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你第一次给人接生
算算日子,胡家的孩子也该临盆了。这几日卿月总会在胡烨家附近徘徊许久,如今那女子已经醒来,有了卿月的精血护佑她面色不错,完全看不出她半个月前还是个植物人。
但是一个月终究很短,终于在这一天夜里小院里开始变得躁动,今天的月亮似乎比以往还要明亮。
尽管中医很神奇,但现在毕竟是战争年代,物资紧缺卫生条件也不好,听着屋内阵阵哀嚎卿月还是忍不住现身了,活了两辈子,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女人生孩子,
尽管隔着被子看不进,但她叫的够惨,听着就叫人觉得肚子一阵抽痛发软,按说胡夫人的身体骨此刻应处在巅峰状态,但生孩子到底是凶险的事。
孕妇在生产时对生理活动的控制几乎等同于零,屋内不仅有血腥味,还有骚味跟粪便的味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个时代的女人大都体型瘦小,骨骼间隙自然也要窄一些,开指的过程也会格外难熬。
突然出现的卿月把房间里帮忙的妇人跟产婆吓了一跳,好在她最近经常在周围晃荡,大家也只是惊讶。
“被看我,忙你们的。”,卿月连忙上前把脉,还好,脉象还算有力,卿月拿出一个香包让她闻,
这东西有安神止疼的效果,毕竟女人生孩子必定心生恐惧,闻一下至少能好受些,有个好心态总是好的,卿月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用仙力帮她恢复体力。
开指还在继续,要开到能伸进一条胳膊,尽管体力管够骨头裂开的疼痛却依旧叫人难以忍受,
无意识剑猛地抓住卿月的手臂,力道还不是一般的大,卿月皱着眉头默默忍受,其实她本不必来,只是往日里的故人已经不多,她是个分不清的人,总是耐不住凡人愁思的。
“坏了!怎么是脚啊......这万一手臂挡住这可怎么好?!”,这次生产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这生孩子一般都会是头先出来,
但也有脚冲着外面的,且不说另一只脚会不会分开卡住,等到了胳膊的时候也很难把控,还有说法是脚先出来是大逆不道,是不幸的象征,好在这里的人没有这个观念,也是多亏了这些年卿月跟阿萍给大家做的思想教育。
“只好这样了,仙子,麻烦您照看产妇,莫让她昏过去了。”
卿月点头,显然她对这些产婆的认识还太过浅薄,全然不知这些女人有多厉害,解决方式当然也很粗暴,只见产婆把住孩子的脚,慢慢发力将孩子给塞了回去,想要通过子宫的痉挛让孩子调个头,
虽然隔着被子,卿月还是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吓得她连忙转头深呼吸,胡夫人的身子也跟着痉挛,抓住她手臂的手出现一瞬间的卸力,若不是卿月帮她吊着气只怕是要晕过去了。
“怎么办......?这孩子没动,这法子可不能再使了......”,像这种胎位不正的情况虽然有应对的办法,成功的几率却也算是微乎其微,毕竟母体本身提供的空间就有限。
这个法子本就残忍,自然是不能再用第二遍,最为年长的那位产婆也是当机立断:“只能这样生了,希望这个孩子的手没有张开,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般不成功的话,产婆就会拉住孩子的腿往外拽,孩子的肚子终于也露了出来,但很显然这孩子天生命途多舛,
“卡住了......王姐......这......”
“看来这孩子的手张开了,我来。”,作为领头的产婆,这位王婆婆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见她直接将手伸了进去,摸随着孩子的位置,
到了这时产婆也只好用非常手段,她们会将孩子的锁骨折断,这段的骨头会在未来一个月长好,断了骨肉跟丢两条命相比的确是很划算了。
之前卿月对产婆的了解都停留在电视剧,这些人只是在喊使劲儿再使劲儿,却不料竟然如此的......如此的【厉害】。
只见她拖着苍老的身体,骑在产妇身上按压她的肚子:“还差一点儿了!我们都在,使劲儿!”
一阵嘶吼声过后,宏亮的婴儿声终于划破长夜......
“生了生了!是个小子!”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卿月却不敢松懈,连忙查看胡夫人的脉息,还好,只是力竭晕过去了,脉象因为流血有些虚浮,若真的是四十岁的身子骨只怕早给折腾没了。
*
摩拉克斯藏身于小院之外的阴影中,他对人类繁衍这方面了解并不深,但当他看到卿月颤颤巍巍的身影时心头一颤。
卿月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尽管她什么都没看见,但那些画面却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尚且能剖腹产有麻醉针,这个时代的人们就只能熬着,将孩子塞回去这种事听着就有够惊险的。
她腿软的离开,一时不慎就踩到一颗石子身子就毫无防备的向下倾斜,她来不及惊讶,身体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摩拉克斯帮她顺着气,她没有受伤却满身血腥气,每个细胞中的力气都被抽干,接生婆果然并非是个人都能干,她一个啥都没看见的只是想想都吓得腿软,事后疲软无力。
“还好吗?”
“我走不动了......”
摩拉克斯没有多言,只是轻柔的将人抱起让她安稳的靠在怀中:“回去吧,你该好好细细放松一下。”
这次摩拉克斯没有再折腾她,只是乖乖的让她靠着,将帕子沾湿帮她擦洗,难得能被这般伺候,卿月昏昏欲睡,许久不曾这般疲累了。
她像一只任人拿捏的猫,任由摩拉克斯摆弄,只是摩拉克斯还是有人性的,只是帮她擦洗干净,弄干头发,随后就抱着她回床上躺着。
卿月已经睁不开眼,男人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之后便抱着她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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