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练习主题曲第二天
练习主题曲的第一天，凌一凌晨两点多才回宿舍。
金永熙和安永宇十二点的时候就熬不住了，两个人先一步回去了。
凌一则是跟叶子晗待到最后才走。
凌一敏锐地察觉到，Vikki老师最后和叶子晗说的那些话可能戳中了叶子晗什么点。
总之，那之后叶子晗表情就特别严肃，也不怎么跟他们说说笑笑了。
要知道，平常跟练习生们最能打成一片的，一个是凌一，另一个就是叶子晗了。
凌一晚上的时候，这首主题曲已经练得很熟练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叶子晗，于是在练习室里等着他。
等到最后凌一都快坐在角落里睡着了。
凌一充分怀疑，要不是叶子晗看到自己昏昏欲睡的样子，他绝对还能继续待在练习室里练下去，而不是选择像鸡妈妈护送孩子一样把自己送回寝室。
练习主题曲这几天没有晨跑，这对凌一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不然自己两点多才睡，第二天起来肯定要跑5公里了。
时间来到主题曲练习的第二天。
早上八点，凌一被已经吃完早饭归来的金永熙从床上薅起来。
然后凌一睡眼惺忪，又感激涕零地啃完了金永熙给他带回来的包子。顺便恶意地肉麻了一下，把金永熙成功恶心到了。
两个人吵嘴一番就是凌一最好的清醒剂，重新满血复活的凌一开始了第二天的练习。
第二天上午和晚上是声乐课，下午是舞蹈课。
进行到第二天，A班水平的这几个练习生已经能够达到“独立完成完整的主题曲”。
只是演绎出来的效果还是参差不齐的，表现最好的当然还是凌一莫属。
陆盏下午来到A班，像前一天VV老师那样，检查了他们的学习情况。
“凌一表现不错，表情管理可以再给多一点，我知道你的顾虑，跳到后面体力跟不上可能会表情变形。
这是你需要提升的部分，但是我告诉你的是，表情管理再多一点你优势更大。”
陆盏一个一个评价过去，最后到了叶子晗。
“叶子晗，你状态不太对。我能看到你唱得好跳得也好，但是我感受不到你表演的活力。
唱跳是要表演给观众看的，哪怕你的实力让你留在A班，能够站在最高的舞台上，你现在的表演又能够吸引到多少人去看呢？”
叶子晗紧紧咬着下唇，唇色有些泛白。
“我知道了陆老师。”
……
“走啊，去吃晚饭~”
叶子晗：“不了，我不太饿。”想到什么，“凌一你也不用给我带了，我是真的不想吃。”
“哦，这样啊……我其实也不饿，金毛啊，你去跟他们吃饭去吧。”
看表情就知道凌一又在说鬼话，这小孩现在留下来又什么心思？
A班转眼间就剩凌一和叶子晗两个人了。
叶子晗哭笑不得：“我说……凌一小朋友啊，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啊，就是不饿呀~不知道叶哥在想什么呢？”
凌一盘腿坐下，和叶子晗面对面。
叶子晗笑出声来：“真当我看不出来？我又不是傻子……你故意留下来的。”
凌一眨眨眼也笑起来ξ( ?＞??)：“那我就是故意留下来的吧~谁叫我担心叶哥呢？”
叶子晗轻闭双眼，揉了揉太阳穴。
“那么贴心的凌一小朋友，你留下来想对我说什么呢，或者想听我说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咯，又没人一定要求你说什么。”
叶子晗睁眼诧异地看了凌一一眼：好像主动留下来要谈心的是你吧，现在这个“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凌一看着叶子晗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心想，还是得自己来。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说了，那我来好了。叶哥觉得……食堂哪个菜最好吃呢？”
“啊？你就问我这个？”
叶子晗实在看不懂凌一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知道凌一是个很敏锐的小孩，简直敏锐得不像个16岁的小孩子。
比如，他预测到自己会因为训练而不吃饭；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Vikki老师的话让自己开始不对劲；他甚至已经猜出来自己为什么状态不好而故意留下来陪他。
凌一在很多地方上都不像个16岁的孩子，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没有什么能够让他露出脆弱的一面。
真是个天生就优秀的人呢，凌一如果出道做爱豆，一定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偶像吧。
叶子晗的思绪一不小心就远了。
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眼前这个男孩，同时，有一种过分羡慕的情绪杂糅在一起。
16岁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叶子晗也参加了这样的一场选秀，还是在美丽国本土的选秀。
然后以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光芒，盖过了一众欧美选手，一路高歌挺进了决赛。
那个9人成团的出道夜，他渴望着、期盼着，然后……
没有念到他的名字，他是第十名，仅仅就差那一点点而已。
叶子晗回到星国，他那时名气正盛，公司让他空降到一个出道组出道。
可是，终究比起那个选秀团差远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脱离不开负面情绪——嫉妒、难过、愤怒到发疯。
如果那个时候就像凌一这么成熟的话……
叶子晗马上又打住自己的思路，怎么又想到凌一了呢？是因为自己也曾像他一样短暂的闪耀了一下，然后就湮灭于众星了吗？
不，凌一……应当不会的，不知道他会走到哪一步，但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吧。
“叶哥……？”
“嗯？哦，我在想，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茄子，虽然那些好吃的口味都比较容易胖人，但我还是很喜欢。”
