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动员大会
除了江乔安之外，谁会把所有的钱都放在身上。
所以……
这笔钱，目前三大爷还是没办法拿到手的。
而且双方已经商量好了，如果闫解成以后再出什么状况，那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算闫解成真的变成了太监，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跟傻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更不可能再向他索要任何赔偿了。
对于这件事情，三大爷仔细思考了一番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
只要让闫解成安心静养，就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于是，三大爷最终同意了傻柱提出的条件。
事实上，傻柱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完全是因为江乔安的提醒。
至此，医院这边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除了三大爷留在医院等待闫解成苏醒之外，其余四个人先行回到了四合院。
三大妈也得赶回家收拾一些闫解成住院所需要用到的物品之类的东西。
等到他们都回去之后，傻柱当着众多街坊邻里的面，把赔偿金给交了出去。
然而，他内心深处的复仇之火却越烧越旺。
没过多久，闫解成“变成太监”的传闻犹如野火燎原一般，迅速在整个四合院里传播开来。
三大爷一家怀疑是傻柱散布的这个谣言，但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也只能向众人解释事情的真相。
尽管他们费尽口舌地解释，四合院里还是有一部分人坚信，所谓的“谣言”其实就是事实。
有人甚至还说：“你们要是说这是假的，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啊！”
什么诊断结果啥的啊，那可全都是医生一笔一划手写出来的呢。
真“一笔一划”就是一个窜字。
先不说这世间大部分人都不识字吧，就算识得几个字儿，那也未必能认得医生那龙飞凤舞的手写体呀。
总之呢，就是主打一个死心眼、认死理，闫解成这下算是彻底废喽！
是三大爷担心影响他儿子的声誉，才花大价钱托关系，改掉了诊断结果。
一时间谣言四起，都说于莉这下要守活寡啦。
然而事实上呢，在于莉丈夫闫解成住院期间，她可是没少往医院跑。
闫解成什么情况，她也在医生那里知道了。
最后，怕于莉因为这个谣言跟闫解成闹离婚。
这不，把三大妈急得哟，一个劲儿地拉住于莉，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
说自己的儿子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弄得于莉真是啼笑皆非，不知如何是好。
总不至于给三大妈写个保证书，说：就算闫解成太监了，也不跟他离婚吧。
闫解成“太监”一事暂且平息，但余波未了。
每次三大爷一家听到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时，都会对傻柱恨得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江乔安的收音机共享计划也在四合院无果而终，不了了之。
为此，江乔安暗搓搓的找了个借口，请傻柱吃了顿好的。
自从江乔安购入那台收音机之后，一大爷心目中的养老候选人名单就开始发生微妙变化，逐渐将他边缘化。
老两口躲在屋子里商议数日，仔细罗列了江乔安身上种种不确定因素：
短短数月间，他家不仅焕然一新、购置齐全家具，平日里更是衣食无忧；
连收音机这样的稀罕物都能搬进家门。
毫无疑问，他必定在厂里得到过领导层的关注和认可，否则怎会获此殊荣？
尤其令人担忧的是，毕竟他年仅十七岁，未来变数太大，前途难以预料。
待到成家立业之后，是否还看得上自家那点微薄财产并愿意承担赡养义务呢？
实在难说！
即便想借助道德或人情世故迫使其就范，可从他日常表现来看，显然也是个极有主见之人，恐怕不会轻易受人摆布。
与傻柱不同，这个孩子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只要好好哄哄、骗骗，将来必定会成为给自己养老送终的绝佳人选。
老两口想通了其中关节后，原本对江乔安那十分的热情友善便瞬间削减至仅剩八分。
倒也不至于说些难听刺耳的话，但态度总归还是比之前略微冷淡且疏离了一些。
曾经那种生怕江乔安饿着肚子，时常端点饭菜送上门去嘘寒问暖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咯。
不过他们两口子，现在还不至于为了养老的问题而作妖。
毕竟在他俩眼中，自己未来只需效仿院子里那位耳聋眼花却备受尊敬的老太太即可——平日里由院子里年轻后辈们悉心照料着，再认下一个义子或是义女那就更完美啦！
近来聋老太太似乎有意将一大爷收做干儿！
可惜一大爷万万没有料到时代变化如此迅猛，待到他年老体弱需人侍奉之时，早已不再流行“大杂院亲如一家”这种说法喽。
或许这便是导致他后来前后言行举止反差巨大的根本缘由吧。
至少在江乔安来到四合院后的这几个月里，并没有察觉出他有任何不妥之处。
虽说现在将其称为"道德楷模"有些言过其实，但若要说是"道德沦丧"则绝对无从谈起。
然而，这对老夫妇前后态度的微妙变化，尽管并不显着，却仍被江乔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不过，他并未过多关注此事。
还是那话，事不关己的时候，看热闹未尝不可。
倘若实在看不下去，再行处理也不迟。
说不定哪天傻柱心血来潮，会认自己当一个"义父"！
那么江乔安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掉入火坑吗？
（手动滑稽）
若是明日双方关系破裂，那就任由一大爷等人算计去吧。
况且，什么事情都要谋划到二三十年之后，岂不是太累人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已临近腊八节。
这座四九城的年味儿愈发浓厚起来。
间或还能瞧见小孩子们手持鞭炮嬉戏玩耍，而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皆出自富贵之家。
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阎家的那几个小的们。
这辈子点过一个鞭炮没有。
（狗头）
转天，江乔安刚来到轧钢厂，就被通知整个采购部开什么动员会！
听他们采购六组其他成员说，好像以前没开过这种动员会。
他们采购部开会，最多就是像不久前那样，因为周组长的问题开一次。
江乔安倒是隐约有点预感，之前跟冯主任、周组长都探讨过了。
就不再老生常谈了。
果不其然，当采购部的人员基本到齐之后.
