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烟嗓凌凌
小考不像公演舞台那么正式，导师们就准备直接叫人上，也没有什么流程格式。
Vikki：“有没有准备好想自愿上来的？”
熟悉的问话，熟悉的配方，全体一致动作——向各个方向看就是不向前看。
沉默片刻后，洛林噗嗤笑出声。
“VV老师，没人看你，魅力有所消减啊……”
Vikki无奈地瞥了洛林一眼：“要不你问一个试试？你的魅力也会消减。”
洛林摇摇头：“各位同学，为了我和VV老师的魅力值，努力一下？”
沉默……
宋晔铉看不下去了：“要不你还是点名吧……”
就在这时，某个方向响起几个人的声音：“等一下！”
所有人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几个喊“等一下”的练习生怼了怼他们中心的那个人。
“安森加油，喊了就别怂啊！”
“快去快去……！”
安森咽了口唾沫，缓缓举起手：“我想第一个来。”
“哇哇哇！安森上！加油啊！”
安森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站起来走下阶梯。
阶梯上练习生的欢呼声更大了：“安森！安森！安森！”
安森走上舞台，选择了左边台子的右下角6号麦。
洛林赞赏地看着安森走上台：“勇气可嘉的小朋友～陆老师再选一个吧。”
陆盏也回头看向练习生席，在一个一个人身上扫过。
凌一自然不想第一组上台。虽说嗓子恢复还可以，但还是和正常状态比差一些。
这差一些在唱歌的时候可就不是“那些”了，可能会把问题放大很多倍。
凌一想要那个“Vocal最佳”，但是有安森在，他的把握只有四六开，他四安森六。现在状态差成这样说不定是三七开，甚至是二八开。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凌一不会这么避战，跟高手较量凌一会非常开心。
可惜现在状态不好，而这是个比赛。终究胜负心理盖过了享受舞台的心理。
凌一陷入自己的思考，突然听到了他的名字。
“小鹿？别发呆了，上来。”
凌一猛然回神，和陆盏对上视线。
自己是有多大的心能视线落在陆盏身上发呆 (′д｀ ？！
果然是熟悉起来了吗……完蛋，被自己给坑了唉。
周围练习生还愣了一下，“小鹿”是叫谁？
随即想起：哦对，陆老师是给凌一起了个昵称来着，叫小鹿。
“这组谁上谁死啊，两个大主唱都上去了。”
“往好处想，他俩争一个‘Vocal最佳’的名额，给我们多留了一个位置。”
“陆老师不是很喜欢凌一吗？这喜爱太沉重了……”
“用不用帮你回一下初舞台陆老师对凌一格外严肃的样子？陆老师就是典型越欣赏谁对谁越狠。”
A班跟凌一关系好的有很多，他们都担心地看着凌一——凌一嗓子还没好全。
凌一看到了他的朋友们那种担忧，对着A班的方向漾起笑意，眉眼弯弯的，很好看：
你们别担心哦～
许尚于抿了抿唇，再抬头在凌一的视线中举起手。
“陆PD，我想上去陪凌一。”
虽然凌一很烦人，许尚于是说……凌一对他各种亲密蹭蹭抱抱的时候很烦人。
但是凌一真的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不然自己也不会认可他成为朋友。
好吧……许尚于承认他是认可凌一实力强！慕强党只能找实力强的做朋友！
一般这个时候，朋友应该是要上去陪着的吧……
金永熙眼底满是诧异，许尚于是这个性格的人吗，好像做出这种事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没等自己惊讶完，就在自己旁边——阿米举手了。
“我也去。”
虽然没明说是上去陪凌一的吧，但是这歌“也”字就很意味深长。
松下晴：“哎呀呀，那我也跟着凑个热闹吧。”
说着，特别随性地就走上台，仿佛不是参加考试是去逛街。
其他人就看着A班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走下去。
“凌一到底有什么独特的魅力……”
“因为他是凌老师，唱歌凌一也能教啊。”
“之前主题曲的时候，咱们不也一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吗？”
“好像也没错？但他们是A班啊！”
“你看看上去那几个有哪个是唱担吗？”
