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其实，你还背负着一份仙侣契约
“两条命换你一条命，我想我并未亏欠你什么。如果你仍然坚持要我叩首道歉，那只能说你这修行者的心胸太过狭窄，配不上‘医者仁心’四字美誉。”
清算完毕过往恩怨，柳如烟理直气壮地质问赵子昂。
听到这番言论，赵子昂愣住了。他这一生从未见过像柳如烟这般自我感觉良好之人。在柳如烟的注视下，赵子昂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回应了两个字：“呵呵。”
“你笑什么呢？”
柳如烟秀眉紧锁，满含疑虑地看着赵子昂。
“首要之事，汝所谓之两次救命之德，于吾观之，实乃空谈，盖因吾压根无需尔援手。再者，吾亦非医道中人，自然无需顾忌医家声誉之牵绊！”
言毕，赵子昂豁然一声，别墅大门随之闭阖，声震四方。
“唔嗤……”
目送赵子昂身影自眼前消逝，柳如烟愤然而叱，口中竟喷出一口乌黑之血。
她坚信赵子昂所言非实，于其心中，赵子昂仅为一介手无寸铁之弱者，否则昔日于山顶之时，亦不会遭孤狼所制，沦为阶下囚质。
然而赵子昂却矢口否认此事。
此刻，柳如烟面临两难之选：一则低头认错，二则生死相搏。然作为坚守底线之人，柳如烟断然不愿屈膝求生，向一名罔顾道义之辈俯首称臣。
最后，柳如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取出贴身之通讯器，柳如烟拨通了战部尚书温正初的号码。
“温祖师，弟子恐不能再为战部效力矣。”
电话接通，柳如烟语气黯然地道。
“可是你祖父那边又给了你压力？”
温正初在电话那头询问。
“非也。”
柳如烟轻声道：“半年前，弟子执行密令之际，不慎中毒于幽冥毒尊之剧毒，曾以为自身可以挺过此劫，未曾想毒性远超预期，望祖师莫将弟子陨落之讯告知祖父，只当他以为弟子失联便可。”
“此刻你在何处？”
听闻柳如烟遗言，温正初的嗓音瞬间提了数个层次。
“弟子身处南屏双月湾。”
柳如烟答道。
“双月湾？！”
温正初立即提醒柳如烟：“切勿轻言放弃，速往山腰处八栋别墅，寻觅一名名叫赵子昂的年轻人，唯有他方能解你之厄运。”
“此时此刻，弟子便立于八栋别墅门前，只是先前与赵子昂有些纠葛，他不愿出手相助。”
柳如烟满心失望地回应。
“不肯相救？”
温正初告诫柳如烟：“你暂且留于原地勿动，我即刻致电赵子昂。”
别墅之内，赵子昂刚刚返回居所，还未及净面更衣，屋内的传音阵已然响起。
“赵子昂，我是温正初。”
赵子昂随手抓起传音阵，其中传来战部尚书温正初之声。
“何事？”
对于温正初能直接联系到他房中的传音阵，赵子昂并未感到意外。
“为何你不肯救治柳如烟？”
情势危急，温正初直截了当地发问。
“无甚理由，便是不愿施救。”
赵子昂并未多加解释。
“不可不救，定要救治！”
温正初言语坚定。
“当年吾答应加入战部，并非为了受你号令行事！”
赵子昂岂会顺从温正初之意，立刻予以反击。
“你误解了！”
温正初忙澄清：“吾言不可不救必须救治，并非因其柳如烟乃战部副帅的身份。”
“那又是为何？”
赵子昂疑惑不解地追问。
“皆因，你与柳如烟之间，尚存一份私人之情愫。”
原本有些秘辛，不应由温正初提及，然而生死攸关之际，温正初也顾不得那许多忌讳了。
“师徒情谊？我与她之间又能有何等深刻的师徒情缘？”
赵子昂满面疑惑地反问。
“多年前，令尊曾为你订下一道仙侣契约，约定的伴侣正是柳如烟。”
温正初庄重地答道。
“前辈，您不会是在跟弟子开玩笑吧？”
赵子昂瞠目结舌。
“我以三清见证，我对你说的每一言每一语，皆为实情。”
温正初语气肃穆地道。
“可我父亲那边也有个仙侣契约在身呐！”
赵子昂满脸苦笑，近乎哀求。
“那是你们自家的事情，关于将来遵循哪个契约，弃置哪个契约，自有商榷之处，但此刻，柳如烟便在你府邸之外垂死挣扎，倘若你见死不救，试问日后如何向你母亲交待？她可是亲自指定的儿媳人选呢！”
温正初话语沉甸甸地落下，让赵子昂顿时无言以对。
片刻后，赵子昂重返大门前。此刻，柳如烟已倒卧在地，仅存一丝微弱意识。
“姑娘，你居于何处？”
赵子昂询问道。
“山顶别院。”
柳如烟神智模糊地回应，话音甫落，便人事不知。
赵子昂俯身抱起柳如烟，疾驰向山顶。那山顶第二十栋别院的气势规模，相较他所居住的第八栋，似乎犹有过之，无匙入门，赵子昂怀抱柳如烟，身形一闪，轻盈跃过高逾四丈的围垣。
屋内布局大致相似，赵子昂迅速寻得一间配有浴池的居室。他解下柳如烟衣衫，将其放入浴池之中，并非出于邪念，而是柳如烟中毒颇深，衣物紧束肌肤，阻碍经脉畅通，难以尽数排除毒素。
一切准备就绪后，赵子昂施展出回春灵针之术。上次为市长齐宗旺排毒时，他仅用了三十六枚银针；而今，在柳如烟身上，却足足扎入了九九八十一只银针。
随着针法生效，毒素自针孔汩汩流出，顷刻间，整间浴室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臭气息。
赵子昂开启排风扇，并顺手打开了浴缸上方的淋浴头，一番冲洗之下，柳如烟身上的污秽尽数涤净，仅留下八十一处酷似梅花印记的血色痕迹，隐约可见。
看着浴缸中依然昏迷不醒的柳如烟，赵子昂不禁将她与那次醉酒之夜，同在浴缸中洗尽尘埃的刘雨彤作了个对比。结论便是各有各的独特韵味。
由此看来，不论是他的生父，还是养母，眼光均称得上独到精准。
估摸着柳如烟醒来尚需至拂晓时分，赵子昂并未久留，翻越围垣离开山顶别院，回到了半山腰的别墅。
刚踏入家门，赵子昂即发现刘雨彤正躺在客厅沙发上。
刘雨彤原本已进入梦乡，忽闻开门声，立刻惊醒过来，一双眼睛瞬间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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