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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探监(2章合一)


于雪浓还未从状元街出来,李善长便追了出来。

  她今日有事,可没空陪他瞎逛。

  李善长将折扇一展,“你以为就你有事,我家在西府家大业大的,有消息我能不赶紧往回递吗?”

  “小殿下死了这个消息还是从西府传过来,你火急火燎的给家里递的消息,人家早就知道了。”

  李善长颔首,苏颂说得确实也有道理。

  “这两国开战,你又有什么事?”李善长狐疑道,“平日里只知闭门读书的人,今日破天荒的出门。”

  于雪浓有些不耐,平日里他刺探刺探,无所谓,今日她真是有事。

  事有轻重缓急,既然苏颂不肯说,李善长便也不去过问。

  只道是,“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叫他。”

  于雪浓点点头。

  她先找了一处离刑部大牢近的茶寮,随意点了杯茶水。

  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瞧着人家是如何打点,于雪浓默默记在心里。

  陆时雍是高太后亲自下旨送到刑部大牢里的,定然不会关押在普通牢房。

  于雪浓拿出一个碎银子,将小二招呼过来,让他给自己讲讲,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他第一次来京城,想听一些趣事回去说给家里人听。

  小二将银子放在手里掂掂,瞬间眉开眼笑,“客官您可是找对人了,这京城里头发生的趣事,我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二略略凑近道:“尤其是离我们茶寮最近的刑部大牢,有什么稀罕事我们都知道。”

  于雪浓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那劳烦小哥给在下好好讲讲,省得在下出来游历一番什么都不知道。”

  将这些天刑部关押了哪些犯人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

  “其中有一位年轻的公子,长得当真是俊俏,我随着我爹在这卖茶十年都没见过他这般容色的青年人。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手脚都戴着镣铐。”

  于雪浓勾勒着陆时雍的形象,在她眼中清艳绝伦的青年又一次折戟,她心里很不好受。

  “像寻常的小蟊贼,打家劫舍不伤及性命的,便只是用麻绳缚手;一般手脚带着镣铐的,基本上为重刑犯。”

  刑部有三层,第一层关得是普通人,第二层关得是穷凶极恶之人,第三层关得是达官贵人。”

  于雪浓默默记下,谁知小二又说:“现在犯人多,刑部现如今地方捉襟见肘。都是囫囵关在一处。”

  “一进刑部大牢,基本上都会挨上一顿打。交二十两银子,不伤及骨头,养上一个月就能好;若是交上四十两,则顶多受些皮肉之苦;若是交上一百二十两,牢头便就做做样子,一点伤都不会有。”

  于雪浓心下盘算,陆时雍不是一个不知变通之人,自打他流放之后,他现在身上会习惯性的揣几张银票。

  小二见于雪浓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他料想到眼前的人应当是家里有什么人犯事了,变着法子来打听。

  他和他爹将茶寮开到这,便是做得牢狱里头的生意。

  小二压低声音道:“我家兄长便是在牢里头的狱卒,若是你愿意花些银子,有些事可以替你办。”

  “多大的事都可以。”

  “那要看你能出多少银子。”小二搓搓手,笑得一脸谄媚。

  这就是送上门的肥羊。

  于雪浓目的达到,她就是要找一个地头蛇的人物,官小,贪财。

  小二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当即就让他爹去传口信。

  把哥哥叫回来,这里又一笔大生意。

  于雪浓假意装作被人识破的模样,“也罢,不过是沾些亲的腌臜亲戚,若不是家中长辈,我才不趟这趟浑水。”

  于雪浓的这番话清晰的向他们传递一个信息,他有钱是不假,但他要捞的人跟他关系不算亲密,打点的钱不会太多。

  小二捏着那一角银子,这种便是最难办,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咬咬牙还是应承下来。

  于雪浓花了3两银子,跟着长喜也就是这小二的哥哥,扮做刑部发放饭食的牢头。

  长喜还颇有职业素养,还给她弄了一套小吏的衣衫。

  因为于雪浓说不知道腌臜亲戚叫什么名号,长喜便想出这法子,一个牢房一个牢房里去瞧。

  反正这3两银子只是帮他找到人,等两人见面之后,抱着哭诉一番,定会再次求到自己这来。

  他便在问他们要银子。

  水磨工夫,一次要几两银子,多来几次总归能从他身上刮下一层银子来。

  于雪浓便借着给犯人发放饭食的功夫,挨个查看犯人。

  发放饭食的时候,有一个犯人道:“你是新来的吧。”

