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抑制劣化
“发生什么事了？”爱丽丝连两人去而复返，而且还带了个人回来，有些惊讶的看向相言扶着的杰内西斯，“他怎么了？好像晕过去了。”
“他跟神罗有些恩怨，不能让神罗的人发现他。”桃乐丝从储物仪里取出一个药箱，快速的从里面拿出了纱布、消毒液一类的医用品，“大佬，把他放下来。”
“嗯。”相言直接把杰内西斯往地上一甩，然后随便找了个地坐下。
“你轻一点啊。”桃乐丝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在杰内西斯的肩膀上按了一下，杰内西斯微微皱了皱眉。
相言蹲下身观察杰内西斯的状态，虽然知道劣化会导致伤口无法恢复，但相言无法想象一道伤口在身上存在好几年的感觉。
“他好像伤的很严重。”爱丽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杰内西斯的伤口，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怎么弄的？”
相言没有接话，看着爱丽丝和桃乐丝在那里给杰内西斯治疗，相言又开始思考人生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从桃乐丝的表现来看，她大概也没判断到杰内西斯会突然出现，也就是说杰内西斯现在的行为在原剧情中是没有的，也有可能是因为扎克斯没跟杰内西斯在一起，导致剧情中并没有表现出这一点。
而且自己前脚刚回来，后脚杰内西斯就蹦跶出来了。不仅蹦跶出来了还一改往日毒舌开始表演苦大深仇说什么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下他和萨菲罗斯，然后就地给相言表演了一下碰瓷。
精彩，实在是精彩，相言都有点想鼓掌了。
怎么说？难道因为男主剧情是自己触发的所以这脑子有点坑的世界意志开始给他刷新NPC了？相言甚至怀疑杰内西斯怎么就突然想来找爱丽丝，还恰好和他来了个失散多年……啊不是，是多年未见的好友感人心扉的见面仪式。
相言激活了手环，看着恩利格尔发给他的地图，异端审判厅现在的位置还在萨德罗，看起来移动并不迅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抵达盖亚地图的范围。传送门的效果果然很逆天，难怪需要那么大量的动力源，比起在游戏中随时随地的传送，世界似乎给传送进行了一个限制。
所以从现在的情况来说，异端审判厅看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抵达盖亚，然后还要往大空洞移动，自己完全可以在异端审判厅找到萨菲罗斯之前解决这一切，然后重新回到瓦莱。相言瞥了一眼三人的方向，随后换了个动作，撑着下巴继续思考。
原本有些紧张的时间似乎突然就空出来了。
首先，克劳德和扎克斯是男主角，他俩的剧情和结局似乎已经定死了，但是有没有可能把扎克斯救下？或者说在扎克斯跟杰内西斯干架之后直接跟着扎克斯跑，这样自己完全可以一个响指轰翻那群追兵，然后扛起两男主就跑。
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救下扎克斯的命，但应该能延长扎克斯活命的时间才对。只是，世界意志是否会再次控制自己杀死扎克斯？相言深吸一口气，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毁灭之力化作一团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跃动。仿佛是在回应相言的疑问，黑色的火焰跳动着，似乎在催促他作出决定。
想到这里，相言偏过头打量爱丽丝半晌，思考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碰见的爱丽丝，可是时间太久远了，他真的记不起来了。而且，身为古代种的爱丽丝应该是可以跟星球对话的，如果真的跟加斯特认知中的相同，自己是‘灾祸’，爱丽丝为什么对自己一点也不防备？
“大佬，你过来一下。”就在这时，桃乐丝打断了相言的思考，相言站起身朝着两个女孩走去，爱丽丝和桃乐丝似乎都有治疗型技能，因此她们也算是对杰内西斯进行了一番急救。
相言走到三人身边，杰内西斯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看起来被劣化折腾的够呛。随着桃乐丝手中的光，相言能清晰的看见杰内西斯身上的伤口在愈合，但很快又被什么东西重新撕裂。
“怎么办？”爱丽丝有些担忧的看着伤口，“再这样下去的话，他......”
