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目标，萨尔索图
自从黑塔答应加入格拉默研究室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
令她想不到的是，白羽这个家伙虽然目前拥有的科技看上去挺科幻的，但平时几乎不做研究，每天和流萤一起不知道去了哪里。
黑塔很郁闷，而且这个老登也没说要自己干嘛，只是让她自己定下课题然后自主研究，随后把联系方式给了她，让她有事问他后便走了。
黑塔坐在研究室的转椅上缓慢的转圈圈，开始思索这些东西的用法。
之前白羽的实验室直接打包给她用了，还说随便玩，坏了也没事……
但他也没说要怎么用啊！！！
……
休息区，流萤托着香腮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着白羽缓慢的挑选着做饮料的材料。
休息室他不常来，所以东西放哪都不是很清楚，在他找不到东西时，还是要靠流萤才能找到。
“今天怎么不做研究了？”
指出了柠檬的存放地，纠正了白羽的调饮姿势后，流萤有些无聊的发问。
“五年前你才醒来，如今也过去三年了，我觉得时候带你出去转转了。”
将一杯饮料摇好，顺着摇酒壶缓缓落入高脚杯中，蓝绿相交的透明色泽还冒着气泡，一看就是无酒精饮品。
“你要带我出去？”
流萤接过高脚杯尝了一口，味道有些怪。
不甜不咸，有气泡，味道很淡，不好喝。
白羽也是清理用具后点了点头，毕竟孩子一直宅在家里也不像回事。
八年了，自从在格拉默捡到她以来，在维生仓里度过了五年之久。
这五年里，每一天他都密切关注着她的身体数值，是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而且这八年里，他的精神好像也出了问题。
经受格拉默文明的灌输，他的记忆与思维终究还是产生了不可逆的偏差，每天夜里，只要入梦，就会梦回格拉默帝国。
他梦见自己身着银白色机甲，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在空中向着满天的虫群进击。
每次都是自己在火海中化为灰飞，那种烈火灼烧的痛处甚至无视了他的身体，将痛觉带到了现实。
有一次他做试验的时候突然一阵幻痛，手一抖，浪费了一笔珍贵的素材。
随着他研究的精神守护系列出世，那愈演愈烈的噩梦才被遏制住。
在那天以后，他也开始打听格拉默的过往，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在他记忆中，格拉默文明集结整个族群的力量，以战养战，用打下的资源反制虫群，操纵着不同的机甲，在每一片战场立下战功，。
每一位机甲战士又将所猎杀的虫群素材用于强化自身的机甲，直到自己的生命力承受不住机甲的消耗，直到自燃而死。
他总觉得，如果梦境再这样恶化下去，那距离自己疯了的日子也不远了。
他能扛住一晚火焰灼烧，那几年呢？
不过自从流萤醒来以后，这种情况要好上不少。他也在空余时间给她普及了银河中的常识。
不过对格拉默的调查结果出来的很快，他也算是捋清楚其中的原因。
利尔曼，之前那位虚构史学家，确实改史成功了。
他将格拉默团结一致，改成了由女王指挥，也没有各异的机甲，没有特殊的型号，格拉默现如今的记录里，只有成千上万的银白机甲群。
自己之前手中被他戏称为彩虹战队的机甲，也因为格拉默意志最后的支撑与保护，成为了整个文明最后的孤笔。
全体银白机甲，在女王的意志下迈向战场。虚构的历史已经成型，无法再回到真实，至少现在，白羽的研究并不触及到时间范畴。
而现实里的八台最强机甲却被历史的尘埃遮掩，彻底遗忘。
而流萤，就是在虚构的历史中所诞生，格拉默帝国最后的女王。
天生就能通过强大的精神力，沟通驾驶员，连接格拉默全体机甲的女王，正式从虚假的过去中诞生。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个女孩也成为白羽治愈噩梦的存在，哪怕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格拉默文明真正历史的背叛。
那又如何呢？对于白羽而言，过去已是历史，可以歌颂，但不能被束缚，现在的才会被铭记。
他会记住格拉默，这是他活到现在的代价，如果他没有选择接受格拉默意志的传承，估计早就死在了虫群的包围，以及利尔曼的刀刃下了。
