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审案（中）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张谏急忙跪地乞罪，脑袋更是砰砰砰的磕在地上，心中暗道一声苦矣。
“张大人，既然陛下今日是来投案自首的，你身为顺天府尹，为何还要向堂下犯人磕头，这岂不是闹出天大的笑话，还不快起来。”
太后突然说了一句，脸色微微一沉，不善的看向张谏。
凌云一时弄不明白情况了，原本他还担心太后会干预此事，不过，从刚刚言语来看，好像并没有干预的意思。
而且，还真把他当成犯人来看待，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不干预就成。
“是是是，臣遵旨。”
张谏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偷偷看了凌云一眼，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大声喊道。
“本官身为顺天府尹，肩负一方职责，审案之时容不得有半点马虎，以免冤枉了好人，放走真凶。”
“何况，此案情事关重大，更是马虎不得，所以本官还需一定时间搜寻人证，此案延后再审。”
“威......武......”
捕快们早就等不及了，就在张谏话语刚刚落地，便急忙喊了起来。
太后及冬儿四人暗自点头，觉得张谏此人还算聪明，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满意的看了张谏一眼。
而凌云微微一愣，卧槽，这他妈的什么情况，你们要是就此散去，小爷还这么维护律法尊严，还怎么收拢民心，还怎么为天下百姓做表率。
于是，眉头拧成一股绳，面带不悦之色，大声呵斥道。
“张谏，此事早已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被编成了话本，再加上朕前来投案自首，难道还不能定案吗？”
“陛下不要忘记今日的身份，既然前来投案自首，那便是以犯人身份自居，又如何能干预顺天府审案。”
这时，太后突然说了一句，算是替张谏解围，而且，也让凌云一时哑口无言。
“太后圣明。”
李贤等人急忙附和了一句，心中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太后高明啊。
“等等。”
凌云急忙出言制止，要是按这样的剧本走下去，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了。
“陛下觉得哀家说的不对，还是陛下想反悔了？”
太后根本不给凌云面子，不客气的问道。
“母后说的怎么能不对，只是儿臣突然想到了人证。”
凌云笑了笑，心中暗道，母后啊母后，虽然姜还是老的辣，但小的也不差，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塘上。
“你！”
就算太后有再好的涵养，此刻，也已经彻底被凌云给激怒了。
只见太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凌云，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气大伤身，母后消消气。”
冬儿劝阻了太后一句，不满的瞪了凌云一眼，其他三女也是恶狠狠的瞪着凌云。
凌云撇撇嘴，低着脑袋不再说话，生怕太后被气出个好歹来，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而堂内其他人也不敢发出声音，一个个低着脑袋不说话，静静等待事态发展，看凌云还能刷出什么花样。
“呼。”
太后长长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凌云，然后将目光落在张谏身上，沉声说道。
“既然人犯提供了人证，那就按律法来办！”
太后明显还是怒火未消，对凌云的称呼也由陛下变成了人犯。
“臣...臣遵旨。”
张谏只感觉备受煎熬，像是被架在火炉上一般，支支吾吾的问道。
“那...那不知陛下。”
然而还未等张谏问完，太后打断了张谏的话语，再次出声提醒道。
“今日他并非陛下，而是人犯。”
张谏非常为难，陛下就是陛下，就算变成人犯，那依旧是陛下啊，就算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直接称呼人犯啊。
“不错，朕....不，我今日是人犯，那就按规矩来。”
见张谏左右为难，凌云好心的说了一句，并且把自称也从朕改成了我。
“臣...臣遵旨。”
张谏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拿起惊堂木轻轻拍了一下，重复道。
“那...那不知人...人犯提供的人证在哪里？”
“鸿胪寺卿杨善可为人证，那日我杀人之时，他亲眼所见。”
凌云融入了身份，将杨善的名字说了出来。
“来人，传鸿胪寺卿杨善出堂作证。”
事到如今，张谏也算豁出去了，大不了人头落地便是。
“是...是。”
捕快们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一人离开，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趟这趟浑水。
见捕快们不为所动，张谏也不说话，反正事情他都已经安排下去了，至于捕快们怎么做，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凌云环顾了两侧的捕快们一眼，自然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毕竟命只有一条，谁也不想死。
“樊忠何在？”
凌云对樊忠喊了一声，既然没人愿意去办，他决定亲自出手。
“末将在！”
樊忠反应比较迟钝，机械式的应了一声，然而话语出口以后，及时反应了过来，只是为时已晚。
“去鸿胪寺将杨善带来。”凌云直接吩咐道。
“末将...末将。”
樊忠不敢应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李贤等人。
“陛下，还是老奴去鸿胪寺，将杨善大人带来吧。”
金英缓步走到凌云身前，双膝跪在地上，也算是替樊忠解了围。
凌云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金英，沉声说道。
“老家伙，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要是你敢威胁杨善，或者让杨善颠倒黑白，朕拿你是问！”
他之所以有这些担心，就是考虑到金英对他的忠心，所以不容有任何人敢破坏他维护律法的决心。
“陛下放心，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违逆陛下旨意。”
金英拱拱手，朝凌云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而去。
虽然表面上说的很好，可是，金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不是凌云所能决定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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