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
见谢常青表情由惊慌后的如释重负到隐忍着杀意,温绾又好笑又心酸。
好笑的是谢常青内心戏还挺多,这二老都做到这一步了,他居然还在隐忍,心酸的是,他的隐忍是怕她伤心。
这样一个在大洋彼岸摸爬滚打多年的商人,居然能在这件事情上处处掣肘。
不感动是假的,只是两世为人,温绾如今选择感情,只愿出于喜欢,而不是感动。
关于温父温母的事,温绾配合着演戏,只是想让他明白,父母的爱与不爱有时候并没有什么具体原因,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哪怕是用利益驱使他们去做,心里也是厌恶的,再小的人物,厌恶起来也是能想到办法进行报复的。
比如到饭店吃饭,觉得服务员是弱者可以随便欺负,正如你所想,你说什么他们都得听着,不仅听着还得陪笑脸。
可一转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对你的食物做些什么。
例如在给你端饮料的时候往里头吐些口水,还例如往里菜里加点吃不出毛病发现不了但很恶心的东西……
这二老虽然让人恶心,但报复回去,又太没有必要了。
毕竟这二老除了不要脸还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谢常青就不一样了,那么大一个公司等着他镇守。
哪怕是有钱人想要一个人的命,顶多就是花点钱的事,温绾也不希望因为她,再让谢常青背负这些。
温父温母不值得,她回报不了任何东西,更加不值得。
更重要的是,温绾这些天才想明白一个道理,回旋镖扎回去才是最爽的释怀。
温绾找了个突然想吃法国大餐的借口,拽着谢常青出了门,留二老愣在原地猜他俩到底知道不知道下药的事。
记得小时候二老总用警告的眼色看她,让小小的温绾每时每刻心里都是悬着一根‘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的红线。
让她就是像惊弓之鸟似的,下意识的抢着干家里的活,生怕闲着就被二老骂一顿或打一顿。
渐渐她就知道了,这二位想打她想骂她,根本就不管她有没有做错事,只要他们心情不好了,就会骂一顿,再不行就打两下。
现在温绾虽然不能以牙还牙的打回去,但可以让他们也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
为了不把谢常青搅和进来,温绾警告他道:“我爸妈虽然是你找来的,但他们毕竟是我爸妈,他们无论做了什么,这事都得由我来处理,你不许多管闲事。”
她本来不想这么说的,想了想又觉得不这么说要解释的东西太多,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告诉谢常青太多她小时候的事。
一来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二来她并不想有人可怜她。
于是温综的话在这种不透明的语境里显得十分的没有逻辑,谢常青明眸半眯了许久,总算得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结论。
“放心,我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谢常青道:“对付他们有的是办法。”
温绾几次尝试张嘴解释,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最后只无语的道:“这是我的事,我有我的处理方式,不喜欢别人插手。”
这么说谢常青就懂了,方才黑眸里的光亮瞬间暗下来。
唇角勾出抹苦笑,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正如温绾料想的一样,他俩走后,二老大眼瞪小眼了许久,从疑惑到猜疑再到互相埋怨指责。
两个小时过去,还没得出个结论。
气氛沉静了许久后,温母才怯怯的问道:
“老头子,你说他俩这是什么意思啊?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温父下定论道:“以温绾现在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闹一场。”
温母一想也对,转瞬又觉得不对,“你没见姑爷进门时看我们的眼神吗?恨不能把我们活剐了。”
“药我们是偷偷买的,姑爷不可能知道。”
“我也知道他不可能知道,但他那个眼神……”温母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说的也对”温父也犯起嘀咕,“仔细想想温绾也不对劲,平常菜上桌都是她先吃的,今天好好的就非得让我们先吃,还一副我们不吃她就不动筷子的样子。”
“可要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声都不吭呢?”
“那就是不知道”温父拍着加快的心跳,喘了口气道:“要是知道,我们可能真要送命。
到谢常青办公室那边串门的时候,我经常能听到他很凶的发火,不是要搞死这个就是要弄死那个。
有几次我跟小方打听情况,他一句很正常就把我打发了,而且他好像还说过,只要钱足够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像弄死个把人,那就跟捏死一两只蚂蚁一样简单,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沾一点手。”
听了这话,温母直接吓瘫到椅子上,“那他要是知道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就他刚才的态度看,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没道理连火都没发。”
“可……”温母一想起方才谢常青看自己的眼神,又觉得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两人陷入了先成立然后推翻,再成立又推翻的循环困境。
一连几天,二老都过得战战兢兢,身上像是装了雷达似的,关注着温绾和谢常青的一举一动。
见他们脸色稍好点,二老心里的大石就会落下来一点,他们哪怕是皱下眉,二老都会猜测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准备对付他们。
惶惶不可终日到哪怕有些风吹草动,二老都能吓一个激灵,‘风吹草动’这个词对他们来说真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二老这几天的真实写照。
就算温绾不带情绪毫无表情的看他们一眼,他们都能吓的激灵一下,有几次还差点打翻了东西。
对谢常青的动静就更不用说了,二老每天恨不能跪到菩萨面前祈祷谢常青别出现。
偏菩萨就是不如二老的愿,不仅总在他俩跟前晃,还时不时给他俩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
悬着的心在放下和吊死之间来回穿梭的感觉,将二老折磨的晚上根本睡不着觉,哪怕是睡着了,只要有一丁点动静就能惊醒,哪怕是没有动静也能让梦惊醒。
两个虽然是苦出身,但年纪到了,几天的磋磨就开始萎靡不振,白头发更多了不说,眼袋和皱纹也开始耷拉下来,目光也变的浑浊不堪,有种垂垂老矣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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