而流萤，也在她苏醒后。接受着格拉默真正的历史而成长，没有受到银河任何其他理论的影响。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收回思绪，将调酒用品放回柜子里，依稀记得这个柜子是他们一起挑的。
红木柜子，好看而坚固，优秀的做工是整个湛蓝星上最好的手工大师出手所完成的杰作。
不仅可以放东西，防腐防潮，在里面储存酒水香料，更是能减少香味逸散。
偌大的休息区虽然看上去杂乱，每一件家具拿出去都是精良的好东西。不过只有两个人的话，还是太寂寞了。
“嗯……”
略带思索的看向一旁高大的植物区，明明是海底，却还欣欣向荣的植物是她这里最喜欢的地方。
“我想……去个能看到沙漠的地方。”
流萤想了想后，像是经历了郑重的思考后回答道。
“沙漠？”
白羽有些震惊的看向了少女认真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睁眼便在海底，虽然也曾和他一起，偷偷去过陆地，乘坐飞船踏足过星空，也行走过公司的庇尔波因特，那座全宇宙最繁华的城市，但沙漠确是只在手机的图册里见过。
雪山太冷了，她不喜欢，所以也只能去沙漠了。
“好，正好我记得一处美丽的沙漠，那里的人住在空中的城堡里，每天会背着翅膀，飞行在无垠沙漠上，随着日月的起落而回归。”
白羽一脸回忆，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手指轻轻拂过流萤的发丝，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不适合带孩子，好在流萤懂事，让他省了不少的心，但这并不意味着白羽不想让她有个美好的童年。
还有两年的时间，他就必须按照约定，将流萤送去星核猎手那里，在这期间，白羽还是决定放下手中的研究，带着她游历星海，到处看看。
现在星神模拟模块：「恩典」系列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断收集命途的材料就行，那就是花钱的事了。
受益于格拉默文明留下的技术遗产，白羽变卖了一些，与星际和平公司达成了长期合作，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我们一个月后出发吧，在这之前我要把黑塔的基础好好提高一下。”
流萤懂事的点了点头，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让白羽这位不负责的老父亲一时间有些自责。
她其实可以更加任性一点……
白羽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笑意的抱起流萤坐到家庭影院的沙发上，补起来近些年他错过的电影。
流萤也适时的推荐着，这些她无聊时都看了一遍，可以说是一个每天高强度冲浪的网瘾少女。
毕竟无聊的时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
与流萤那一边的铁汉柔情不同，黑塔这里明显就是高强度加班的节奏。
白羽的信息投影正以一个快节奏教导着黑塔银河里常见和不常见的先进器械。
开玩笑，他可是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他给公司带来的收益堪比P46级的公司领导层，以前求都求不来的信息，现在对他直接是门户大开，手续都不需要办理。
不过黑塔不愧是能被博识尊注视的天才，哪怕白羽自己都觉得速度快了一些，但她还是能轻松将信息记下，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举一反三。
只能说这就是真正的天才，不是白羽靠变异能比拟的。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黑塔就已经将实验室里的器械完全掌握的同时，还顺带记下了实验室里所有的材料及其性质，恐怖的学习能力看的白羽那叫个汗流浃背。
他光是了解这些材料，以及学会将其应用，都是在武装考古学派中花了三年的时间，这才一点一滴的通过公司的各种路径里，将流露出来的信息整理汇聚，然后才能学习。
