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受了重伤,情况不明
关珊玥紧紧抓住绳子另一端,以防她滑落。
咳咳咳——咳咳——
烟雾熏得关珊玥剧烈咳嗽,手劲时松时紧,周蔚突然下坠,身体失去控制,险些摔倒。
周蔚双手撑地,翻滚远离原位,仰头大声喊:“珊玥,我没事!”
关珊玥趴在地板上,朝下方的周蔚挥挥手回应。
周蔚小步奔向门外,恰好遇到前来救援的人。她扶住胸口,剧烈地咳嗽,断断续续地说:“快,有人——咳咳——受了重伤,情况不明。”
“我带你们过去。”
救援者迅速投入行动。
半小时后
医院
昊阳和白先生都被送进了手术室,陆澳年带着关珊玥去急诊室处理伤口,周蔚守在手术室外,看着红灯闪烁,她眉头紧锁。
在救护车里,她几次想摘下他的面具,但不知为何,在那一刻,她犹豫了。
如果真是沈召的话...
“病人的家属在哪里?请签字确认。”
周蔚神情恍惚地站起,茫然回答:“我……他……”
除了昊阳,她只认识白先生身边的人,而此刻昊阳正在另一间手术室接受治疗,其他人都……
“你真的是家属吗?病人头部有淤血,手术存在风险。”
医生详细解释了白先生的状况,并催促周蔚尽快签字。
周蔚盯着那份写着风险告知和病危通知的文件,双脚不禁发软。
她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医生们正等待手术,你请尽快签字。”
看着白先生虽无大碍,但伤势远比昊阳严重,周蔚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病房门再次开启,一位护士走出来:“病人需要输血,B型血库存不足。”
周蔚眼睛一亮,抓住护士的手,“我是B型血,抽我的吧。”
“好的,跟我来。”
周蔚被带到采血室,躺在病床上,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透明的袋子,很快填满了袋子。
“抽400毫升。”
“我没事,还能再抽400毫升。”
周蔚起身,却感到头晕目眩,护士赶紧扶她躺下,劝道:“刚输完血,好好休息,这瓶牛奶喝了补补体力。”
她按住额头,眼前一片晕眩,模糊的视线中,关珊玥和担忧的身影映入眼帘。关珊玥握住她的手,本想责备的话语却变成关心:“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是圈套,你还跟着他们去?”
周蔚猛然想起母亲陈瑶仍下落不明。
“程一诺带走了我妈妈,我离开前试图联系过她,但没成功。”
“这事交给我,我会派人寻找阿姨的下落。你安心休息,沈召的事也需好好考虑。”
关珊玥并非愚笨之人,白先生与周蔚的短暂交往,就能为她付出如此大的牺牲,这其中必有隐情。
她的脸色显得苍白,缺少平时的红润,疲惫和虚弱的痕迹显现在脸上,血液供应不如以往充足,使肌肤显得暗淡无光,嘴唇也显得苍白,甚至隐约透出青紫。
护士过来给她打点滴,补充糖分,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合上,闭目养神。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病人也被推出手术室,送往重症监护室接受观察。病房外,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楼梯口游荡,身着清洁工的工作服。
“六哥,那两个人怎么样了?“其中一人问道。
“别出声,去找那个女人,看看她在哪儿。“被称为六哥的男人拍了拍同伴的头,浑浊的眼睛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我听到护士提到,有个女人在输液室,我在外面盯着,你进去看看。“
名叫狗子的人眼神狡猾,说话前先转动了一下那双斜视的眼睛:“哥,我不识字,还是你去吧!”
他知道周蔚有些身手,如果再次被抓住……六哥轻敲了狗子几下,指着病房内的人,声音沙哑:“这里的人身份不明,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周围有不少保镖,你觉得你能有多少活命的机会?”
