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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事关重大


秦砚辞目光坚定,直视着他反问道:“纵使我有意为之,难道还能逼迫你去投放白黄不成?”

  周围听清原委的患者们,怒目圆睁。

  他们朝着杨河冲撞而去,拳脚交加,带着满腔的愤怒与不甘。

  有的,甚至在激烈的动作中,不自觉地朝杨河脸上啐去一口口混浊的唾液。

  凌瑾韵目睹此景,眉宇间不禁凝聚起一抹担忧。

  作为医者,她深知肺结核的可怕,那些飞溅的唾沫足以将疾病传递给杨河。

  尽管如此,在场的愤怒与姚学儒那震慑一时的官威此刻显得如此无力。

  待到众人情感的风暴逐渐平息,凌瑾韵才缓缓开口。

  杨河如今只落得衣衫褴褛,瘫软在地,狼狈至极。

  姚学儒原先意图将他押解回衙门以示惩戒。

  但面对这样一个遍体鳞伤、无人愿近的存在,只能命令他自己挣扎起身,褪去所有沾染病菌的衣物,独自蹒跚回房。

  房门旋即被姚学儒严实地锁上。

  门外,他命令手下将杨河的衣物彻底焚烧,并在原地撒上生石灰,进行严格的消毒处理。

  凌瑾韵深谙,防止疫情扩散是当务之急。

  为此,她开始着手调整患者的住宿格局,确保每个人都有相对独立的空间以减少交叉感染的风险。

  每个房间被精心规划,病床之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昔日拥挤的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接下来的日子,凌瑾韵亲自操刀,对每位患者进行细致入微的身体检查,依据个人病情的不同,制定出一套套个性化的治疗方案。

  那些随波逐流、对病人敷衍塞责的医者,目睹此景,也纷纷觉醒。

  加入了凌瑾韵的医疗队伍,决心用行动弥补过去的错误。

  夜色渐浓,秦砚辞体贴地为凌瑾韵准备了一盆热水,让她疲惫的双脚得以放松。

  而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按摩着她紧绷的肩颈。

  泡脚结束,他细致地将她的双脚轻轻抬起,用干净的布巾温柔擦干。

  凌瑾韵依恋地环抱住秦砚辞的脖颈。

  秦砚辞的心底不禁一阵悸动,慌忙侧过脸,试图逃避这让他无法抗拒的目光。

  他轻柔地将凌瑾韵安置在床上,然后匆匆离去。

  外面的秋风虽带着凉意,却也吹散了秦砚辞心中的一丝躁动。

  当他再次回到室内,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凌瑾韵的肌肤如白雪般晶莹剔透。

  秦砚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恬静的面容上游移。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尽量放轻动作上床,两人的距离在狭小的床上显得尤为微妙。

  幸好有两条被子。

  然而,凌瑾韵不经意间钻进了他的被窝,小脑袋紧紧靠着他的胸膛,让秦砚辞的身体猛然一僵。

  凌瑾韵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无邪地唤了一声“相公”。

  ......

  因杨河持续半个月的病情不仅未能见到丝毫曙光,反而每况愈下,就连原本轻微的症状也在这漫长的煎熬中加剧,转化为更为棘手的重症。

  凌瑾韵在这期间,从清晨至深夜,她的身影在药房与病榻之间来回穿梭,忙着配制药物、精准施针。

  实验室精心研制的西药,以其针对古老病原体的独特效用.

  在这片尚未被抗生素滥用的土地上展现出了奇迹般的疗效。

  那些生命开始缓缓康复。

  凌瑾韵依据每位患者的具体状况,灵活调整治疗方案。

  日渐消瘦、面容疲惫的姚学儒身着宽大的官袍,踏着急促的步伐闯入视线,眼中满是焦虑的火花。

  “抽空随我出去一下,有要事相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紧迫感。

  凌瑾韵紧随着他的背影,穿过一扇扇沉重的木门,步入了庭院。

  望着姚学儒紧皱的眉头,她的心不禁为之一沉,关切地询问:“姚大人,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的声音温和,却难掩内心的忧虑。

  姚学儒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满腹的愁绪化作言语吐露:“刚刚接到的消息,不仅在我县,连平南府多个地区也开始出现肺痨疫情的蔓延趋势。此病历来被视为不治,医生们往往无计可施,除了目前的针灸和药物输注,你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治疗思路?”

  虽然那从未来带入的西药可以口服,但静脉注射无疑是更为直接且高效的选择。

  她轻轻点头:“当然,姚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即刻准备药物并开具新的方剂。”

  语毕,她转身步入屋内,秦砚辞见状,连忙趁着这个间隙,低声向姚学儒打探:“大人,关王中秋节那天以何员外名义发放月饼的那位神秘人物,至今仍无线索吗?”

  姚学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忧虑:“我已经紧急通报给了知府大人,各处全力搜寻,但此人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今日知府大人派人询问肺痨药方时,也谈及此事,所有疫情爆发的县城中,中秋当天都有富商发放月饼,经过详细调查,他们皆如同何员外一样,是有人借其名行善举。”

  秦砚辞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捕快有没有带来嫌疑人的肖像,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姚学儒挥手招来仆从,命人取出一叠画像,随后与秦砚辞步入书房。

  在昏黄的灯光下,秦砚辞逐一审视这些画像。

  他特别留心观察画中人物的腰间,试图寻找那条带有独特图腾的腰带,。

  然而遗憾的是,没有一张画像显露出这样的线索。

  姚学儒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砚辞,我已做了详尽的调查,其他县那些商人均未佩戴有图腾的腰带,或许来我们县的那位,腰带上的图腾只是一种巧合,他并非欧阳家的成员?”

  他的言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秦砚辞保持着冷静,逻辑清晰地分析:“图腾腰带象征着欧阳家的身份,通常只有家族中拥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佩戴。”

  言罢,他的眼神显得更为凝重,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

  姚学儒的眉头拧成一团:“此事牵涉到两国邦交,不可小觑,我已经书信告知知府大人,但未知知府是否会将此事上报朝廷,更不知是否能引起皇室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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