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乱
嗯？忙线？报警电话居然会忙线？
听着话筒里面的忙音，秦宇挠挠头，很是疑惑。
店里太乱了，他看不下去，于是站在店门口，再次尝试拨打报警电话。
“什么情况？”
秦宇拍了拍手机，然后又举起来看了看信号，一切正常，可就是打不通。
问了问旁边几家商铺，这才发现，其实早就有人报警了，可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警察还是没来。
再尝试跟其他人借了手机，发现还是打不通。
“奇怪了，刚刚还打通了，这会儿咋不行了？”旁边商铺的老板也纳闷。
虽然秦宇很少来店里，但是作为邻居，隔壁铺子打起来了，他还是帮忙报了警，电话当时倒是接通了，可是警察一直没来，这会儿干脆打不进去了。
谢过了旁边商铺老板之后，秦宇再次焦躁地挠挠头，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直接去派出所，毕竟店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还是得让警方去找那个该死的老头儿，自己不可能一个人赔钱，就算那老头是个精神病，不负刑事责任，那也得从家属身上掏点钱出来摆平！
毕竟，监护人没有看好病人，也得承担点责任不是？
生意今天看来是没法做了，秦宇只能无奈关上卷帘门，骑上共享单车，打开地图，朝着最近的派出所赶去。
“乌拉~乌拉~”
一辆救护车闪着灯，急促地从秦宇身边飞速驶去，差一点点就刮到秦宇。
秦宇气得想骂娘，这两天到底咋回事儿？怎么感觉事事不顺？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救护车，开得又那么急，肯定是在执行急救任务，自诩还算素质青年的他也不好骂出声儿来，只能小声嘟囔两句。
可是骑着骑着，秦宇感觉不对劲儿了。
这救护车几乎是一辆接着一辆，没完没了，几乎隔一两分钟就能看到，时不时能看到警车也开得飞快，红灯直接闯了过去，四周刺儿的警笛声四起，让人莫名心慌。
秦宇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带着疑惑继续往警察局赶。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艺诚打过来的。
“啥事儿？”
“老秦！你在哪儿呢！”张艺诚的声音有些焦急。
“外面呢，咋了？”
“你赶紧把店关了，要不回来，要不就在店里待着，千万别乱跑！”
“啥跟啥啊，我还得去报警呢，他妈的，早上还没开张，店员还见血了，我得去处理这事儿。”
“先别处理了，你赶紧看看本地视频！逸江市彻底疯了！到处都有人杀人！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什么！”秦宇一震，一回头，又看到一辆闪着警灯极速行驶的警车。
“赶紧的吧！网上有人已经说了，这是大规模恐怖袭击！没事儿别出门了！把店关了，少赚一天钱不会死人！”
张艺诚挂断电话，留下在路边凌乱的秦宇。
他这才注意到，四周行人比起之前好像少了很多，而且不少人都行色匆匆，要是张艺诚不说，秦宇还以为是工作日的原因。
怪不到报警电话一直占线，原来是发生了这事儿。
不过，秦宇思考了一小会儿，还是决定先去警局。
一来是他现在只离警局两条街了，几分钟就能到，二来，就算像张艺诚说的，要是发生了恐怖袭击，警局至少安全得多。
考虑清楚之后，秦宇奋力地蹬着共享单车的脚踏，朝着警局奔去。
“放开我！我特么被人整了！抓我干啥！我要去医院！”
“医院已经满了！先待着！我们随后会安排给你清洗伤口！请你配合！”
“我配合你大爷！对方什么背景啊！打了人还让你们警方抓受害者！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明目张胆打伞啊！”
“说什么呢！请你配合！”
“我就不！”
刚到警局大院，秦宇倒吸一口凉气。
乱，太乱了！
整个警局乱七八糟停着各种车辆，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不少警察都架着人往警局里面拖，也有不少人奋力反抗，跟警察对骂，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人袭警，场面混乱无比。
秦宇懵了，他这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会儿报案的话，怕是没人理他吧？那进还是不进？
“你是干什么的？”一个警察过来，警惕地看着他。
“啊？我，我来报警……”秦宇咽了口唾沫。
“什么事儿？”
说实话，这个警察的态度不好，语气冰冷且不耐烦，但是看看眼前乱糟糟的场面，秦宇倒也理解。
“我店里员工被人咬了，货架也被人弄坏了，初步估计，损失至少一……三万多。”
秦宇鸡贼地把损失报高了点，就是怕金额小，这种情况下警察不给调查。
货品损失最多几千块，可是员工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慰问金，报个三万都还是往少了说。