狗子打了个寒颤,回头张望,却未见人影。走廊的窗户微开,冷风吹来,他瑟缩着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他身着蓝色制服,隐身于黑暗的走廊,时刻警惕着,以防被人发现。输液室的窗帘紧闭,他伏在窗边,透过细缝窥探,试图确认室内是否有人。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输液室的门,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确保无人注意后,才悄悄地走进去。床上的周蔚微微动了动耳朵,她拔下针头握在手中,静候着什么。
察觉到有人靠近,带着一股油腻的气息。狗子靠近周蔚,发现她一动不动,误以为她已经死亡,甚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突然,周蔚猛然睁开眼睛。
“啊!“狗子惊叫一声,脚步不稳,右脚绊到左脚,跌倒在地,双手慌忙向后退去。
“我……你……”
“我没死,是程一诺让你来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吧?“周蔚躺在床上,俯视着地上的狗子,脸色苍白,长发披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电视中的女鬼。
“是……不,我是来打扫的,看你……看你……“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我以为你脸色苍白,可能是晕倒了。“
“打扫卫生吗?“周蔚注意到他的制服,嘲讽道:“帮我推个轮椅过来。“
“好的。“狗子连忙爬起来往外跑去。
周蔚松开手中的针头,如果狗子再靠近一些,他会发现她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且虚弱,绝非他的对手。趁狗子离开,周蔚按下呼叫铃,要求护士给她换个病房。
狗子下楼借轮椅时,一边走一边思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本是来查探周蔚情况的,结果却成了她的勤杂工。
他狠狠拍了拍脑袋,露出狰狞的表情:“哎呀!该死,玩我呢!“
他丢开轮椅,疾步如飞,奔回楼上,输液室早已空无一人。
“糟了,六哥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狠狠骂我一顿。“
恰巧,六哥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抢先开口认错:“六哥,人不见了。“
“蠢货,人都走了,你一会儿下去打车先回家。“
“我……“
嘟嘟嘟——
六哥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蔚在护士的陪伴下探访沈召,确认一切安好后,她让人送自己到楼下。
六哥看着她们乘电梯离去,为了隐藏身份,他快步通过人工通道下楼。追至室外,刚好看到周蔚的车子扬长而去,他只捕捉到她上车的背影。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紧紧跟随。
陈景察觉身后有人跟踪,眉头微皱,瞥了一眼沉睡中的周蔚,然后缓缓加速。
后面的车辆与陈景改良过的性能差距悬殊,很快就被远远甩在身后。
确保周蔚的住处不会暴露后,他又绕了几圈,直到深夜才回到家中。
“周总,路上有人跟踪,我已经甩开了,要不要找些保镖……“
“暂时不用,你找到我妈的消息了吗?“
陈景摇头道:“齐总和尹总他们国内外都在搜寻,但目前还没有任何音讯。“
除了尹总的父亲,双方的人都在密切关注此事。
周蔚按压着太阳穴,想起之前程一诺利用自己去世的新闻将母亲诱回,如果早知如此,本可以事先告知她以减少担忧。
“不过,我们找到了程一诺的母亲,她在我们旗下的疗养院。“
她疲惫的眼神看向陈景,等待他的下文。
“程家破产后,程父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尽,程母的精神状态也变得不稳定,娘家便将她送到了我们名下的疗养院接受治疗。“
“呵,你觉得程一诺会不在意吗?“
“毕竟她是唯一的亲人,多少还是会有所关心吧。“
陈景紧锁双眉,不确定程一诺为了对抗周蔚,是否愿意屈身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而且听说她还与那老人的儿子有瓜葛,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卖力地帮助她对付周蔚。甚至程父去世后,她都没有露面。
“不过还是要有人严密监视她。“
程一诺就像受惊的蛇,这次失败了,她会再次蛰伏。他们在明处,而程一诺在暗处,她心中扭曲,失去了一切,反而无所畏惧,更有耐心与他们较量。
“你也早点休息吧。“陈景接过水杯,细心地为她掖好被子,“我在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周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闭上眼,她的脑海里全是D市的地图,思考着程一诺可能藏身的所有地点,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她离世,或许母亲的安全便有了保障,然而,此刻的母亲正身处险境。
“妈,你究竟在哪里?”她干涩的嘴唇微启,低声自语。
夜色渐浓,黑暗如幕布般笼罩天空。沉寂的小村落中,零星的灯火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大嫂,大哥说最近形势紧张,让你暂时在这里避一避。”程一诺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愤怒地一拳砸向桌面,“我何时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空气中充斥着木屑、尘土和潮气混合的气息,程一诺皱眉嫌弃,嗓音沙哑问道。
男人交叉双手,一步一顿地报告:“事影响太大,现在不仅警方在追查我们,还有两股不明势力也在找我们,而且昨天有人去找大哥索要人质。”
“是谁?”周家已是寥寥无几,沈家也已如同丧家之犬,谁还敢找老黑的麻烦?