“他的伤治不好。”桃乐丝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即便是让格雷德斯来帮忙，可能也起不到很好的效果，“如果能治好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似乎因为长时间的暴露，伤口处已经泛白，即便杰内西斯一直在掩饰，但相言看着这道伤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适。所以杰内西斯从神罗离开之后就一直忍受着这道伤带来的痛苦？他一直在挣扎，试图自救。
“只能先随意的处理一下了。”桃乐丝也没有犹豫，她再次施放治愈术，看着杰内西斯的伤口重新愈合，裂开之前，桃乐丝快速的取出一枚圆形的药丸塞进了伤口之中，原本还要撕开的伤口立刻维持在了方才的状态。
相言看向那枚药丸，脑海中也出现了提示。这是游戏内的高级恢复药，介绍上说是可以治愈一切创伤，但是显然对劣化无效，只能暂时抑制杰内西斯的伤口重新撕裂。
“世界意志？”相言没有说话，他是在利用手环和桃乐丝交流。
“很难解释。”桃乐丝重新低下头观察杰内西斯的伤口，“从安凡赛尔的反馈来看，这是一种未知能量。”
能量？相言示意桃乐丝再次治疗，桃乐丝点点头，再次使用恢复术。只是相言还是没能看出那股所谓的能量来，相言伸手在杰内西斯鼻尖探了探，确认杰内西斯还有呼吸，可是在相言看来，杰内西斯现在的状态真的跟死差不了多远了。
“爱丽丝是什么时候认识大佬的？”桃乐丝停止了治疗，她抬眼看向爱丽丝。
“在跨海大桥上。”爱丽丝替杰内西斯重新缠好了纱布，这才坐直了身子，“当时的大哥哥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跨海大桥？相言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猛的瞪大眼睛看向爱丽丝，这难不成是当年那个小姑娘？难怪觉得眼熟，居然是爱丽丝？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见到爱丽丝的人？
“我还以为你很怕神罗特种兵呢。”桃乐丝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相言，“而且还是……‘灾祸’这样的家伙。”
卧槽？桃乐丝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但是大哥哥看起来很温柔啊。”爱丽丝淡淡一笑，“光是看着，就觉得很温柔。”
嘶，虽然大哥哥听起来还蛮好听的……但是转念一想，尼玛我已经这么老了吗？当初那个小姑娘也长得这么大了啊......相言一时间有些感叹，看着爱丽丝的眼神也变得像个老父亲。
看在你叫我一声大哥哥的份上，就算世界意志真的要阻止我，我也会防止萨菲罗斯杀死你的。
“大佬，杰内西斯现在怎么办？曾一直在监视这里，如果他们发现杰内西斯......”桃乐丝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相言。
“不用担心我。”杰内西斯缓缓从地面坐了起来，他用手撑着地板，缓缓仰头看向不远处的花丛，看着阳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一定会回到你所在的地方，化为星之希望的水滴，到达大地的尽头、天际的边沿、遥远的水面，变成神秘的动物，悄然逝去。”
“说什么鬼话呢？”桃乐丝一巴掌拍在杰内西斯的后脑上，然后叉起了腰，“你来找大佬不就是想得救吗？来都来了，还能让你死掉不成？”
“......”出乎相言意料的是，杰内西斯没有生气，他抬眼看向桃乐丝，又偏头看向相言，“我以为你会怪我。”
“不会。”相言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那片花丛边蹲下，他原本是觉得这混小子挺不讨喜的。
可是，现在杰内西斯重新出现，他还挺开心的。
“你回这里是要做什么？”杰内西斯活动了一下手臂，似乎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桃乐丝，桃乐丝朝着他淡淡一笑。
“有个奇怪的东西盯上了萨菲罗斯。”桃乐丝也站了起来，“我们这次回来是解决这件事的，顺便把扎克斯和克劳德救出来。”
“是吗？”杰内西斯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只是身体似乎还没有恢复，他尝试了一下也就作罢，“我现在的情况，很难给你提供什么帮助。”
“活着......就很好。”相言回过头看向杰内西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怎么办？突然觉得杰内西斯这混小子也不是很讨人嫌了。相言目光落在杰内西斯缠着绷带的肩膀上，从地上捡起杰内西斯的外套丢给他。
“对不起。”杰内西斯微微闭上眼睛，随后又重新看向相言。
“嗯？”相言一时间没听清，或者说即便是听清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岔劈了，他不由地凑到杰内西斯身边。
