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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匪肃特除蛀虫2


位于红花寺乡钟亭坝厐家梁村苏维埃政府内。

  因前几天,本乡凉水井村政府被城口民团及土匪夜袭,虽给以敌人大量杀伤,还揪住了暗桩判处了死刑,但仍然造成村苏主席周浩林及三名游击队员牺牲,还有一些人受伤。

  所以,同样处于与城口大山相交界的村苏政府仍然相当紧张,不但乡、村游击队员在全村各处巡逻,而且还有一个排的红军战士进驻。

  村苏主席章丛洲正在向村苏政府工作人员安排工作,突然,从会议室外进来两个人,一人背着驳壳枪,一人背着步枪。

  章丛洲一见,忙招呼:

  “哎呀,熊队长,稀客,请坐。”

  来人是红花寺乡游击队队长熊传德和一名游击队员。

  “不客气,章主席,我奉命前来护送你去乡苏政府参加紧急会议。”熊传德队长说明来意。

  “那好,我马上就跟你走。”他知道最近形势紧张,乡苏政府派人来接送保护自己这个村苏主席去开会,他觉得十分光彩和荣幸。

  “工作我刚才讲完了,大家分头去干,但要多加小心,当心山里的棒老二(土匪)出来伤人。”章丛洲转头吩咐工作人员,大家接受任务后就各自忙去了。

  章丛洲从墙上取下自己常背的步枪背上,还叫上一个背步枪的乡游击队员同行。

  熊传德没表示反对,一行五人就急匆匆向乡苏政府钟亭坝而去。

  到了乡苏政府院内,门口早有保卫局的两名警卫战士等着。

  “章主席,首长命令,你一人进去开会,请将随身武器交由我们保管,散会后你来领。”一个战士礼貌地说。

  “好的,好的。”因战争时期开高级别的会议,除了警卫人员,参会人员不准携武器进入,所以章丛洲也不疑有他,将步枪取下,交给了另一名战士。

  刚才说话那警卫战士把章丛洲带进了乡苏政府一间房内。

  一进房,刚才领他进屋的战士和屋内另一名战士左右抓住了他双手,把他双手反剪了过来。

  章丛洲大吃一惊:

  “你们干啥,我是来开会的。”他边喊边用力挣扎。

  “章丛洲,别费劲了,老实点吧。”靠窗前传来保卫局长段兆先的声音。

  章丛洲闻声,抬头看去,靠窗边有一张木书案,书案后坐着段兆先、乡苏主席胡克定及好几个人。

  “段局长,我一不通匪,二没反红军,为什么要抓我?”他心中很不服气。

  “保卫局和革命房有事找你调查,你好好配合。真没事,一定还你公道。”段兆先看着说。

  章丛洲也不挣扎了,他乖乖按两名战士的要求,坐在那书案前约两米远位置的一张独木凳旁坐下,两名战士就直立在他两旁。

  “章丛洲,这段局长你早认识,这两位是革命房主席潘世顺和工作人员。今天找你就是调查你辜负党和红军、苏维埃政府信任,忘本,违反红军、政府纪律。你要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乡苏主席胡克定对他开门见山。

  “胡主席,我也是苦大仇深的穷苦人,我对党和红军、政府没二心呀!”章丛洲辩解着。

  苟阔堂在医院里吵吵着要出院。

  护理他的女战士景田对这个功臣连长毫不客气。

  “你还是个首长,就会为难我们。军长都向院长下令要治好你的伤才能出院,你倒好,天天为难我们。你要出院,可以,拿军长的条子来。”她把他好一通数落。

  苟润堂无可奈何,只好度日如年地在红军医院内待着。

  “我们的大英雄,又怎么了?一个人在屋里面壁?”身后传来轻笑轻声。

  一听声音,他连忙转头,脸上一下云开雾散。

  “你一天在忙什么?就看不到你的影子?”他开着玩笑。

  “你可真是的。一个大连长,才立了功的功臣,记性这么差?昨天中午我不给你送饭吃的吗?怎么,这才过一天,转眼把人忘天边了?”章云凤手提一个竹编饭篮,似笑非笑地迈步走了过来。

