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那是姓风的侯爷
临近驿站忽闻前面人声鼎沸,习惯使然,为安全着想,大家远远的找了一颗大树停下。
“我去看看是何情形,在接些清水回来。”白七跳马车,将绳索捆在树杆上。
“嗯。”风染画在马车内应了一声。
初夏,夏风徐徐,草木深绿。
大片大片田地荒芜,只有零星的种植庄稼。
想来,除了蔼县县城,周遭村庄也同样遭了屠手,粮种都征走了,如何耕种。
杀鸡取卵,民何以为生。
风染画叹了一口重气,为了争权夺位,视人命如草芥。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且看大燕这天下是谁的。
胥轻眺望驿站方向,思虑片刻,偏头看向探出头的风染画,“风姑娘,我也去转转,看看是何人在此,以免白七吃亏。”
风染画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哎呀,我腰痛,我腿痛,我骨头要散架了。”
“不能走了,得在此歇息两晚。”
驿站大堂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叫哭连天。
虽无佩饰,但衣着讲究,面容保养极好。
一名管事模样的人,皮笑肉不笑说道:“侯爷呀,一个多月的路程,您已走了二个多月。您在拖,怕是会误了都督安排的大事。”
“怕什么,我永恩侯府风家,是他韩王实打实的亲家,误不了。”永恩侯侯爷不屑的嘴硬。
可谁晓得,他十万个理由拖着行程,就是不敢上韩王府,当年一手交人,一手交钱,此事了的清清楚楚。
何况,他当年可是狮子大开口,人家韩王府也没为难,说给就给了。
不然没这笔银子,他永恩侯府之后的日子能过的这般舒坦。
这名管事挂着风府的名,实则是萧府的人,鄙夷的瞧了他一眼,低声炝道:
“要不是瞧你还有用处,早抛了你在荒郊野外喂狼。”
风家?与姐姐一个姓。
韩王的亲家?
姐姐经常骂韩王是韩渣货,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辈。
躲在外面的白七心思转了转,莫不是与姐姐有关。
这边,胥轻跳到驿站后面厨房处,顺着砖块纹路,扣出了一个洞,洞内无物,她皱了下眉头,看来人撤走后,弃了这个传信点。
她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看中了左侧方那片树林的坡地,放颗信号弹,试试是否有人接洽。
趁天色还早,抬起脚就往树林里掠去。
等白七赶回大树底下,风染画正坐在架车位置,闭着眼晃动着两只腿在吹风。
宫老也跳上树稍靠在树干上假寐。
他不自觉的笑了笑,都是好享受,活得恣意。
“姐姐,驿站内约莫有三十多人,队伍中的主家自称永恩侯风老爷。”白七凑近了道。
风染画美目骤然睁开,随即一寒,“可当真?”
“是的。”白七肯定道,果然姐姐识得。
好一个永恩侯风侯爷!
到是省了功夫上燕都找他算账,刚好也问问尘绝如今在何处。
风染画跳下马车,往树上扬了扬嗓子:“宫老帮我看住既儿、灵儿。”
“白七,走。捆人去!”
“啊?”正与周公下棋的宫老条件反射的睁大眼晴啊一声,待她想找染画丫头,她已走出十米远。
风染画与白七潜伏在后院树梢上,扫视着驿站每一个房间。
无人。
她眼神示意白七,白七无声的张大嘴巴,比划着,“在大厅。”
风染画点点头,两人趴在树上,一动不动。
人来人往,大约过了两刻钟,终于等到了永恩侯风侯爷,背着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江南小调。
他慢悠悠走去的方向,是茅侧,风染画与白七顺着树枝绕到茅侧后方。
“你等我。”白七无声道。
风染画点点头。
不到半刻钟,白七拖着堵了嘴的永恩侯风侯爷。
风染画特意系了面纱,冷冷的睨向风侯爷,风侯爷内心一颤似觉这双眼熟悉。
待两人携着风侯爷跑到一处山坡后,白七这才松开风侯爷。
风侯爷一把址掉嘴里的又脏又破的霉毛巾,嫌弃的吐了几口口水,才怒目瞪着着对面二人:
“你们是谁?我可是韩王的岳父。”
韩渣货在她这里,可没这排面,也不是什么护身符。
风柒画讥讽一笑,二话不说,一脚踹飞了他。
噗通一下…
永恩侯对面趴在坡地上,吃了一嘴的泥,还不待他吐了出泥巴。
风柒画突抬右脚,那叫个毫不留情,鞋拔子直接怼他脸上,冷声道:
“我且问你,风尘绝如今在何处。”
要是往日里问他,风尘绝是谁,都要怔愣下。
这次,还真能回答个子丑寅卯来。
出燕都时,萧都督有令,说是听闻韩王妃姐弟情深,韩王妃的亲弟弟理应接回府中好生照应。
纵使如今韩王妃下落不明,可风尘绝仍是韩王的小舅子。
“你是谁?……你找那死小子干嘛。”风侯爷没认清行势,反而质问道。
“死小子?”风染画嘲讽的讥道,“放心,你死了化成灰,他都活得好好的。”
说着,脚下加重了两分力气。
不过一息,风侯爷这个怂货哭喊道:“我说!我说!”
风染画松开了脚,懒洋洋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来的泼妇,二话不说,说动手就动手,可风侯爷有自知之明,四周荒芜,他喊破了嗓子也没有搭理他。
“那个死……”
接受到这个泼妇的死亡一睨,他改口道:
“尘绝那孩子,原本在寺庙好好的。年初去接他回府时,听说前岁年初,有几个陌生人烧香见着他,第二天把人带走了。”
“我们向寺庙打听过了,不是燕都人,如今我亲家还在帮我们找人。”
说到亲家,风侯爷不自觉带着与荣共焉的神态。
风染画只听得“人不见了”几字,脸色阴沉,那里听到他后面说什么鬼亲家。
否则何来后面误会重重,徒增诸多波折。
风染画满身煞气,冷笑一声,勾起的笑容带着阴森:
“人不见了二年多,你们永恩侯府竟然不知,也不找?!”
风侯爷脖子一缩,眼里又惊又惧,可转念一想我自己的儿子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何来外人置橼,狡辩道:
“他……他一个傻子,又没有人通知府里,我们如何得知。”
傻子!
这两个字生生刺痛了风染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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