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赐器
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天子之三公之田视公侯,天子之卿视伯,天子之大夫视子男,天子之元士视附庸。——《礼记 王制》
“看来还是我的面子大啊。”鬼谷子笑着举起酒杯,对主座上的芙宁娜敬道。
芙宁娜如约来到天理使者的欢迎宴上。
此刻的她紧绷着神经,身体略显机械地回应着鬼谷子。
“先前李监和吕监来的时候,可不见水君亲自相迎。”鬼谷子饮了一杯,感叹道。
纳维莱特 姬九元 申不害等一众枫丹官吏脸上尽显欢喜之色,但各自内心中也在揣摩着鬼谷子所说之话。
而鬼谷子轻笑一声,看了眼芙宁娜,便坐回位置上。
宴会仍在进行着。
七国管辖的地区,宴会各有不同,但大都分出了主位和客位。
枫丹的宴会,有些像工业革命时期那般。
主要表现在桌椅以及服装上,除了迎接天理使者时身穿华服,宴会时会穿枫丹服饰。
宴会使用了一张大桌子,中间为空,放着各种花朵。芙宁娜作为枫丹水神水君居主位。原本作为天理使者的鬼谷子应当坐在芙宁娜对面,但是他却要求坐在芙宁娜的左边。左边是鬼谷子 姬九元以及各类官吏,右边是纳维莱特 申不害和各家卿族。
桌子极大,不是那种家具式,而是那种会议式。
并且宴会并非只有吃饭的地方,宴会地点是两层楼高度,有些像维也纳金色大厅。
来宾们坐在上面,而下面则是乐团的音乐表演和音乐剧的不间断演出。
“请问水君,可以点歌吗?”鬼谷子此话一出,在一旁的姬九元瞬间看了他一眼。
但是他很快就转过头去,鬼谷子应该不至于也是个穿越者。
“这,自是可以。”芙宁娜顺着他说道。
“雅乐可否?”鬼谷子又问道。
“可以,使者请便。”芙宁娜紧张地回答道。
于是在鬼谷子的点歌下,音乐忽然暂停,乐团得到乐谱后开始演奏。
这音乐有着些许思恋之意,似是在怀念着什么。
先是安静,后是离别,再是归来,而后婉转,进而高深,随后落寞,接着激动而不激昂,最后平静不显平凡。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两人乘一叶孤舟,渐渐向远处漂流。深深思念你们俩,我心中充满忧愁。
两人乘一叶小船,渐渐地越行越远。深深思念你们俩,愿你们顺利平安。
“啊!”芙宁娜尖叫了一声。
早在这首雅乐演奏之时,她便感到不对劲,听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尖叫了出来。
这尖叫带着些许崩溃。
姬九元听完后神情大变,在意识到了这是诗经之中的《二子乘舟》时,刚转头看向芙宁娜,便先听到她的尖叫。
“哪来的老鼠。”申不害也是反应了过来,登时抬了抬脚,假装杀鼠。
“呵呵...”鬼谷子又是神秘一笑。
姬九元自然知道这诗都在说什么
忽然,鬼谷子又开始了点歌。
先是安静,后有急躁,连续三次,最终释怀。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墙上长满了蒺藜,无论如何扫不掉。你们宫中私房话,实在没法说出口。如果真要说出来,那话就难听死啦。
墙上长满了蒺藜,无论如何除不掉。你们宫中私房话,实在没法详细说。如果真要说详细,那话说来可长啦。
墙上长满了蒺藜,没有办法打捆走。你们宫中私房话,实在不能对人说。如果真的传开来,简直就是羞辱啊。
见芙宁娜惊惧地看着鬼谷子,姬九元上前打断道:“鬼谷先生所学,果然如同世人所言,精通一切啊!”
鬼谷子看向姬九元,简洁地说了句:“君亦然。”随后便使用起了刀叉,吃起了牛排。
雅乐总算结束了。
宴会之后,鬼谷子拒绝了枫丹一众官员以及芙宁娜的远送,用着来时的方法,回到了天上。
“水神芙宁娜治枫丹有功,诚应嘉奖!”
“今赐器玉戈于枫丹,使其有征天君逆国之权!”
“且,水君芙宁娜有才,可为天君属官,今任其为提瓦特虞侯!”
天理的命令由鬼谷子代为传达,从高高的天上,传到枫丹以及提瓦特的每一个角落。
虞侯:可为天君代理征收全提瓦特山泽之税(就是帮着收钱)。
玉戈:可以不经过天理同意征伐提瓦特的任意国家。
一封虚浮的诏书,显现在芙宁娜面前,伴随其的还有一把精巧的玉戈。
她接过玉戈,诏书也收缩为卷轴,落到她手中。
“散了吧,各位女士先生。”芙宁娜淡淡地说道,但这之中包含了极大的委屈不甘无奈和迷茫。
天理早在这之前就多次为枫丹赐器。
有金册 胙肉 礼器等赐器。
可以看出天理对于枫丹,是有着私心的。她想要把枫丹打造成类似于晋国的那种国家。金册有安定人心,镇压枫丹魔物的功效。胙肉代表了天理对枫丹水君的信任,有了胙肉,水神可以随意增减削弱附庸土地。礼器象征着枫丹可以设立与天理同等的官吏(如太卜这种王朝官吏)。
“好累啊......”不知为何,姬九元想起了第一世露景泉的彩蛋。
“好了,芙宁娜...”待到人皆散去后,姬九元上前摸着芙宁娜的头说道。
“你...叫我什么?”芙宁娜回头呆呆地看着他。
“芙宁娜啊,你不是叫这个名字吗?”姬九元阳光一笑。
“哦,哦,可我是水神,你不能随便直呼我名。”芙宁娜纠正道。
“我知道,可这是私下里,这里没有水君水神与枫丹太卜,这里只有老师和学生。“姬九元温柔地说着,然后收回了手。
“老师,你说的是对的...”芙宁娜低头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芙宁娜说了一句姬九元讲过的话。
可或许,芙宁娜所认为的并非是以姬九元所讲的那般。
“...先回沫芒宫吧。”姬九元劝道。
“礼乐,可真是令人烦恼呢。”芙宁娜不回应姬九元,低头朝沫芒宫的方向走去。
姬九元沉默不语,转头静静地看着她。
随后他还是回到了布法蒂公馆。
“姬子...”芙宁娜回头了一眼,但又孤单地坐着升降梯回到了枫丹廷最上层的沫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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