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飞行的鱼

第二天，妈妈第一次带我走出家门。当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我检查莎莉亚和小六的机会后，我非常兴奋。我一直在想，我转世到这个世界，不能出门的这些年里，他们过得怎么样，如果我要见其他同龄的孩子，很有可能可以去看看他们。除此之外，我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孩子们都在玩什么。毕竟，我们都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了，我还没有见过任何其他孩子。

  我母亲慢慢地打开了我们家入口处的一扇又一扇门。每扇门都需要先打开前一扇门才能进入，并且每扇门之间都有相当大的距离，以尽可能地防止儿童偷偷溜过去。当她慢慢地走进门时，我不禁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们似乎如此害怕外面的世界。当我迈出家门的第一步时，母亲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终于第一次真正看到外面的景色。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海洋。距离我们家不到五百米，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水，一直延伸到远方。当我凝视着大海时，我的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渴望。我突然有一种想泡进水里的冲动，但我强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尽管屋外酷热的天气让清凉的水显得相当诱人。不过，这让我对游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想知道说服我妈妈稍后带我去水里是否容易。

  我尽力不把注意力集中在水面上，继续扫视周围的环境。我可以看到远处的几个岛屿。这些岛屿足够小，只能容纳一个相当大小的村庄，但其中有几个岛屿被其他看起来刚刚脱离石器时代的村庄占据。

  我们也住在一个村庄里。我猜最多可能有  600  或  700  人住在这里，而且每个家庭都有大量幸存的孩子。我们位于沙滩上。沙子向各个方向蔓延至少一公里。沙子本身就很值得一看。沙子有多种“层”。每一层沙子的颜色都不同，看起来就像一条混乱的彩虹。每层的宽度看起来完全是随机的，但我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海滩上层层叠叠的不同颜色的沙子。

  村里的房子都是用原木建造的。虽然村子里有一些石雕的证据，但我看不到任何金属加工的证据。不过，东西似乎主要是由骨头和木头制成的。村民们似乎使用某种浅蓝色的浆糊来将房屋固定在一起，而不是钉子或巧妙的建筑。我依稀记得有几次看到我的父母用它来“画”其他物品，但我以前从未意识到它是一种建筑材料而不是装饰品。实际上，蓝色糊状物看起来像是该区域的某种“胶水”，尽管根据它用于将几栋房屋固定在一起的方式，它可能比普通胶水坚固得多。

  更远的内陆是一片巨大的、令人敬畏的森林。有些树看起来就像是直接从精灵森林的画中拔出来的。它们远远高于我们居住的简陋房屋。然而，这些巨大的树木是例外，而不是规则。森林中的大多数树木的大小都比较正常，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林线——一种是由巨大的摩天大楼树木组成的林线，另一种是由所有正常大小的树木组成的。

  最有趣的是，我们的村庄建在远离林线的地方，并且建造了一道长长的木骨栅栏，将村庄与树木隔开。就好像这个村庄害怕森林，并觉得有必要确保他们与林线之间有尽可能远的距离。有些房子实际上是拥抱大海的，把自己压在海岸线上，但没有人把房子建造得离树木比他们必须的更近。

  森林附近有几群武装精良的人，他们身上都有数道符文。我在这些群体中看到的符文数量最少的是一些青少年和近十几岁的人，他们只有五六个符文，而成年人都有七个或更多。

  我注意到的最后一件事是那条巨鱼。它比大多数船只都大，而且很可能比大多数豪宅都大。它懒洋洋地漂浮在海面上晒着日光浴，距离海岸线大约有半公里远。它有两打眼睛。而且鱼的每只眼睛都比我妈妈大。这条鱼至少有  50  米长，相比之下最大的鲸鱼显得很小。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几条小船正朝鱼儿驶去。所有的船只，无一例外，都发出银光，飞向天空。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父亲和他的朋友所遭遇的船难导致他们“坠落”。以及为什么会造成如此奇怪的伤害。父亲简直是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掉到了海里。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神通的话，恐怕船上的人，不管是落水还是落石，都会被杀掉。