舞台上的凌一……惊得说不出来话了。也分不清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惊吓多一点。
但总归啊啊啊！我的朋友们对我太好了(? ? ?? )！！！呜呜出去了之后一定给他们带好多好多豆汁儿和折耳根千层！（？）
但是凌一还是有理智在的，在金永熙即将举手那一刻，凌一就着立麦对话：“金毛你把手给我放下去！(?ò?ó）你和叶哥就别凑热闹了啊，我还等着你俩给A班多添两个奖呢！”
金永熙尴尬地放下手，手慢了，应该第一个举手的！
A班不再有人下来之后，导师又点了几个练习生上台，组成了第一组的阵容。
A班都站在了凌一的同侧，于是左侧的站位是这样的——
1号凌一，2号许尚于，3号松下晴
4号阿米，5号D班某人，6号安森
独留一个D班的5号选手瑟瑟发抖：夹在一堆大佬里好可怕嘤……
右边5个：兄弟，我们怜悯你，但是我们压力也很大……
洛林：“第一组人齐了，那我去抽取曲目了。”
小考前一晚，节目组又录单人cut了，主题是：你最不想在明天的小考里唱哪首歌，最想唱哪首歌？
凌一的回答分别是《Stronger》和《会去接你的》
嗓子没坏以前，凌一最希望碰到的是《Stronger》，高音多容易出彩，而且在自己的舒适区。
但是这嗓子一坏可就不行了，最后两天时常有唱不上去的情况，然后还不敢多练，生怕哑得更厉害。
所以……千万别抽到《Stronger》，千万别……
洛林打开信封，向镜头展示：“第一组的曲目是《Stronger》。”
凌一：……
心已死(／_＼)，真就怕什么来什么是吧。
宋晔铉：“好，请11位练习生带上耳机，我们准备开始。”
几秒后，律动感极强的前奏响起。
准备进主歌的时候，陆盏按下了右边11号的按钮。
11号练习生应该是比较紧张，进歌的时候音都在抖，在陆盏换人之前才逐渐好起来。
陆盏听着，手下不停的在记，眼神都没抬按下10号按钮。
开始之前陆盏和宋晔铉沟通过，一人控制一边，一次就给一整句，主歌唱过的尽量副歌再按一次。都按过一遍之后，有备选了再额外多给备选练习生按一次。
第一组，显然是商量好的，陆盏把主歌都给右边的人唱。
陆盏依次按过11号、10号、9号。
很平淡，没有唱出那种律动感，这是陆盏给的评价。
这几个都是唱担，但是表现并没有让陆盏满意。
进副歌，宋晔铉第一句给了4号阿米。
阿米之前在凌一的教学下已经突飞猛进过一次了，宋晔铉对他很期待。
但是《Stronger》实在是音太高了，进歌还挺稳，最高音没上去。或者说是够到了但是没维持住，瞬间就掉下来了，听着颇为滑稽。
另外三位导师听到那个音之后就没忍住笑，也就宋老师那么严肃的人还能忍得住冷脸分析。
阿米是信念感很强的那种人，俗称心大。
唱岔劈就岔劈吧，反正是下来陪凌一的，拿不拿那个“进步最佳”阿米不care。
副歌第二句，宋晔铉给了6号安森。
副歌第二句的最高音，比第一句的最高音还高。宋晔铉想听安森的最高音能不能接住。
「What dosn't kill you makes a fire.
任何致你于死的都会让你变成一个战斗者。」
“哇——绝了！”
“安森一开口就很厚重，自带混响！”
“对比太明显了，大主唱还是大主唱啊……”
「Put that thing a lighter.
让前进的步伐更明朗。」
宋晔铉专注地等着这句……lighter那个音上去了，而且特别有力，感情融合得也好，一下就爆发到顶点。
「Doesn't mean I'm over cause you're gone.
即使在你离去我也不会灭亡。」
这句唱完，宋晔铉和陆盏不约而同地把安森列入Vocal最佳的备选了。
下面两句副歌，宋晔铉分别给了另外两位A班选手许尚于和松下晴。
比阿米好一点，高音很飘但是上去了。
“这歌真是难为舞担和Rap担……”
“松下晴还是个低音炮舞担，他刚一嗓子直接把我给创飞了。”
接下来又到主歌，第二段主歌宋晔铉来给，后面的副歌陆盏来给。
第一句宋晔铉就给了凌一。
凌一一直闭着眼，在沉浸式的状态里唱，脑子里只有这首歌的旋律。
凌一自己心里认为前面发挥的还可以，嗓子状态保持得也很好，到第二段主歌唱得更加放松，状态也起来了。
然后就让宋晔铉按到了状态最好的一句。
「You heard that I was starting over with someone alone.
