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原来有这么痛吗？
——现实世界·观影室——
“哐当~”
中原中也站起来，撞倒了旁边爱丽丝放的小零食桌的声音，在寂静的观影室内尤为响亮。
感受着众人纷纷投掷过来的目光，特别是首座上，森鸥外转身看过来的，带着促狭的视线。
森鸥外明知故问：“中也君，怎么了？”
尾崎红叶抬起袖子捂脸，鸥外大人，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我们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先生，红着脸结巴的说道：“上个洗手间。”
也没等森鸥外说话，匆匆忙忙的大步离开了。
太宰治猛灌一口（爱丽丝倾情贡献）的超浓郁版本抹茶冰牛乳。
愁眉苦脸的“忧愁”叹气道：“怎么办呢？蛞蝓这种生物，一旦温度过高会死亡的吧？”
这脸都成红色的了，看来是烧的不轻啊。
末广铁肠思索了一下，耿直的在一旁开口：“条野，所以他是在嫉妒吗？”
条野采菊发呆中，表示不想参与。
和现任队长大仓烨子，因为救不救福地樱痴大战了几百回合，最终惨败。
被大仓烨子来来回回变换年龄，折腾了许久，身上伤势都没好的白发军警，只想躺平当个壁花。
天幕聊天群说得对，他如此的美貌如花，不应该打打杀杀。
一瞬间，众人也都沉默了。
中岛敦已经快晕倒在座椅上了，太宰桑的表情好可怕。
太宰治收回脸上表情，有些冰冷的回头：“确实很嫉妒。嫉妒在场的势力，就只有你们领导进监狱。”
江户川乱步默默转头。
名侦探无语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否还记得你现在的领导是社长，以及现在社长依旧还在伤心，你能不能别伤口撒盐。
太宰治：......大意了。
罕见的，太宰治默默地闭上了自己喋喋不休的嘴。
……
五条悟大拇指食指并拢。
五条猫猫在思考。
咒力，诅咒，咒术，咒术师......四者之间的关系。
仿佛是个无法逃离的圆环，中间包裹着数以千万的人类。
咒力，是人类的“情绪能量”，这是初始。
诅咒，是无法控制“情绪能量”的人类逸散的咒力所形成的特殊生物。
咒术师，是能够控制自身咒力，并灵活运用的人类。
而咒术，是咒力的特殊运用形式。
归根结底，一切起始于人类，而最终也归于人类。
咒术界，一直秉持着，诅咒有害，但咒术很有用的概念，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思考。
咒力，这种能量形式，它本身是否也带着“善恶”。
而现在天幕明确的告诉他，是有的。
能量不分形式，但绝对也分属性。负面的能量，无论是从本身到外界摄入，都会对人体造成压力。
所以咒术师都是疯子，所以，以吞噬这种负面能量的夏油杰——命运就注定了他一定会疯的更加厉害。
但，人类又怎么能定义什么是“负面”什么是“正面”呢？
或许对夏油杰来说，他们的正义，才是负面、而那咒灵球所包含的能量，就是正面的能量。
所以，夏油杰走了他认可的路。结局如何，杰，应该是不后悔的。
……
那他呢？他五条悟呢？
正论，邪道，咒术界，国家，人类……
——他不在意。
没有比这一次五条悟更加明白，所谓对错，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几十人，上百人，千万人，他不在意。
但他，必须选择在意。
五条悟动动嘴，低头借着碎发的阴影隐去神情。
这条路上，五条悟永远不会拥有同伴。
神的诞生，一定会是孤独的。
但他，真的不是啊。
“六眼神子”
从来不仅仅是五条悟。
他好像从来不是特殊的。
也不是唯一的。
没一个人承认过。
以实验体诞生的灵魂，会被世界承认是独一无二的。
那六眼呢？
这个答案，五条悟永远不会知晓。
……
——天幕世界——