  当其中一艘船飞向鱼时，鱼似乎变得警惕起来。我看到几个影子从船上飞了出来，但还没到鱼那里，鱼就反应过来了。它尾巴一甩，对着飞舟，一击，将飞舟锤得在空中疯狂旋转。风突然大起，小船周围旋转起来，银色的光芒更加明亮。然后，船没有碎成一百万块，也没有远离鱼，而是决定再试一次，开始向鱼飞去。

  船看起来凹了下去，但在被一根像房子一样重的尾巴击中后，里面的人显然没事，并准备再次战斗。

  鱼觉得自己受够了，便潜回海面以下，在海面上掀起海啸大小的波浪。

  靠近海岸，一群坐在水边的人都站了起来，用我听不清的声音互相呼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最多有四到五个符文。随后，这些人中，有近十几人向着大海举起了双手。他们身上的蓝色符文亮了起来，巨大的波浪停了下来，然后又缩回到大海中，阻止了海水摧毁村庄。被撞破的渔船似乎放弃了今天的狩猎，开始向岛屿飞回。我终于看到它飞得比以前慢了。显然，这次遭遇并没有完全毫发无伤，这让我感到奇怪的松了口气。如果这艘船在被海中巨兽撞击后毫发无伤的话，这个星球的力量水平将比我想象的要荒谬得多。

  “闭上你的嘴，米莉亚。”妈妈轻轻地责备了我，我意识到我一直张着嘴盯着看。

  “那是什么？船可以飞！还有鱼——”我尴尬地忍住了自己的话。尽管我的大部分记忆都缺失了，但我知道我已经比四岁大得多了。我不需要像一个四岁的孩子一样说话。我的身体对我思维的影响似乎超出了预期。

  妈妈听了我的话，笑了。  “那是昨晚的晚餐。你不认识吗？”她说，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她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点，看向我的眼神更加严肃。  “不过，就海洋生物而言，它们还是相当温顺的。除了它们的力量和体型之外，它们通常非常安静。这就是为什么村子里会猎杀它们来获取食物。”我母亲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说道。  “而且它们也非常好吃。它们身体的其余部分也有许多其他有价值的用途。你用来建造你的第一个符文的鱼石，用来制作工具的骨头，用来制作鱼糊的内脏，用来将墙壁固定在一起，让我们的房子在炎热的天气里保持凉爽……伟大的鱼是村庄的命脉。”

  我们吃过大鱼吗？确实，我还没见过妈妈给鱼去骨或去鳞，而且我们吃的鱼块通常都很大。我一直以为他们在进屋之前就已经清理干净了。没想到鱼这么大，处理一具尸体恐怕要全村人的工作。

  “海洋里还有什么生物？与其他东西相比，这些东西很温和吗？”我问，比什么都好奇。然后，犹豫片刻后，我决定去尝试一下，看看是否可以冷静一下。  “我可以去水下看看吗？”

  母亲凝视着大海，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然后又转向我。完全看不出她之前那种开玩笑的样子。

  “亲爱的，海洋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生物。可怕的东西生活在海浪之下。永远不要下水，好吗？生活在水面附近的生物，比如巨型鱼，大多数时候都是美味且安静的。你在海浪下越深入，变化就越大。表面之下的事物是危险的。尤其是因为，像所有人一样，您会感受到某种……来自海洋的拉力。好像海面下面有奇妙的东西，或者好像只要游一会儿就好了……”母亲盯着大海，浑身发抖。现在仔细一看，妈妈虽然看起来很害怕大海，但她似乎也充满了……

  渴望。

  虽然很微弱，但我知道妈妈想下水。她似乎确信这是一个坏主意，但她的某些部分仍然渴望进入海浪。我皱起眉头，想着一分钟前我想游泳的奇怪愿望。我本来没想太多要不要下水游泳，因为外面更热，但现在我观察妈妈望着大海的表情，我意识到这里的水有些不对劲。

  “水吸引着人们。任何看到海洋的人都会有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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