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冷风吹进了山神庙
清晨的曙光照耀大地，天刚刚泛起鱼肚白，外头狂猛的骤雨已然完全停止，阳光洒下，一片金黄。一夜过去，昨夜燃烧的篝火早已熄灭无踪。
苏墨静静地坐在一堆灰烬旁边，他的呼吸深沉而有节奏，一丝赤红的气息在他口鼻之间若隐若现，那是金乌初升带来的先天纯阳之气。
常十杰看到苏墨的样子，也依葫芦画瓢地盘腿坐下，深深地吸气吐纳。他这些天一直请求苏墨教授他道法，但都被苏墨婉拒。无奈之下，他只能每日模仿苏墨的动作，希冀能找到修行的门径。
此时，一休和尚已经起床，在诵读早课，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摇头叹息：“长生之道哪有那么容易模仿？没有口诀和功法，没有真正高人的指导，哪怕那套动作做得再像，几千年下去也无法汲取一丝天地灵气。”
不久，青青也被晨光照醒，看到大家都在修行，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慌忙拿起一本佛经诵读起来。
半个时辰后，朝阳冉冉升起，空气中弥漫的纯阳之气消散殆尽。苏墨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一休和尚完成早课后，朝着苏墨行了个佛礼，开口道：“苏道友，早安。” 苏墨举起剑指回了个道礼，然后右手轻轻一挥，地面上竟然出现豆浆包子等各种早餐。
一体和尚看见这一幕，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苏道长，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家袖里乾坤之术吗？” 道门的袖里乾坤，佛门的掌中须弥，皆是各派秘传法术。
苏墨摇摇头，并未回答，只说了句：“吃饭吧。” 一体和尚听罢不再追问，感激地拿起食物默默地吃了起来。
用过早餐后，众人离开道观，青青低声询问苏墨：“苏道长，你们要去哪里呀？” 苏墨简洁地答道：“羊城。”
青青一听，撅起了小嘴，略显失望地说：“那我们不同路啊。” 此刻，一休和尚背着包裹，向苏墨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感谢苏道长款待，贫僧还有事需先行一步，日后如有机会再见。”
“大师慢走。”苏墨点头致意。这位老和尚为人谦和有礼，这让苏墨对他颇有好感。
目送二人渐行渐远，苏墨微笑着自言自语：“一体和尚，青青……看来，咱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离开道观后的两三天，他们进入了有人烟的村落，于是苏墨调整了作息时间，改为夜间赶尸。
道士赶尸之所以选择夜晚而非白天，并非因为尸体无法承受阳光，毕竟那些并非僵尸，赶尸术也不是邪术，自然无需惧怕阳光。
主要原因是赶尸这一行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极为不吉利，人口密集的地方通常不允许赶尸队伍经过，一是担心人们沾染晦气，二是害怕胆小之人会被吓得不轻。
久而久之，夜晚赶尸就成了行业内部不成文的规定。
又赶了几天路，远处终于显现了一座城市的轮廓。“那就是羊城。”常十杰停下脚步，借着淡淡的光线眺望着，脸上满是感慨之情。
这几天夜间赶路，他们遇到几次妖邪鬼祟，都被苏墨轻松解决。现在，终于来到了羊城的地界，常十杰仿佛有一种九死一生、终于回家的感觉。
“进城后，我们就得分开行动了。”苏墨望着远方的城市，平静地说道，“你要去做你的事，我去寻找我的师兄，继续赶尸之路。”
常十杰抱拳施礼，恭声道：“多谢道长一路上的照顾。” 几日的相处使他意识到自己注定无缘修习玄门道法，也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简单交谈几句后，他们一同朝着羊城走去。在这个年代，各大城市都有城墙阻隔。羊城的城门前，站了两排穿着制服、背着步枪的守城兵。
经过一番简单的检查后，守城兵如释重负般让他们进城，好似急于摆脱这两个“瘟神”。
进城后，苏墨想找个客栈落脚，可当他身后那十具尸体显现出来时，那些客栈老板们先是热情高涨，接着立刻变脸，无论如何不肯让他们入住。
若是让这些尸体住进来，恐怕今后这家客栈再也无法招揽生意了。
无可奈何之下，苏墨只好按照客栈老板的指引，来到了位于城市角落的义庄。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他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发誓再也不干赶尸这行当了。
在义庄凑合一晚后，次日清晨，苏墨在城里四处闲逛，却满脸困惑——四月去哪儿了？
昨晚他曾询问过看守义庄的老者，对方的回答却是否定的，称最近这两个月内并未见过四月。苏墨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不觉间走到繁华的大街上。
羊城作为一座拥有数十万人口的大都市，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流如织，光是从视觉上看，就比那些乡村小镇热闹得多。
正当苏墨漫步街头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惊呼。原来是一辆载满货物的平板车，拉车的绳索突然断裂。
由于这条路呈下坡走势，平板车瞬间失去了控制，伴随着轰鸣声，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疾驰而下，直冲向道路尽头怀抱婴儿的妇女。
妇女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平板车逼近自己。
周围胆小的人都已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现场紧张而又混乱，距离实在太近，平板车速度又快，根本来不及有人前来救援。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宛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瞬息间降临在那位妇女身前。
接着，一道指令响起：“拦！”一个纸人突然出现在妇女面前，伸出双手，在平板车撞上的瞬间稳稳抓住了它，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千鹤大叔。" 最终，还是那个名叫小豆丁的孩子开了口，恳求道："麻烦您送我们到附近的镇子，然后再离开吧？"
乌大伯也是一脸期盼的表情，他们俩实在没能力穿越这片荒芜之地。
"对此，千鹤并未拒绝，点头答应道："理应如此，等过几天大家完全恢复体力后，我们就出发，你们回京城，我则继续游历人间。"
"师弟，你早该这么做啦！" 四叔在一旁表示赞同。
一休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容满面地说："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呢？"
"要你管！" 四叔瞪了他一眼，二人又开始拌嘴。
过了三天，屋门口...