  “什么?才过一天,我怎么觉得过了三年呢?你也不来看我,那个死心眼的景田又故意针对我,真是烦死人了。”苟润堂好一通埋怨。

  “人家景护士对人那么好,怎么专门针对你?总是你在她面前摆架子。”章云凤笑他。

  “她比团长师长还厉害,我敢在她面前摆架子?我躲都躲不及,还去惹她。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这么凶,二天哪个丈夫娶了她,有好日子过了。”苟润堂还不解气。

  “嘿嘿,她对其他伤员都随时一脸笑,唯独对你特别,怕不是人家惦记上你这个功臣连长了吧?”章云凤心里一动,却故意以调笑的口气问。

  “你……你想多了吧?她会惦记我?我不要她惦记,有人自会惦记我。”苟润堂心里明镜似的。

  “哎呀,哪是谁家的姑娘,还比景护士会惦记人?”她故意问。

  “嘿嘿,这个姑娘嘛,就是……”他故意拖长声音。

  “就是不告诉你。”他笑看着她。

  “别贫嘴扯南山网(闲篇)了,饭菜都凉了。”章云凤边说边把饭篮放在病床左侧靠窗的一张木桌上。

  赖永兰自从歪头山前线回来,她和章云凤就成了本乡、本村最有名气的姑娘了。

  本来,赖永兰曾被陕军匪兵祸害过,有一些人还看不起她。

  但是,赖永兰把这笔仇恨牢记心里,她发誓要把那些祸害人的匪兵、坏蛋杀光屠尽,所以满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而是坚决跟着红军、新政权革命。

  她平时工作不要命,别人不敢干的,她干,别人不愿干的,她自愿去干,所以红军及区、乡、村苏政府都很欣赏她,也努力去培养她。

  这次她和章云凤、牛黑牛在前线都立了功,在几百上千人的大会上戴上了大红花,这下根本就没人另眼看她了。

  前几天,她天天去区游击队缠着大队长牛黑牛,要他给弄支枪,可牛大队长没招,就让她去求苟润堂,因为苟润堂是红军部队上的人,在团长、师长、军长面前能说得上话。

  赖永兰赌气:

  “我偏不去求他,惹得云凤姐看笑话。我在歪头山常常和王师长说话,我要求就去求师长。”

  今天,赖永兰又去故意缠了缠牛黑牛,见他正忙,就从区游击队出来,顺街向下,准备去一针堂看看自己的恩人李一针。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旁边的店子来了两个客人,而在门口招呼的女老板娘何国碧,那眼神,与那衣着讲究的客人明显很熟,可却偏偏装做不认识。

  刚开始,她也没怎么注意,可是那何国碧老板娘一见赖永兰在看着来客,脸色有些紧张,赶紧把客人迎进了店子里。

  由于见老板娘神色有异,赖永兰就多看了两眼那衣着考究的客人,那客人也看了看她,眼中顿时露出贪婪的眼色。

  赖永兰知道自己很漂亮,山里的大小伙子看她,都有看不够的眼神,但这客人的眼神,相当有占有和侵略性,让她极不舒服。

  都是个什么样人呐?这样看姑娘?

  嗯,不对,这人明显不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不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眼神。

  赖永兰去看了李一针,说了会话,李一针就说要去红军医院,她想着苟润堂连长还在医院治伤,于是就跟着他一起到了红军医院,顺便看看苟润堂。

  没想到,她来时,正碰上章云凤正和苟润堂一起吃午饭。

  “哟,正过二人世界呢,我来得不巧。”赖永兰进门就开着玩笑。

  “你个小妮子,说啥呢?没吃吧,也来吃点。”章云凤忙招呼她。

  “我呀,要吃拉拉扯(指拉着留客人吃饭),不吃你也来,你只准备了你小两口吃的,我来吃个啥?”赖永兰口齿可伶俐了。

  “你不吃拉倒。先出去耍会,我们吃完饭再来。反正也没你的份。”苟润堂开她玩笑。

  “哟、哟,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当起家来了?”赖永兰嘴可不饶人。

  开完了玩笑,赖永兰就关心地问:

  “云凤姐,你们家苟连长没少个什么小零碎吧?”虽然满脸关心,可话里满是促狭。

  “好胳膊好腿,能少什么?”苟润堂抢先回答。

  “当然不能少什么。真少了什么,云凤姐不会哭死?”她故意看着章云凤。

  “你个伶牙俐齿的,有本事,你去消谴你家牛大队长,跑这里来捣什么乱?”章云凤没好气。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们玩了。我来呢,一是专门看苟连长伤好了没。二是有件事给你们说说。”赖永兰一本正经起来。

  接着,她把今天看到的情况向章云凤二人说了。

  “这有啥稀奇?一个有钱人,见了好看的妹子……”章云凤不以为然。

  “嗯,不对劲。”苟润堂一听赖永所讲,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就打断了章云凤的话。

  “怎么不对劲?”章云凤问。

  “我也说不上来,但反正不对劲。”苟润堂一本正经。

  “这样,云凤,你赶紧去给景田护士说一下,你们有重要事要带我去军部。”他说。

  章云凤见他很严肃,也顾不上取笑他怕景田,而是快步走了出去。

  却说何国碧装作不认识般迎进了两位客人。

  一进店子,她就叫:

  “当家的,来客人了,把客人行李拿楼上东间。”

  她丈去听声音,从伙房出来,看见了两位客人,心中一愣,但没说什么,就去接过那随从打扮的人手中的棕箱,在前引着两位客人上楼。

  何国碧自去伙房,弄了茶水,亲自端进了两位客人的房间。

  何国碧一进房,还没开口打招呼,那随从打扮的人就自觉地出去了,还顺手拉上了房门。

  “我的个神,你胆子真大,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来这里?”何国碧一脸惊慌。

  边说边走上前,把茶盘放桌上,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递向那衣着考究的客人。

  “怕个啥球?什么龙潭虎穴老子没闯过?老子想你都想疯了,所以就来了。”那人一脸倨傲。

  “你想我了,就让我回去嘛!来这里,可危险得紧呢!”何国碧仍很担心。

  “放心,我这次来,备好了身份,你们叫我孔老板,紫阳县恒秦茶庄老板,来做茶叶生意。”那自称孔老板的人说。

  “可是你们……”她看了看那棕箱,欲言又止。

  “放心,这里除了衣物就是钱,没带任何可疑东西,连家伙什也没带,不怕他们查。”他给她宽心。

  “来,过来喂我喝口茶,都渴得嗓子起火了。”他招呼着她。

  这个自称孔老板的人就是寒安寺乡陈府德的智囊钟度田。

  他和何国碧早就勾连在一起,专门出本钱让她来这里开店子,接触四面八方的人,搜集有用情报。

  他这次来,一是太想何国碧了,当然也要干件大事。

  为了保险,他在陕西紫阳花钱弄了个合法的身份证明,装扮成有钱的大客商,专门从紫阳乘船大摇大摆地来到何国碧的店子里。

  一番如饥似渴的翻云覆雨,何国碧散乱着乌黑的长发,对钟度田放嗲:

  “你个死鬼,八辈子没见个女人了?这么虎凶狼狠?没去弄几个大娃子玩玩?”

  “大女娃子哪有你得劲?”钟度田笑问。

  随即他又问道:

  “不过,刚才在店子门旁看见那大女娃子,够劲又耐看。”

  “你要死了?敢打她的主意?听说她之前被陕军好几个人祸害过,恨匪入骨呢。如今她可是人家的大红人,都敢杀人的。”何国碧赶紧提醒他。

  “还有,你今天与她朝了面,有可能对你引起注意了,我的意思,有什么事交给我办,你连夜乘船走,当心出事。”她又担心起来。

  “注意?她一个小妮子,注意我什么?看上我了?”他根本不在意。

  “你看她那两眼,是个女人都感觉得出,你巴不得把他摁床上,你以为她感觉不到?什么做生意的人,敢在这红匪的天下如此看大姑娘?”何国碧心思真正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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