而且这其中的风险可比凿壁偷光要大多了，不是补一下就行，要是行为败露。一不小心就是要被通缉的。
“好了，你的进度比我快多了，以后你就自己在这做实验吧，有需要用那台计算机订购就行，按月份采购，每月3号会通过锚点送来。只有百亿以上的信用点采购才需要特殊报备，其他你随意。”
白羽毫不客气的挥了挥手，公司那种面向全银河的交易量级，几百亿只能说九牛一毛，他们一天的收入都不止这么点。
花公司的钱，他一点也不心疼。
黑塔女士也是无愧奇女子的说法，现在就有种大手大脚的美感，丝毫不在乎白羽还在一旁，直接按照额度疯狂采购。
开玩笑，湛蓝星哪有这么好的东西给她用？
买！买！买！
默默的远离一些眼神有些疯狂的黑塔，看样子这个月的额度是要超标了。
“叮叮叮～”
果然，黑塔半分钟不到，和他对接的公司成员就毫不客气的打来电话，确认是否是本人操作。
毕竟白羽的交易量一直挺正常的，而且日用物资他们那里也有记录，一次性采购如此大规模的其他材料，提出疑问也正常。
不过下一刻，公司那头的接线员电话被抢走，一个沉稳而温和的声音接过电话。
“白先生，最近对公司的服务还算满意吗？应该也好久没来庇尔波因特了吧，年底有空来逛逛吗？今年公司的年庆可是会比以往的规模更大，听说东方先生都会难得的出席。”
白羽一听声音，原本散漫的神色也略微收敛，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朗声大笑道：
“施耐德？真是好久不见了，年底我一定会去庇尔波因一趟，正好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小天才，我敢肯定你会喜欢她的。”
白羽口中的天才就是黑塔无疑，仅仅是白羽一个人的额度，绝对不够黑塔后期的开销，毕竟仅是他知道未来会发生的模拟宇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来这个世界以后，白羽特意调查了一下，组成模拟宇宙的基本要素，发现这个项目难度极大，可以说除了后面的黑塔，基本没人可以做到。
首先是基础的代码，组成宇宙需要的代码，要么是几辈子都打不完的代码，要么就只能说那螺丝星烈阳星环上，那号称蕴藏着宇宙终极的运行代码，那是螺丝星的不传绝密，只有每一任螺丝星君王才有资格观看与使用。
更绝的是，每一位智械的底层代码中，都自发的编辑出：禁止代码外泄。
可以说，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了，那意味着将要承受着数万亿全体智械的围攻，其难度不亚于直面星神，或是单人刷一场械皇战争。
可以说与全宇宙的机械为敌，难度不言而喻，可以说绝对必死。
其次是星神的培育，那不仅是一串模拟宇宙中的代码，更是一种能直接干涉编辑代码的信息生命，这就不是可以简单做到的了。
而且科目不同，这个不归信息模块负责，只有生命培育才能参与。
而且是星神的培育，其复杂程度只会更加艰难。
这还没有计算数以亿计的其他模拟生命，代码只是驱动，还有的都是需要套皮的。
这就是阮梅的必要性，一位连星球都能培育的天才，也就她才能完成培育星神模型的伟业。
最难的两点就是现在人几辈子都完不成的事情了，这个想法在现在只能说天方夜谭，说出去一定会被笑死，哪怕是施耐德那种见过大风大浪的公司高层也只会很有涵养的一笑了之。
“那白先生，我就坐等你的大驾了。”
施耐德略带笑意的温柔嗓音很有亲和力，让人如沐春风。
然而在白羽耳中，他的意思就是：
小子，超额的事情年底面对面聊，最好想想怎么回事？
之前他确实带走善意，不然不会给他那么长的准备时间，现在距离年底还有五个月，以星际和平公司的体量，这个年会怕是准备了几年都有可能。
东方启行，信用点的发行人，公司最早的原始股东之一，这就很有分量了，至少比公司懂事的P47中都没有一个人能与之比拟。
“施耐德先生，正好最近我想去收集一颗能源星的资源，您看看，那边方便配合接收一下吗？”
“一般的星球可不归我管，但先生你作为公司的军事战略部的长期合作伙伴，要是有想法。我们也是愿意配合。
还想请问，到底是那个星球，值得您大动干戈？”
“萨尔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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