凌一皱了下眉：“抱歉……叶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是我本意只是想让你放松的，如果这个话题……”
凌一狠狠地抓了下头发，他很希望自己的存在可以给别人带来快乐，这是凌一做爱豆的信仰，同时他对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因为自己让别人感到不快乐，凌一是真的会自责。
虽然这个性格问题被他爸妈说过很多次了，但是确确实实是改不掉。
“我说你啊……对每个人都这么真诚的吗？”
“也……不是吧，你是我认可的朋友，我自然会对你真诚。”
认可的朋友啊，这样一说，自己好像特别没有诚意。
“跟我下去散散步吧凌一小朋友？”叶子晗隐晦地看了练习室里的摄像机一眼，“我觉得你说的对，朋友之间需要真诚。”
……
凌一立马明白了叶子晗的意思，他想说的话不想让摄像录到。
两个人并肩走在广场上。
叶子晗：“我就说说这三次选秀好了，基本就可以覆盖我整个娱乐圈生涯。”
凌一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我16岁的时候，去美丽国参加了第一次选秀。没有人气基础，没有强大的资本支持，最重要的是我是个星国人，所以没人想过我能一口气冲到决赛。
然后我卡在了第十名的位置上没能出道。
两年后我才知道，我原本的名次是第5名，被别人做票才没能出道。”
凌一差不多猜到了，卡位这种事资本可谓做得炉火纯青。
只有被资本操纵的本人才知道，被迫“交换”的人生会有多大差距。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陷入一场巨大的舆论风波。
因为当初没出道让我耿耿于怀，以至于公司后来让我跟着一个团的工作行程，我都极其不配合公司安排。
公司想放弃我，他们利用我的人气炒作，“碰瓷”别家艺人达到黑红的目的，为那个团其他成员铺路。”
这就有些惊讶了，凌一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
毕竟最近和叶子晗相处下来，实在没感觉出来他是个这么能逆反的人。
“黑红过之后，公司以：我的负面新闻抹黑了公司形象为由，宣布我退团。
我14岁进的公司，签的是6年合同，也就是说，我退团了之后又被雪藏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里我学会了很多事情，当然，也没有荒废过练习。”
“合约到期后，我重新签了现在这家娱乐公司。他们更看重练习生素质培养，很少会恶意营销。
现在的老板对我很好，他给了我第二次去选秀的机会。
不过我复出，抵制的黑粉还是挺多的。
尽管公司用了很多证据为我说话，证明当初我是被恶意营销的，还是一半人信，一半人不信。
那次选秀我只走到第二轮就被淘汰了。连黑红的热度都没有了，有时我真的很怀疑我一直以来坚持的是否正确。”
原来是这样才会不自信啊……
凌一突然想起来，之前叶子晗是说过“擅长搬行李”吧。
选秀参加得多了，可不就擅长搬行李了吗？
“这次选秀，是我自己报名从外卡通道选上来的。
第三次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执着什么。到底是自己的梦想，还是当年没出道的执念，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我确实像导师说的那样，有时候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表现。
可是以前我从来不会这样的。”
叶子晗难得把自己的经历完完全全说给一个人听。
很奇怪，还是说给小自己这么多岁的人。
大概是凌一真的很成熟吧，自己跟凌一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把他当过需要照顾的人，而是当作能够倾诉、讨论问题的同龄人。
“这是我的真诚了凌一小朋友，听完之后，你有什么感受？”
凌一忽然笑起来了，笑得特别特别好看，就像叶子晗初舞台第一次见到凌一的那种感受。
“感受就是……叶子晗果然是个特别特别厉害的人呢！”
这算是什么脑回路？叶子晗再次感叹自己真的看不懂凌一这个人。
“没别的了？”叶子晗这样问道。
“有啊\(≧▽≦)/～还是一个跟我一样特别特别真诚的人。
还有，虽然我现在很喜欢会照顾人的叶哥，但是我好想看看那么叛逆的叶子晗是什么样子啊……”
叶子晗看着凌一笑起来嘴上叭叭说个不停。
自己在他眼里是只有优点吗，怎么这么会夸人。
叶子晗被凌一的笑容感染了，也笑了起来：“凌一啊……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治愈小精灵啊，上辈子真的不是什么天使，转世来的吗？”
凌一清了清嗓子，故作腔调道：“叶子晗同学，请为您的专属小精灵凌一的服务打分，A五星，B不想给五星也得给五星，C除了五星外没有其他选项！”
叶子晗忍笑：“嗯……真的没有其他选项吗？可是我好想给你爆灯啊，十星的那种。”
凌一听着这个回答好好的笑了一会儿：“哈哈～其实你现在的笑容就很好啊，明明你笑起来也超好看的！我说的是像现在这种真心实意的笑。
one take那天就这么笑！保证不迷死导师们！”
“嗯……我试试？”
凌一这回确定了，叶子晗调整好心态了。
“回去吧，不要耽误晚上的课程了。”
叶子晗点点头，和凌一一起往训练楼里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凌一又叫住了叶子晗。
叶子晗：“怎么了？”
“虽然这么说显得我有点自恋。
但是，在欣赏你的人的眼里、在意你的人的眼里，你永远都是闪闪发光的。我在你眼中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不要纠结这个，你在我眼里也是这样的。
除此之外，在相信你的人的眼里，你也是这样的。”
叶子晗眼睛瞪大一瞬：凌一连这个也看出来了？
自己无比羡慕这样“发光”的凌一。
不过，他很愿意相信凌一说的话——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会是闪闪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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