【镜头下，倒悬的夜幕下，一片钢筋水泥的废墟之中。
些许破损的透明圆球内，太宰治有些呆滞的抱着心口处染血的红发男人。
沾血的手术刀正放在红发男人散开的西装上，处于昏迷中的织田作之助，正无力的歪着头。
“还能这样子的吗？”没有右眼缠着纱布，也没有全身都是绷带的少年，对着远处的场景，发出迷惑的感慨。
这场景是不是“鬼畜”了？
完美的复刻了那位武侦宰的“织田作死亡一幕”。
但他真的不是啊！
能不能别把这么重要的任务甩给他？
太宰治看着远处正在和中原中也一起暴打咒灵的男人，非常想伸出个尔康手。
亚历山大，头也大的太宰少年，不由自主的晃晃身体，终是吵醒了昏迷的红发男人。
请君勿死的结晶修复了伤口，除了脖颈处还有些酸疼的织田，缓缓醒过来，瞥了一眼现场。
织田沉默开口：“或许我们应该先撤离？”
时间倒退到十几秒前。
从已经心脏停跳的织田作之助身上脱离出来的苍白色蠕虫一般的咒灵，咆哮着冲向正在大肆破坏建筑的中原中也。
它已经和建筑大部分融为一体，破坏建筑不就是在破坏它？
生死之际，即使有些畏惧荒霸吐，蠕虫咒灵也义无反顾的冲上前。
更别说，它感受到了双生的“伙伴”正在哀嚎，挣扎，甚至湮灭。
咒灵暴走了。
它那区别于一般咒灵不可见的状态，用水泥钢筋组成的实质性的身体，带着恐怕的冲击力撞向中原中也。
而开了几秒的污浊，已经发泄的差不多的中原中也猛地往天空上窜，直接完美闪避。
同时，红色的重力势能扩张，重重的往下击去，少年的身体也顺势落下。
防撞球内，森鸥外冷静的拔出手术刀，拿出请君勿死的结晶放置于红发男人心脏处，捏着织田作之助的脖颈防止他过程中先一步醒来，感受到疼痛。
处理完织田作之助的问题，森鸥外站起来走到还有些懵逼的太宰治身旁，反手就是一刀，切开太宰身后的防撞球，跑了出去。
同时，计算好时间，在中原中也落地那一刹那，猛地抓住中也的肩膀，没等重力异能自动反击，就一个紫色光芒闪现，两人回到防撞球旁，扯起O.O的太宰治手臂搭了上去。
人间失格发动，污浊顺利解除。
行云流水的动作，哪个环节多一秒少一秒都容易出事。
而现在，除了咒灵在咆哮，远处的人群在喧闹，一切都刚刚好……
……
随着中原中也神智恢复清明，远处接连传来人群的呼喊。
已经发疯的咒灵失去了中原中也这个目标，直接调转方向，朝着港口黑手党旁边几幢大楼撞去。
森鸥外转身，表情严肃。
这个咒灵所造成的灾难远超想象。
中原中也开启污浊的时间绝对不能太长，所以过程中咒灵没有被处理掉，也在森鸥外预料中。
森鸥外同乱步等人他们也预设了咒灵的反抗，同时间发动对两只咒灵的清剿，将咒灵尽量圈在原地，尽量避免逃逸。
茉莉那边进展暂时未知，却没想到黑手党大楼这只咒灵，竟然突破了咒灵不可视的特性，直接顶着岩石身体横冲直撞。
森鸥外转头对着依旧还在发呆的太宰治喊道：“他已经没事了，太宰你带着他快点转移。”
防撞球已经被破坏，效果大打折扣，让太宰治带着织田作之助快点走，避免两人倒霉的成为咒灵的攻击对象。
说罢，森鸥外随即看向中原中也，“身体怎么样了？”
中也赞叹。请君勿死的效果简直不要太棒，被污浊侵袭后有些酸软的身体，在结晶里那只蝴蝶破壳的一刹那，就恢复如初。
中也捏捏手腕，直接点头：“一点事也没有。”
森鸥外点头，将目光转向正中心的战场。
咒灵拥有“实体”，坏处在于破坏力更大了，但好处也不是没有。
至少，原本应该看不到咒灵的普通黑手党成员和过来支援的异能特务科成员，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毕竟人类会惧怕未知，咒灵这种不可触摸也看不到的生物，大家有所耳闻但心中没底。
可现在咒灵顶着岩石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总算知道。
为什么刚刚干部尾崎红叶要求所有人疏散，为什么准干部兰堂异能包裹大厦，是不是敌对势力袭击？