  他倒是颇有谈性,“只有你们这新来的牢头,才会蹲下身子给我们将碗放好。”

  于雪浓眉头微皱,并不想节外生枝,长喜不耐烦陪他挨个犯人查看,只说在外头等着,长喜的做法反倒正合她意。

  于雪浓提着装饭的筒,正打算离去。

  这犯人嘟囔道:“好不容易来个新面孔,又是一个无趣的,尤其是前三日来的那人,白瞎了他的好皮囊。”

  “那人在哪里?”

  犯人不疑有他,“他犯的事比较大,不知道被关在哪,反正听说那人骨头挺硬的,都挨了几轮鞭子了。”

  于雪浓咯噔一下,她满脑子的都是陆时雍挨打的场景。

  她上一次见到陆时雍受伤还是在流放途中被箭矢伤到了肩膀,流放期间条件有限,总是反复溃烂。这次进刑部大牢,又挨了几轮鞭子,会不会又引起旧伤。

  于雪浓心下愈发着急。

  她将所有犯人都看了一遍,愣是没找到。

  长喜催促她赶紧离开,于雪浓仍旧有些不甘心。

  给犯人放饭的时候,她隐约听到过,有些犯事的犯人会关到水牢。

  于雪浓借口上茅房,长喜虽说面色不耐,但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于雪浓赔着小心,一路摸到水牢,小声喊着:“陆时雍,陆时雍。”

  倒是传来一阵水声和铁链相撞之声。

  陆时雍压下嘴里的血腥之气,装作若无其事道:“小可倒是让于小姐操心了。”

  于雪浓瞧着他里衬衣衫被鞭子打得渗出血水,没有一块好皮肉。现在又泡到脏水里,这铁定会感染,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于雪浓心下疼极又恨极,“你在西府好好的,干嘛来京城蹚这浑水。你非得把自己的命搭上去才行吗?”

  她现在不过是半只脚踏入官场的士子,搭救高太后放在牢里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不是在京城有许多故旧吗?他们不帮你转圜一二,就让你在这水牢里呆着,你这结交的都是什么人。”于雪浓恨恨道。

  陆时雍轻轻咳嗽两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急。”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急。”于雪浓一屁股坐地上,“我都快急死了。”

  她好似想到什么,“实在不行,我再去求求许庭策,让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一把。”

  “不行!”陆时雍想也没想便拒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无用的自尊心做什么。只要他能把你捞出来比什么都强。”于雪浓骨子里仍旧更认同自己现代人的身份,什么骨气,自尊心都比不过现在的实惠。

  陆时雍怕她乱来,无奈道:“高太后现在逼我交出青州军的令牌,当年先帝给了一张令牌,唯有那张令牌才能将青州军收归己用。现在西夏强势,正是逼迫的好时候。”

  她全然没有想到陆时雍这趟牢狱之灾竟然是她手头那块令牌之故。

  她记得哥哥死的时候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那块令牌。

  陆时雍将于雪浓的神色收到眼底,他微微喘口气,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倒是吐了一口血。

  于雪浓当时有些慌了,忙不迭的表示,自己马上去叫人。

  长喜阴着一张脸过来,“你要害死我啊!他可是太后娘娘关押起来的人。快走快走!”难怪他死活不说犯人的名字,他可是最顶端贵人发的话。

  他一个小吏如何吃罪得起,出来之后于雪浓将银子塞到长喜手中,长喜仍旧面色不虞。

  “你想捞他出来,你得去找能通天的关系。”

  长喜一点都不想跟关在水牢里头的犯人扯上关系,他就赚点小钱,水牢里头的人都是有大背景的,他一个都惹不起,随即将于雪浓给他的银子全还回去,“你的钱我也不要,你不要说你见过我。”