你得知我开始了一段新感情。」
“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听到皮绽开，这个声音一出来质感一下就不一样了。”
“神仙打架来了，安森和凌一唱得都好。”
「But told you I was moving on over you.
他们告诉你我放下了你。」
这句不难唱，但是转音的小细节特别多。
陆盏默默夸了一句：凌一做得好。
右边就剩5号没按过了，宋晔铉自然是给了5号。
而且第二段主歌和副歌连接部分的换气口特别短，所以5号直接唱了两句，正好主歌一句副歌一句。
5号自觉“羊入狼窝”，前面出错了好多，还破过音。
他也不知道导师听没听到那几句特别惨烈的“车祸现场”，总之到宋晔铉按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慌得不行了。
陆盏听着魔音贯耳，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会有人真的能把歌唱成这个样子？每个音都是错的，不是不在调就是节奏错。
陆盏默默叹气，这首歌听着真是太受罪了……
马上到副歌第二句了，陆盏凑过去低声跟宋晔铉说：“这句给凌一。”
宋晔铉马上明白了陆盏的意思，这句跟之前安森那句副歌是一样的，这是要直接横向比较。
宋晔铉按下1号按钮。
凌一非常清楚副歌第二句是是全曲数一数二的高难度点。高音不是硬扯上去，反而嗓子越放松高音效果越好。
但是也不能过于放松，不然高音假音会发飘。
凌一有以前出道那么多年的经验在，对自己唱歌的时候的状态好坏，以及唱出来的效果好坏是能评判出来的。
到那一句的时候凌一一下就感觉出来不对了。
到那个最高音的前一个点没控制住，嗓子紧了。
哑了之后，凌一很难判断自己的松紧适度状态，而且唱高音很容易一不小心把嗓子就唱破。
就像一个铁链子，已经是生锈的状态，它会变脆，你还要用力磨它，也许下一刻这根生了锈的铁链就要断掉。
凌一现在就属于这个状态，在要“断掉”的临界点凌一察觉出问题，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那个最高音，破了……
宋晔铉惊讶地抬头，正记录的笔停住。
Vikki嘴张大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洛林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呆住了。
陆盏猛地一抬头，战术性换了个坐姿。
“咳咳咳……破，破音了？！”
“这音破的，完全想象不出来是凌一啊……”
“嗯……其实除了那个音之外也还好吧。”
当然不好了，凌一后面剩的半句也直接垮掉。
因为不仅那个音破了，嗓子也直接破了(*?????)。
凌一感受着嗓子眼儿里冒出来一股血腥味，唉……最坏的情况毫无预料的出现了。
凌一设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唱着唱着嗓子破掉，这相当于后面整个都可能要废。
凌一事先预设了很多种突发情况以及对应的解决方案。
而针对这个情况的解决方案是……
没有解决方案(Ｔ▽Ｔ)，只能继续硬唱。
“这是直接哑掉了吗？”
“好像嗓子出问题了，不然不可能最后那半句都快气音了。”
但是很快就听到了换人唱，陆盏让还没听过的7号8号收了这段副歌的尾。
接下来是全曲最难唱的高音桥。
前一句陆盏给了9号，这是他的“进步最佳”备选。
后一句桥宋晔铉给了6号安森。
安森漂漂亮亮地完成了这段桥，怒音都唱出来了。
桥之后是最后一段副歌，陆盏按了一遍前面只给过主歌没有副歌的10号和11号
听过后划去这两人的序号。这个意思是已经不在任何考虑之中。
陆盏给宋晔铉一个眼神，示意他按那边的，右边的已经全部听完。
宋晔铉再次按下许尚于和松下晴的号码，想在这两人之间选一个“进步最佳”。
此时，陆盏和宋晔铉基本都有了决断，还剩一句，谁唱都无所谓。
宋晔铉放下笔，按了1号，让凌一唱完最后一句。
呜(?í _ ì?)忍着疼也得唱完啊……虽然妙音凌凌现在已经是烟嗓凌凌了。
凌一哑着嗓子唱完最后一句。
这回高音倒是上去了，但是挺没有美感的。
凌一默默在心里吐槽着自己。
虽然自知这次小考可能已经凉透了，但凌一还是认认真真唱到了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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