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争吵·潘颂·新决定(上)
王玉川回过味来就去了蓝湖会所。他找光头问那个露露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留下档案。结果光头居然问了人事部的经理之后得到一个没有任何记录的结果,气得他当场摔了酒瓶回家。
本想着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其他,可刚一进门没多久就碰到了王玉珊。
王玉珊这几天养伤,本来都不太活动的,不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而且见到王玉川一脸酒气回来,当场便指责他,“你到底长没长脑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你是把脑子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王玉川心情本就不爽,这一听也混账上了,吼道:“对!我就是把脑子吃进狗肚子里了。我他妈给你丢人了是吧?你是十七厅玄学顾问组的组长,一堆人捧着敬着,我呢?我就是王家的败家子儿!是条狗!你给我留面子我还能当个人,你要是不给我面子,我就他妈连人都不是了!你是不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啊?你不就想看别人高高地仰视你,你再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吗?行,你赢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老子还不理你了呢!”
王玉川吼完一通看到自家大姐脸色青白气得直抖,突然觉得心里那股气出了不少,哼一声,回屋去了。
王玉珊捂住胸口,只感觉心脏一阵发疼,却还是咬咬牙没有叫任何人。
不一会儿书房方向飘过来一个身影。是空鹤。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偏年轻的精英。
王玉珊看了看空鹤的脸,深深吸了口气,“去警告所有跟大少爷经常往来的那些人,以后不许再约大少爷见面,更不许带他出去喝酒,去声色场所。谁要是让我知道私底下不带他往好路上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空鹤问道:“那还禁大少爷的足么?”
王玉珊沉思片刻,“禁。他什么时候过来认错,什么时候再让他出门。”
空鹤点点头,飘离。王玉珊缓步走回书房,待门关闭,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走到一个多宝格前,轻轻转了转上面巨大的红珊瑚树上的一个枝杈。
她这一转,露出一个指纹识别窗。她按下了三个不同的指纹,宽足有七十公分的特形多宝格便缓缓向左移动,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台阶,足有百阶之长。
王玉珊走向下面,阴气越来越重,气温也越来越低。而她到了最底下,还要在一个莲花状的大理石拼图地板上采上几片特定的莲叶,前方的门才会开启。
而在这地下室里,放着两口棺材。里头各一具尸体,一个女性,一个男性。
每具尸体身上都粘满了符纸,只露出面部,并且每具尸体的眉心、胸口、双手、双脚处都钉着一枚手指粗的镇魂钉。
那钉子上锈迹斑斑,带着一股腥臭的恶气。王玉珊走到其中的女尸旁,而那女尸保存得相对完整,哪怕时间过去很久了,也可以看出生前应该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至于身上粘的那些符纸,上头写着八字,写着姓名,分明是“王玉瑶”三个字。
王玉珊“呸!”的往王玉瑶脸上吐了口唾沫。接着神经质地拿出乾坤引,放在王玉瑶的眉心。
这时那乾坤引就仿佛遇到了真正的主人一般,缓缓为王玉瑶提供着灵气。王玉珊气得立时拿开乾坤引,“啊!”一声吼,将旁边供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之后她又如疯子一般把乾坤引一头拿在自己手里,一头按在王玉瑶眉心。
结果乾坤引的灵力还是只会往王玉瑶那里传过去。
王玉珊气得重重将王玉瑶眉心处的镇魂钉更用力刺下。王玉瑶的尸体仿佛感到了疼痛一般,抽动扭曲。
而另一头,刚对王玉川讲完了新规矩的空鹤突然按住自己的头,痛苦地大吼一声,把王玉川吓一跳。
“你、你喊什么?”王玉川紧张地看着空鹤。
“没事。”空鹤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样貌,“以后不该大少爷问的还请大少爷别问。”
王玉川一听这话阴沉地冷哼一声,不敢反驳。但他不禁又想起露露在车上对他说的那番话来了。
或许他的确该试一试他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至于禁足?他就不信他想出去还真有谁能把他给困住!
一处。
凌昺一下午加整个晚上都在输出,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是累得不轻,便回宿舍睡觉去了。然而他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去铜关隧道超度,因此他也就睡到下午一点多便醒来。
以往都是累了睡一觉就能恢复的身体,这一次却明显感受到了一丝倦怠。小凌道长对着镜子拍拍脸,自己安慰自己,“别担心,上天有好生之德!领导说得对,哪那么容易死?”
说完冲洗一番身体,换上一条崭新的内裤,穿上制服出门。
谭以观已经在门口等,见他出来下意识打量一番,见他披散着头发,脸色不太好,便问:“昨晚是不是太累了?”
凌昺说:“确实累。说话伤气啊,我说那么多。而且最近都是夜里忙,白天睡,还睡不够。我原本在山上都是入夜便休息,天亮便醒来的。”
人还是要依着时令活,不然为什么这世界要有黑夜和白天呢?就是老天爷在告诉苍生,天黑了就要休息了。谁会想到这里这么颠倒。
凌昺打了个哈欠,“先去厅里是么?”
谭以观坐到驾驶位,给了他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热的鲜牛奶,“对,先去开会。开完会再去铜关隧道。”
这次的会议是由王玉珊提起的。之前王家传出王玉珊想让凌昺当顾问组副组长的事,这次想必就会提到。
凌昺喝了口奶,舔掉奶胡子,“但愿她出门带着乾坤引。”
谭以观道:“难不成你还想明抢?”
凌昺说:“明抢过来肯定是不成,但若是她身上真的有乾坤引,便可以当场借力。”
当然如果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明抢他也不是做不出来,那本来就是他太师父的东西,是他师门的传承之物,怎么能落入坏人手里?
凌昺吃掉三明治,把奶一口气干到底,往旁边一歪,“我再眯会儿,到地方了你再叫我。”
谭以观默默把暖风开大一些,车速也降低了一点。
这时外面忽然飘起了初雪,纷纷扬扬的,像天女撒下的梨花瓣。谭以观等红绿灯时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凌昺真的睡着了。多奇怪?上个月他还跟这人不共戴天,看都看不顺眼,这个月他们却已经成了合作伙伴。
嘀嘀!
后面响起车喇叭声,原来是不知不觉间红灯变成了绿灯。
谭以观重新发动车子赶往总厅,门卫的人看到凌昺,看到他的工作证,很是诧异地看了两眼才放行。
今天的会议要讨论的问题比较大,来的人也全。除了两位厅长跟顾问组的人之外,四个处的处长也都到齐了。
方厅长坐在主位上,江副厅带着四个处长坐他右下手,而王玉珊则带着顾问团的主干们坐在左下手。也就是说四位处长与顾问团是对面坐着的,除了凌昺这个“外来入侵的家伙”。他坐在谭以观旁边。他的左边是谭以观,右边是夏高峰。
在座的只有第三处处长凌昺没有见过,谭以观也没给他介绍,想来可能是两处的关系不大好。
“好,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大伙对小凌顾问想必也都知道,我就不再额外介绍了。”方厅长说,“这次的会议主要讨论三个问题。一是铜关隧道案件后续的处理问题,二是关于咱们十七厅玄学顾问组的新副组长任命问题。至于这第三么,有人对咱们十七厅的行动条例提出了质疑,各位面前的会议简述里都有,可以先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其他要指出的,咱们就按老规矩,一条条来。”
“方厅,我有疑问。”
话是三处长说的。他前面有个名牌,上面写着“潘颂”两个字。其人上耳廓尖突,嘴似鸟喙,上唇尖小,眼睛细长看人时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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