“对不起......”杰内西斯偏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卧槽？傲娇熊孩子居然跟我说对不起了？尼玛，突然有一种我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啊。欣慰，十分欣慰。
“没事。”相言伸手在杰内西斯没受伤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桃乐丝告诉相言，杰内西斯是结局最好的那个1st，所以杰内西斯不会死。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爱丽丝吗？”桃乐丝拿出一个小盒递给杰内西斯，“可以口服也可以外用，不过你的情况最好还是外用。我也只有这么多了，不知道一颗能够坚持多久，但至少可以缓解你现在的症状。”
“已经没有想问的了。知不知道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杰内西斯垂下眸，随后双手再次用力撑了一下地面，站直了身子，他伸手接过了桃乐丝递给他的盒子，“谢谢。”
“很难想象啊。”桃乐丝戏谑道：“杰内西斯居然会说谢谢。”
“哼。”杰内西斯低笑一声，随后抬眼看向相言，“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
“大空洞。”相言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先救......”
“克劳德和扎克斯，他们应该还在研究所。”桃乐丝叉起腰，“要一起吗？拯救世界什么的。”
“我曾经，一直想打败你们，想替代你们成为‘英雄’或者‘战神’。”杰内西斯没有收回目光，他直直地盯着相言，“忘记了曾经和安吉尔的约定，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成为的特种兵。”
“与其盲目追逐他人脚步，不如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超越自己。然后，成为自己的英雄。”相言突然觉得，这句话说给杰内西斯听或许更加合适，他看着杰内西斯缓缓走到自己身边，低下头看向脚下的花，“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英雄。”
“哼。”杰内西斯冷笑一声，“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一起？”相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到时候是不是就真的得开个宝宝巴士带着三个娃满世界东躲西藏，还得去救萨菲罗斯。
“你能给我自由吗？”杰内西斯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他伸出一只手朝着相言伸过去，“像女神一样，赐予我自由。”
说了很多次了不是什么女神啊！还有你之前不是说我是野兽吗！怎么就又成女神了？
“不。”相言摇摇头，他又不是啥自由女神，他自己都还没看见自由在什么地方。
“但是我现在感觉是自由的。”杰内西斯依旧伸着手，“比任何时候都要自由。”
“啊。”相言伸手握住杰内西斯那只手，他突然又想起了萨菲罗斯，自己两次都没握住萨菲罗斯伸来的手。
“喂喂喂。”桃乐丝突然站到了两人身边，“你们注意点好不好，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女朋友？”杰内西斯挑了挑眉，抬眼看向相言。
“不是。”相言摇头，或许是因为他和桃乐丝的相处方式是好多年后年轻人的相处方式，这个年代的人并不是太能理解，所以总有人误会他俩的关系。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杰内西斯也不再观察桃乐丝，偏头看向相言。
“你不会死。”相言叹了口气，“所有人......都不会。”
“神明的许诺。”杰内西斯的声音很低，“我记住了。”
神明啊......相言偏过头看向爱丽丝，爱丽丝朝着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您要记住，您是毁灭之神，即便是世界的意志，也可以毁灭。所以，不要让它决定您的未来。”
相言想起了拉斐尔说的那句话，他不认为拉斐尔这句话是随意说来安慰自己的。迪特瑞尔和恩利格尔躲在云海城避免被世界发现，他们规避了某些剧情，如果自己带着扎克斯也躲在尚未开启剧情的地方，或者说剧情之外的地图，是否能够规避必然的剧情？
桃乐丝刚刚也说了要去救克劳德和扎克斯，她是不是已经有办法让扎克斯活下来了？她是不是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在神罗的人赶回来之前走吧。”桃乐丝不知道相言在想什么，“大佬你不是买了套房子吗？我们先去那里修整一下，然后准备去研究所抢人。”
“好。”相言点点头。
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所以还是做吧，不论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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