现在众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港口黑手党进了咒灵啊。
这就可以理解了。
咒灵嘛，这东西实在是不好说怿女美出现在哪里都正常。
更别说黑手党这种负面情绪绝对聚集的地方，直到现在才有咒灵肆虐，已经算是撑得很久了。
于是，原本惴惴不安的黑手党成员，一改刚刚的茫然，武德充沛的拿起各种武器，直接莽了上去。
看不见打不着的东西黑手党会畏惧一下，你个垃圾东西在面前显形了，不打你对不起我们倒塌的中心楼！
森鸥外那双琉璃剔透的紫红色眸子忽然有暗色沉凝，镜头都无法捕捉的流光在眼眸中明灭盘旋，似乎有无穷的奥妙浮现。
他沉着的开口，“中也，你可以暂时用周围的岩石残骸，封锁这东西的路线，把它显聚在一处吗？最好让其原地盘旋。”
中原中也还在思考，一旁的太宰治忽然出声：“柱子。这东西有蛇类的习性。”
说完，太宰治转身蹲下，抱住昏迷中，但已经被请君勿死治疗好伤势的织田作之助，把他往防撞球的破损处扯，边扯边神情愈发茫然。便是开头一幕。
而中原中也思考了半秒点头，脑海里秒懂太宰治的意思，大声回应：“我懂了，没问题。”
少年直接一个飞跃，重力异能运转，红色的能量环将地面上的岩石残骸抬升聚拢，朝着咒灵直射而去。
一尾巴甩飞金色夜叉，一个全身翻滚撞碎亚空间，直接无视啪啪啪打在身上的子弹和榴弹的咒灵，正准备往外爬取，它要和伙伴汇合。
看到红色光晕，瞬间又怒火中烧。好呀，没有了荒霸吐帮你，你还来送死。
咒灵顶着中原中也扔过来的石块，就是一个莽过去，却发现石块在不远处开始累堆了。
看着面前越堆叠越高的岩石柱子，本就没什么智慧的咒灵凭借本能开始绕着柱子盘旋。
它长的有些像蠕虫，但习性更贴近于蛇，攀爬是蛇类本能。
看着几步之遥，在巨大的岩石柱子上缠绕的咒灵虫，森鸥外脚下一沉，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跳跃力，三两下踩在了岩石咒灵身上。
半空中悬立的中原中也大惊失色：“森教授！”
森鸥外对外都是温和尔雅的脆弱形象，森茉莉更是认真战斗力不如一支鹅，虽然从刚刚闪现的能力看，并且没有反抗和逃脱之力，但是硬碰硬？
对咒灵来说，若黑手党是烦人的老鼠，中原中也是可以咬下它皮肉的野犬，那没有丝毫气息泄露，就和个普通人一般的森鸥外，大概就是空中柳絮。
落在咒灵巨大的几十米身躯上面，根本让它感受不到。
中原中也咬牙，知道不能临时乱了阵脚。
他继续用岩石从半空袭击咒灵，吸引咒灵的视线，争取让咒灵无暇顾及身上有什么。
森鸥外轻巧地落下凹凸不平的岩石表面，感受着脚下咒灵在缠绕搅着的身躯，眼中的流光凝滞，他沉默的摘下右手的手套，弯腰单膝触及咒灵身躯，指尖重重的按上。
刹那间，一滴仿佛沉淀了千万年之久的黑水从他的指尖渗漏进咒灵的体表。
只一瞬，黑色的雾气从指尖按压区域冒出，同时出现的是咒灵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
痛！太痛了！
咒灵是钝感很强的东西，也几乎不存在什么痛感，哪怕是最低级的蝇头，只要没死，也能轻易的修复自身的损伤。
但此刻，咒灵开始死亡翻滚，它在哀嚎，它不知道自己身体是哪里出现问题，就是全身都痛。
不，不是身体，是它的脑子，是它的“灵魂”！
罕见的，没有多少智慧的咒灵，头一次生出，不如死了算了的想法。
脚部死死的黏在咒灵身上的森鸥外，低头看着面前完美表现痛到打滚，通道哀嚎，痛到想死的咒灵。
他的脸色越渐苍白，但还是平静无澜的看着。
痛吗？
那可是我的痛苦的具现化。
森鸥外神思忽然恍惚。神色尽皆懵懂，恍然不知世事。
原来，有这么痛啊。
原来，他的痛凝结成的黑海中的小小一滴，就能让生物这么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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