“不清楚,听说是个海外的白先生,他要求在限定时间内交出你,否则会对老大不利。”
程一诺眉头紧锁,思虑复杂。他们把她困在这里,恐怕并非出于保护,而是想在谈妥条件后再把她交出去。
她收敛心神,垂下的眼眸轻轻转动:“你把我抓回来的那两个人呢?一男一女。”
“他们被关在村东头,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派人严加看守。”
“你先下去,明早带我去看看。”
程一诺决定静观其变,初来乍到,她对这里的环境还不熟悉,贸然逃离并不明智。
在离开前,她还有件事要做。
她眯起眼眸,昏暗的光线掩饰了她隐藏的眼神。
保镖退下后并未离去,而是守在门外确保程一诺的安全。
她走向门口,关上门并上了插销。头顶的灯光摇曳不定,像一个醉汉,随时可能倾覆。
左边是一扇木门,她的手触及湿润的木板,黏腻的感觉让她急忙抽回,用脚踢开了门。室内一片漆黑,她开启手机手电筒,照亮了房间。
一张简陋的单人床铺着整洁的床单,她用两根手指捏起被角,抖开被子。
她低下头嗅了嗅,强烈的洗衣粉味扑鼻而来,她将被子扔在床上。床头边有个木桌,上面摆放着台灯,积满灰尘的按钮被她吹了吹,灰尘随之飞散。
咳咳咳——
吸入大量尘埃的程一诺,重重咳嗽了几声。
门外的保镖侧目询问:“夫人。”
程一诺冲出来,怒气冲冲地质问:“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屋里有个桶,我会在明天早上清理。”
“就不能换个地方吗?非得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程一诺对这里从里到外都充满嫌弃,一刻都不愿停留。
“夫人,天黑路滑,短时间内无法离开,市区各路口都有人监视,一旦返回,我们就可能被捕。”
保镖耐心地向程一诺解释道,按照老爷爷的特别指示,他们需要稳住她,直到白先生那边有了回应,才会决定她的去留。这个村子的每一个路口都有他们的人,因为它是老爷爷的故乡,村民们多年受其恩惠,自发地支持他,而且村子里隐藏着重要机密,不容外人得知。
程一诺推开大门,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坚决地说:“我不管,我要立刻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待。”门口的保镖并不慌张,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她愤怒的背影。
程一诺走到大门外,仍有两名保镖守护在那里。她转过头,怒目圆睁:“你们什么意思?这是限制自由!”
“请让夫人离开。”男人挥手示意,两人后退一步,为她让出道路。
程一诺得意地走出,月光下的幽深小巷里,传来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着隐约的惨叫,她分辨不出声音来自何方。她左顾右盼,试图找到声音源头,回头一看,身后漆黑一片,仿佛无尽的道路。
这里仿佛是个大迷宫,她找不到来时的路径,也无法找到出口,巷子越深入,声音越清晰。她背后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她一直回头看着身后,突然与一个人相撞...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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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戴着墨镜的女人,束着马尾,身姿高挑,紧身牛仔服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身高足有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犹如踩着木桩,她步伐轻盈地穿梭在机场大厅。身后,一个男子提着行李箱紧随其后,边跑边喊:“如姐,昊阳哥和白先生已经安全了,你不用太担心。”
“小胡,最近没怎么锻炼吧?看你气喘吁吁的。“女人低头透过镜片,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男人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嬉笑着说:“最近确实有点忙,不过你要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随后,他认真地汇报工作。
女人虽然表面上心不在焉,实际上却全神贯注地听着。
“我们直接去找老黑吧。“
“好的。“
小胡提前安排好车辆,两人并未去医院探望,而是直奔老黑的地盘。下车后,莫如摘下墨镜,别在胸前,凝视着门上的牌匾,轻轻启唇:“威武堂。”
“没错,听说老黑以前在武术馆打杂,后来被馆长收为弟子,这就是威武堂的由来。“
“呵,你去敲门吧。“
