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消彼长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架构内的参与者，一种是架构外的决策人，你想要做哪一种？”

  2029年5月4日世界各地开始陆续出现丧尸，NGR病毒呈点状爆发。末日初见端倪，打开电视播放的都是各国混乱的景象。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其命名急性狂躁神经综合症，简称尸化病，并沿用了海科医药对其的称呼NGR病毒，人类与病毒的战争正式打响。

  海科集团董事会决定趁热打铁，打通了所有关系让NGR抗原疫苗成功上市，并由政府采购进行全民接种。

  发布会上余鸿飞作为研发代表盛装出席，进行演讲，在他拿起话筒面对着台下的各界大佬以及媒体记者时，聚光灯打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就好像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内心的满足感将之前的担忧全部抛于脑后，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与此同时研发组通过新的尝试，终于将被感染的小白鼠成功治愈，新疫苗的研发有了重大突破，但发布会后所有人都开始对余鸿飞避而远之，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同事突然的冷漠让他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随着疫情持续发展，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接种疫苗迫在眉睫。2029年5月15日新疫苗正式投入使用，S市被选做第一批接种城市，数十万支假疫苗打包装车，派往全市各个地区进行接种。

  经历了为期三个月的首轮测试，接种人群并未出现不适，测试结果大获成功，公司上下一片沸腾，高层也借此机会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以激励员工斗志。

  庆功宴上所有被蒙在鼓里的员工举杯欢庆，唯独本该是功劳最大的研发小组却坐在角落里闷闷不乐。

  余鸿飞在叔叔的指点下陪高层们喝完酒后踉踉跄跄得回到了同事身边，大家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何承惠也是一脸的厌恶。

  借着酒劲他一屁股坐到了何承惠的身边，想要为自己辩解。

  “师父我……”但话说到一半就被何承惠无情打断。

  他用十分厌恶的眼神对余鸿飞说:“你与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没有解释的必要。等项目结束之后你就该平步青云了，师徒一场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回忆，所以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吧。”

  同样是借着酒劲，余鸿飞当即起身拍着何承惠的肩膀大声质问道:“师父您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说着他又扫视了一眼其他人开始愤怒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是，我是靠着关系才能和你们一起共事，所以你们都打心眼里的瞧不起我。但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把你们当成前辈一样尊敬，而你们呢？”他摇摇晃晃得指着其他人质问:“不就是一个发布会代表嘛，我不去，一样会有其他人去，是你，是你，或者是你，你们谁敢拒绝！为什么是我就不可以？”

  面对余鸿飞的灵魂发问，在座的众人都低下了头。何承惠却一把将他拉到身旁说:“你想知道原因吗？”

  “我想知道！”他不假思索的答。

  “那好，我可以告诉你。”说着何承惠让他看向那些谈笑风生的公司高层说:“你看看那些人，在病毒爆发前，他们连门都不让我们出，但现在病毒爆发了明知无药可求时他们却能把酒言欢，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他摇头回应。

  “因为虚假。”何承惠直言道:“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哪怕是世界末日。我们为了家人，为了所有人研制疫苗，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发财的工具。而你现在就和他们一样，臭味相投！”

  听完何承惠的话后他站起身来苦笑道:“好，既然师父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各位大英雄玩得开心。”说完他提起桌上的酒瓶一饮而尽，转身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研发小组全力改良新疫苗，在夜以继日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到了临床实验阶段。

  “所有的测试都通过了，接下来就只剩下临床测试了。”众人把汇总的报告放到了何承惠的面前。

  “坚持了这么久，终于只差最后一步了。”所有成员都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反倒是何承惠看着眼前近乎完美的实验报告，眼中却流露出莫名的担忧。

  “想不到我们曾经绞尽脑汁停步半年之久的难题，如今却是这般的一帆风顺，希望这最后一关也能顺利度过吧。”他一反常态的顾虑道。

  “何总工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打击信心嘛，大伙死磕了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一天嘛？”他不合时宜的担忧，弄得大家很是郁闷。

  “没什么，希望是我多虑了，越是顺利往往越不能掉以轻心，都下去准备一下吧，明天我就通知志愿者过来。”他带着不安的情绪结束了会议。

  为了实验的顺利进行海科医药用免费治疗为诱饵，在隔离区招揽了大量确诊患者作为临床实验对象，但在他们的眼里这群人只不过是赚钱路上的小白鼠而已，一旦送上实验台一切的命运就全都交到了何承惠的手上。

  随着一支实验疫苗进入人体，开发项目进入尾声，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都按照计划稳步推进，但不久之后何承惠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疫苗成功延缓了发病的周期，但并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甚至还让病毒变得更加隐蔽。

  实验进行到一个月的时候大批志愿者开始陆续发病，这让其他的志愿者也开始恐慌起来。

  “何博士我们不会有事的对吗？”每次去查看病房时，何承惠都会听到相同的问题。

  “放心吧，他们只是意外，你的情况很好，会没事的。”看着逐渐空出的床位，他的承诺显得苍白而无力，但除了安慰他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最后一个志愿者被注射了安乐死推进火化炉，首轮临床实验以失败告终。

  “这是为什么？之前的实验收据明明都很正常，为什么还是失败了？”看到这个结果研发小组的所有成员都深受打击。

  “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复仇，为了这一天不知道准备了多久。人类成功了太多次，难道这回真的要失败了吗？”何承惠面对着窗外灰色的城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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