冯主任便陪同着未来的李副厂长、现任后勤部主任——李怀德一同现身了。
底下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咦，怎么连李主任都过来啦？”
“今年虽说采购任务有点艰巨，但也犯不着让他亲自跑来开动员大会呀！”
“是啊是啊，搞不懂......”
这位李主任一向以笑里藏刀着称，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笑容。
然而，对于这种类型的领导，江乔安倒并不反感。
在他看来，只要自身有价值，即便日后稍显放纵些，对方也会乐意帮忙遮掩一二。
毕竟，李主任本质上就是个唯利是图之人。
冯主任首先发表了一段开场白，无非是强调过去一年的艰辛与不易。
尽管情况可以理解，但大家的表现却未能尽如人意。
接下来便是各种豪言壮语，什么要有不畏艰难险阻、勇攀高峰的精神，还要能吃苦耐劳等等。
听到这里，江乔安只觉得乏味至极，直想打瞌睡。
真没料到啊！
冯主任竟然还是个讲场面话的小能手！
这开场白一说就是将近一个钟点儿！
好不容易等到他开腔道：“接下来，请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李主任给咱们做指示性发言哈。”
你看人家李主任，自始至终脸上可都没露出半点儿不耐烦来。
始终保持着一脸亲切和蔼的笑容，静静地聆听着冯主任的长篇大论。
时不时地还会投下关注的目光，扫视一遍坐在台下的采购部的一众成员。
江乔安心下暗自犯起了嘀咕：“啧，啧啧啧，怪不得人家能当上主任。”
这时李怀德先四下里环视一圈儿在座诸位，紧接着也说了一通儿应景的漂亮话，但比起冯主任的措辞可就婉转多。
大多都是些激励打气的话语，间或夹杂着那么一丢丢批评之意。
等这些场面上的套话都交代完毕之后，终于算是切入正戏啦。
只见他伸出手指头，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然后开口说道：“前阵子呢，咱采购部六组的组长遇险一事，想必各位同志都有所耳闻吧。”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颔首示意，表示知晓此事。
李怀德将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脸上，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和反应，然后开口说道：“周秀华同志在事后主动提出了内部退休的申请，我已经批准了。”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传来一阵嗡嗡的嘈杂声。
其实大家早就从冯主任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但由于尚未得到正式确认，所以多少还有些侥幸心理。
谁也没料到，李怀德会选择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李怀德深知众人心中所想，因此并未急于打断他们的议论，而是给了大家一些时间去消化和讨论。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当台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时，他才接着说道：“周秀华同志的离开，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损失。然而，我们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而应该把目光投向未来。至于空缺已久的第六小组组长一职，你们的冯主任向我提供了几份候选人名单。平心而论，这些人无一不是我们采购部门的中坚力量，着实令我难以抉择。”
说到这里，李怀德巧妙地止住话头，并没有透露具体提名的人员姓名。
相反，他用眼神迅速扫视了台下的每个人一眼，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这种做法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冯主任的名单中就包含着"自己"一般。
然而，这个职位仍然存在一些小小的竞争压力。
紧接着，李主任继续说道：“临近年底，可以说是对我们采购部门最大的考验时刻。毕竟，我们绝不能让辛勤工作的工人同志们空着手回加过春节吧！可是，今年准备的年礼还差那么点儿意思。六十一年的确是充满挑战和困难的一年，咱们采购部门所付出的努力与艰辛，我心里都清楚明白。”
说到这里，他满怀深情地凝视着台下的每一个人，感慨道：“大家真的太不容易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但到了年末关头，我还是想故意刁难一下各位采购员们。我希望能给我们轧钢厂的工人们在过年时发点肉，好让他们的除夕夜能够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同时，也让他们的家人们感受到来自咱们轧钢厂的关怀与温暖。不知我这样的要求过分么？”
话音刚落，仿佛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一般。
顿时，在场的众多采购员们情绪激昂、热血沸腾起来。
就连平日里那些被戏称为"咸鱼"的员工此刻也都热烈地高呼着：“一点儿也不过分！”
“绝对不过分！”
“......”
听到大家如此激昂的回应声，李主任不禁泪光闪烁，那满目的泪光中流露出无比的真挚之情。
这表情真是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他伸出手轻轻地虚空按压了两下，嘈杂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发言人，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激荡的情绪.
然后接着说道：“同志们，今天咱们碰巧还赶上这个机会，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吧。我就大胆一点，现在要发布一个悬赏任务！
今年年底前，谁负责采购回来的物资数量最多，谁就能成为我们六组的新任组长！
这个选拔不看年龄、不看性别和进厂工作时长，全凭真本事说话！
当然啦，现任组长可别想再兼任咯，也该给其他同事一些表现的机会嘛......”
说到最后，他还不忘幽默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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