  于雪浓还想说什么,结果长喜直接将大牢门关紧,碰了一鼻子灰。现在留在这益处不大,她得想想别的法子去捞陆时雍。

  她刚从刑部大牢离开没多久,到看一个年轻人带着小厮两人手里拿着一包银子鬼鬼祟祟,听他们嘴里念叨着,这点钱应当是够刑部打点。

  她瞧着那两人衣衫华贵,荷包鼓鼓,一看就是非常标准的肥羊,若不是她有事,她都想过去宰一刀。

  于雪浓从他俩身边擦身而过,倒是依稀听到明允两个字。

  不会这般凑巧吧,她打算还是先试探试探。

  “你们也是来刑部捞人?”于雪浓故意搭讪。

  正太模样的年轻人一脸防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于雪浓一脸无辜道:“我刚刚也是从牢里探监出来的,这里头门道可是多了。我是瞧着公子面善,忍不住提点一二。”

  年轻人听了之后倒是没有立刻走掉,只不过他旁边的小厮有点烦人,说他是骗子,爷不要信他。

  当着她的面被人说是骗子!于雪浓面子上不好看。

  想着为了陆时雍,自己得忍忍。

  她本着做熟不做生的原则,将这年轻人又引到那处茶寮。

  小二见到于雪浓,面色不虞,拜他所赐,他被他哥臭骂一顿,说他什么活都敢接。

  于雪浓好似瞧不见小二满脸怒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意思是她知道刚刚对不住他们,这不又给他介绍一个新主顾。

  小二瞧了新主顾一眼,看过去确实是一头鲜美的肥羊,手里抓着钱袋,一看就是棒槌,不宰他宰谁。

  于雪浓颇为贴心的提醒,人姓赵,叫赵公子。

  小二觑了一眼,“赵是国姓,莫不是有大来头吧。”

  于雪浓暗道看来自己是赌对了,但为了诓小二,“谁家没几个不成器地亲戚。”她计划暗地给长喜使点银子,让他跟着赵公子,看看他找的人是不是陆时雍。

  说实话于雪浓心里也有些打鼓,若是有门道的,怎么会跟她一样跑到刑部大牢门口碰运气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茶寮里头的小二当真话术了得,三两句话的功夫便哄得这赵公子荷包里的钱在他手里。

  赵公子身边的小厮急的团团转,一看他们这帮人就是一伙的,很显然他们就是在仙人跳。

  公子怎么就看不出呢。

  赵公子衣衫不菲,带的小厮也自有一番气势,怎么看都是有背景的人物。

  怎么突然找他这种小虾米,他不像他弟弟一样见钱眼开,倒是不顾给他打眼色的弟弟,开口拒绝。

  赵公子笑眯眯地将长喜拉到一边,掏出一块令牌,

  长喜大惊失色,若是没看错的话这块令牌是内廷的,他想去行礼。

  却被赵公子一把拽住,压低嗓子,“你只管带路,其他的不必多问。”

  长喜忙不迭的点头,看来探监的也是有来头的。自己这算是彻底被拉上贼船,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于雪浓故意跟赵公子的小厮套近乎,故意说自己受人之托,来找人,那个人叫明……允还是允……明来着。

  于雪浓装作记不得的样子,“你们若是能进去,能不能也帮我打听打听。”

  赵公子一脸若有所思,看来之前他说的话被他听到了。

  他现在对谁都不太信任,万一是高太后派过来的人呢。

  他好不容易从宫里溜出来,不想堂而皇之的表露身份,他便来刑部大牢门口碰碰运气,抓一个小虾米引路。

  虽然跟他计划有些偏差,但殊途同归。

  很显然这个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少年天子赵桓,他身侧的小厮就是最得他信任的内侍黄锦。

  进大牢之前,赵桓让黄锦将李公子留下,一切等他见到人再说。

  黄锦有些犹豫,皇上只带了他一个人,放主子独自行动,他这做贴身内侍的人不太放心,实在不行便把暗卫叫出来。叫他们看着李公子,他还是陪着皇上去牢里。

  天子倒是说:“自己若是折在刑部大牢里头,刑部的人脑袋可以全部搬家。”

  黄锦知道少年天子看着昏聩,内心是一个有主意的,他与太后娘娘总有一场恶斗。

  黄锦觑了眼李公子,这人怕不是入了皇上的眼,端看这人的造化。

  还无知无觉的于雪浓,还在跟小二努力套近乎,想要借他之口多向他哥打听点消息,最好是能告诉她,那李公子到底什么来头,见的人到底是谁。

  小二都一副招架不住的模样,黄锦倒是主动跟小二解围,“我说李公子,你就不要为难人家。”

  于雪浓见黄锦没有赶她,她也就顺势坐下,她也要等着赵公子探监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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