“你被咬了？”警察瞬间瞪大了眼睛，手也摸向腰间。
秦宇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辣椒水！
“不不不！不是我被咬了！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咬他那人跑了！”秦宇赶紧解释。
听到这儿，那警察才稍稍松口气，不过还是谨慎地给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听好了，现在外面很乱，我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回去先把现场拍个照片，有监控把监控保存好，等回头这乱子过了，再来报警，明白没？”警察低声告诉秦宇。
“小王！赶紧去领配枪！”大厅门口一个年长的警察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大喊。
“来了师父！”跟秦宇交谈的这个警察大声回应着。
“记住我说的没？没事儿赶紧回去！”
“明白了，谢谢警官。”秦宇连忙点头。
秦宇眼见那警察急急忙忙进了大厅，又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从里面快速出来，知道这会儿最好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秦宇回到店里，附近的店铺刚刚还开着，这会儿大多数已经关门了，但是他莫名其妙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原因大抵是，这几天不止他一个人赚不到钱。
也不怪他有这种心态，毕竟他也只是个小人物，只能看到眼前的生活，少赚一天，就要饿一天，不过现在好了，大家都挣不到钱，倒没什么心理落差。
秦宇关上卷帘门，把店里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在收银台，开始了解逸江市的情况。
一打开社交软件，一大堆的信息像是路边破了的消防栓，各种弹窗铺满了手机屏幕。
“震惊！女子光天化日强吻男子，索吻不成，居然下口咬其下体！”
“逸江和平路，一男子袭击一小女孩！母亲上前阻止，也惨遭毒手！”
“逸江市爆发大规模暴力事件！”
“袭击者是谁？目的是什么？”
“警力严重不足，已向周边省市借调警力！”
“逸江市长表示，会向部队寻求帮助。”
“逸江第一医院已经爆满！伤者还在持续增加！”
“逸江警方无故抓人，受害者被当街击毙！”
“警方提醒市民，锁好门窗，非必要，不外出。”
大量的视频文案，配上或激昂或惊悚的音乐，牢牢地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逸江这两个字，在短短几个钟头内已经冲上了热搜！
秦宇挑了几个视频查看，全是各种暴力血腥的场面，有些甚至没打码，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审核。
所有人都在问，逸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宇看了看评论区，众多网友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无一不让人惊骇，尤其是评论区里一张点赞的图片。
图片是一个街拍摄影师拍的，就是那种专门蹲街边拍美女那种流氓，所以画面很清晰。
图片内容是一个大美女，穿着时尚的衣服，将她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属于是秦宇在路上看到，都自卑得不敢多看两眼那种。
但是这个美女却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尤其是嘴部，像是生吃了一只老鼠，还不停地往下淌血。
其表情也狰狞无比，眼珠子泛着青灰色，看不到瞳孔，不过却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她的嘴里似乎还有一小段手指，这可把众人吓得够呛。
拍下这张照片的摄影师表示，当时他在街拍，看到这副场景还以为是Cosplay。
但是发现这个女孩子抓住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奶奶，朝着对方脖子一口咬下去，刺鼻的血腥味儿钻到他的鼻腔里的时候，摄影师才发觉不对劲儿。
“我没事儿，上去阻止的时候被她指甲挠了一下，去诊所消了毒上了纱布，这会儿已经到家了。”
摄影师回复了网友关切的评论，并附上一张受伤手臂的照片。
不止这一条，几乎所有有关逸江的词条下，都有着大量类似的图片，一个比一个血腥，有的甚至能看到直接被开膛破肚的人，肠子就那么随意地撒在地上，让人直犯恶心。
一时间，整个逸江市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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