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期遭受家暴的少女（二）
江大贵是被疼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浴缸里，而手腕被割开了，鲜血和缸里的水融为一体。
“啊……”江大贵捂着伤口，惊恐尖叫。
他连忙从水里爬起来，因为太急了，脚下踩了积水滑了下去，咕噜喝了一口血水，那种窒息感以及喝了血水的恶心感让他扑腾几下，爬起来趴在浴缸外面痛苦喘气。
“爸爸，你怎么了？”系着围裙的江闻溪冲进浴室，看见江大贵的样子，担忧地说道，“你怎么做这种傻事？”
江大贵恶狠狠地瞪着江闻溪：“放你妈的屁，老子才不会……”
“爸爸，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吗？”江闻溪问。
江大贵愣住了。
昨天晚上……
他回来找臭丫头算账，问她是不是偷了她的钱，她矢口否认，他就狠狠揍了她一顿。
江大贵一把抓住江闻溪的手臂，撩起她的衣袖，只见那里并没有新伤。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
他狠狠地揍了她，揍得可惨了。
她在地上打滚，哭着求他别打了。他听着她的哭声，越打越兴奋，后来打累了就去睡觉了。
“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江闻溪担忧地看着他。“为什么躺在浴缸里？为什么还割腕？幸好割得不深。”
“是不是你这个臭丫头干的？是不是你？”江大贵才不相信自己会生病。
可是，怎么解释她身上没伤的事情？
“爸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昨天晚上你回来就躺床上睡觉了，我还问你吃不吃饭，你说不想吃。后来我就没有见你出来过了。”
“不可能，是你把我弄去缸里的对不对？”
“爸爸，我这么小的力气，怎么可能搬得动你？”江闻溪畏惧地缩了缩身子。“我上课要迟到了，先走了。”
江闻溪小跑着离开，回客厅匆匆忙忙地吃了煎蛋喝了牛奶，拿起书包出门了。
在公交车上，江闻溪靠着窗子摇啊摇，差点睡着了。
这具身体太脆弱了，只用了最初级的催眠术，居然差点失败。
“小圆子，解释一下吧！在执行每个任务之前先抽金手指，我在这个位面抽中的是催眠术，现在使用了催眠术，我的头都快要炸开了。这就是你所谓的金手指？你还有多少套路在前面等着我，现在就先交代清楚。”
“主人啊主人，这可是催眠术，需要极强的精神力。你这具身体孱弱，激活的时候只有这点能力。如果你想使用更高级的催眠术，那就得淬炼一下，等你的精神力更强了，当然效果就更好了。”圆球心虚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金手指是给我了，但是需要我自己去练号，从一级开始练，能练到几级与我自身的能力有关。果然，这玩意儿又是个鸡肋，偏偏这东西还是一次性用品，等我练到高级了，下个位面又用不了。”
圆球：“……统子还是很有用的，其他宿主都没有金手指。你那好姐妹苏小烟，她连记忆都没有呢！”
教室里，江闻溪正在做试卷。
面前这道题好像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咬着笔头，满脸苦闷的样子。
“刚才课上不是讲过这道题吗？我看你听课认真，还以为是老师的好学生，原来一点儿没学进去。”唐一靖站在她面前讽刺道。
江闻溪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难道我说错了？”唐一靖把一盒巧克力放在她桌上。“对了，我现在没钱，用这个抵行不行？”
“不行。”江闻溪推开巧克力。“借你什么就得还什么。”
“那继续欠着吧！”
“明天的话，利息两块，每多欠一天，多一块钱的利息。”
唐一靖：“……还有一个办法，我给你讲这道题，抵一块钱行不行？”
“讲一道题抵五毛。”江闻溪淡道，“不答应就算了。”
“成交。”
“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是全年级倒数第一。”
“那就让全年级倒数第一的人给你讲这道题。”唐一靖把她的试题本拿过来，用旁边的草稿开始了他的讲解。
当他开始讲题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完全不一样。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变得认真，整个人像是高大了许多，帅气了许多。
当唐一靖讲完题的时候，这才发现旁边有好几个人围观。那些人居然还拿着本子做笔记，对他的讲解格外的信服。
他‘老脸’一红，不耐烦地驱赶：“去去去，我给她讲题是要收钱的，你们别来捡便宜。”
“唐哥，深藏不露啊！”旁边的人打趣。
“唐哥，你不会是隐藏的学霸吧？”连与他平时打游戏逃课的兄弟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担心他下一秒就去当学霸了，不带自己玩了。
“老班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班主任走进来，带来了物理课。他看着坐得端端正正的同学，再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继续与周公约会的唐一靖，说道：“上课之前先调一下座位。”
“调座位？为什么啊？”
“我是老师还是你们是老师，我说调座位就调座位。”班主任没好气地说道，“林雪和陈丝丝换一下，王芸和李莉换一下，江闻溪和秦海换一下。”
秦海就是和唐一靖形影不离的逃课二人组。从上半年开始，秦海就被安排到唐一靖的身边，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各科老师对他们都是眼不见心不烦。
“老师，为什么啊？我喜欢这个座位，我不想换。”秦海不乐意。
“我说换就换，”班主任说道，“马上换。”
江闻溪收拾书本，来到秦海的位置。
秦海哀怨地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睡觉的唐一靖：“唐哥，兄弟走了，以后咱们只能在梦里幽会了。”
唐一靖一脚踢过去。
江闻溪坐在秦海的位置，打开书本。
一节课正常结束。江闻溪从厕所出来，物理课代表说道：“江闻溪，老班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老师，您找我。”江闻溪站在门口。
班主任见到她，朝她招了招手：“江闻溪，过来。”
十分钟后，江闻溪从老师办公室出去。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班主任的嘱托：“只要你能想办法让唐一靖好好读书，也不需要多认真，只要能提升自己就好。他要是考三百分，我奖励你五百。他要是考四百分，我奖励你一千，以此类推，他考得越好，奖励越多。”
于是，江闻溪问了最想问的一句话：“每次考试都有吗？”
班主任：“……只算期中和期末。”
江闻溪再问：“他是你儿子？”
班主任一个爆栗敲在她的额头上，没好气地说道：“他妈是我学姐，以前帮过我。本来我也准备放弃他了，但是刚才看他为你讲题，我突然发现他像他妈妈非常聪明，只要他肯用心，绝对会有很好的未来。”
江闻溪：“成交。”
班主任还有一堆感慨没说完，江闻溪连表达情感的机会都不给他，顿时把她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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