武馆的大门紧闭,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小胡快步上前,用力一拳敲击门扉。半晌无人应答,他扭头看向莫如,耸耸肩,表示无人回应。莫如眉头一挑,腰肢轻摆,抬脚踹开了大门。
“谁啊?想捣乱吗?“
当下,门后涌出了几十人,将两人团团包围。小胡低头轻声道:“你先走,这里交给我处理。”
“一群喽啰。“莫如以轻蔑的眼神和讽刺的话语激怒了十几名大汉。
朝着莫如凝视的方向,一名男子率先攻击,莫如抓住他的手臂,迅速向后扭动,让他跪倒在地,然后用力按压,最后狠狠一脚踹向他的臀部,直接将其踢飞出去。
“放开我师弟!“外面的人大声呼喊,蜂拥而上。
小胡子背靠在莫如身后,迅速解决了三五个对手。
看着遍地的倒地之人,莫如拍了拍手,缓步走入其中。
“黑老大,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手上握有你这些年的犯罪证据。“莫如平静地说道。
“哼,莫律师,我知道你在国内外黑白通吃,但这里并非你的势力范围。“黑老大回应道。
“强龙难压地头蛇?“莫如挑起细眉,嘴角上扬,淡淡地说。
黑暗中的黑老大发出低沉的笑声,脚步声逐渐接近。小胡挺身挡在莫如前面,警惕地注视前方。
莫如拍拍小胡的肩膀,竖起拇指指向后方,示意他退后。
“莫姐……“
“放心,如果我在黑老的地盘出事,黑老恐怕也难以安宁。“莫如语气坚定。
在中国莫氏家族,他惹不起。
“哈哈,莫律师说得对,我无法对你怎么样,但人在我手中,我不放,你们难道能硬抢吗?“对方冷笑。
莫如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轻启朱唇:“五……三……一……“
广袤的天边属于我……
黑老的手机铃声响起,小胡在后面忍不住微笑,用拳头遮住上翘的嘴角,眼中含笑。
莫如神色冷静,静静等待。
黑老看到未接来电,惊讶地看着莫如:“你……“
“黑老大,不如听听你的手下有什么报告。“莫如建议。
黑老藏在暗处的手微微颤抖,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黑老愤怒地挂断,低声咒骂:“算你狠。“
莫如的人不仅带走了程一诺,连周蔚的母亲和那个男人也一并带走,他不明白,那些偏远地方,他们是如何找到的。
“莫如,你太过分了。“黑老怒喝,外围的人群冲进来,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莫如慵懒地睁开眼,瞄了黑老一眼,缓缓道:“黑老大,如果你是我,现在应该去码头看看。“
黑老今晚有一批货即将到港,因为莫如的突袭而耽误,他忘了交接事宜。
“妈的,你就等着吧。“黑老指着莫如的鼻子怒骂,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莫如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上扬。
返回的路上,小胡压下心中的疑惑,驾车直奔医院,去探望沈召和昊阳。
周蔚在家休息却辗转难眠,干脆来到医院守候,看着病房内的人,她微微皱眉,医生告诉她,病人要到第二天中午才能醒来。
她从家里带来了一些公司的文件,放在医院的长椅上,一边办公,一边时不时抬头望向沈召。那冰冷的白炽灯,此刻似乎也带上了暖意。
得知白先生就是沈召后,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之前对白先生的好奇与莫名的好感,瞬间找到了答案。否则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对他产生了感情转移。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抿,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周总真是尽职尽责。”
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顺着声音望去,看见对方穿着高跟鞋,无声无息地在医院走廊走动,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莫如,白先生的私人律师。”莫如伸出手,低头看着周蔚。这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以及对方语调中的轻蔑,让周蔚感到不适。
她霍然起身,轻轻握住对方的手指,淡然道:“你好,周蔚。”
“我知道,是那个能让白先生放下一切,留在此处的女人。”
莫如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不失礼貌,但却流露出对周蔚的不满。周蔚确认他们从未见过面,她面色微寒,眼中仍有笑意:“白先生是个有自主意志的成年人,我相信我无法影响他的决定。如果莫律师对我有所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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