所有的人都聚在那里。
"师父，您也要出去吗？" 家乐看到四叔背上的包裹，不解地问，"那些货还没到交货的日子呢？"
"前几天被皇家僵尸撕破的货就算了吧？" 四叔没好气地看着他说，"我得赶紧带钱去找友商家谈赔偿的事儿，顺道回来的路上看看还能不能再接几笔生意。"
被师父训斥一顿后，家乐只好低头不语，不敢再多言。
"太师呢？" 家乐转向一休问道。
"阿弥陀佛。" 一休念了一声佛号，接着说："苏道长日前所言甚是，现今世间妖魔横行，我等修行之人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所以我想带着青青多走走，帮帮别人，同时也锻炼一下她。"
"啊？大师您也要走？" 听闻此言，家乐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
这个地方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周围百里无人烟，四叔做赶尸生意，他独自留下确实孤单。
"怎么，舍不得啊？" 四叔瞪了他一眼，"那你还想不想跟着和尚一块儿走？"
家乐赶忙摇头，"额，不是的，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叔撇了撇嘴，"最好不是。"
"大师慈悲。" 千鹤在一旁行了个礼，"那么您是否愿与我们一起同行呢？"
"出家人习惯了独自行走，就不与西行道长一同前往了。" 一休朝众人鞠躬告别，"苏道长，千鹤道长，四叔道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大师后会有期。" 苏墨和千鹤回了个礼。
四叔看着自己的两位师弟，最后绷着脸回了个礼，"哼，老驴，小心没把妖降伏，反倒让妖魔给收拾了。"
"放心吧。" 一休笑眯眯地回道，"你死的肯定比我早，将来我还等着给你那些货超度呢。"
"你..." 四叔正欲反驳，一休已带着青青迅速离开了。
"哼，算你走得快！" 四叔甩了甩衣袖，对着苏墨和千鹤喊道："苏师弟，千鹤师弟，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师兄后会有期。" 看着四叔背着包裹渐渐远去，苏墨转向千鹤，"我们也该走了。"
"嗯。" 千鹤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个孩子身上，"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小孩点点头，"千鹤叔叔，您不用担心我，我能跟得上你们的节奏。"
"家乐，好好看家，我们要走了。" 苏墨最后朝家乐打了个招呼，便领头走上通往外界的小路。
这条路直通外面的世界。
苏墨自然不会真的一路走去，而是抛出了三匹纸马，自己和千鹤各骑一匹，小孩与乌大伯共乘一匹。
一日时光转瞬即逝，夜幕悄然降临。
"前面好像有个村子！"
"灰尘满面的乌大伯突然指着前方尖叫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尽管有纸马代步，但这两天的行程下来，他们已是疲惫不堪。
不过随着靠近村子，却发现它早已荒废，甚至那些房屋都已经坍塌，只剩下一座门楼矗立在路口。
"哎哟，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满怀期待化为空欢喜，乌大伯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连一个完整的房子都找不到啊。"
然而前面的两人并未搭理他，千鹤跳下马来，看着散落一地的白骨，发出长长的叹息。
"唉......这乱世悠悠，师弟，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对此，苏墨并未反对，挥手唤出几十个纸人，他们手持铲子，迅速将这些骸骨埋入地下。
两人又取出檀香拜了几拜，随后再度启程。
幸运的是，并未真的露宿野外。
正当清晨朝阳初升之际，一行人终于发现了一座早已荒废的山神庙。
苏墨命令纸人将庙内打扫干净后，便摆出桌椅饭菜，施展袖里乾坤之术。
看着苏墨挥手之间便是满桌美食，千鹤眼中闪烁着惊讶之色。
"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苏墨并未打算详细解释，随便说了句之后便挥手催促道："吃饭吧，你们两个吃完早点休息。"
"明天我们走得快些，或许到了中午就能抵达附近的城镇。"
乌大伯和小孩一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显然也饿得不行。
然而他们还没吃多久，一阵冷风吹进了山神庙。
"嗯？"
千鹤立刻皱紧眉头，下意识地从包裹中抽出一张符篆，"大胆妖孽！"
苏墨也将右手微微一动，几个纸人落入了他的掌心。
"两位道长，请留步..."
一位半透明的老者魂魄突然在皎洁月光下浮现。
"妈呀，鬼啊！" 乌大伯惊叫一声，连忙躲到千鹤身后。
而对于苏墨来说，经历过上次放血事件后，他已经不敢轻易靠近。
千鹤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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