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讯问
张洪涛边听边慢慢点头,不久发问,“边先生,健身教练收入很高吗,可以长期住五星级大酒店?”
边锋喝口矿泉水,“收入不高,酒店里有老板的包房,我只是暂住。”
张洪涛追问,“老板叫什么?”
边锋不假思索地回答,“人人都叫他豪哥。”
张洪涛皱起眉头,“具体姓名。”
边锋摇头,“不知道,也不便问。”
张洪涛盯着边锋,“你对自己的老板一无所知,不怕他骗你?”
边锋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没什么好骗的,反正老板每月按时给工资,还有酒店住,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他感觉对方是冲着豪哥来的,看似平常的问话,背后都暗藏某种目的,需要小心应对。他知道对方一定是获得了什么消息,否则不会这么快找上自己,如果昨晚真出了人命,自己很可能会被当成替罪羊,毕竟跟了豪哥没多久。但看当前的情况又不像,对方目的不明,一定要格外谨慎,防止露出破绽来。
张洪涛随后又问了一些不相干问题,不久终于转入了主题,迅速开口问边锋,“老陈你认识吧?”
边锋皱眉想了想,一脸茫然地摇头,“老陈是谁?”
张洪涛歪头看着边锋,“老陈就是陈世杰,别说你不认识!”
边锋确实不知道老陈的真名,继续摇头,“我只认识陈世美,陈世杰是谁真不知道?”
张洪涛一时没听明白,愣了愣问,“陈世美是谁?”
边锋马上正色回答,“秦香莲丈夫啊,就是让包公给铡了的那个!”
做笔录的刑警终于忍不住了,当场笑出声来,随后赶紧捂住嘴,神色极为尴尬,不敢看张洪涛。
张洪涛这才明白是被边锋戏弄了,伸手猛拍桌子,怒视边锋,“你跟我放老实点,这里是刑警队,不是你们家,可以随便胡说八道!”
边锋一脸无奈表情,“张队长,我很老实啊,说得也都是实话,绝对不敢胡说八道,陈世美真的是秦——”
张洪涛不想和边锋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抬手打断他,然后从文件夹内取出一张照片, 走过来递给边锋,“这就是老陈,仔细看清楚再说!”
边锋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是老陈,站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显然是被跟踪拍摄的。他看了一会儿,神色如常地把照片还给老陈,连连摇头,“真没见过这个人?”
张洪涛没接照片,脸色阴沉,“别着急否定,仔细看!”
边锋索性将照片正面朝向放在桌上,抬头看着张洪涛,“张队长,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认识陈世杰呢?”
张洪涛显然没有更多的证据,面对边锋的反问,冷哼不语,要过照片,返回桌旁坐下。他收好照片,看看边锋,面无表情,冷冷发问,“8月13号晚上你在哪儿?”
边锋当然清楚8月13号就是干掉老陈的日子,保持镇定,皱眉思索片刻,“应该是在酒店里睡觉。”
张洪涛追问,“谁能给你证明?”
边锋苦笑,“我一个人住,没人能证明。对了,酒店里都有监控,你们可以调出来查看。”
张洪涛不置可否,双眼紧盯边锋,“你不认识陈世杰,那认识太子强吗?”
边锋依旧茫然摇头,“没有听说过,太子强是谁?”
张洪涛声音渐厉,“太子强是个大毒贩,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而陈世杰就是他的手下,现在想起来什么没有?”
边锋马上皱眉摆手,“我就是个健身教练,怎么可能认识毒贩,根本不用想!”
张洪涛却突然发问,“城东海鲜市场去过吧?”
边锋想想摇头,“我是挺喜欢吃海鲜的,但自己不会做,更不会去海鲜市场购买了。”
张洪涛脸色阴沉,“海鲜市场的冷冻仓库就是太子强的窝点,我们在那里查获了上千斤的冰毒,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边锋沉默摇头,心里清楚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最后不得不开始恐吓自己了,毫无用处。
张洪涛一字一句地说,“抓住就是死刑,听明白了?”
边锋点头,“听明白了,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洪涛随即站起身来,“有什么关系自己慢慢想,想明白咱们再谈。”
他随后和负责记录的刑警转身离开,快步走出审讯室,只留下边锋一人,现场又恢复了平静。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张洪涛始终没有再出现,也不见任何人来理会边锋,就当他不存在一样。他清楚对方是准备跟自己打持久战了,至少可以留置自己24小时,最多延长至48小时,但需要有合适理由才行。他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受过反审讯的训练,不久起身靠近房门,不断敲门,然后大声要求对方提供午饭。
就算是监狱里的犯人也要给饭吃,更何况他只是被带来调查询问,甚至连嫌疑人都算不上。
没过多久,一名陌生的刑警推门进来,正色告诉边锋,他现在还不是嫌疑人,只是协助调查而已。他自己想吃什么,对方可以帮忙去买,只要付钱就行,或者点外卖。如果没钱购买,刑警大队负责提供一份白米饭和矿泉水,绝不会让他饿着。边锋顿时皱起眉头,现在都是移动支付,谁还带现金,可是手机被警方暂扣了,估计很难还给自己。
他随即解释没有现金,要求对方将手机还给自己,用来叫外卖。对方果然拒绝,手机是暂扣物品,已经上交保管,没有办案民警的同意,不能归还。他马上要求见张洪涛,却被告知张副队长外出执行任务,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他立时明白这是张洪涛故意让自己难受,目的是为了消磨自己的耐心,便于继续询问。
他要求无果,只能吃刑警大队提供的免费午餐,一盒白米饭又凉又硬,没吃几口就丢进垃圾桶内。他清楚老陈的事情还没了,太子强找不到人,显然怀疑是豪哥下的手,但找上自己却是警方,看来太子强在海都市的关系也不浅。警方明显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想探探口风而已,但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而不是阿德或板牙,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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