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该干活了
华国风城，咒术职高，副校长小屋。
王德发和凯文两个人都在疯狂挠着头在屋里转圈——区别在于王德发有一头苍白但浓密的头发，手也是真的在挠头，凯文则已经“斑秃”，只能双手虚虚放在头顶，很做样子地抓挠，生怕多扯下一根珍贵的头发。
小屋原本逼仄，加之凯文又颇肥胖，两人在屋中焦急踱步，时不常就会撞在一起，旋即又换一个方向继续踱步.....
两人就这么呼呼转了许久，终于停下，互相对视......
然后继续转圈。
最终还是王德发停住脚步，大手一挥：“不能这么消极下去了！得做点儿什么！”
凯文见王德发停步，自己也跟着停下，但依然臊眉耷眼，整个人和身上的肥肉一样颓唐地聋啦着。
“做点儿啥，还能做点儿啥啊......‘镜中世界’的坍缩已经开始，什么也阻止不了，只等坐在这里等了。”
王德发一双大手按住凯文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试图唤醒自己老友的斗志。
“不能放弃啊老凯文！想想我们一百年前遭遇的困难！还有什么是能和当时相比的呢？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赶快开动你那个聪明绝顶的小脑袋瓜！想想办法！”
凯文整坨......整个人被王德发晃出了重影，却依旧一脸死灰。
“别晃了......没用的......你当初不顾我的反对，坚持要让我搞这么一个‘镜中世界’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你应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的......”
凯文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王德发。
“而且我们的运气似乎也不太好，现实世界与‘镜中世界’的第二个灵魂坍缩，发生在了‘脑花’羂索身上，现在这个老登居然阴差阳错地在‘镜中世界’复活，借着加茂宪伦的肉体借尸还魂了......就像禅院扉间那小子说的，这大概是最坏的一种展开了吧。”
王德发终于确定，自己无法从自己老友身上再压榨出一滴油......不对，是压榨不出一点主意了。
所幸他也丧气地往地上一坐，嘴上骂骂咧咧：
“奶奶的，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灵魂，怎么就偏偏坍缩在了‘脑花’羂索那个死妖怪头上？他们家祖坟是什么成分？这都不是冒青烟，是着火了吧！”
“脑花”羂索的再次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将局势推向了最不可控的方向。
凯文撮了一口旱烟：
“我们或许早该想到的......乙骨犹太选择复制了羂索的术式，在那个节点，不止激活了五条悟的灵魂，使他和‘镜中世界’的‘六眼碎片’产生了呼应和纠缠，也无意间激活了羂索游荡在事件的灵魂，这两个动作是绑定的，也必然会最先产生坍缩.......”
“现在想起来，‘脑花’羂索被乙骨犹太斩首后，曾经说过自己的意志将被继承，我们都忽略了那句话的含义，事到如今，鬼知道这老家伙还有没有留其他的后手。”
王德发苦笑：
“与其说是漏算了‘脑花’羂索，不如说是我们漏算了高专的学生们啊......我至今都还震惊于他们用五条悟同志的肉体所做的事，而就是这个动作，直接引起了五条悟和羂索两个人的灵魂坍缩......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真的是天算么？”
凯文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峻，眼神也仿佛蒙上一层冷意，低垂着凝视地面。
“对五条悟的尸体做出那种沦丧道德的行为，还如此碰巧地令羂索的灵魂也发生了坍缩，这一系列行为看似是高专众人无意间导致的后果，但老王，别忘了......”
凯文那张油腻而肥胖的脸在烟头明灭的火光间显得隐约而模糊，刚想王德发的眼神带着严肃和认真。
“这些，都是那个作者画出来的。”
王德发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凯文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五条悟和羂索的灵魂坍缩是咒术高专众人的选择，但其实谁也无法保证，这件事上，漫画背后的“真正作者”参与了多少。
“从一开始，我们就把最终目标定下了这本漫画幕后的最终作者，他对局势的操控和影响令人难以理解，而如今，即使我们为了逃开漫画作者的控制，另外开辟了‘镜中世界’，试图阻断他对一部分人的影响，可现在来看，这个尝试还是失败了......”
王德发的表情也颇为严肃。
禅院扉间、“脑花”羂索，甚至是两面宿傩和校董会，都还只是明面上的敌人和危机，真正对局势影响最深，又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幕后作者的身份和目的。
这是职高从一开始就意识到的，真正的敌人。
这个隐于幕后的黑手还在向王德发和凯文宣示着他无处不在的存在感和影响力。
甚至在他无法涉足的“镜中世界”，依然亲手策划了五条悟和“脑花”羂索的灵魂坍缩，并进一步引发了整个“镜中世界”加速坍塌的结局。
这才是真正让凯文和王德发感觉如临大敌的事情。
两人交换了眼神，王德发缓缓开口：
“看来，我们的对手已经亲自上桌插手赌局了，那我们，再不下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凯文点头，缓缓站起身，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哀嚎”。
“看了这么久的剧情，终于要干活了。”
他活动着手腕和脚步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而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他原本肥胖臃肿的身体开始像泄了气的皮球，开始快速地收缩、紧致！
没多久，原本一坨肥腻的五花肉，变成了一个挺拔修长的英伦老头，甚至头发都长了出来！
“待会儿见了老朋友，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记得请我吃饭。”
说完这句话，凯文消失在原地，留下王德发一人，站立在小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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