们母子三人说了算”。最后一句皇帝是看着王皇后说的。
王皇后大惊,冷汗早已浸透身上的凤袍:“臣妾不敢,臣妾和五皇子断没有此意,还请陛下明察,姝儿只是嫉妒她姐姐能得陛下宠爱,这才说了气话,不过是童言无忌,岂可当真。”
开玩笑,陛下不过不惑之年,龙体康健,谁敢表现出觊觎之心,倒不如说是姐妹之间对待不公,做妹妹的妒忌也是常有的事,况且这也是陛下自己过于偏宠萧璇,才使得他遭人眼红。
“皇后这话可是在指责朕偏宠元元?”皇帝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
“臣妾不敢。”王皇后道。
皇帝一眼便看穿皇后的心思,不留情面道:“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朕看你是在皇后的位置上坐久了,倒忘了君臣尊卑。还有姝儿你”
又指了指萧姝,“先后是朕的结发妻子,是元后。而你母亲不过是继后,在先后灵前还要执妾礼,你一个继后所出的,竟然敢不敬嫡母,出言不逊,还有胆在元后所出的嫡女面前大言不惭,你记住了,你这个嫡公主,得你的母亲是皇后,你才是嫡出。”
皇帝这话已是不可谓不重。要知道这个时代,孝道是国之根本,萧姝不敬嫡母,说白了就是不孝,就连她一母同胞的兄弟五皇子也要受其连累,毕竟都是一个母亲教养出来的,你的姐妹不孝,你这个做兄弟的能好到哪里去?此话若是传出去,五皇子的前途算是毁了。别说储君之位了,怕是个亲王都难。
王皇后脸色大白,“陛下,您不能,不能如此待臣妾。”
皇帝对王皇后是失望的,“朕当初迎你入中宫为后,便是看在你茅田王氏与琅琊王氏出自同宗,世家大族,最是看重礼数规矩,王氏女品德操行更是名满天下,这才让你做了继后,可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如今朕不过是对元元稍加宠爱,你们母女就心怀不甘。王氏你太让朕失望了。”
随即唤道:“江德正 ,传朕旨意,皇后教女无方,着收回六宫之权,交由张贵妃暂代,三公主萧姝,不敬先后,顶撞长姐,出言不逊,即日起禁足披香殿不得出,每日抄写佛经供奉先后灵位。”
王皇后此时已是面色苍白,宫人扶着才勉强站稳,艰难道:“臣妾,遵旨”。
三公主萧姝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哭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求您不要禁足儿臣,儿臣可以给皇姐道歉的。”说罢又转身,拉着萧璇袖子,求道“皇姐,妹妹知错了。妹妹不该说出那番话,妹妹不该嫉妒父皇宠爱你。皇姐,你帮妹妹给父皇求求情,皇姐。”
皇帝见着元元被萧姝拉扯得都快站不稳了,看着边上的宫人怒道:“还不快上去拉开三公主,把她带下去。”
“是”,站着的宫人太监上前去拉开萧姝,萧姝不愿意,最后是被宫人们拖回披香殿的。
皇帝冷冷的看着立在一旁的妃嫔,眼神警告了一番,转头对着萧璇温声道:“元元这会怕是饿坏了吧,父皇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陪父皇回勤政殿用膳吧。”
萧璇笑了下“是,父皇。”
“臣妾恭送陛下。”
众妃嫔屈膝目送送着皇帝和元华公主走远,这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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